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毫无疑问，四季这是准备抢夺别人的传承了。按照魔术师的思维，为了抵达『根源之涡』，那么任何手段都是可以实行的。别说是以强凌弱强夺传承了，哪怕制作大规模的屠杀，只要最后能成功抵达『根源之涡』，恐怕也会有一大堆的魔术师实行吧？
四季原本作为魔术师是不合格的。并非魔术师的才能方面，而是在魔术师的行事风格以及最终目的上。对于四季来说，魔术师们的最终目的根源之涡的吸引力并没有想象那么大，毕竟已经有了诗音的存在，同时，没有血统中流传的使命与责任以及流传在魔术刻印中最为崇高的血之戒律也是重要原因。至于魔术师的风格，显然，曾经的四季可以以天真来形容。不过这一切，在浅神浩司死后有了改变，起码被他灭掉的几家魔道传承就是很好的例子。
也许正是因为察觉到他心态的改变，苍崎橙子才会更加谨慎与试探。
第四十四章 开场首杀以示友好
在这个偏僻幽深的游乐园，等了大概三四十分钟之后，四季停下逗弄琉璃的动作，抬头看向游乐园的方向。虽然只能看到门口高大的吉祥物kitsy的背影，但四季的感知已经察觉到一个魔术师正在靠近。
在黑暗中，一道身影正缓慢地朝着这边靠近。与此同时，一首悦耳的歌谣逐渐出现。
“high·didlle·didlle，”
“the·cat·and·the·fidlle，”
“……”
毫无疑问，这是童话的魔女久远寺有珠到来了。察觉到来历不明的魔术师闯入三咲市，准备履行灵脉管理者的权利，视情况或劝退或击杀闯入者。
轻灵的歌谣在深秋的寒风飘荡。不过，这里是孤零零躺在社木的郊外的荒废游乐园。在周围诡异的气氛下，原本悦耳的嗓音也带上一层微妙的魔性。遍布游乐园的吉祥物kitsy眼神空洞地盯着在场的两人，在夜色的遮掩下，加上如回音般不断徘徊的女声歌谣，简直像鬼屋一般的恐怖。
‘也许将这座游乐园改成超大型鬼屋也是不错的主意？’等待对方靠近的四季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个不符事宜的想法。
尽管见过不止一次，不过四季依旧眼前少女的美丽而惊叹。
没有一点杂色的黑色发丝垂肩而下，五官精致俏丽，四肢纤细而柔弱，加上月色下苍白的皮肤，倘若不出声的话，或许会被人误认为那是一个美丽的人偶。身上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边缘缀着绒毛，头上戴着黑色的雪帽，脚下穿着棕色的雪靴，连手上都戴着漆黑的手套，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似从黑夜中诞生的魔女一样，全身都带着魔性的魅力。
“是你？”
四季并没有隐藏，因此，久远寺有珠很很容易就见到了以悠闲的姿态坐在一间面包店屋顶的四季以及在夜晚中双眸熠熠发光的琉璃。
“原来是你？”
倘若说之前的语气是惊讶的话，这么这一次便是质问。
显然，在见到琉璃之后，久远寺有珠想到了最近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出来的魔偶，毕竟两者偶尔会一起出现，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是同一个魔术师抑或者是同伙。现在，答案揭晓了。
“记得你是青子的同学。特意以这种身份靠近我们，获取情报吗？”
久远寺有珠的眼眸中射出两道冰冷凛冽的视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的神色。
“魔偶是我的作品，久远寺小姐觉得能力如何？”四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坦然承认了自己魔偶主人的身份，“至于接近苍崎，坦白说，并没有这个必要，只是兴致来了，回味一下学校沈生涯罢了，当然，你不信也无所谓……”
对于久远寺有珠眼中的怀疑，四季耸耸肩，没有再解释。
“三咲市现在不欢迎其他魔术师，作为灵脉的管理者，请你立即离开这里！”
如同第一次见面的再演，无形的魔力开始在魔女身上升腾。这是足以称之为强大的魔力。数目庞大且质量优越的魔术回路加上铭刻在全身骨骼到内脏的夸张魔术刻印，久远寺有珠的资质足以傲视绝大部分魔术师。
对于魔女的警告和通牒，四季摇摇头：“抱歉，办不到！毕竟我今晚的目标可是你呢……”
“……”
四季的话语一落，空气骤然冻结了。
眼睛危险地微微眯起，久远寺有珠语气中带上彻骨的冰冷和真切的敌意：“是么，这就是你的决定吗？那么，和我的使魔们一起玩吧！”
随着少女的声音，周围奇特的歌谣声更加清晰了，带着喜悦的情绪，如同进食前的祈祷。
“to·see·such·carft，”
“and·the·dish·run·aways·with·the·spoon，”
“……”
