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在战争中,俘虏就是士兵的奴隶,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彭越恨得眼角都流出血来,他就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讲信誉的人,耳边全是鬼哭狼嚎般的哭嚎。但是偏偏玄甲将士的弩箭一支也没有射到他身边。
准确的说,他身边一丈之内的兄弟,全都安然无恙,只不过被吓的屁滚尿流。
江湖上的厮杀从来就不像战阵这样的残酷,虽然人人都有必死之心,但是看着昔日的兄弟,被利箭穿成了刺猬,没有死绝的身体还在地上抽搐。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湖光才微微扬起左手,箭雨瞬息停歇。
湖光策马上前,手中的战戈指向了彭越的鼻尖:“匹夫,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告诉我谁指使你们冲击海月小筑的。”
彭越眸光一闪,现在的海月小筑,相当于大秦太子的行宫,不要说冲击刺杀,就是妄自进入也是死罪。
但现在兄弟们已经死伤殆尽,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不说,反而给巨野泽上的兄弟家人留一条活路。
湖光笑的很猥琐:“我知道你们都是被胁迫的,只要你们说出主谋,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不说,那就等待各种酷刑,剥皮,抽筋,断骨,只要有一个人熬不过去,你们的家人也就死定了,冲击海月小筑,那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
彭越骇然,这才知道刚才玄甲铁骑的箭阵为什么要留下自己身边的十几个兄弟。扭头看去,血腥的杀戮已经让他们眼中的锐气全部消失,只有胆怯无助,一个个痛哭失声。
彭越缓慢的站起身来:“你好卑鄙。”
湖光摇头一笑:“卑鄙,自从太子爷来到桑海,从来就没妄杀一人,现在的桑海,比起原先安定和富足十倍,你等不知道感恩图报,反而自甘为匪。要不然怎么可能出现在海月小筑,看你身后的兄弟不少,想必也是行走江湖之人,不要告诉我,死在你手中的全是该死之人。”
彭越鄙夷一笑:“你费尽口舌,不就是想知道是谁让我们冲进海月小筑吗,老子马上就要死了,何必在告诉你。”
“不要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摆脱罪孽,至少,操纵这件事的人为了自家的安全,必定要灭你满门。”湖光冷冷的看着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会想,让你们的家人也一起下地狱陪你们吧!”
彭越一颗心已经沉入谷底。
“大哥。”身后的兄弟哭道:“这位将军说的对,老匹夫是不会放过我们家人的。”
“求你了大哥,兄弟们不怕死,但是却怕为他卖命,家人却惨遭他的毒手。”
“大哥,你要想清楚啊!”
身后声声啼血,彭越魁梧的身子也哆嗦起来,现实很残酷,没有一个人为了一群苦力放弃自己的荣华富贵,自己一死,田咎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自己的家人兄弟。
彭越嘴角哆嗦的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去斩杀我们的家人。”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斩杀所有欲图冲进海月小筑的人,而你们的家人自然有国法处理。”湖光冷笑道:“他们最多被罚为邢徒,却罪不至死。”
“我说可以,但是我要和你一战。”彭越叫道。
湖光的瞳孔收缩,心中一片冰凉。
眼前的汉子魁梧有力,脚底下的青铜船桨粗如儿臂,也是力大无穷之辈,湖光是兵家战将,凭借武功修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说实话,湖光真的不想和彭越单挑。
但是在玄甲阵前,他没有选择,不仅要和彭越单挑,还必须赢的这场单挑。
国家需要君王,军队需要军魂,失去了军魂,玄甲什么都不是。而一军主将,就是军队之魂。
刹那之间,湖光的眼神从来就没有过的冷冽,现实已经不容他退却。
“杀。”湖光催动战马,手中青铜战戟轮圆,泰山压顶般的冲向彭越。
电光星火之间,青铜战戟和青铜船桨狠狠的撞在一起,顿时爆发出一阵清越的金铁交鸣声。
湖光的身体在马背上微微一颤,而彭越双足立地,巍峨不动。
战马从彭越身边疾奔而过,彭越缓慢的转过身来,再次面向湖光。
战马冲出足有三丈,湖光才调转马头,再次面向彭越。
