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放学后,戏剧部活动室。
初夏的太阳已经西斜。
仿佛已经成了定例,当比企谷走下楼梯,来到北校舍一楼的时候,有时候便会遇到单独过来的佐仓爱里,然后一起进入活动室。
活动室里,部长和经理早已等在里面。
——当然了,也有比企谷比佐仓早到或者佐仓比比企谷早到的时候。
今天山药没有在睡懒觉,看到比企谷进入活动室之后,就从窝里跑出来,然后顺着倒放的箱子台阶奔向他的大腿上。
“比企谷君真的很讨山药喜欢呢。”佐仓做到他旁边说。
“嘛,就这一点来说,山药比我们家的卡玛库拉要对我好一些。”比企谷的手掌给山药顺毛。
夏彦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从那些文字来看,似乎是在为戏剧部的活动做什么计划行程之类的。
“那这样没关系吗,不会被家里的猫嫌弃你在外面有猫了?”他朝比企谷打趣了一句。
“还有这种事情?”比企谷惊讶道,“怎么说得跟出轨了一样……”
有栖的视线停留在身旁的棋盘上,“因为有种说法是,在猫的眼里,人只是服务它们的存在。”
“……这让我想起了《猫狗大战》那部电影。”比企谷咧了咧嘴,“猫试图统治人类,而狗则为了人类的自由战斗。”
“啊,我也看过。非常有趣的电影呢。”佐仓笑着附和。
闲聊过几句之后,有栖继续对着棋谱独自研究国际象棋,夏彦则安静地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轻微响声跟马克笔摩擦白板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让这间活动室充满了祥和宁静的氛围。
比企谷的掌心贴在坐垫上,佐仓微微向他靠近身子,用手指去逗弄山药。
女孩身上传来温暖和煦的气息,那是洗发露或者香波混杂了不知名香气的东西。
这段时间里但凡在活动室,总会时不时地上演这种情形。
一开始总忍不住心悸,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并且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因此而安心。
可是,比企谷八幡总会忍不住提醒自己,不要误解了佐仓爱里传递出的好意,那只是她的善良与友好。
他早就有过一次这样的教训,像他那样训练有素的孤独者不会再上同样的当。
哪怕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待下去的场所,也不能自以为是地去期待和希望,否则总有一天还会招来误会。
“比企谷君,在想什么呢?”夏彦开口搭话。
兀自思索的比企谷被从遐思里拉扯了回来。
“不,没什么。”比企谷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有没有反映在脸上,但起码他无法说出口。
佐仓面上流露出几丝担忧,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抬眼看夏彦,对方正在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白板擦干净。
“没什么就好。”夏彦的语气里充满了了然。
比企谷知道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但并无要追问的意思。
“啊,对了。清原前辈在学校里的风评好像还不错,经常听到路过的学生提到说二年级的清原前辈脾气很好,总是带着微笑。”比企谷随意地挑起了话题。
“要说风评的话,有栖其实不错吧?”夏彦失笑,“在班上也是,在别的地方也是。笑脸相迎总比一张臭脸要更容易进行沟通嘛。”
“对哦。所以比企谷君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有栖稍显不解。
“呃,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好像从认识起到现在,从没有见过清原前辈生气,坂柳前辈也是。”比企谷说。
“有栖会生气啊。”
“夏彦会发火啊。”
情侣前辈互相指出了对方确实并非脾气软到不行的老好人。
“两位……真的是合拍呢。”比企谷竖起了大拇指,“坂柳前辈那次好像是有点生气,但也不能算生气吧。”
他指的是那次有栖过来劝说比企谷去看望佐仓的时候。
“那个啊,的确不能算。”有栖点头,“不过夏彦呢,倒是平时不怎么生气。一旦生气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发怒了。”
“是吗。”佐仓感觉很神奇,她是真没见过夏彦动怒的模样。
有栖继续点头,“是的哦。所以千万不要惹夏彦生气,他很小心眼的。”
“喂喂!人就在这儿呢,说谁坏话呢。”夏彦叉着腰,指了指自己,抱怨道。
“你们看吧,我可有说错?”有栖单闭起一只眼,狡黠地说。
“……”
夏彦无言以对。
比企谷和佐仓附和着点了点头。
他们确信,这个时候站在部长这一边才是最稳妥的。
“开玩笑的。”有栖挪动棋子,“不过爱里不容易生气是真的。”
佐仓见话题来到了自己身上,略微惊讶,“我不太擅长跟人交流,尤其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多亏了有栖同学的帮助,才终于可以做到像这样普通地进行交流。”
“但是因为交流的程度不深,其实也就没有理由生气,对吗?”比企谷明白了。
“嗯。”佐仓点头。
比企谷感觉增进了不少的了解,然后说起了自己聊到这一件事的缘由。
“怎么说呢,应该是不存在不会生气的人吧?没见过只是因为没有惹到对方,或者对方对情绪的管理十分到位,之类的吧?”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夏彦认为他说得没错。
“关于‘生气’这件事,我有点疑问。”比企谷举手。
“说来听听。”有栖示意他往下讲。
“千反田同学会生气吗?”
比企谷的问题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夏彦微微瞪大了眼睛。
“小爱瑠?就我所知道的部分,如果有人浪费了粮食,那孩子就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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