来自童话的怪物苏醒了，两只黑白猪一左一右环绕着少女。事情并没有结束，微皱的眉头显示主人不悦的心情，右手上比精细而华美的玻璃猫铃铛坠入土中。夜色似乎更深了。
童话的咏唱从那精致的嘴角响起，属于魔女独有的，那特异而美丽的梦幻仙境魔术发动！
“真是个急性子呢！”四季似乎带着无奈地说到，从亚空间中抽出还没有名字的精美长剑：“虽然还有一些事项必须说明，不过先给你提个醒吧！”
说完，四季闭上眼睛，等再度睁开时，空气凝固了。无形的肃杀气氛充斥在天地之间，宛若实质的无形之势在空中弥漫。龙蛇般的金色竖瞳蕴着崇高的神光，纯粹而无暇，一种来自高等级生命的自然灵魂威压作用在正在施展童话魔术的美丽少女身上。
这是四季全力释放的灵魂威势，也是他第一次将自己崇高的灵魂本质用于对敌，虽然这种做法像是把突击步枪抡起来砸人。
“……”
咏唱的歌谣一滞，在宛若天敌般的强力威慑下，魔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头脑一片空白，这无关意志，仅仅是铭刻在身体的本能与来自灵魂的压制。
等到久远寺有珠再度恢复意识时，映入眼帘的一道闪着寒光的优美弧线。
“嗤……”
面对足以切割空间的锋锐长剑，少女纤细瘦弱的身子如同热刀划过牛油般被一分为二，脸上犹带着些许的迷茫。
“唧唧……”
下一秒，断成两截的人形崩散成飞舞的蓝色羽毛，一只蓝色知更鸟扑哧扑哧着翅膀飞了起来。
“对你而言，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所以，请不要大意地用出自己的全力吧！”
久远寺有珠脸上有些难看地盯着不知什么时候趴在自己肩头上琉璃。显然，倘若对方真要下杀手的话，她已经失去性命了，毕竟，知更鸟的替身魔术只能使用一次。
“喵~~”
琉璃嗅了嗅鼻子，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珠的脸，瞬间移动回四季身边了。
第四十五章 司命决斗
“为什么？”
久远寺有珠发出不解的话语。
并非因为刚刚接近死亡而迟疑，对于少女而言，死亡并不值得恐惧，而是安眠。仅仅只是对四季有机会杀死她，却放弃了而不解。向来一板一眼地以魔术师的方式生活着的童话魔女，对于这异于魔术师的举动而疑惑。
“倘若这是以决出生者为前提的战斗，那么我自然只能下死手了。然而并非如此，这是获取胜利的战斗，那么取走对手的性命并非必要，尽管这是最简单的获胜方式。唔，对我来说，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
久远寺有珠墨色的眼眸中寒意更盛了。哪怕对其中的某些话语不太懂，但四季言语中的傲慢依旧听出来了，擅自将自己摆放在强者的一方……回想刚刚几乎是被秒杀的情况，有珠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不过先问一句吧！”四季摊了摊手：“如果可以的话，能将童话魔术的魔道传承借我一观吗？作为交换，我可以付出两门同级的魔术。”
以童话为主题的咒术以及药学固然十分珍稀罕见，然而拥有诗音作为后援的四季同样持有足以让任何魔术师羡慕嫉妒恨的收藏，譬如说能够炼成贤者之石的炼金术等等可以直接列为禁忌的魔道技艺与传承。
——可惜的是，不少像这类魔道知识现世的结果难说，会是被盖亚和阿赖耶两个抑止力抹杀亦或者被魔术协会、圣堂教会追杀就只有天知道了。
“哈啊？”
出于意外的目标让童话的魔女发出了小小的低呼声，随后又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只是盯着四季的眼眸中的敌意简直要满溢出来了，那神情简直就在看一个抢女孩棒棒糖的坏人。
没有回答四季问题的必要，久远寺有珠直接用的行动表达的自己的答案。从上衣掏出了一个清透玻璃制作的小瓶子，里面装着正体不明的绿色油状物。随后，她直接将瓶塞打开了。一接触到空气，绿色的油状物立马挥发消失在半空中。
这个透明的魔法瓶里面装的是有珠最强的使魔之一，在数种怪物中拥有最强的自我意识，同时也有着最低劣的性格的使魔——月之油（Flat.Snark）。据四季所知，这玩意是在伦敦的黑市中价格位居前十的珍惜使魔。
“果然不行吗？……”
四季也不失望。对久远寺有珠的性格有些许了解的他本来就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这是一个对自己的所有物，特别是父母的遗物有着相当执着心的魔女。四季的说法对她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
“反正没抱希望。那么，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只是可惜了……”
