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面对着光呆，路明非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了旁边的电话熟练的拨打了餐厅的晚间服务，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请给校医院五楼八号病房送两份炸酱面，两份七分熟的牛排，一瓶香槟...对，要冰的，再来一只烤鸡吧，我们是有点饿了，再来八十八只麻辣小龙虾。”
十分钟后，白衣侍者敲响了宿舍的门，餐车上的纯银食具中是路明非点的大餐，不是什么昂贵的晚餐，不过卡塞尔的厨师们什么菜都会做，法国菜意大利菜英国菜日本菜，当然也会做中国路边摊的小吃。
路明非点的起鹅肝与白面包，吃得起松茸与神户牛排，但他比起那些豪华高档优雅的大餐更加喜欢吃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
侍者们还自带了桌面和桌布，在病房中央帮路明非和那个不存在的客人架起来，摆设好刀叉食具之后，郑重地把放着香槟瓶子的冰桶放在中央，把两只冻过带着冰凝露的玻璃杯放在路明非和他空白的客人面前，最后把一支插在银烛台上的蜡烛点燃，退了出去。
他们秉持着自己作为服务生良好的专业素养，哪怕心中好奇那个‘我们’在哪里？又或者说是谁？这种大半夜除了S级的特权以外，应该不可能有人能闯入病房了。
“一起吃点东西吧，大半夜的睡不着肚子有点饿。”路明非叹了口气，抓起筷子便条挑了一大口炸酱面，大口大口的咬着
光呆也没客气，坐在了他的另一边拿起筷子开始解决这些夜宵，他不饿，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吃东西。但进食的行为可以让他更接近一个普通人而并非神祗。
路明非用刀叉切割着牛排，但他嫌太麻烦之后干脆用筷子夹起来放到炸酱面的银盘上。然后撕下了一只鸡腿递给光呆，光呆接过了鸡腿，两人在这种烛火下毫无浪漫的享受着晚餐，互相扯着皮，就好像一对死党一样。
“我想要通过3E考试，你能帮我吗？”路明非打了个饱嗝儿，将鸡骨头丢到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手，看着光呆目光坚定的说道
“没问题，第六个愿望......与此处确定。”
光呆微微一笑，左手伸入了虚空当中，抽出了一只粉红色的铅笔，铅笔的上面还套着一个绿色的如同齿轮一般的东西，上面有着几个黄色的圆圈。
“当当当~当~当~当！计算机铅笔。”
光呆用着毫无感情因素的声音模拟着某个未来机器人的语调，将这个铅笔递给了路明非，然后讲解道
“这是计算机铅笔，他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问题。”
路明非看着手中的铅笔，抬起头来又看着光呆，吐槽道
“......这玩意莫不是野比大雄的那个神奇铅笔？你的真身该不会是某个来自二十二世纪的蓝色狸猫机器人吧，因为压岁钱只有一个钢镚的原因受我孙子的委托过来帮助我？”
这么一想自己还挺符合野比大雄的设定的，就是爹妈不在身边，而且暗恋的那个人也不是自己从幼稚园就开始的青梅竹马。身边也没有一个土豪损友和一个常欺负自己的胖虎，路鸣泽虽然胖，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自己欺负他，而且路明非觉得自己虽然不至于考零分，但也肯定没有野比大雄这么牛逼，当过太阳王，做过主神，拯救世界，还是宇宙第一神枪手。
“并不是，猫形育儿用机器人多啦A梦我只见过他几次，手头上的那些神奇道具也不算太多，我只有一瓶谎言800，一个如果电话亭，一个地球毁灭炸弹，三个恶魔执照......”