刚才那一下硬碰硬,看似他占了上风,但是青铜船桨的巨力威猛霸道,湖光手中的青铜战戈险些脱手飞出,现在还虎口发麻,很明显,彭越的臂力比他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即便是彭越的力量远胜于他,今天也是必死无疑。
玄甲铁骑的战马,全都有马镫,人马合一可以借助战马的冲击力量,即便是力大无穷也承受不了这种力道。
除非他能够和太子将闾一样,单手拖住烈焰的马蹄。否则,今天这场单挑他输定了。
湖光嘴角噙着冷笑,手中的青铜战戈再次指向了彭越,彭越已经是必死之人,能够拉一个垫背的,足以含笑九泉。
湖光的战戟紧贴着马鞍,双足蹬紧马镫,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快如闪电的疾驰而至。青铜战戈已经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悍勇无匹的刺向了彭越。
这种战法完全的超出了江湖人比斗的范畴,彭越眼看着战马越来越近,只能横桨招架,只能铮的一声炸鸣,青铜战戈准确的刺中了青铜船桨,彭越的身体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倒飞而起。
第0042章 礼仪道德之所在
“将军威武。”玄甲将士再次震天欢呼。
剩余的几个船帮兄弟却难过到了极点,没想到玄甲一个将军,竟然有单挑江湖好汉的本事。
彭越在空中翻滚,想要稳住身形,但是湖光却不可能在给他机会了,借助战马疾奔的巨大惯性,湖光的战戈斜挑,噗的刺中彭越的小腹,两百斤的身体被挑在了战戈的矛尖之上。
一连冲出了几十步,湖光在勒住战马,将彭越摔落在地。
这一瞬间,现场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不管是群情鼎沸的玄甲将士,还是沮丧莫名的船帮兄弟,全都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海月小筑廊桥前,只有战马沉重的呼吸和沉闷的马蹄声清晰可闻。
彭越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鲜血和碎烂的内脏流了一地。
湖光勒转马头缓缓的走到彭越身前,然后翻身下马,战戈的月牙已经搭在彭越的脖子上。
彭越茫然的睁大眼睛,看着脸色肃然的湖光,心中一片黯然。
他也清楚,自己败的很冤,这个玄甲将军并不仅仅是凭借高深的修为击败的自己。而是人马合一,不管是什么样的壮汉,也承受不了战马疾奔的巨大冲击力。
森寒的冷意从脖颈不断的沁入他的肌肤,胸腔的疼痛早已经变得没有知觉,现在只要架在脖子上的战戈轻轻一收,锋利的月牙就可以让自己头颅落地。
就这样死了吗,彭越嘴角露出一股惨笑,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答应田咎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即便是船帮冲进了海月小筑,等待众人的是死路一条,训练有素的军队,永远不是乌合之众可以比拟的,但是他却没想过,自己竟然连海月小筑的廊桥都没踏上一步。就死在玄甲将军的诡计之下。
有些吃力的仰起头,彭越就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那是湖光。唇角留着两撇胡须,轮廓分明的脸上又几分狰狞,但是精光四射双眼却有一丝真诚。
“帮我报仇。”彭越的嘴角哆嗦,这不是乞求,而是交换。
湖光肯定的点头:“你是一条好汉,但是国法无情,犯法者终究要得到严惩。”
彭越感激一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他不想跪着被人斩首,只想站着赴死。
但是,昔日能站在船头迎接巨浪的双腿却没有一丝的力气,根本就动弹不得,很想愤怒的大叫,可是只能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是田咎。”
刹那间,彭越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都炫飞起来。
只不过,他马上发现,炫飞的只是自己的人头,而他的身体,依然直挺挺的跪在小圣贤庄门口,脖颈喷出炽烈的鲜血,四溅飞舞,然后他的意识逐渐消失,直到黑暗将眼前的一切吞噬。
远处的海面,一艘小船迎风破浪,司徒万里亲自驾驭小舟,在海面犁开一条白线,冲向了巨大的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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