将手中的华丽长剑插在地上，四季双手合拢结印，体内的衔尾蛇之力随之手印欢呼响应，化为某种无形的东西扩散开来。如同按下了开关一般，四季之前布置在游乐园的仪式基盘随之发动，透明的光幕连成一片，将整座游乐园与外界彻底分割。
——四季为今晚准备的舞台启动了。
“这是？”
久远寺有珠微微皱眉，随之月之油的展开，游乐园正迅速转化为梦幻一般的童话领域。正是因为如此，她能够察觉到，随着光幕的出现，在这座游乐园内，冥冥中的某种规则正在加入并改写这片领域。无法阻止无法破坏，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般，无害却又顽强地存在于此。
只是，真的无害吗？
‘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这是来自魔女直觉的警告。
遵循心中的想法，久远寺有珠双手如同乐队指挥家一般挥舞了一下，数十个放大了近十倍的餐刀和叉子从地里冒了出来，同时还有着与叉子餐刀配套的白瓷餐盘。这些被放大了的餐具无视重力，漂浮了起来，在有珠面前整齐地排列着队形，如同接受检阅的军队。有珠手一指四季的方向，密密麻麻的餐具带着高速物体划破空气的呼啸声气势汹汹地朝着四季飞去。
没有理会如导弹般来袭的巨型餐具，此时的四季脸色肃然，抬起自己的右手，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手握数十斤的重物。
“宣告！”
随着言灵，宏伟而崇高的某种存在出现了，笼罩在四季四周。数以十记的巨型餐具刚好蜂拥而至，然而，下一秒便全都突兀地消失不见，仿佛在现实的画幕上，画师觉得这些巨型餐具碍眼，于是拿起橡皮将它们轻轻擦去，不留一丝痕迹。
四季庄严肃穆的言灵宣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继续：
“于永恒之理见证下，命运在此交错，吾等于真理之天平之上，奉上彼此之所有，胜者获得一切，败者失去所有，于司命舞台之上，宣誓遵守荣耀之规则！”
冥冥中的伟大存在回应了四季的请求，化作两道光，分别照在四季和有珠身上，随后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
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任何异常，魔术回路运行良好、魔术刻印正常运作、精神状态正常，仿佛刚刚的光只是她的错觉，然而，听了四季的言灵以及刚刚直面了某种崇高而不可名状的存在，恐怕没人会觉得这是一次玩闹。
“呼……”
四季放松心神般地轻轻呼出一口气，事情进行顺利。连原本预计的世界修正力都没有出现，看样子抑止力的容忍程度似乎比他估算的更高一些。只是想到制作仪式基盘花费的那些珍贵材料，四季就觉得有些肉痛。这个级别的魔导仪式所需的材料最低都是龙皮龙血这一级的材料，按照大致兑换，差不多是七八柄『空间限定』华丽长剑的价格吧？
‘要不是担心玉石俱焚，我也不需要如此麻烦……’
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压下，四季双手一摊，介绍到：“这是一个被称之为司命决斗的仪式……”
司命，神名，神话传说中掌管人的生命的神。如同誓言词中所说的，双方赌上自己的生命与命运进行战斗，胜利者将获得支配失败者的权利，因此又被称之为赌命决战、黑暗决斗。
“基于最基础的公平，‘时机’由我决定了，那么‘地利’必须有利于你，我选择这所能够将童话魔术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游乐园，看样子，仪式承认了这一点，本来还担心会在其他方面补偿的……”
第四十六章 童话的幻想之域
“你还什么疑问吗？按照规则，在特定范围内，我必须解答你的问题。”
“为何如此执着于我的童话魔术？没有魔女的血脉，哪怕你得到传承也没办法使用。”
从来没听说过的强力大型魔导仪式，目标却是为了童话魔术，这让她很不解。并非她妄自菲薄，以童话为主题的咒术以及药学固然珍贵罕见，然而看四季所持有的秘法并不逊色这个，那么，如此大张旗鼓地寻求童话魔术就很奇怪了。
“唔？很简单，你看到这个就知道了……”
四季意念一动，如梦似幻，美丽得不似人间的无尽花海再度出现了。四季并没有完全将它显现，然而在侵食固有结界出现的瞬间，仿佛欢呼雀跃一般，月之油对游乐园的异化瞬间提高了一截。
“如此，了解了吧？”四季耸耸肩：“坦白说，连我都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侵食固有结界和你的童话魔术相性高到让人感动的程度。”
在梦幻花海出现的一刻，童话的魔女悄然用右手捂住自己蹦蹦直跳的心脏，血液循环在加快，埋藏在体内的魔术刻印热得发烫，身体的本能让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想通过这种方式排出多余的热量。