“等等等等，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有多牛逼了。”路明非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止住了滔滔不绝的光呆，他觉得这现实真是太TM的不正常了，这年头魔鬼实现愿望的方法都不用魔法而是改科技了嘛？
“而且你并不认为你的孙子会因为爷爷废柴而专门派遣育儿机器人回来帮助你，毕竟在我的判断里，你八到九成是不会有孙子的——不，我觉得你就连下一代都可能没有。”
光呆用古井不波的语气和扑克一般的脸给路明非补了一刀，这厮立刻露出了一脸郁闷心疼的表情。不过这样也好，失恋的男人就算哭的再厉害那也比憋着什么都不说要好，哭一场什么都忘记了。
路明非算不上失恋毕竟他和诺诺就从来没有开始，没有开始当然没有结束，这顶多就是单相思被人砍断了而已——算上之前陈雯雯的事情，勉强能算一次失恋吧。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不过这种铅笔我真的能带进考场嘛？我的意思是说，现在考试大部分情况下不都是校方发放纸笔或者干脆电子版考试吗？”
路明非摇了摇手里着‘一看就有问题’的铅笔吐槽道
“没问题，这个铅笔除了你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的，你只需要装作写的样子就行了。”
“可问题是第二天考试的3E考的是听力啊！还是说这玩意还有语音识别功能？”
“22世纪的黑科技，你觉得会做不到你想的这些事嘛？”光呆推了推不知道什么时候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在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之下，用如初高中的班主任一样颇具压迫感的语气说道
“而且其实你并不需要找我做交易，毕竟你可是暴打了这个学校最前途无量的两个学生。就算你交上去一张空纸卡塞尔也会给你满分，不然他们的考核制度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你特码的不早说？感情交易完了之后才提醒我啊！原来在这等我啊你？”
路明非(╯‵□′)╯︵┻━┻的把被子掀了起来，对着光呆吐槽道
“我要退款啊！”
光呆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想笑，摘下了碍事的眼镜说道
“货物即出，概不退还。任务提出，绝无反悔。”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果然不愧是标准的魔鬼啊，交易之中暗藏玄机。”
路明非有些无力的折好了被子又重新躺了下去，窗外的新月也渐渐的向着远处沉没。
“那需不需要试试货？”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很相信你手中的货的，不会贩卖一些假冒伪劣的东西给我。”路明非挥了挥手，然后长长的打了一声哈欠，吃饱喝足了人就想睡觉了。这大半夜的自己也该睡去了，不然明天3E考试自己要是错过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光呆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里，就如他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路明非的眼皮沉重而缓慢的闭上了，他没有看到窗外那天空而起的黑龙，带着无数死者的尸骸，啃食了世界树的底端朝着万物飞去，撒播最后的死亡。
诸神黄昏会带来毁灭，会带来死亡，但终究不过是一个新生的仪式罢了。在旧世界毁灭的遗骸之上，幸存的神与人将会重建新的文明，即便是北欧人的神话，终究难逃‘轮回’二字。
尼德霍格在诸神黄昏中扮演的是真正毁灭的角色，怪物和巨人们杀死了众神，而啃倒了世界树的尼德霍格，毁灭了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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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一个坏消息，我要推迟两天回去了...哎，要不月末我开个悬赏？
第二十七章 逝者不死，必将崛起
“哥哥...”有人在黑暗里轻声地呼喊。
真烦！谁家的小孩跑丢了？
“哥哥。”孩子又喊。
真烦真烦真烦！哥哥？这里没有！我不是谁的哥哥！
“哥哥...那我走啦...”孩子低声说，声音渐渐远去。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心，那个渐渐远去的声音，透着一股孤单，让人想到那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像只被抛弃的小猎犬。
他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他被一柄黑色的龙枪钉死在十字架上，华丽的衣物上沾满了陈旧的血渍，那曾经鲜红如今漆黑的鲜血宣告着久远的时光。但即便是这样，他的四肢依旧在不断渗出鲜血。
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男孩以耶稣受难的姿势被钉死在上面。除了胸口那漆黑的龙枪之外，双臂与脚踝皆被尖刺贯穿，头戴着荆棘的冠冕，缠绕着尖刺的藤蔓束缚了他的四肢。在这种折磨身体的剧痛之中，男孩依旧笑着，冲着自己笑着。
奇怪的是，一股莫名的疼痛袭击着路明非的胸口。好奇怪的感觉啊，这种疼痛他既熟悉又陌生。好像自己曾经体会过一样，对啊，就像是自己被父母抛弃的时候那一种悲痛感一样，但自己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模样了，只知道自己一直在追着一辆黑色的车跑，然后跌倒在尘土里，就像是一条丧家犬一样。
那不是心痛，是比心更深的地方在发痛。但比心还要深的地方是哪里？胃吗？
