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对面的男人不过四十岁左右,却让校长保持着彻头彻尾的低姿态,甚至如逃跑般离开了自己的地盘。
“那么我也告辞了。”茶柱老师向中年男人行了一礼,便随校长离开了房间。
她最后看向绫小路的视线飘忽不定。
关上门,茶柱佐枝便不可能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校长取出手帕擦汗,中年男人给予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强烈。
那是来自身份地位和实力的压迫感。
“哦呀,校长和茶柱老师都在呢。”无论何时何地都轻快自然的语调响起。
学生会会长清原夏彦用木质托盘端着红茶茶具,茶壶正在冒热气。
“清原……夏彦……”茶柱老师愕然道。
夏彦却没有理会茶柱老师,而是直接看向校长,“请问绫小路清隆已经进去了吗?”
“已经进去了。”校长知道夏彦的来历,并不讳言。
“哦,那我也进去吧。茶水冷了可不好。”
说罢他腾出手推开房间门。
门内只有供暖设备的声音在作响,绫小路站在原地不开口,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稳如泰山。
夏彦不打任何招呼就开门的失礼行为引起了绫小路的惊讶。
他熟悉那个男人的作风,任何不打招呼的无礼行为不可能被原谅。
然而这一次那人却没有立刻指责。
“抱歉没有敲门就进来了,我端着红茶。而且,也很难保证我敲了门您就会让我进来,不是吗?”
如同在自家会客室一般,夏彦往前走了几步,将红茶放下,来自男人的无形压迫力被他当做了无物。
“先坐下如何,绫小路同学?他可是特意来这里见你的。”夏彦示意了一下与男人正对的座位。
“清原家的男人还有你这么不懂礼数的吗?”男人开口道。
那种口吻与音调是绫小路时隔一年半之后,再次听到的声音。
毫无变化。
绫小路也不期望他有什么变化。
“是吗?家父也好,祖父也好,都是通晓礼节的人,和我一比,确实显得我太糟糕了呢。”夏彦自顾自地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倒了三杯红茶。
男人皱了一下眉,“你不坐?”
他再问绫小路。
“我不打算和你聊太久,不用坐。待会儿我跟朋友有约呢。”
“居然说朋友?别逗我笑了。你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明明不曾关注过绫小路的生活,却擅自下了定论。
“哎,话不能这么说,起码我就是绫小路同学的朋友啊。”夏彦散漫地笑。
“你?连名字都不能直呼的人,也算是朋友?”
“也对哦,我这个人比较恪守朋友间的关系,不得到允许是不能叫的。”夏彦回头,“那我现在开始起称呼你为清隆,可好?”
一次又一次,夏彦肆无忌惮地切开了男人的压迫力,做出轻松自如的对话。
绫小路不禁觉得很愉快,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被如此蔑视。
“那我就叫你夏彦吧。”绫小路配合夏彦的对话进展。
“既然都是朋友,就不要站着了,坐下来喝口茶慢慢说可好?”夏彦端着红茶对绫小路示意,“我亲自泡的。”
“也罢。”绫小路终于坐了下来,拿过一杯红茶,看向男人,“我跟你在这里是否进行对话对以后没有什么影响。”
“那么,我可以认为你会做出我所期望的回答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必要进行对话了。我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的。”男人无视了夏彦,也不看向绫小路,做出了结论。
“我不知道你所期望的回答是什么。”
“退学申请书已经准备好了。刚才也跟校长说好了,之后只要你答应就行了。”
男人没有给绫小路蒙混的时间。
“我完全没有要退学的理由。”
“你可能没有,但我有。”
说到这里,男人再一次看向绫小路。
锐利的眼神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衰退,而是越发地像一柄磨好的尖刀了。
绫小路正面承受住这个眼神。
余光里,夏彦噘着嘴在对茶水吹气,实在是缺乏紧张感。
“你是说因为家长的单方面情况就要扭曲孩子的希望吗?”
“居然说家长?你有把我当作家长看待过吗?”
“确实没有呢。”
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对话,在这对父子之间展开。
夏彦摇着头喝茶,对他们感到怜悯。
两人恐怕只是资料上写着父子关系而已,是否有血缘都需要存疑——虽然那可能无关紧要。
“大前提是你擅自行动了起来。我应该命令过你待机。你违背了那个命令,就这样退学了。即刻命令你退学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的命令是绝对的——这仅限于white room。现在我离开了那里,所以没有必要服从。”
绫小路的简单逻辑不会被男人认同,“就一段时间没见到你,真是会变得耍嘴皮子了啊。果然是无聊的学校产生的影响吗?”
单手支颐,男人用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绫小路。
“你这话说得可真不中听。比起你那个破地方,学校像话多了好吗?”夏彦嗤之以鼻,“话说,为什么绫小……不对,是清隆需要听你的命令?”
“因为这家伙是我的所有物。不用说,物主拥有所有的权利。要他活着还是死去都由我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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