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嗯。”昂热摸了摸他的头。
“老师说的道理，我现在懂了。”这是犬山贺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人要多少年才能明白老师跟你讲的道理？也许是课堂上的一瞬间，也许是一生。
昂热忽然明白了。就像他来这里不是跟犬山贺谈判，犬山贺也不是要跟他谈判。虽然对暴君般的老师挥着怨念，但自始至终，犬山贺还是把他看作老师，犬山贺是在警告他，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危险正在逼近，即使以犬山贺的地位仍旧无法洞悉一切。而且他的身边密布耳目，蛇岐八家再无可信任的人。
卡塞尔学院前日本分部长犬山贺，死前做完了他能做的一切。
“对家族尽忠，对老师守义，这就是你们日本人所谓的尽忠守义？”昂热用力看着犬山贺的眉心，像是要把那至死也没有松开的川字纹按平，“真是愚蠢啊。”
......
牛郎在日本是一种特殊的工作职业，他并不全部代表着性的意味，哪怕出身自歌舞伎町的这份工作本质上沾染了风尘之地的味道，但牛郎实际并非性工作者。
非要说的话，牛郎算是服务业这一整个行业最佳的体现吧。客人们付出金钱，牛郎们给她们带来想要的快乐。无论是陪她们谈天，还是听她们倾诉对丈夫的不满，还是陪她们一杯一杯的直喝到天明，一日不歇。
拿着尊严陪着笑脸换取客户的满意，服务行业不都是这样嘛？在座头鲸看来，他手下的好小伙子们没有一个是下贱的，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好小伙子，和外面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一样从事的都是一样体面的工作。
只可惜大部分的人依旧不会这么想，牛郎是鸭子，牛郎是男性耻辱的工作，牛郎只有养不活自己的小白脸才回去做的工作，牛郎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富婆金钱的下贱种。
这是萦绕在大部分人观念里的想法，根深蒂固。不过座头鲸从未改变也不想去改变这个固有观念，他和他的好小伙子们更在意能不能多讨好一位上门的顾客赚取更多的福泽谕吉。
反正只要自己不认为自己下贱，那就足够了。
座头鲸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涯也并非没遇到过贵人，事实上年轻时候他又帅又文艺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寂寞的女人想把他‘赎出去’，但可惜他都拒绝了。
座头鲸不认为自己的工作下贱，他是牛郎，但他也是正二八经的社会的一部分。他的工作就是讨好顾客让他们开心，这样的他是社会齿轮的一部分。
但如果被‘赎出去’了，那牛郎就真的变成小白脸去吃软饭了，这是座头鲸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于是他就在这里，就在这座高天原里慢慢的熬出了头。从调酒的吧台成为合格的牛郎，进而成为头牌，如今人老色衰还变的肥了起来，就索性当上了‘妈妈桑’一样的工作。
前几年高天原经营困难的时候，是他自己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让这里撑过了最艰难的一段岁月，而又一次店里的一个小伙子因为和一个黑帮组长‘抢女人’而被绑了起来要丢进东京湾，是座头鲸陪着笑脸找上那群黑帮，说高天原里都是些好小伙，请各位高抬贵手放过那些可怜的小伙子吧。
具体的过程座头鲸不记得了，他也不想去记得。反正他拖着那个小伙子回到了高天原，他就当那是一份工作，应付的是一群麻烦男客人罢了。
直到后来他们被新老板收购，高天原的腰板就直了好多。新老板很有钱，更有势力，那些经常来这里打秋风的黑道从新老板收购高天原以后再也不敢来闹事，甚至远远的见到座头鲸都会鞠躬行礼。
座头鲸其实不太清楚这些事情的背后，他只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好老板，虽然老板几乎都把事情丢给他，但既有钱又有势还不会瞎指挥的老板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
受了人家的恩惠就必须要回报，哪怕为此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座头鲸不赞同后一句话，但他认定前一句话。所以老板要让他做事座头鲸绝对不会推辞，只要不是危及到他底线的事情。
很显然，老板久违下达的一次命令座头鲸欣然接受了，老板让他收留三个落难的男孩和一个有钱的女孩，女孩出的所有支票都在她的账户上划，而男孩们......吃饭靠自己去！
也就是说，滚去当牛郎！