世界上唯二的存在相依为命，但如果有一天那唯二变成了唯一。亲眼看到自己唯一的同伴死在面前，自己就这样变成了天地寰宇仅有的存在，这种摄人心扉的孤独又是怎样的感觉呢？
克拉克·肯特亲手杀死了自己唯一的族人佐德将军，他那时候感觉到的大概就是从血脉中散发出的孤独与疼痛吧。但他比自己好，他的肉体是氪星人但精神上已经是个地球人了，他的肉体或许没了同胞，但他的精神还有着安放的家园与场所。更何况他并非唯一，他还有个表姐，并且还有一大票族人在布莱克尼亚的手里。
而自己？自己只有唯一的同类了，没了双生之子，王座上存在的就只有因孤独而陷入疯狂的怪物了。
路明非迈动了沉重的双腿跨越了脚下的尸骸，轻轻抚摸着男孩的脸颊，动作娴熟的如同做了千百遍一般。他的眼眸变成了黄金的瞳孔，从那之中带着的是威严与怒火，从男孩眼中的倒影，他看到了自己。
“总有一天，我们的火焰会把陈旧的世界焚烧殆尽的，这一次，诸逆臣皆当死！而屠龙者如今也站在了我们的身边，所以，只需等待便可。”
他轻声的说着，遮蔽了天空的血雾缓缓散开，他看到了那之后遮掩的东西，也听到了那无数奇异的哀鸣声。
坠落天空之物具备着冰冷的鳞片与坚硬的铠甲，锋利的骨刺还有巨大的膜翼，铁鞭般的巨尾以及具备着威严与兽性的黄金竖瞳。
“哥哥，这些都是逆臣啊。”男孩轻声说道
他们曾经是世界的霸主，屈服于黑色皇帝之下的灵长。而如今他们却只是垃圾罢了，背叛皇帝而被残杀的逆臣不值得丝毫怜悯，就像白色的大祭司一样，以贱民之血染红白银的御座。但贱民终究只是贱民罢了，他们能够活下来不过是仰仗着皇帝的施舍，敢于以下犯上之人，罪该万死！
“对啊哥哥，我们不应该由丝毫怜悯。你应该如吞噬那第一个逆臣一样吞噬他们的血肉，将他们的残骸绑在青铜的御柱上沉入冰海，这一次我们要做到绝对，每一片肉，每一块骨头，每一份灵魂！我们都不会剩下！”
“这一次我们不再有变数！屠龙者已经站在我们这边，剩下的，只有许愿而已。”
男孩的语气癫狂而充满了诱惑力，就仿佛在引导着路明非走向一个极端的魔鬼般。
路明非张了张嘴，但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阵摇晃的动作，将他从这沉眠的梦境中唤醒。
睁开了眯着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精致的脸庞。
宛如一个最精美的陶瓷娃娃一般，她的面容如西伯利亚平原上的冰雪一般洁白美丽但却冰冷。淡金色的长发在她的背后如瀑布般垂落而下，身材娇小可人，穿着小一号的卡塞尔校服让她看起来更加精致的。与其说她像是个人，还不如说是个最精致的人偶，可远观但不可亵玩。
路明非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如果是按照那些日本的动漫主角的风格他应该说一句‘真美’，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讲他第一句开口的应该是‘你谁啊？’。但路明非这两样都没说出来，他只是愣住了，一言不发。
女孩精密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病房中传入他耳畔，路明非觉得自己似乎听过这样的呼吸声，在冰冷钢铁的某处监狱内，眺望着远处的冰海，穿着病号服互相拥抱取暖，然后许下了第一个誓言。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
他说出了口，喉咙里的关节先与自己的大脑做出了判断。肉体比思维反应的更快，就好像本能一样。
但这其实是很糟糕的一句话，不是啊么？哪有人会在见到一个陌生女孩的时候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念起来还特别像是求婚一样的莫名其妙的话。
但奇怪的是，这女孩在听到路明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浮现的分明是惊喜，就好像一个被主人丢在家中很久很久的小猫重新见到主人一样，轻柔若鸿毛般惹人怜爱的惊喜。
这种情绪很短暂，仅仅只有一瞬间，短暂到路明非甚至以为是幻觉。
俄罗斯女孩转过身去，她的声音很清冷，就好像她的人一样，洁白冰冷如西伯利亚平原上永不停歇的暴雪一样。不过这份清冷却并没有那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是她应当如此的一种冰冷。
“教授让我来通知你，准备一下去参加3E考试，千万不要迟到了。”
“哦，哦。”路明非有些愣愣的答应了，然后看着俄罗斯女孩离开的背影，跨越门框的前一刻，开口问道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路明非犹豫着问。
“Zero。”女孩停下了脚步，用带着些微的俄语口音的声音回答道。
“不该是......什么什么娃或者什么什么娜么？Zero是英语吧？零？”
“也是俄语单词，是‘零’，我没有正式的名字，他们给我的编号是‘0’。”女孩淡淡地说，“你可以叫我零。”
“零？”
正在路明非细细咀嚼着这个单词的意思时，她已经迈出了门框离开了这里。
“雷娜塔，你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吧。不打算多说几句话？”
光呆倚靠在医院冰冷的白色墙壁上，对着走过去的零说道
自打保姆班子确立了以后，苏恩馨、酒德麻衣、蕾娜塔的大老板就已经不常出现了，她们之间应该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而自己这个二老板在很多时候也不会出面，毕竟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人性的问题。
“我叫零，不是雷娜塔。”零看着光呆，淡淡的说道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称谓如何我觉得并无意义。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以后叫你零便是了。”光呆耸了耸肩，无谓道
“路明非还不是‘他’起码......”
