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天下第一 第541章

作者:风停雪

于素铭摇了摇头,说道:“难得我和她有同样的意见,那就是应该的。”

“这有些不讲道理了。”

王清霁墨眉微蹙,但想起了女子本就是不爱讲道理的性子,只能是熄灭了自己的念想,改口说道:“与他们讲道理是一件很无意义,且浪费光阴的事情,所以我已经想好怎么解决了。”

于素铭琢磨片刻,细声问道:“解决?”

王清霁答道:“人走茶凉,人死灯灭,事情自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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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更,好困,晚安,刀片

第六十二章 羡与忌

“你倒是说的轻松。”

于素铭剜了她眼,没好气道:“自己都知道说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按你这个脾性,我倒想问问你到底要谁走,又要谁死呢?难不成你觉得景曜前辈会任由你在南琅琊杀个血流成河吗?”

即便是从前遇到过裴韵之那等不可理喻的蠢货也好,她始终不觉得世上都是这样的人,因此更不认为王景略会真的如此愚蠢,行事之前还需要一番调查,确定是否有另外的人在煽风点火,以防被借刀杀人。

王清霁美目流转,梨窝清浅,轻笑着看她说道:“我知道呀,祖父当然不可能让我肆意妄为,再说我可不一定能打的过那些人,今天杀那中年道人之所以这么容易,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怎样打过架,如果换做是全盛之时的李青雀和赵元白,今夜我可不见得能胜。”

“谦虚?”

于素铭将信将疑,过去这位心上人常常喜欢说些气人的谦虚话,她四年间偶尔过去南琅琊时也会与王景曜说些话,不时间便会提起这些话,直言自己看不懂这位孙女到底是谦虚,还是为了单纯的气人。

累累前科之下,王清霁口中的谦虚,已经没有半点儿可信的地方了,于素铭想着想着,甚至觉得连她的情话亦然如是,一套接一套的,也许自己得寻个她不在的时间,好好和叶笙箫谈一谈这个问题,看她是否这一句改了一下便拿去和另外一个人说。

倘若真的是这样子……又该如何是好呢?

于素铭想的出神,愈发拿不定主意,王清霁见了也没太在意,直言答道:“不是谦虚,而是真的打不过,真正踏入了真境之后,我才发现为什么当初没有人看好我能胜过赵元白,只可惜他重伤难愈。”

说是只可惜,可语气却不见半点惋惜,反而稍有嘲弄。

她看了眼仍旧没回过神的于素铭,有些不乐意的捏了下她手,继续说道:“王景略说不准有多强,但当初上庸时他确实能够做到与肃雨君对峙,应该是不输给祖母的,而祖母我可不见得能赢她……”

“你烦不烦啊王清霁!”

于素铭听着这些唠唠叨叨,挣脱了她的手,嗔怒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只要有机会,就特别爱在人前显圣?都同床共枕多少个日夜了,还非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就不能好好的老实交代吗?你到底是打不打得赢王景略?”

王清霁微微一怔,看着那张带有微怒神色的俏脸好会儿,决定加深了一下语气,认真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信心当然有,可也不能盲目啊。”

于素铭红唇抿成一线,冷冷地看着她,沉默了好段时间,回以认真道:“王清霁,我怎感觉你根本搞不懂女子心思呢?”

王清霁不假思索道:“那你也搞不懂我心思呀。”

话一出口她便生出了悔意,望着愠怒之色更甚的于素铭,只觉得此刻的山风好像是缓了下来,一种淡淡的热度萦绕周身,让她颇有些不太自在的感觉,但沉默毫无疑问是最为糟糕的选择,唯有硬着头皮将话继续下去。

“嗯,我的意思是……譬如刚才呀,你就看不出我到底是真的谦虚,还是假的谦虚,所以有些时候彼此之间有不了解的地方,不也是很正常的吗?我想这些都是可以开诚布公的事情吧?”

王清霁渐渐平缓下情绪,缓声解释道。

“呵呵。”

于素铭笑意愈发诡异,柔声道:“你说开诚布公,那好,不如说说你到底说过些什么话来安抚叶笙箫和秋水吧,这些无关紧要的你总不至于要隐瞒吧?”

