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者一败涂地 第897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女人微笑着,数十年的时光流逝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她是非人,是更高维度的生命。

“哪怕我已经很了解你们,但你们似乎对我并不是很了解,那么我就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白金色长发的女性款款走来,微笑着说:“我名为埃索林,是这个箱庭世界的实际掌控者和创造者,这里是箱庭之外的神域,原本你们是无法介入的,但有人充当了这枚钥匙。”

她微笑着看向塞拉菲姆,而塞拉菲姆下意识的身体颤抖,低下脑袋,如同被导师训斥的学生。

埃索林没有说什么,而是微笑着说:“你们似乎有很多的疑问,不妨直接问吧……我会尽可能的向你们解答的,毕竟来到这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算作对你们的奖励……唔,要不要来几杯红茶?想喝咖啡也是可以的,那位店长的手艺的确不错。”

她侃侃而谈着,神色轻松,宛若坐在家里的主人,以从容的态度招待着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可众人都没有品味红茶的心情。

暗托涅瓦最先发问:“为什么,这里会是神域……我上一次推开了门,就去了箱庭之外的世界!上一次这里还不是神域,是你将漏洞封上了?”

埃索林微笑:“不,你搞错了,原本这扇门后连通的就是神域,哪怕你进入不了神域,也会被丢入意识迷宫,在那片迷宫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离开,永远的徘徊在时空的夹缝里。”

“可我分明离开了箱庭!”暗托涅瓦说。

“那是我的一时兴起。”埃索林随意道:“是我放任你离开箱庭的。”

“放……任……”

“是的,你是因为意外而诞生的特殊个体,也是箱庭里唯一的乱入因子,具有穿梭在不同箱庭世界里的能力,扰乱了秩序,所以我放逐了你离开箱庭。”埃索林回答:“这也算是我的仁慈吧,因为你一旦踏入了神域,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何不能继续保持着一无所知,恰如现在的你一样。”

“开什么玩笑,我的所作所为,我的全部,难道只是……”暗托涅瓦几乎控制不住。

“一厢情愿。”埃索林微笑着:“但这就是事实,不论你相信与否。”

“如果你真的是神灵,那就告诉我!”暗托涅瓦愤怒的说:“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真理是什么,为什么安托涅瓦非死不可,为什么每一次轮回,她都一定会死亡,这是什么命运!”

埃索林抬起手,从穹顶上垂落无数道的丝线,一个个首尾相连的丝线几乎构成了绳结,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暗托涅瓦抬起手触碰绳结,随后看见了那些风景,她震惊的往后退了两三步。

这些丝线都是因果,首尾相连的因果,虚空之中无数首尾相连的因果构建了安托涅瓦必将死亡的事实。

只要有人踏入轮回,有人干涉轮回,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安托涅瓦的死亡都必然会到来。

暗托涅瓦眼中几乎疯狂:“我不相信,这样的命运!”

她想要扯断这些丝线,它们又在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毫无意义的挣扎,即便你斩断了它们,也会重新被编织好的。”埃索林轻声说,随后她稍稍皱了皱眉头:“唔,似乎我还少算了一位……”

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下一刻,暗托涅瓦的胸口的方舟被强制的开启,破碎的声响扩散开,光芒溢出,一道人影浮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青丝如瀑的和风美人漂浮在半空,她乘坐着自己的方舟神器,无言的凝视着四周的风景,安托涅瓦得以从方舟中释放出来。

她其实知道很多,同为方舟的拥有者,或许会被困住,但外界的信息她都知道,包括这片神域。

安托涅瓦凝视着埃索林,眼中有着太过于明确的敌意。

埃索林静静的伫立着,没有半点攻击性的动作,却有着异样的压迫感。

“说实话,和你见面是一件意外的事,果然你们总会产生太多的变化。”埃索林轻声说:“安托涅瓦,你既是箱庭中最稳定的数字,却也是最多变的异数……我曾经想过,如果安托涅瓦也具有了私心会如何,如今看来,果然会产生不可思议的连锁反应。”

“你在害怕我么?”安托涅瓦问。

“害怕?不,只是一种嫌弃。”埃索林竖起一根手指:“以及可笑……一边说着不希望别人牺牲,却怀抱着牺牲自己的觉悟走到这里,这难道不讽刺吗?”

