大秦妖孽 第2009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将闾点点头,当年项燕就有一支重甲步卒,如果不是王翦命令重甲骑兵冲开阵势,不知道要损失多少普通飞骑,威力记忆犹新。

而且,专门给他们配备了战马,足以跟上骑兵行军速度。

“请太子训话,誓师出征。”王贲躬身道。

将闾哈哈一笑:“从这里到雁门,路途还远着呢,誓师打气,让他们充满斗志,但是恐怕走不到雁门,所有的气势全都一泄而空。”

“太子一如当年。”王贲一笑,也不在劝。

三军集结完毕,韩信下令出征,将闾也含泪拜别了两位老将军,他很清楚这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大军森然而行,沿途百姓站的远远的,指指点点。

中军之中,一辆精致的马车,又六匹宝马牵引,快速的前进。

车辕一侧是大秦龙旗,而另一侧却绣着几个大字,青龙上将军。

赶车的御手却是王亮,手中一杆蛇皮蛇皮梢儿的长鞭,并不催促马匹疾行,任由它们轻弛前进,跟上行军速度就行。

真刚断水,乱神魍魉,扈从在马车前后。

宽大的车厢之中,转魂灭魄跪坐在梦灵身边,侍奉笔墨。

将闾坐在最里边,靠着软软的褥垫,将车帘卷起,让阳光透射进来。

身前的小几上,放着各种卷宗,将闾捧着羊皮纸书,正仔细阅读。

他正在恶补所有关于草原上的知识,对于草原了解的极为有限,即便是带着七万大秦精锐,边城又有几十万大军,但他依然不敢轻视。

无定河边骨,深闺梦中人,征战沙场,充满了男儿豪情,但是谁又知道,有多少人不能会关中,又有多少人望眼欲穿。

进入河内郡地界,眼看天色以晚,将闾下令择地扎营。

七万军卒迅速行动起来,依据山川地貌,选择扎营地点,然后布防扎营,搭建帐篷,挖战壕,放出飞骑斥候,埋锅造饭,一切都井然有序。

河内郡乃是大秦腹地,本来不用这样严整布防,但是从兵出南阳,一路就这么过来的。军伍不入郡县,不扰民,只宿在野外。

将士们虽然暗自腹诽,但也无可奈何,不要说帝国法制严明,盗贼极少,就是真有几千盗众,也不敢袭击大军营地。

但是将令之下,谁也不敢轻忽,完全是按照战时标准来做,挖掘战壕、安排营防,可谓一丝不苟。

刚开始,军卒需要自己携带大量的物资,长途行军人困马乏,还要做这些本应是劳役才做的事,颇有微词。

但是将闾坚持己见,而所部万夫长更是言听计从,刘季还率领一队军卒严查军纪,兵卒和下级将校抗议无效,只能打起精神按照上将军吩咐去做。

而且上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身披重甲和副将韩信,刘季巡视军营,有一处敷衍了事,就严惩负责的将校,打了几个人的鞭子,再也无人敢冒犯军令,几天下来,军卒反而习以为常,再也不敢疏忽大意了。

几天适应行军,军卒也习惯了,但谁也没想到,上将军竟然玩起了新花样。

一天的行军,将士们疲乏到了极点,吃完晚饭,早早就钻进了帐篷睡觉,这边鼾声如雷,突然之间就喊杀之声四起,吓得他们赶紧起身披甲,拿起战戟。列阵以待,但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袭营的竟然是本部同泽。

原来是上将军命令一支万人队,佯攻袭营……

而且这种袭营的事件,天天晚上发生,应变迟钝的军队,会被罚饷,饿饭,甚至万夫长还得承受鞭刑。

于是乎,所有军卒都习惯了穿着战甲,枕着戈矛睡觉。

在南阳大营,训练虽然艰苦,但是每天都能美美睡上一觉,那个兵卒也没枕戈穿甲睡觉的习惯,一开始很难入睡,但到了后来,反而也习惯了,那怕身上的战甲再重,只要万夫长一声令下,躺在地上就可以进入梦乡。