座头鲸不太清楚老板是不是和那三个男孩有什么仇怨，但既然这么说了，座头鲸就一定会收留那三个男孩与女孩，他会用高天原最好的房间和最好的待遇招待那个女孩，然后以对待每一个小伙子的对待那三个男孩。
就在今天的雨夜，座头鲸等来了那四个老板让他收留的对象。
说实在的，在他们到来之前座头鲸还在腹诽那说不定是三个丑到家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样老板也不会让自己这么折腾他们。
但丑没关系，座头鲸早就说过牛郎不是卖身的性工作者，他们卖掉是欢乐，卖的是开心，而长得漂亮并不能和快乐直接挂钩。
就像你看卓别林和金城武表演，你会觉得后者赏心悦目，而前者让你捧腹大笑。
就在座头鲸都为那三个男孩接下来要走的个人特点都规划好的时候，他们的出现瞬间推翻了座头鲸的设想。
做啥卓别林啊？你让木村拓哉和莱昂纳多去演卓别林？怕不是会被人喷到死。
那个漂亮惊艳的女孩暂且不说，座头鲸的工作让他比起女孩更看重男孩，所以比起这个漂亮的小公主。
眼前的男孩们，才是世间稀有的逸才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要针对这样的男孩，但毫无疑问——
高天原
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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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五十万张花票的小樱花
还挂着弹痕与清晰血迹的蝰蛇载着四个人冲上了高坡，新宿区灯火通明的楼群出现在他们面前。这里就是蛇岐八家的总部，在这里警视厅的力量还比不上黑道帮会。
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要么一头栽进灯下黑的敌人总部，要么返回封锁重重的千鹤町。既然路明非把他们带到了这里，那也就只有听他的了。
不过说实话，路明非一点底都没有。他信任魔鬼，魔鬼说是安全的地方那一定是安全的——但在安全之外，他绝对不会做出保证的。
绘梨衣看见路边停着挂满彩灯的广告车，车顶的大喇叭播放着悠扬的音乐，磁性的男声念着非常羞耻的广告词。
衣着浮夸的年轻男人站在车头车尾发放折扣券和软糖，明明是在自己‘家’的附近，可这一切对于绘梨衣来说都是从未见过的美景，或许他们不一定美丽，但对绘梨衣来说绝对稀奇——而稀奇本身，就是一种美丽。
凯撒把蝰蛇停在路边，和楚子航谨慎的警惕着四周。蛇岐八家把他们的情报捅给了警方，从千鹤町到东京沿途都能看见黑道的人把守路口，还有那些麻烦的警察。
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躲躲藏藏的回到了东京，灯下黑这种事情其实一点都不明智，想要在一个严谨神秘的组织眼皮子底下藏起自己来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路明非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那个写着‘男派花道，女子天堂’这种乱七八糟的广告语的广告车，派发传单的黑色披肩长发的男人看见路明非，立刻热情的迎了上来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嘛？”
真是很诡异啊，为什么一家牛郎店的宣传会在看到陌生男人的第一眼问他要不要帮助？这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不会有这样的台词才对。
但路明非还是强忍住了吐槽的欲望，说道
“我是去高天原避难的人，是你们的老板让我去的，要我找一个叫......座头鲸的男人。”
男人愣了愣，随即警惕的扫视了一遍四周，招了招手示意广告车里的同伴关上喇叭，然后低声道
“我们是来接你们过去的，听说你们做了一些很大的事情啊。不过没关系，我们老板在黑道还是很有势力的，你们躲在高天原就好。”
“不过老板说要你们三个在高天原工作一段时间作为伪装，毕竟夜总会养三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自己居然要去当牛郎？他就说嘛，魔鬼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奉送他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这上面果然有个大坑。
他自己倒是蛮无所谓的，本身就是个没心没肺没有节操的货色，但是自己的师兄和老大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不知道这件事让加图索家和学生会以及狮心会的人知道会做些什么，他路明非居然将这两货送进了夜总会......