“所以,你支配着我等的死亡……”安托涅瓦说:“不知为什么,我知道是你操控着,这不是什么命运,而是人为编织而成的结果。”

“真敏锐。”埃索林摊开掌心,一条无色的线在掌心盘旋着:“因果是世界运转的理,而我的力量是平衡,能一定程度的干涉因果……你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到了这里,寻求真相,而且为我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可爱人偶,所以我选择回答你这个疑问。”

她的手掌上,丝线打了个结,练成一道圆圈:“她想要的比海还要广阔,所以她要付出比山还要高的代价……你渴求的太多,自然得不到更多了。”

安托涅瓦问:“所以,只要付出的更多,就能得到更多的回报么?”

“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埃索林低声道:“可你想要的……即便让你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够啊。”

“这是谎言吧。”安托涅瓦低声的说:“你根本没有给予我公平的机会。”

“公平是相对的。”埃索林回答,她握紧了手掌,因果的丝线消散于无形:“作为神器使,你的力量超过了规格,既然拥有了这种作弊式的神器,那么承担多一点风险也是理所应当。”

她已经变向的承认了,是她操控了因果,指引着安托涅瓦走向了必死的结果。

暗托涅瓦明白了,所谓的真相其实多么可笑,自己只是别人手里的一只玩偶,被丝线牵动着,注定会引来死亡的结局,只是因为这位创造的神灵忌惮!

她差点忍不住直接动手,却被苏白抬起手制止住,他还有疑问要说,其他人也同样有着疑问。

“还有疑问……”苏白说:“下一个,安,你来吧。”

安抓住女仆装的裙摆,看向这位和自己有着同样样貌的女子:“你是,你是我的……创造主么?”

“是的。”埃索林轻声说:“我过去创造了你,按照我自己的模样,以我为模板。”

“为什么?”安低声的问:“什么要创造我?”

“是因为希罗。”埃索林说:“他是一个很努力的孩子,有着常人没有的执著毅力,与其说是喜爱,不如说是欣赏,像是长辈欣赏一个笨拙的孩子努力认真的模样,哪怕知道他追求的是注定无法完成的事,也会忍不住帮他一把,所以为了抹除他的执著,我留下了你。”

“可希罗他……”

“他将你当做了我留下的玩偶,是一种无声的嘲弄。”埃索林轻抚着额头:“真是一件天大的误会,我也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而促使他变得极端且疯狂了起来,成为了箱庭中无法被根除的一大变数和不确定因素……所以我只能在他还没有做到极限之前,把他引到神域里来,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埃索林微笑着说:“他想杀我已经很久了,却每次都没有成功过。”

安的身体稍稍一晃:“难道说,我也已经……”

“过去的确如此,我的能力可以改变因果,只要在时间线的一段放下一只蝴蝶,就能让两个无法相见的人相见。”埃索林说:“你最初只是我的工具,偶尔也会作为替身投入使用,但如今已经不行了,你的残存率太高,形成了独特的灵魂,很可惜,你作为工具已经没用了,只能废弃,留在箱庭里扮演着你的人偶。”

她缓缓说着,旋即浅浅的笑了笑:“不过这也没有用了,我本是期待着希罗到来的,没想到却提前被杀害了,他战败的很干脆,选择死亡也同样利落……这倒是不需要我自己来动手了。”

安张了张口,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早已有了反抗创造者的意志,可埃索林的全部做法她都无法察觉到善恶。

“好了,轮到你了。”埃索林最期待的是和苏白的交谈:“我一直很希望能和你面对面的交谈一次呢,苏白,轮回者……这万次的轮回中,我从未和你相见交谈过。”

“万次轮回……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看来你真的知道很多。”苏白本该是最不冷静的人,反而他现在最为冷静,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埃索林躯壳内的压迫感,或许是到了最后一步反而心如止水。

他冷静的,平静的,宁静的问道:“我之所以成为轮回者,被迫轮回万次,都是……你的手笔吗?”

埃索林微笑着点头:“是的。”

顷刻间,苏白想要拔刀。

若是这微笑着的白金发色的美人死去了,他就能自由了。

可他知道,没有这么容易,远远没有这么容易,而真相还不只是这些。

于是苏白深呼吸。

他问:“那么,塞拉菲姆呢?你是箱庭的执掌者和创造者,她呢,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