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天使,快递员兼假面骑士 第18章

作者:舒音浮祀

“我没指望通过一面之词去劝诫你放弃理想,但你并非是无血无泪的机器吧?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啊,拥有希望的灰烬。”

“即使是赌上性命,我......也会去拯救世界。”

背对着能天使的卫宫切嗣静静地纺织着话语。

没有嬉笑的少女淡淡地叹息着:“明明都成家立业了,这么一把年纪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铿锵有力,原本几乎无意去理会能天使的这个男人此刻却格外的认真,咬着牙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感情,他“坚定”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冬木市流下的血,将会成为全人类最后的流血?你不会成功的,毕竟,这也是主的启示呢,这场圣杯战争,会以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姿态拉下落幕......想要将恶根除?那就等同于根除全人类。”

天使的背影如烟雾般消失了,就如同一切都是梦境,她从未存在过。

待到想要说些什么的切嗣转过头,少女的身影已然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了残留着酒沫的玻璃杯,在昏暗的灯光下,倒映出了男人的侧脸。

以及酒液在柜台上留下的字迹:

“凭凡人之躯追求圣者的理想,犹如伊卡洛斯般灿烂的陨落。”

第十七章 不会掉毛的能天使小姐

月光为夏色所浸染,宁静而皎洁。

大地被余晖所渲染,渐渐消散沉寂。

只身一人看着日记扉页上描绘出的身姿,昔日的杀人鬼抬起头,凝视着从窗外涌入房间内的月色。

数年前的那日雨夜,如天使般降临的少女,其正是龙之介黑暗人生中的救济之光,指引他从污秽的血海中走出来的天使。

不,倒不如说曾经的龙之介已死了吧?

自嘲的笑着,龙之介看向了日历。

“六个月都没有发来联络吗?果然这个所谓的运送委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莫非这也是天使大人侍奉的祂交给她的任务?”

怪不得没有带上自己呢。

思维渐渐迪化的龙之介捏着自己的下颌,在思考了一会后便自动替能天使补完了整个前因后果,丝毫没有怀疑对方长时间在德国失联的事情。

毕竟是天使嘛。

尘世是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及她的。

最起码,身为一个与魔术无关的人,在亲眼见识了能天使凭空从背后的光环里掏出八把大枪的龙之介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龙之介会这样看待能天使,其中也不乏小时候耳濡目染的被母亲传授了一些神棍气质的穿越者小姐的锅就是了。

虽然她能和任何人混到一起又不产生违和感,但在扮演神棍的场合下,她比起扮演其他角色更加如鱼得水。

毕竟她本就是演艺专业毕业的学生,这种程度自然是要比普通人要稍微强上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

嗒 嗒 嗒。

正当龙之介欣赏着月色的时候,一楼却突然传来了些声响。

而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细微声响的龙之介的眼神也顿时犀利了起来。

有入侵者。

那么是窃贼吗?

又或者说是入室抢劫犯?

皱着眉头,从抽屉里取出许久未用的匕首,龙之介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楼梯的方向。

嗯?至于为什么不考虑野猫或老鼠?

不存在的,先不谈周围这一圈的猫都因为差点被猫厨能天使撸秃了而对企鹅物流的据点敬而远之,而老鼠......基本上不会跑到这家米缸常年都是空的物流公司来觅食。

这就像是为了制裁蚊子吸你的血而往血管里打毒药一样。

只要你家米缸够空,就不会存在任何老鼠与蟑螂。

然而,就在龙之介打算重操旧业,让不长眼的窃贼感受一下死亡的时候,耀眼的灯光从楼梯下面照了上来。

接着,全天候二十四小姐不间断,自带照明与高光的能天使的身影闯入了龙之介的视线。

即使是为了节约电费而没有开灯,但在黑暗之中,能天使永远是最靓(亮)的那个少女。

“哟,晚上好龙之介,我回来啦~”

“......老板,你不是在德国吗?”怔了怔,松了一口气的龙之介不留痕迹的将匕首重新放回了抽屉里面。

“是啊,下午的时候确实在德国那边,本来是想逛逛顺便带点伴手礼来着,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德国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叼着根Pocky的能天使对一脸懵逼的龙之介耸了耸肩膀,“我总不能从莱茵河取瓶水,从天鹅堡拆块砖回来......以后去印度倒是可以搞瓶恒河水当毒药,嘛,算了,我才不会去那种鬼地方旅游呢。”

不过,比起伴手礼这种事,真正让龙之介在意的是能天使用了几个小时就从德国飞回日本冬木市的事实。

换作是正常人,绝对会对这种与自己常识相悖的话语而产生质疑,但很遗憾的是,龙之介信了,甚至还有点小羡慕。

既然是天使,几个小时从德国“飞”回日本也不算啥值稀奇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想法,龙之介下意识的瞥了眼能天使背后是时不时扇动几下的光翼。

虽然神话中的一般都是羽翼,但联想到那种天使降临的时候都会在信徒的身上和地面上落一地的鸟毛,龙之介顿时就觉得自家老板能天使的光翼实在是太省心了。

毕竟,那玩意不掉毛啊。

......

“凭凡人之躯追求圣者的理想,犹如伊卡洛斯般灿烂的陨落吗?”

站在露台上,黑衣的下摆被稍微有些清冷的夜风吹起,眺望着远方漆黑寂静的森林,有着些残酷过往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向那皎洁无暇的月色。

从口袋中掏出已空的烟盒,瞥着烟盒上东方龙的痕迹,他不由得发出了叹息。

作为结果主义者的切嗣会用最激烈冷酷的手段,他不惮于以杀人去谋求更少人受害的结果。他就像天平,将生命放在两边,选择更重的那边。

若是能够更无情些,将自身化作无血无泪的执行机器就好了,那样的话,这个男人想必也能毫无痛苦的践行自己的理想吧?

很可惜,切嗣和一般人一样有亲情爱情,只是在他的天平上,没有把个人感情放在上面,做出选择之后,他也会非常痛苦。

老实说,与妻女共度的时间应该是切嗣一生中最幸福的时间,然而幸福有限,妻子的生命是为圣杯战争产生的,圣杯成型即是妻子死期。

理想的终点亦是幸福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