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在背后不断的哀嚎、怒骂中,永夜回到了中控室,和预料的一样这些半残快死的人没有一个能站起来,他们隐隐约约能听到原本非常硬气的城户研二所发出的痛苦哀嚎,脸色也因此比永夜稍微离开了一会儿之前的时候更白。
被砍断了一只手,还踩断了一条腿和数根肋骨,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狼狈的恙神涯,用剩下的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永夜的方向,怒斥着。
“你对…研二做了…什么?!”
“用一颗白磷手榴弹,赐予他从精神到肉体的净化。”
“什———!”
“先都别激动,其实我还有一颗是留给你们的。”
在人们只能倒在血泊里,什么都做不了的怒视着他的时候,永夜不急不缓的在众人惊恐的视线里,又掏出了一颗白磷手榴弹。
“现在该做个选择题了,将你的所知的情报统统告诉我,情报来源一并交代,然后被我砍掉四肢丢海里,还是让你的同伴和你一起,在濒死的时候享受一下这颗白磷手榴弹?”
“…你这个恶魔!”
“谢谢夸奖,这一点在你屡次三番和我作对的时候开始就应该知道了,不过现在知道好像也不迟就是了…嗯,然后,你怎么选择?”
永夜从地面上捡起一支匕首,狠狠的扎下刺穿了恙神涯的左手手掌,将他的左手被匕首钉在地上,让他失声痛呼,眼睛瞪的老大却愣是无法再挪动。
仿佛对永夜这完全是打算虐杀了恙神涯做法看不下去了一样,又一名仰慕着恙神涯的少年,即使被砍掉了一条腿肚子被划出大口子,却还是奋力蹬了起来,由于室内枪械都被丢出去,因此只是伸出双手,向永夜这一边飞扑过来想像僵尸一样撕咬他。
“———竟敢这样对涯!杀了你啊啊啊?”
“…这个时代的粉丝还真是狂热呀,竟然都这样了也还能跳起来。”
感叹着,永夜连头也没有转动像是侧边长了眼睛一样,将刀往左侧举起,准确无误的让那飞扑过来的独腿少年的脑袋撞在刀尖上,瞬间让他停了下来,只能被挂在刀上。
“所以说,你准备交代了吗?”
挥刃甩开刀上的尸体,永夜耐下心重新审问起了恙神涯。
现在的他还有不少时间,敌人全部消灭了,剩下的就是进入那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冒出来的异空间里弄死茎道修一郎了,反正他也知道怎么进入那空间,所以可以在这里不急不缓的在这里榨取葬仪社的人最后一丝价值。
原本…是这么想的。
在恙神涯迫于永夜的残忍,断断续续的交代起所知情报时,窗外突然飘荡起了雪花,与之相伴的还有———歌声。
现在才九月一号,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下雪的,可是…还真的下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皑皑白雪。
永夜困惑的走到窗边,发现天空不仅仅是下雪,在天顶上还有大量青蓝色的光带,在云层所处高度盘旋,将默示录病毒带来的阴云驱逐,照亮了天空降下白色的雪花,地面上、视线所及的城市各个角落还有不同于天空青绿色的银色光带在穿行。
这不同寻常的歌声,似乎像默示录病毒的歌声一样被雷达塔以特殊的电波放大,在这附近一片很大范围内净化病毒,恙神涯被病毒结晶覆盖的半张脸上的病毒结晶,都因为钻入室内的病毒结晶而都掉了许多。
这开玩笑一样的光景,让人忍不住瞠目结舌,同时也让人惊喜于病毒被很大程度驱散,可永夜却忍不住紧锁眉头。
这首歌他听过,这声音他更是非常熟悉———这是楪祈的声音,而这首歌分明也正是当初祈离开的时候,给他的长方结晶体里的新歌。
“……”
永夜看了一眼地面上的金发少年,沉默了片刻,在确认他们跑不掉,甚至是无法离开这个中控室后,暂时离开了这里,向着楼顶的方向走去。
……
雷达塔的顶上,在巨大的雷达前面。
是一名有着樱色长发的美丽少女,暂时背影就足以让人存在无限遐想。
少女正在歌唱。
少女正在独自仰望着夜空。
这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这少女的脚下却有银色的光圈,身旁也是大量的银色光带在环绕,头顶上是如同漩涡般盘旋着的青绿色光带。
超脱现实的景象,被光环绕的少女,让永夜产生看到精灵或妖精的错觉。
在四周的光芒照耀下,少女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微光,明明四周无风,长发却无风自动般在轻盈的飘舞着。
