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
“因为你的话语，那个男人在刚刚离开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了。”南希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准备去单挑空之律者。”
“一人一剑。”
第三百五十八章 奥托的剧本
“到目前为止，计划进行的都很顺利。”金发的男人走进实验室里，对着阴影之中坐着的那位女子说道。
有些稀奇的，这个永远一身研究员打扮，穿着白大褂带着面纱的女子今天这一次并没有在那个仪器之前进行着什么实验。而是捧着一本书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之中安静的读着。从正常的人角度来看那个角落相当的昏暗，似乎并无法提供阅读所需要的亮度。但是对于那个女子来说似乎并没有这个方面的问题，阴影之中她金色的眸子像是猫一样带着亮光，似乎并不需要额外的光亮。
“……”女子闻言从动作到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捧着手中的书安静的读着，似乎并没有要回答奥托什么的意思。
“按照我们所计划的。”然而似乎是早已习惯了女子这样的态度了，金发的男人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不满，只是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的第二律者小姐和尼古拉斯见了面，那个男人试图劝服她，但是最终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世界蛇搅了局。为此他决定消灭世界蛇这个组织，但是在日益达到巅峰的西琳的面前这并不是首要的任务。”
“以现在的技术击败西琳的方法只有一个。”奥托对着毫无反应的女子侃侃而谈。“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逆熵必然会拒绝宫铭的提案而选择自己来做。现在和逆熵分道扬镳的尼古拉斯应该已经在赶往西伯利亚的路上了。逆熵面对的问题也就从【如何搞定第二律者】变成了【如何赶在尼古拉斯前面搞定第二律者】。”
一直说到这里，原本一直在看书的女子似乎终于对于奥托的话语起了兴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是仅仅是一眼之后她就好像再度失去了兴趣，重新将头低了回去。就好像她手中的那本书像是伊甸园的苹果一般，有着致命的诱惑。
“这种情况下任务的难度就突然从hard拔高到了crazy。当然对我的那位宿敌瓦尔特有信心，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也能够圆满的完成他的任务，虽然肯定也是会把自己搞成一副半死不好的样子，没办法，他家族传统。”奥托耸了耸肩膀。
“所以这就到我出场的时候了，我会化身小丑α，放走西琳。我在巴别塔的资料库之中给那对主仆留了月球背面的线索，她们在战败的时候必然回去那里寻求帮助……”
“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女子终于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的书一合，用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奥托的话语。
“就算你拼命想要作死，一个第二律者也还在能解决的范围之内。所以我对此不说什么。”她面纱上的双眼凝视着面前的奥托。
“但是要是让第二律者得到了月球暗面的遗迹，那就会诞生一个拥有从第二到第六，五个律者核心的怪物。到时候就算是鼎盛时期的赤鸢和尼古拉斯联手都没办法解决那种等级的东西。你做好那样的准备了吗？”
“正面战场搞不定，但是用核弹炸的话，其实无所谓一核五核吧。”奥托耸了耸肩膀。“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将世界推进到末世的章节，这需要十三个律者依次诞生。但是现在我们用了七十多年的时间才完成圣血计划，一百四十多年才成功造神。按照现在的速度还要多少年才能把十三个律者造齐？以尼古拉斯现在的状态到时候怕不是他的骨灰都能拿来封酒坛了。”
“……”女子沉默了。
“区区一个第二律者怎么够？我等了二十多代沙尼亚特才找到一个如此完美的素材，当然要把剧集多快进几集了。”金发的男人脸上先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忽而又像是变脸一般淡漠了起来，轻声说道。
“放心吧，一切都在按照剧本上演，最后我们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我保证。”
“我奥托·阿波卡利斯。”他眯了眯双眼。“从不说谎。”
……
此时，西伯利亚北部荒原，巴别塔。
紫发的女孩赤着脚走在满是白霜的金属楼梯上，每次经过窗户的时候都可以看到那些围绕着巴别塔拜伏在地的崩坏兽。她精致的脸上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傲慢，只是沉默着一步步走着，一直走向了巴别塔上百米高的塔顶。
当她登上塔顶的时候，映入她那双金色的眸子的是旷野芜蘅一望无垠的白色天地。那是西伯利亚极地圈内数百年来永恒不化的冰原，是人类几千年来无法征服的生命禁区。那是无法形容的旷达豪迈，却也同样枯乏单调。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西琳在塔顶的边缘缓缓的坐下，视线扫过下方跪拜的无数崩坏兽，这个第二律者看着她的这些臣民的眼神冷漠到近乎于厌恶，但是终究没有拒绝它们的朝拜。
因为她是律者，所以为了能够活下去她必须掌握最大的暴力。因为是律者，所以哪怕仅仅是活下去这样简单的目标也必须拼尽全力。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因此西琳从不怨天尤人，她仇恨的对象当然不止天和人，她仇恨的是整个世界！
突然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男人的影子，仅仅是想到他就让西琳沉默了良久。但是沉默过后又能怎么样呢？那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矛盾，必须要有一方死亡才能完结。
她仰起头，开始接受她臣民们的呼唤，力量从她的身躯之中涌出，贯穿天地的神威席卷了整个世界。
在西琳睁开的双眼之中，那对金色的眸子里虹膜开始像是漩涡一般扭曲，最终化成了金色的竖瞳。
