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说罢，罗曼大笑着向前走去，张开手招呼着面前的孩子们，“孩子们，都过来，有客人来了。”
“父亲（族长叔叔）。”孩子们一用而上，围绕着罗曼转了一圈，罗曼的脸上洋溢着笑脸，抚摸着这些孩子们的头，“诶诶诶，来，给宫铭叔叔问好。”
“宫铭叔叔好！”尽管孩子们对于这个名字发音十分奇怪的兜帽男子颇有写夹在的畏惧的好奇，但是在罗曼的招呼下仍然整齐的进行了问好，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
宫铭看着罗曼，这个已经执掌作为大主教之身整个天命，在世俗和世界内侧都位居权势的顶点的男人此时满脸洋溢着笑意，看上去颇为自得。
说实话，宫铭有些意外。
看着罗曼和那群孩子嬉闹，宫铭不由得开口道，语气中多少带了写奇异的意味。
“你似乎很喜欢孩子？”
“很意外吗？”名叫罗曼的男人笑着从孩子窝中抬起头来，像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父亲在面对自己的子侄，“觉得我这个位置上的人不该这样喜欢孩子？。”
宫铭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宫铭先生相必没有孩子吧？”罗曼笑着问。
等等！什么情况！我这是……被晒了吧？被晒了吧！被晒了吧？！
宫铭兜帽下的脸一僵。然后额角有青筋逐渐暴起……
什么鬼，区区孩子，我才不会羡慕呢！
绝！对！不！会！
“据我所知，宫铭先生应该还没有结婚才对。”罗曼恍然未觉得的继续笑着说道。
“……”
好吧，我们还是聊聊我们双方战争的事情吧。
浑身冒着黑气宫铭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笑嘻嘻的男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等会在哪个地方方便找点木柴出来烧死这个男人。
异端，你别急，我这就代替你的神烧死你啊！
“等你以后结婚了你就知道了，”罗曼继续笑道。
“怎么说。”宫铭翻着死鱼眼看着他，语气中满是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打死你的意味。
“不管现在是如何，将来如何。”罗曼摸着他旁边孩子的头，“我也是在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才明白的道理，不管现今我们是再怎样的辉煌，再怎样的强大和权势，我们这一代人终归是会老去的。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终归是他们的。”
宫铭挑了挑眉毛，悄悄的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双手抱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总是思考，我们为什么要对抗崩坏。”罗曼从孩子堆中走了出来，带着宫铭向城堡深处走去。
“天命为了崩坏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甚至是不能接受的。如果不是出于一个不得不坚守的理由，没有一个人类会想着踏上那样的一个战场。”
“我还意味你这样位置的人只会说什么战损只是数字这样的话。”宫铭不由得嘲讽道。
像是明白宫铭所想，罗曼笑着解释道；“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上过那个战场的人啊。”
“不怕你笑话，我当年也是凭借一腔天真的热血上过战场的。然而第一次踏上战场的那一回我就被吓的屁滚尿流。战争开始的第一天我就逃了回来。要不是我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估计当时就被以逃兵罪被指挥官砍了。”罗曼自嘲道。
“但是我刚一到家，我就被我家里人告知我那怀胎多月，原本应该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产的妻子因为担心我私自跑去了前线。那个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一团，前线家族的人也运作起来，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她。”
“然后你就重新跑上了战场为了寻找你的妻子？”宫铭满脸看狗血言情剧的表情道，“真是一个精彩的故事啊。”
“并不是，”罗曼耸了耸肩膀：“我的妻子在前往前线的路上迷路了，最后在偏离战场的另外一个方向被当地巡逻队发现了，他们立刻组织人手将她送了回来。”
“尽管他们也有自己的防守任务，但是他们仍然选择了第一时间把我蒂妻子送回来。”
罗曼看着宫铭道：“这就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权势”