这宛如精灵的少女沭浴在未知的光芒下,以悲伤的音调,吟唱着悲伤的歌。
她正在为了心目中已经失去的那个人而悼唱,将思念和情感寄托在歌声里,不管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只是温柔地、悲伤地唱着歌。
“……届かない言葉は宙を舞う(无法传达的语句在空中飞舞),わかってるのに今日もしてしまう叶わぬ願いごとを(即使知道不可能,但今天还是一样许下无法实现的愿望),離さないでぎゅっと手を握っていて(不要离开我,紧紧握住我的双手)……”
永夜驻足于这雷达塔顶上入口,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不远处站在屋檐边缘的少女,倾听她那如往常般美妙且确实带有特殊力量的歌声。
没有和往常一样沉醉在歌声中,他望着少女的背影忍不住想着。
果然还是和预料的一样来到了这里吗?虽然在路上没有发现,原来是因为在这顶上吗?
“———呐…你,杀了那么多人,所以…在被杀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人死的时候…会很痛苦吗?”
仿佛早就发现了身后之人的出现一般,少女停下了悼唱悲歌的行为,转过身看向了站在门口,她向这手提长刀浑身浴血,穿着胸甲带着头盔,明明气质不同却莫名的让她感觉与故人极为相似的敌人,问出了一个较为奇怪的问题。
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永夜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沉思了一阵,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以过去数次濒死的经验表示,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至少大多数的死亡开始的时候是很痛的。
“是吗?…果然很疼吗?…夜,果然很痛啊……”
少女的眼神显得极为哀伤,她黯然的低下头,脸上被阴霾所笼罩。
突然出现自己的名字,让永夜很是凌乱和奇怪,忍不住困惑的在心里想(我很痛?啊、确实挺痛的,被动力装甲崩解的外壳插.进肉里的时候,拔掉那些陷入肉里的轻甲的时候也挺痛的。)
一头雾水的他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不断思考,然后不自觉就想到了刚才那些陷入肉里的轻甲。
不过实际上仔细的在想想,他就知道了祈说的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在说作为神父存在的那个他。
估计祈是从葬仪社这里得到了情报,认为教堂被焚毁的时候自己也死了,里面恰好还有一具尸体存在,所以才会显得如此悲伤。
虽然被火烧死肯定很痛,但那被火烧死的人可不是他…这孩子果然很傻,别人说什么都信了,只是带个面具加个胸甲身上再被血沐浴,就因为以前他说过,特殊急袭部队的指挥官不是他,所以就信了吗?
…不过,不管信不信好像现在都挺麻烦的,像预计的一样,祈参加了葬仪社的活动,而且现在还在因为他的“死亡”而伤神。
由于隔音的关系,只听到楼底下接连不断枪击声的楪祈,连惨叫声都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永夜说话的声音至始至终都是不急不缓自然没有被听到,因此此刻在自知绝对不是对手的情况下她垂下眼帘,闭目等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痛疼。
“为什么…还不动手?”
缓缓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面前持刀而立,刀刃上不断有血滴落的男人,祈非常奇怪他为什么还不杀死自己。
动手?动什么手…怎么动手?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这里唱歌等死,一副受到重大打击迷失在人生道路里,只是顺从的接受了命运的可怜模样。
“……”
永夜无言的凝视着她这放弃抵抗,已经做好了死亡准备的模样,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要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