路明非转过头去，楚子航和凯撒的脸抽了抽但也没多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能在举目皆敌的日本找到一个肯收留他们的地方就不错了，当牛郎也没什么的。
话说这还真是他们三个第一次正式工作啊，该说叫走入社会嘛？啊呸，明明是一步直接淹死在社会的大染缸里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话说居然能在蛇岐八家的眼皮子底下拒绝搜查，这家夜总会的背景真的很大。什么叫在黑道很有势力，我们的罪的就是日本最大的黑帮总会......不过仔细想来，有能力对抗黑道总会通缉令的牛郎夜总会，背后的背景恐怕也一定不小吧。
而且肯定能和魔鬼扯上关系，但凡能和魔鬼扯上关系的，除了自己这个衰仔哪还有其他简单的货色？
路明非点了点头，对着街角的凯撒和楚子航挥了挥手。他们丢下了蝰蛇拿着武器靠墙走了过来，而绘梨衣则两手搬着那一个放满了宝贝的小巷子，像是小鸭子一样啪嗒啪嗒的跑了过来。
他们上了牛郎的广告车，车里的那个牛郎在他们上车的时候马上关掉了喇叭和所有的霓虹灯，车子沉默的穿梭在街道上，穿过了黑道把手的街口。
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那个直隶与蛇岐八家的黑道在见到了高天原的车子以后不但不拦截，反而对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俨然一副自己人的样子，这让凯撒和楚子航格外的吃惊。
“蛇岐八家在自己的地头上也有管不了的店面吗？”
“蛇岐八家？”那个黑色中长发的牛郎愣了愣：“你说再说什么漫画里的东西嘛？”
在日本的黑道世界，蛇岐八家的确是无上的皇帝。但他们在外的名字从来不会用这么中二的称呼，对于上流社会的任务，他们通通都是用源家、上衫家、橘家、犬山家、宫本家这样的称呼。而对于其他的黑道譬如山口组或者三合会这样的，他们的称呼就是同为一体的XX组了。
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日本最大的黑帮集合体会叫做蛇岐八家这个充满了中二漫画的名字，对于普通人而言更是如此。
“是漫画没错啦。”路明非打着哈哈，但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
“兄弟，以后就靠你们多多关照了，你叫什名字？”
“木村胜，叫我阿胜就好了。”那个黑色中长发的男牛郎友善的回答道，而前面开车的兄弟没有回答，因为他在专心开车，而且有挡板间隔着。
“你们真可怜啊，带着这样的女孩被黑道追杀。”
木村胜看着靠在路明非胳膊上如同猫一样闭眼睡觉的绘梨衣，十分同情的说道，看起来他似乎在脑内补全了一篇非常苦情的戏码。
路明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某种方面来说的确是蛮苦情蛮可怜的，大老远的从美国来日本不仅被人家丢进了东京湾还满世界追杀，这世上就没几件事比这更可怜的了。
不过木村胜似乎没有认出来楚子航和凯撒，毕竟他们两个自打上了车就低着脑袋装作假寐的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这是两个偷取了核燃料的通缉犯，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不过你们放心，，高天原在新宿一带还算是有面子的大夜总会，一贯遵纪守法，警察从来不上门，总之只要你们别太张扬，就不会有事的。”
这么说着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高天原。就如同许多大型夜总会一样浮华张扬的外部装饰，耀金色的高天原三个大字带着一股靡靡的感觉。
木村胜领着他们四个下了车，推开门的第一刻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舞池，，女人们都穿着短裙踩着细高跟鞋与年轻的男伴跳着舞，她们的舞伴都是年轻男人，要么阴柔俊秀要么阳刚粗犷，多半都是明星级别的美男，服装风格都跟恺撒差不多……那是几十门闪光娘炮组成的娘炮营！
“我觉得你一定在想什么黑我的事情。”凯撒面无表情的看着路明非道，不过他自己也很不满这些造型浮夸的牛郎，一下子拉低了他选择衣服的品味。
“关于高天原，你们要记住的是一件事。在这里没有人敢不服从店长的命令，除了老板以外。”木村胜说道“他是有着‘鲸’之称号的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楚子航皱眉问道