零话说了一半，便低下头去，金色的头发垂落眼眸遮挡住双眼，看不到下面的表情。这时走来了一个医护人员，零便没有停留，向着医院的外面走去。
光呆没有说话，他清楚路明非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路明非的崛起伴随着的就是老板的死亡，每一个百分之二十五的寿命并非是从路明非身上收取，而是从老板身上。
当四次的交易结束之后，路明非就会抵达他钢铁的王座，但伴随着的就是他与他这唯二存在于世上的同胞的逝去。逝者不死，必将崛起，其势更烈，但在这次轮回之中，逝者可是会真的死去。
所以零会说路明非并不是他，他们是同一个存在的本质，雷娜塔是老板的女孩，而零则是路明非的女孩。
嘛，反正无论结果如何，无论结局再怎么悲惨都与光呆无光。他只是个交易者罢了，执行任务获得报酬，就是这么简单，事态的悲剧与否。
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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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第一部死了个朋友老唐（儿子诺顿），第二部死了个小龙女（师兄女朋友），第三部死了个唯一爱自己的小怪兽，第四部师兄没了（虽然第五部又回来了），但从目前为止第五部的剧情发展来看，怕不是小恶魔或者零她们要死哦~~~
ps2:龙五新章指出了路明非和零号的关系，他梦到了黑天鹅港并且准备去找寻自己的过去，这样看来他和路鸣泽应该是一体双生的关系?
ps3:明天开悬赏，各位给力死嗄！！！
第二十八章 3E龙文考试
路明非知道自己已经是整个卡塞尔的风云人物，但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关注的程度居然如此的高。
守夜人论坛上关于他是否能通过3E考试的赌局已经演变为全校共同参与的游戏了，但事实上赌他能通过的比例和他不能通过的比例比百分之一还要低，这种赌局毫无意义可言，就算赢了分的的钱也至多只有几块。
他们不过是为了找乐子罢了，至于赌他不能通过的那些大概是芬格尔那厮干的好事，一来是能将他这个亲手做出来的赌局持续下去，而来也抱着投机取巧的心思。就是一个字，梭哈！赢了游艇嫩模，输了下海干活！
要光是这样还无所谓，这场无意义的赌局也只是一个玩笑般的游戏，最让路明非头疼的是守夜人论坛上昨晚被置顶的帖子
“惊爆！新生S级疑似精神分裂？夜晚一人摆盘两份餐具，独享二人份大餐为哪般？”
这个帖子下面配的图是他在芝加哥火车站如同一条败犬一样和芬格尔缩在毯子里的模样，第二张是他爆锤凯撒楚子航的图片，而第三张则是医院病房里那两份站着油渍和没吃完食物的餐盘。
用屁~眼想都知道这个帖子是谁写的，除了芬格尔那厮还有可能是谁？说要把你在头条上挂一个月就挂一个月，卡塞尔新闻部的头号狗仔王是说到做到的。
当然如果是这样路明非顶多感慨芬格尔这个败犬的无节操与没义气，更加让他体会到自己特码的已经是个校园风云人物并且成为全民公敌的原因，还是一路走来那无数学生对他投来的注目礼。
该怎么说呢？尤其是那些摸着自己胸口伤疤面色阴沉看着自己的男生，路明非只感觉自己菊花一阵阵的发凉，生怕路走到一半被人掏出枪来直接干掉。为此他差点被脚下的香蕉皮给滑到！
“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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