“……”
宫铭耸了耸肩膀。好吧，你赢了。
第十八章 五百年的宿命
好吧，宫铭心想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爆种热血充满中二和狗血的超级英雄故事，没想到这个故事的每一个字眼里都充斥着贵族主义腐朽的气息。
你赢了，宫铭耸耸肩。
“最后他们成功的把我的夫人送了回来，但是他们在路上意外的受到了崩坏兽的袭击。为了保护我夫人他们整个队伍战死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也是人人带伤。”罗曼收起笑容，道：
“我的夫人受到了惊吓以至于回来当天就诞下了我的孩子，所以我一直到第二天才有时间接见那个护送队伍的人。当然，有资格来到我面前的人只有队长而已。”
金色头发的男人脸上露出些许追忆的神色，他身后是金色的窗帘，右手边是绿色的盆栽。他脸上是明于暗的剪影，瞳眸中闪耀灵光。
“说实话，当时我是很不喜欢那个队长的。衣衫老旧，还不整洁。只是相貌中就透露出那种贱民自以为是精明的贪婪和小肚鸡肠。就是那种对于他们的领主表面恭恭敬敬，背地里却传播各种流言蜚语的垃圾。他简直不像是一个战士，这种人如果在阿波卡利斯家只有资格做最低下的农奴。”
“一开始我并没有他们的牺牲有什么不对，在当时的我的看来，贵族庇护平民，平民如果为贵族牺牲这是也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当时本着贵族的气度高度赞扬了那些人的奉献精神，并且为他们的损失表示遗憾和心痛，愿意给他们奖赏，并那些战死的人家中给予最高额度的抚恤费用。给予那些受了伤的人最好的治疗。”
“然后，出乎我意料的，那个队长，那个平民，那个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作为一个战士的权力的老农。他当时搓着手抬起头来看着我，对我说‘老爷’。哈！他都不知道他面前坐着的人是谁，有着怎样高贵的身份地位！张口就喊‘老爷’。”
“他当时说：‘老爷，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希望能把受伤重的人留在这里接受治疗，受伤轻的人把治疗的钱折算成钱让我们带着先回去。’”
罗曼对着宫铭张开双臂，扬着手。用一种肆意、嘲讽而夸张的语气大声说道。他神情激动，充满诧异和嘲讽，像是疑惑一个人怎么能卑贱贪婪到这种程度。然而他眼神平静，没有半分笑意。
宫铭也没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罗曼的表演。
“他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吗？他知道他面前之人是谁吗？作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继承人，作为大主教的儿子，作为整个教廷乃至天命的继承人！我的身份高贵甚至超过一国王子，他区区一个贱民，竟然敢和我讨价还价？”
罗曼放下了手，收起了颜艺。他正了正自己因为刚刚的动作乱了的衣领，神色如常，仿佛刹那间回到了当年。
……
当年那个坐在桌子前，还蓄着长发，穿着一身白色华服的年轻人看着面前的老农，不由得东张西望一番就好像世界突然变得格外陌生。他强忍着心中的几乎快要溢出的不屑和诧异，勉强维持着贵族的气度。问道：
“不，不是……等等，这，这……这是为什么？”
“老爷，”那个老农搓着手，“现在是秋季了。”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觉得面前的贵族老爷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秋天了，是农忙的时候了。
“然后呢？”没想到罗曼完全没有明白他想要表达的点，反而前俯着身子问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让老农不由的有点尴尬，他又搓了搓手，有些犹豫的说道：“老爷……秋天是……收稻子的季节了。”
罗曼这才恍然大悟。
作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继承人，尽管没有上战场的勇气，但是他并不是那些毫无常识纨绔子弟。只是秋收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如同对于面前的老农那样决定一年收成，大过天的事情。只是说，作为一个影响后勤的重要因素，这样一个知识存在他的脑海里。所以，秋收对于这些农民的重要性，他也是明白一些的。
他直立起身子，轻咳了两声恢复了贵族的仪表，“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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