纵然这个世界是如此绚丽多姿，但是自然界也并不会出现金色的瞳孔，所有的金瞳都是崩坏能侵蚀所留下的遗存，而金色的竖瞳……
代表的，唯有律者。
“我是崩坏的女王，第二律者西琳。”
她坐在那里紫发飘扬，向世界宣告。
“今日起，崩坏降临。”
第三百五十九章 真相
二零一六年十月六日，极东。
“后面的故事，你应该已经从各个方面听过一些了，不过知道的估计还不是很清晰。”
圣芙蕾雅学院内部的咖啡馆内，蓝发的爱茵斯坦拿着一只茶匙搅拌着被中的咖啡，用那种无机质的声音淡然的说道。
“我们确实赶在了尼古拉斯之前找到办法击败了西琳，但是最后被奥托阻拦了。那条名为贝纳勒斯白龙成功带着西琳逃往了月球，并且完成了最终的蜕变。带着五个律者回到了地球。”
“那后来呢？”一身校服的雷电芽衣盯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有些困惑。“后来又是怎么击败西琳的？”
“归来后的律者确实展现了毁天灭地级别的力量。不过说实在的，律者本身其实从被崩坏创造出来的目的上，都并不是专精于一对一作战的设定。他们是毁灭世界的机器，不需要五核任何一个律者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爱茵斯坦淡淡的说道。“五核让西琳的破坏力几何倍数的提升，但是就她本身的战斗力来说提升却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
“那是人类历史上最盛大的一次挑战，人类一方三位最强者尼古拉斯、神州赤鸢以及瓦尔特，手持六把神之键【犹大的誓约】【天火圣裁】【黑渊白花】【伊甸之星】【太虚之握】以及【羽渡尘】正面挑战拥有五个律者核心的西琳。单纯从律者核心数量上来看我们这边甚至还要多一个。当然战力的角度不能这么算就是了。”爱茵斯坦的眼中也略过了一丝回忆的神色，轻声说道。
“战前我们本来估计胜算有，但是很少。然而那一战之后瓦尔特对我说，没有亲眼见证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极限状态的尼古拉斯能到什么程度。他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暂时融合了三把神之键，对局之中他一个人就足以和西琳四六开。”
“战局的最后是我们最后获得了优势，我们重创了西琳，但是我们无法阻止同时掌握了空间和风两种律者核心的西琳逃窜。”爱茵斯坦喝了一口杯子之中的咖啡，对着雷电芽衣说道。
“其实瓦尔特猜测关键时刻尼古拉斯是有可能能拦下来西琳的，但是他似乎是在那一瞬间犹豫了。瓦尔特也不知道他那个停顿到底是因为体内多种混杂的能力冲突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重伤状态下的西琳逃走了，而我们这边赤鸢和瓦尔特也失去了战力。尼古拉斯其实是伤的最重的，结束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但是因为生命权能的特殊性质，他仍然是我们可以依仗的唯一战力，所以我们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后强行唤醒了他。并且让他赶往了西伯利亚。”
“这太不公平了吧？”雷电芽衣闻言顿时不满道。“你刚刚还说了他是伤的最重的那个，这种情况就算唤醒了他他还能多少战力？”
“少女，你以为那种情况下还有时间扯什么公平吗？那是为了整个世界的战争，不唤醒他全世界人都等着去死吗？”爱茵斯坦冷冷的说道。“没人要求每个人都要有为了全世界去死的觉悟，但是他有，那个时代每一个赌上一切去面对西琳的人都有，那就够了。”
“……”
雷电芽衣沉默了，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在尼古拉斯昏迷的时候我们将【犹大的誓约】、【天火圣裁】和【黑渊百花】都交还给了天命。集结了我们全部的力量在西伯利亚阻拦南下的崩坏兽群。保险起见我们准备了两个计划，A计划是其中作为卡斯兰娜家族的族长齐格飞负责一个据点，那个据点在尼古拉斯前往巴别塔的路径上。A计划的内容是由尼古拉斯经过那里的时候取得那几件神之键，然后负责对西琳完成最后的补刀。”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霾。
“计划B是由塞西莉亚出战，西琳重创之后的实力已经下降到了可以被手持黑渊白花的的塞西莉亚正面拖住的程度，然后由天命发射崩坏裂变弹进行补刀。”
“在齐格飞出发之前所有人都提醒了他，让他不要冲动只需要坚守那个据点等待尼古拉斯的到来就可以了。然而最终他还是冲动了，他觉得他能够解决一切，他觉得他能避免塞西莉亚上战场，最终还是对路径那里的西琳挥出了那一记天火圣裁。”
“……”雷电芽衣听到这里已经猜到了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脸上不由自主的变得苍白了起来。
“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因为他的昏迷他们也没能守住那个据点。从战略的角度来说A计划到这里已经失败了，所以塞西莉亚在帮昏迷的齐格飞治疗之后，前往了巴别塔准备执行B计划，而在因为在路上被贝纳勒斯拖了五个小时所以在那之后到达那里的尼古拉斯也没找到本应该在哪里等着他的神之键，但是那个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做什么迟疑了。最终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体前往了巴别塔。”
“……”
“所以最后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尼古拉斯最后确实赶到了那里，但是那个时候他手中只有没有正面作战能力的【羽渡尘】。他什么都做不到，被一根亚空之矛钉在了墙壁上，反倒是塞西莉亚强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用黑渊百花在关键时刻将西琳钉死在了现实世界，使得在十二枚量子裂变弹轰炸的时候没能躲进虚数空间之中。”
“西琳死了，留下来一枚五合一的律者核心。尼古拉斯在最终时刻用了【生命嫁接】转移了他几乎全部的生命力转入了塞西莉亚的体内。他几乎成功了，留下了塞西莉亚完整的身体，但是塞西莉亚作为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这样大规模的毁灭和复苏，最终尼古拉斯只救回来了一具尸体。”
爱茵斯坦喝完了她的咖啡，将勺子放进了杯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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