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者一败涂地 第772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哼姆……这还用问吗?”阴阳怪气的嗓音传来。

武藏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这个听着就让人鸡皮疙瘩升起来的声音是……嗯?我的刀呢?芦屋道满快滚出来,是老娘提不动刀了,还是你飘了?”

“新免武藏,你就算杀我了一次两次十次百次也是没有用的!”芦屋道满控制的式神灵薄狱从黑暗中蠕动成型:“小僧的这具只是分身式神,毁灭了也能重生!”

“我……”武藏想骂脏话,却被苏白再度扯住裙子,一头白发的轮回者托着腮帮问:“接下来到底要发生什么?既然你都跳出来了,证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吧?总不见得是个草生了出来吧?”

“是降临啊!终于,终于,终于!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今日即是吾等异星神降临之日,谁都无法阻止!”灵薄狱狂热的高举着双臂,差点没喊出一声哈雷路亚来,他十分满意的盯着沃戴姆:“很好,非常好,你的战术执行十分成功,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作为人类你却能真的做到了恭迎神的莅临!最初看到你放弃和迦勒底战斗,我还以为你是不是不打算履行契约了……不过既然你遵从了契约,结果好一切都好!”

“异星神?”立香盯着沃戴姆:“空想树只是异星神降临的条件?”

“当空想树的虚空被填满之时,异星神将会降临,因为它需要空想树来作为容器,这就如同你手里的那个骑士驱动器一样,都是一种载体。”沃戴姆淡淡道:“的确和他们所说的一样,走到这一步,一切都已经宣告结束了,游戏结束,game over!”

“击败你也没用?”

“哪怕我现在把头给你,也是没用的。”沃戴姆摇摇头:“已经完成的仪式……”

“就好比已经批改的考卷,哪怕你把监考老师和批卷老师鲨了,分数还是要公布的。”苏白接过话题。

“是的。”灵薄狱笑的贼猖狂贼得意:“是我们赢……”

“是我赢了。”沃戴姆如此宣告道。

“双赢的局面,谁赢都一样。”灵薄狱还没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对劲。

“不。”沃戴姆摇了摇头,视线轻蔑的看向灵薄狱,如同智珠在握的智者,轻蔑道:“既不是你们迦勒底,又不是奥林匹斯的机神,更不是异星神的一方,而是我!赢了!在这场博弈之中,我赢到了最后!”

“你到底在说什么?”灵薄狱盯着沃戴姆,突然神色狰狞:“难道你在空想树里……”

他猛地回头,凝视着空想树,在透明的树皮之下浮现出了一尊巨人的影子,鲜红色的巨人正在汲取吸收着庞大的魔力,但那并不是异星神的姿态!

灵薄狱的表情难看至极:“你,你你你——!你居然提前在这里面安插了暗桩——!”

“不错!”沃戴姆傲然道:“空想树是载体,好比只有一个座位的席位,所以,只要提前将这个席位上填上人选就够了,只要提前将位置上安插上一位‘神’,就能够阻止异星神的降临!”

“原来如此。”苏白表情突然jo化:“也就是说——这里已经满员了!”

“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又是什么时候安插进去的,明明所有的神灵从者都在监视之下!”灵薄狱气急败坏,却又冷汗直流。

“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我召唤的神灵从者并不是一位,而是两位!你们认为另一位从者是双子神,但错了……我的另一位从者是在空想树中的巨神,阿特拉斯!”沃戴姆淡淡道:“希腊神话中支撑世界的巨人……他和我互相交心后,赞同了我的计划,决定和我一起将这里打造成新的神代世界,而不是交给异星神。”

“你这是违反契约!”灵薄狱怒斥:“你怎么还不爆炸而死!”

“呵……不,这恰恰是契约的范围之内,我准备好了空想树,却安排了一个人提前插个队,不算很过分吧。”沃戴姆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找出契约中的漏洞,我何必采用这么繁琐的手段?”

“你要背叛异星神么!”

“背叛说的真是难听,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而且我作为人类,从来就不信什么异星神,也不会为了异星神而颠覆人理……我离开泛人类史,不是为了颠覆泛人类史,而是为了颠覆异星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想要臣服于它的意思,和你不同。”沃戴姆淡淡道:“你就是一只狂犬罢了。”

“你这个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内奸,还有脸……”咆哮着的灵薄狱抛出手里的符咒,然后被一枪捅了个对穿。

“啰嗦……”凯尼斯淡淡道:“早就看你不爽了,老阴比,he……tui!”