“我明白了！”
在这一瞬间，久远寺有珠便了解到，为何一直执着于双亲唯一遗物——洋馆的她会允许眼前的少年进入了，恐怕是魔术刻印潜意识中的渴望吧？
尽管知道了原因，然而战斗依旧要继续。就算提前知道是这个缘故，久远寺有珠依旧会做出这个选择。哪怕撞到南墙，她依旧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
“大家一起来游戏吧！”
有珠准备全力以赴了。
短暂的解说时间结束，战斗一触即发，沉重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月之油，在融入空气后，整个游乐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大源魔力的浓度，在四季的感知中，以整座游乐园为界限，空气中所包含的魔力正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增加着。倘若说大源魔力增加只是称得上强力的技能的话，那么，接下来游乐园的变化完成可以称之为梦幻，宛若奇迹。
时光倒流一般，整座游乐园“活”了过来。如同回到以前繁华的时间，游乐园重拾回了往昔的繁华光辉——照耀着夜空的灯饰，将原本深暗的夜空渲染得近似白昼，扩音器里再次响起了欢快的童谣，无数的彩色光球在游乐园中的所有建筑中亮起，风吹日晒的旋转木马恢复了年轻，重新开始了自己的旅途，高高在上的摩天轮正在缓缓旋转，过山车在长长的轨道上奔驰着……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光景。用魔力代替电力以启动设施，只有炼金术师才能够做到，更何况，废弃已久的游乐园设施早已破烂不堪，有了电力也无法让游乐园再度运行。但这一切都发生在眼前，好像梦境一般。月之油将原本不可能的事物呈现在眼前。
“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完全和现代魔术体系不同，简直就是梦幻一般，不愧是号称童话仙境的使魔。”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切，四季发自内心地称赞道：“明明有着类似固有结界那般改写现实的能力，却不会被世界修正。”
如果说之前久远寺有珠施展的“童话的怪物”只是强大而奇特，那么月之油展现的完全奇幻般的想象画面，不愧是被当成神秘以上的神秘，在魔术世界也被称赞为特例的梦幻仙境般的童话魔术。
月之油本身便是强力的使魔，再加上夜之飨宴的辅助，这座游乐园已经成为扭曲的幻想之域，只要陷入其中就需要面对数目庞大的怪物使魔，只要被纠缠住，这些使魔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强大。接近午夜的夜晚加上被废弃的游乐园，可以说，有珠这一边有着天时与地利。
很快，四季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的怪物所包围，其中数目最多的是面包人，这也是正常的，毕竟游乐园早就由于面包店过多而被抨击过了——游乐园的倒闭说不定有这么一个原因。
最先动手的面包人。纤细的四肢，哪怕是普通人鼓起勇气都能干掉几个，完全只是炮灰程度，然而数目却是多得过分。
“真是壮观……”
虽然相当部分的使魔，四季不放在眼里，然而这种数量级的使魔，足以让绝大部分的魔术师目瞪口呆，要不是有月之油，御使如此多的使魔所消耗的魔力足以让抽干任何一个魔术师，哪怕是如今的四季也会觉得困扰。
“不过，炮灰是没用的……扭曲吧！”
以四季为中心的数十公尺空间瞬间模糊了一瞬，仿佛景色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般，下一秒，被无序的空间之力撕扯成破烂的使魔们倒下了。
如今四季的空间天赋早已今非昔比，足以将一栋大厦破坏殆尽的扭曲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如同积木一般，只要轻轻拆下关键的几个部位，接下来如雪崩般发生整体上的崩溃——仅仅只是控制范围的大小和力度上稍微要注意一点。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刚刚被抹除的使魔仅仅只是月之油召唤出来的一小部分，体型更大的过山车、两层高的吉祥物Kitsy猫的塑像等等更大更强的使魔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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