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者一败涂地 第349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呜喵!”德丽莎直接被吓出了猫叫,她捂着自己的脑袋两侧的耳朵,好似被施加了一个思维窃取,蹲在地面不断重复着:“听不见,我听不见,都是幻觉,吓不到我……”

帕特里克回过头去,她倒是听的很清楚,都是一些小女孩的声音。

寻声找过去,来到了研究所里的集中关押地,这里仿佛是一层监狱,或许是因为五年前的过去,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更加严密的设施,内部的女孩们无比虚弱,因为没有试验,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被关在这种地方自生自灭也会产生无形的恐惧感。

还留有求生欲的女孩们伸出手呼唤求救,也的确引来了两名女武神。

帕特里克早已知道这里的人体试验,她站在一旁,没有管也没有说什么,看着德丽莎将这群实验体被放出牢笼,她们大多伤痕累累,身上布满了实验留下的痕迹,体内残留着崩坏能已经无法融入正常社会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们?从资料来看,她们都是实验体,在这里接受着崩坏能的适应试验,即便离开这里也没办法回到正常社会了,实际上她们也都是孤儿,否则不会被天命‘征召’来……”

“你早就知道有这种事吗?”德丽莎抬起手,徒手将合金门锁折断,再度打开一个闸门。

“天命每年都会征召上千个孤儿做这种实验,没人在意她们的死活。”帕特里克移开了视线,她心底当然不会接受,否则也不会加入逆熵了,但平心而论,天命的做法也是为了得到对抗崩坏的技术,这是有谁必须来背负的罪恶:“她们最后也一样哪里都去不了。”

“我会处理好的。”德丽莎说:“我已经打算建立一个新的极东支部,成立一个圣芙蕾雅学园,在这里能够有这群孩子的容身之所……如果不能回归正常社会,那只能成为女武神了,她们是不幸的,我们都是一样……生活在崩坏的世界没的选择,只能用尽全力活下去了。”

她回眸冲着帕特里克一笑:“我倒不是说想要拯救她们,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努力就能活下去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很多人都得不到吧。”

帕特里克默然,她承认这很美好,但只要奥托存在,天命存在,这里的试验就会一直存续下去。

德丽莎打开了最后一个牢房,放出了几个女孩,并且出声安慰道:“没事了,你们在这里待几天,我就会把你们送去安全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幼小,和这里的女孩年纪相仿,但德丽莎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她的年纪已经是成年人级别,相较于稚嫩的外表和暴力萝莉的表情,对弱者的同情和怜悯才是她最深刻的魅力,或许只要相处久了,任谁都会对她敞开心扉吧,实验体们大多都对她表示了感谢。

唯独角落里坐着一名紫发的女孩。

她是最后一位出来的,走过门框,视线看向了德丽莎和帕特里克,她的声音很清冷,含着不属于这个年岁的成熟:“你们……是女武神?”

“嗯,我们是天命的女武神。”德丽莎微笑着说:“所以没事了,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保护?

紫发的女孩抬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和讥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两位女武神,穿着单薄的白衣,跟上了队伍,如一缕幽魂般飘远。

……

是夜,夜深人静,对巴比伦塔的检视已经告一段落,工作人员要么已经休息,要么都集中在别的地区。

只有身体强度足够的女武神才能够进入崩坏炉的附近区域,普通人不穿防护服就会被崩坏能直接感染死亡。

帕特里克来到崩坏炉的周边,她顺着残留的痕迹找到了这里,抬起眼,视线前方是名紫发的女孩,她周身能量环绕,紫色的光芒盘旋在指尖,流转的崩坏能仿佛被驯服的宠物,她眯起金色的眼瞳,享受着叹了口气。

女武神并不意外,也不惊讶:“果然是你,白天就觉得有古怪了……特意一路洒下了标记就是引诱我过来吗?只是我不太明白你想做什么,是作为律者刚刚觉醒,内心有点膨胀,想要试试新得手的力量?”

“做什么?”紫发的少女回眸,西琳侧过身:“当然……是有话要说。”

“要谈一谈吗?”帕特里克内心有些疑惑:“可以是可以,你想谈一谈什么?如果想要加入我们的组织,也是可以的……不过手续得办全套,当然必须得确认你没有危险,如果有必要,可以让盟主跟你谈一谈,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跟天命的宗旨理念不一样。”

“天命?理念?”西琳眯起狭长的眼睛:“啊,你似乎是别的组织的成员?有点复杂了,我不太明白这些,但你也是女武神,居然是个二五仔?”