立香对沃戴姆说:“所以……你没有背叛人理?”

“从未背叛过。”沃戴姆吐露心声:“我是相信人类的可能性,才走到的这一步,这个局面是我亲手引导而成……从一开始我就在跟你们三方进行不断的博弈,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加了解这其中的艰难。”

“我甚至考虑最恶劣的局面,是我不得不跟你们异星神的使徒以及奥林匹斯的机神交火,这样一来,我的胜算也会下跌到不足三成吧……但也多亏了引入了第四方势力的迦勒底,击溃了奥林匹斯的机神,让我得以保留力量,也让你们的视线注意力放在迦勒底和隐匿者的身上,所以才能瞒天过海到了这最后一刻。”

沃戴姆停顿了一下:“计划的确过于顺利了,这同样也需要感谢苏白的协助。”

“老师?”立香惊讶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是,我没有。”苏白举手投降:“关我啥事啊?”

“这种时候承认也没关系吧?”武藏拉住自己的裙角。

“承认了我不就成了二五仔了?”苏白翻白眼:“不可能的,我苏白怎么可能二五呢?”

“所以从结论来说……”玛修整理了一下:“沃戴姆先生从异星神的手下保护了地球?”

“只要有阿斯特拉存在,就不会有异星神降临。”福尔摩斯咬住烟斗:“但这不正常,你的目的应该不限于此吧,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即使你并未背叛人类,也已经彻底偏移了正轨,我终于明白,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泛人类史的威胁。”

“是的,迦勒底的贤者。”沃戴姆此时已经不用再隐瞒了:“虽然你被宙斯的诅咒蒸发了许多理性,但这些事还是分得清的……我不会顺从异星神,但也无法回到泛人类史。”

“你不是要守护地球吗?”

“守护地球和守护泛人类史没有必然关联!”沃戴姆视线骤然锐利:“即便我想要守护世界,也不会选择如今的泛人类史!它绝不是最合适的选择!选择它的……只有你们迦勒底而已。”

苏白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老师!”立香挑起眉毛:“你站哪边的?”

“我不是泛人类史的人啊。”苏白摊手:“我站中间吧。”

“苏先生是个智者,泛人类史是否值得选择他也不确定,所以他选择了不干涉,只是将选择权交给你我。”沃戴姆说:“其实状况并没有什么改变,异星神的排除是注定的结果,而你我还是要选择争夺……只可惜,从结论来说,我已经赢了,从起跑线开始,就已经赢了。”

他的准备、计谋、筹划都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了,面对疲于奔命且知之甚少的穿梭多个异闻带的迦勒底众人,他占据绝对优势。

立香咬牙:“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人理的新生,世界的变革。”沃戴姆抬起手:“阿斯特拉会利用空想树的魔力编造新的规则,改写世界,然后创造出另一个时代……神话时代!”

“人类,是愚蠢的生物,重复着错误的历史,一遍又一遍,人类唯一能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得到任何教训,所以不断重复着过去的错误。”

“获得了知性,却选择了掠夺,多么愚蠢,我作为人类本身所以才有资格批判这种生物根源上的劣等性,不论如何去歌颂它的真善美的存在,都无法否定它的恶!”

“所以……新的时代,不需要人类!”

“或者说,不需要旧时代的人类,我不是一根筋走到底的人,想要将知性生命毁灭,我只是想要改一个形式,既然人类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放弃做人。”

“人类的物种过于脆弱,本源就存在缺失,那就令它们完整,令它们飞升,脱离孱弱,变得强大。”

“从这一刻开始,地球上的所有人都会舍弃人类的躯壳,放弃这一表现形式,成为超越人类以上的存在,将进化图谱推进,让人类成为超越机神的更完美的生命。”

沃戴姆声音低沉却难掩狂热之意。

“也就是说……”

“——成为神!”

“所有的人类都会成为新时代的神,消除一切不平等的根源,当然,包括你们在内。”

“这就是我的计划,击坠神灵,不是击坠一两位神,而是击坠‘神灵’这个高高在上的概念,所有人都成为神,那么神也不再是神,只是众生平等的平凡的一员!”

这计划,太疯狂了,超越了视线所见,是足以匹敌守护泛人类史的意志的另一种强烈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