王清霁对此早有预料,神色平淡,轻声答道:“当然没必要隐瞒,反正也不是什么肉麻的话,大抵就是笙箫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在秋水面前诬陷我,然后我为自己洗刷清白而已,就这么简单的事情。”

于素铭微微一笑,温声问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呀。”

王清霁看着她仍不甘休的神情,叹了一声,拨开她耳畔青丝,低头附耳道:“她说我喜欢你没有的那东西,可我真的不喜欢,所以拒绝了她,这你相信了吗?”

于素铭愣了下,樱唇吐出的热气染红了她的耳垂,随即蔓延到了双颊之上,好似熟透了一般诱使着人咬上一口,她已然醒悟过来王清霁口中的那东西指的是什么,有些羞赧,亦是有些无奈,更是不明白哪有什么好的。

绝不是艳羡就是了。

王清霁知晓话题已然揭过,言归正传道:“刚才不是拿你来开心,我未曾见过王景略出手,实在说不好他到底有多强,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如今夜我杀那个玄都下来的道人一般,许久未曾出手,因此而忘记了如何战斗,但我想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只是她在认真地说着,于素铭却是毫无心思了,叹了一声后便依着她的肩旁,无谓说道:“其实也不需要想这么多,我觉得你要担心的是他知道你要算账之后,直接把你高高抬起,一切姿态做足,那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王清霁怔了片刻,不解问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爱讲道理,如今我已经有资格不讲道理,谁又会因为我一如既往的不讲道理而奇怪呢?”

她想了下,觉得这话不好,再是认真补充道:“如果我突然间愿意讲道理了,只怕那些人才是要心惊胆战,下意识的认为我在谋划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到时候人人自危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吧?”

说到后来,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夸张,语气难免自疑,只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说些无头无尾的话罢了。

然而,于素铭却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当然不奇怪。”

王清霁沉默片刻,转开了话头,柔声道:“夜里风凉,明早就要离开麓山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一夜吧。”

于素铭听懂了话里意思,却蹙起了眉头,细声道:“我想着秋水没有离开那院子……便刻意让赵竹娴能早一些醒过来,看能不能为她添些麻烦,所以今夜或许不太好回去,如果真要回去的话,我得先确认一下秋水有没有再敲晕她一次。”

王清霁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问道:“你难不成又嫉妒了?”

“王清霁!你真的是……”

于素铭气上眉头,旋即又散了去,只剩下一腔无奈,自问道:“为什么我以前看不出你原来是个这样的人呢?”

王清霁摇了摇头,理直气壮道:“可这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吗?”

闻言,于素铭转头盯着她,沉默不言。

“我是说……”

王清霁心平气和道:“你若是不倒弄那些小把戏,我和你就不用一宿不眠了,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于素铭这次连呵呵都懒得了,但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肩旁,只觉这样子的日子其实也不算差,甚至隐隐因为这种改变而有些自豪。

明月一轮,云海茫茫,山风悠悠,今夜大抵是要一宿不眠,彼此间自然还有着许多谈情说爱的光阴。

……

彼此相依看茫茫云海的恣意潇洒着,以清风明月为佐酒菜的三人也不见得落魄。

叶笙箫的膝上依旧躺在一个秋水,但也无碍赵竹娴取来美酒畅饮,甚至于得知自己是被敲晕之后的赵竹娴,还抱着些小小的报复心里,为那半睡半醒的秋水再添了些酒水下去,好让她睡的时候踏实一些,睡醒之后头疼一些。

但也只是无伤大雅的插曲罢了。

酒杯来往之间,赵竹娴或许是念着今后难有这样的机会,满足了两人的好奇心,将上庸城的那些往事复述给两人听,也许酒意入心,话里难免有些朦胧的不真实感,听起来也就添上了一丝传奇的意味。

顾弃霜保持着清醒,将这些记在心里,时不时会说上几句话,但大多还是叶笙箫和赵竹娴在交谈,真到两人都不愿意说下去时,她便微笑着谈起自己与王清霁当初海陵时的所见所闻,谈至兴起处,赵竹娴更是艳羡两人走过的那些江湖路,想着长安虽大,却终究是一城一池之地,不得真正欢颜。

“今夜她们是不会回来了。”

叶笙箫随意说道,话一出口便觉得格外好笑,望向赵竹娴打趣道:“我猜于素铭是故意让你早些醒来,怎知清霁特意寻她散心,此刻便落到了个不上不下的境地中,她或许还指望着秋水能再把你打晕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