“请叫我特工。”帕特里克明明跟她在交谈,心底却不是很舒服,有股奇怪的别扭,总是无法察觉出她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就连这种交谈也极其漫不经心。

“怎么都无所谓了,你是谁,属于哪个组织,来做什么,我都不关心,对我都不重要。”西琳缓缓开口:“我最初想见的也不是你,本来打算引诱另一位女武神过来,但可惜来的是你……”

“你要跟德丽莎见面……为了什么?”帕特里克提起警惕心,果然律者不可信。

“她比你危险,比你强大,我感受的出来 ,她的体内还有某种特殊的力量。”西琳竖起手指,面无表情的说着:“她白天不是说了能保护我吗?我倒是想试试,也许能给她植入某种核心,让她变成我的下属。”

机械的火神炮枪管对准了西琳,帕特里克咋舌:“果然律者里十之八九都是些疯子,盟主的警告太正确了,我就应该直接开枪,而不是跟你废话这么多……跟崩坏意志链接后,已经连人类都不算了。”

“人类?”西琳的声音低沉且重叠:“你认为什么叫做人类呢?你们女武神算是人类吗?那些研究员算是人类吗?还是一无所知的平民算是人类呢?那我或许真的不算是人了,这也是你们这群人类所逼迫的……”

她站在那里,狂暴的崩坏能开始肆意的扩散,冰冷的凝视,令空间都浮现出扭曲。

“你们自诩为人类,汲取着我等弱小者的血肉生存,践踏漠视我们的生命……可我们不是为了成为你们荣光的基石才出生的,去他的荣耀,去他的人类,去他的文明……”

“过去,我祈求过哪怕一次的奇迹,如果能逃出去,那就忘记过去,但我还是回来了,回到这地狱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命运,这是必然,这是因果!”

“我体内的律者核心是在一次次实验中形成的,不是我自己想要的,是你们亲手铸造的,那么我被选中成为律者也是理所当然,这代表我拥有权力,作为律者……拥有向你们这群人报复的权利。”

西琳的掌心缓缓握住,空间开始朝着内部坍塌,沉闷的压力传来,帕特里克下意识的扣下扳机,狂暴的金属火力倾泻而出,但所有的金属都被漆黑的圆形洞穴所吞噬。

空之律者抬起手指,轻轻摩擦,她打了个响指,随后……鲜血横飞。

光线被扭曲,空间被撕裂,剧痛传来,帕特里克看向自己的右侧,一条手臂已经不翼而飞,她目眦欲裂,内心狂怒,但剧痛又令她清醒,这种能力根本不像是刚刚觉醒的律者!她对能力的掌握已经相当的娴熟了!而且还是撕裂空间的律者……是空之律者!

“你……”帕特里克的舌尖一阵阵麻痹:“你的能力……”

“撕裂空间,撕裂人类的心,撕裂你们的世界,我曾经这么祈祷,然后就得到了这种能力,其实这种能力不是很好掌控,它很难把握住。”西琳抬起手指:“这里是我的练习场,我每天都会呆在这里练习好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我记不清了。”

她流露出纯洁的无暇笑容:“只是最近觉得时机成熟了,我才开始动手杀人的,第一次杀人,感觉不如想象的那么激动,但也还不错。”

帕特里克一阵耳鸣,心情跌宕起伏,震惊更甚之前。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空之律者早在之前就已经觉醒了,她居然待在这样的地方,待在这个实验室内这么久?哪怕只是一个月,她竟能忍耐住?拥有足以离开的力量,却选择忍辱负重的留在这种地方继续沦为研究者的人体实验对象?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坚韧意志……

“很值得吃惊吗?或许是吧,毕竟我在你们看来只是个孩子,不该有这么慎重的想法,也不可能会这么小心翼翼,但是……曾经有个人教过我一点道理,虽然说的不多,我都记住了。”西琳轻声低语:“他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可惜我没办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她伸出五指:“你将会是我所杀的第一个女武神,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话音未落,帕特里克对着地面投出一枚闪光弹,刺目的光芒以及震荡令西琳微微失神,丢失了眼前的踪迹,她虽然有过很小心的锻炼,但战斗经验太过于浅薄,稍稍迟疑就让对方溜走了。

西琳表情却也不懊恼:“总归只是逃走一个,反正之后还会有别的女武神出现,消息传播出去,一定会有更强的敌人来吧……若是如此,真希望之前的那个黑头发的剑女人也来……”她的笑容天真无邪又残忍至极:“真想把她也撕成两半,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空之律者收敛了笑意,她回眸看向紫色的崩坏炉,她流露出些许寂寥的神情,大概这里是待不了太久了,反正能量也汲取了相当的多,接下来也不必要留在这里了,内心并不是对这个地方舍不得,反而这个地方是她的伤心地,根本不值得留恋……

只是一旦离开这里,就代表了战争开始,律者是什么,西琳已经足够清楚了,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但一定是不输给五年前的强敌环伺。

……这样也好,就和五年前一样。

……再重复一次,已经体会过一次绝望,再来一次又算的了什么?

……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够失去的重要之物,哪还有什么感到畏惧的理由,自己此时此刻看见的风景感受到的心情,都是曾经大叔所看见的风景,所感受的心情。

……如今,我们终于能够感同身受了,也只剩下我一个了,所以我不逃走了,就留在这里,不论是被毁灭,还是毁灭一切,我都已经做出了决定。

西琳在心底对自己宣誓诺言,她将会复仇,为了她所失去的一切,为了她自己。

“我将毁灭天命,一个不留!”

……

披星戴月横跨夜空的苏白从座椅上睁开眼睛,他没能睡着,只是闭目养神,同时在内心不断熟悉和演练剑术,他现在能够通过地藏御魂的联系,随时进入八重村的记忆空间,只是八重樱和铃以及记忆体的卡莲、八重凛生活在一起,他不太乐意进去打扰。

这次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温习剑术,可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