而每天将闾都要召集众将,研讨扎营地方是否最佳,那一路兵马应变最快,用的什么战术,甚至连袭营的战术是否高明,都要计入军功,而表现特殊恶劣的,自然会记过一次。

而这种事情,被上将军称之为演习,自己人袭击自己营地,还要计入功劳簿。直接影响爵位的封赏,职位的高低,接连撤换了上百名反应迟钝的将校之后,再也没人敢疏忽大意。

尤其是将校,就像是吃了性药,把每日的行军、扎营、布防、袭营、反袭营,当成了一次战斗。

而每夜负责夜袭的队伍,也只有上将军一个知道,每次都是一个蒙眼老者,暗中传达上将军将令。

至于这位将军使用什么战术,袭击那个营盘,将闾是一概不问,完全由万夫长和手下将校商量决定。

连上将军都不知道的事情,别的将军更不清楚,只能拼命集思广益,各显其能,弥补缺失,寻找漏洞,调整战术。

王离,钟离昧,周冠夫,樊哙,夏侯婴,五员战将脾气不同,战术战法也全不一样,而且是挖空心思诡计阴谋齐出,所以这一路上,七万大军遇到的各种袭营战术让人眼花缭乱,这一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这一次全都补起了。真真正正长见识了。

就连刘季也向韩信感叹:“在太子手下当兵,真不容易啊!”

第0261章 赵人剑奴

而韩信最大的感触就是将闾用兵的谨慎,而这种谨慎已经演变成了他对匈奴的警觉。

帝国军卒驰骋天下,悍勇无双,但是最让人望而生畏的是兵甲,但大秦最优良的青铜战甲,这次却全部换装成牛皮轻铠,乃是用装备换速度之举。

而这十年,帝国自己培育和购买的阴山胡马和狼族,东胡骑兵的相差无几,普通军卒的坐骑已经是身高六尺的雄駿,而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武卒却全是身高七尺的宝马。

南阳距离雁门不过是一千五百多里,快马驰骋三天就可以到达,但是,太子每天只走二百里,其余的时间,全都用在了训练扎营和袭营上。

韩信可以预见,这七万大军到达雁门之时,已经变成了帝国的宿战老兵。只要在战场上见到血腥,早晚要超过威震中原的玄甲铁骑。

而现在这支军队最大的缺点,就是没经历过生死考验。

杀人不同于宰杀牛羊,在挥出战剑的那一刻,很多人心中会出现刹那之间的犹豫,紧紧是刹那,就已经是生死二重天了。

韩信一声令下,三军开始有条不紊的扎营,挖战壕,设置游骑斥候,经过这几天的辛苦熬练,军卒早已做的纯属无比,速度也奇快无比。

每个人都知道,晚上一定有袭营,用最快的速度布好营防,早点吃饭,就能早点进入梦乡,抓紧时间短暂休息。

就连万夫长将军都不敢大意,全程监督,不断的督促军卒以最快的时间挖战壕,设置陷阱,并且将自己完善防务的想法加入进去,尽量让自己的营防变得无懈可击。

所有的将校,军卒都清楚,袭营的成败,是要记入功劳簿的,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爵位封赏,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将闾满意的看着热火朝天,各司其职的军卒,扭头看了一眼夏侯婴:“今天你负责袭营。”

夏侯婴大喜过望,仰天贱笑两声,匆匆而去,反而弄的将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一次,他负责袭营,只不过找错了目标,以骑兵冲击重甲武卒的军阵,结果让樊哙打了个一败涂地,可是被记了大过。

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怎样以骑兵重开重甲武卒的布防,说不得,这次要使出浑身解数,将场子找出来。

将闾看了一眼梦灵所居住的帐篷,高大精美的帐篷已经扎好,营帐外升起一股股炊烟。

本来按照将闾的想法,是每到一处郡县,就让她居住的驿馆,虽然上将军的营帐,不参与攻防,但是喊杀声震天的夜晚,对她绘制地图肯定有影响。

但是,梦灵显然已经将上将军大帐,当成了自己的地盘,而将闾却不得不屈尊,和副将韩信住在一起。

这里还是中原,用水并不稀缺,军士们烧好洗澡水,转魂灭魄服侍梦灵沐浴更衣。

洗完一个热水澡,梦灵换了一身轻衫,拭干的头发还带着湿意,显得乌油油的,就漫步出了营帐。

上将军营盘是内松外紧,而梦灵的帐篷,是四百雷神兵形成的第二道防线,任何人未经允许,是不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