“日本四面环海，所以日本人崇拜海洋。在大海中，鲸鱼是最有力量的动物，鲸鱼肉还是壮阳的食物，所以拥有鲸之称号的男人，应该说是男人中的至强者。”木村胜回答道
鲸鱼......恕路明非的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种肌肉壮硕好似施瓦辛格一般的男人，不过一家男子夜总会的老板是施瓦辛格，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呢？
画着蓝色合欢花的门次第打开，每扇门边都站着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路明非觉得自己这不是要去参加一场面试，而是进宫，也许宫里有某位公主要临幸他们……也许是要选太监。
木村胜带着他们来到了高天原的顶层，这间夜总会开在一座颇为雄伟的四层建筑里，一楼是舞台和舞池，是举行盛大表演和女嘉宾们豪饮蹦迪的地方；二楼是SPA和美容馆；三楼是名为“藤壶”的怀石料理店和茶舍，牛郎前辈们都在三楼拥有自己的套间，而业绩不达标的和新晋牛郎暂时只能住在地下室，但其实环境也挺不错的。
到了二楼木村胜就退了下去，接下来的路轮不到他带。接替他工作的是一个魁梧的胖子。
“我认识他。”楚子航小声道“他叫藤原勘助，他以前的女朋友都是日剧明星，他在日本算是炙手可热的美男子。下海当牛郎之前是大关级的相扑明星，只差一点就能升到顶级的‘横纲’。但后来一个女粉丝听说他订婚的消息悲伤绝望跳楼自杀，他非常难过，觉得自己应该舍弃自己的小爱，拿出大爱跟爱他的女人们分享，于是果然放弃相扑国手的未来，下海当了牛郎。”
“师兄你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知道啊！”路明非目瞪口呆
今天真是长了他的见识了，以前以为牛郎夜总会里都是一些喷着香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白脸，今天发现这里面的牛郎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啊。
四楼是禁地，只有被店长邀请的人才能踏足这里，在高天原里四层有个绰号，叫“大海”。巨鲸当然应该住在大海里，所以这一整层都是店长的住所。整层楼的主色调都是海蓝，海蓝色的墙壁、海蓝色的地毯、海蓝色的帷幕，连餐桌上的瓷器都是海蓝色的，保镖们的光头上纹着海龟、海星和海蟹……
“尼玛店长这是有多爱显摆自己是头鲸啊！”路明非小声嘟囔。
在最后一扇海蓝色的大门前藤原勘助站住了，伸手示意他们几个也止步。
“在面试开始之前有一件事我要交代给你们。”藤原勘助挨个直视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不是作为这间店里的人，而是作为前辈。”
“前辈是有标准答案教我们么？”路明非莫名兴奋，心说眼前这魁梧的胖子莫非是芬格尔的翻版？会从兜裆布里抽出一本复印的答题大纲？
“没有答案。”藤原勘助缓缓摇头，“老板的问题从来没有标准答案，店长的每道题也从来不问第二次，同样的问题，可能这个人回答是对的，那个人回答却是错的，关键在于你是不是诚实。”
“对对对，诚实！我们一定诚实！我们偷渡来日本，流落街头无依无靠，要不是店长收留哪有今天吃饱穿暖？我们不对老板诚实，那不是混账王八蛋么？”路明非脸上写满“诚恳”二字。
藤原勘助缓缓点头：“有这样的觉悟就好！想打动店长，唯有用你们心中真正的自我！店长说过，每场面试对他来说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心的碰撞，火花四溅，鲜血淋漓。”
说完他闪在一边：“祝你们好运！”
最后一道门缓缓洞开，清新的海藻香味扑面而来，满耳都是水声，仿佛他们的面对的就是波涛起伏的大海。
门后是一间圆形大厅，居然以一个巨大的环形透明鱼缸为墙壁。岩石上生长着一簇簇软珊瑚，海草在人造海浪中摇曳，海龟慢悠悠的上浮，还没有浮到顶部，那条两米长的虎鲨已经绕着大厅游了一圈。
奢华之气把恺撒也给镇住了。在走进这间圆形大厅之前四层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个儿童乐园；走进这里之后……他觉得这里是座顶级奢华的儿童乐园！里面居然有水族馆！
大厅里非常开阔，两排书架前摆着超大号的书桌，灯光中坐着魁梧如巨熊的男人。他整个人都是海蓝色的，从海蓝色的缎面西装到海蓝色的皮鞋，无名指上带着巨大的海蓝宝石戒指，胸前戴着红珊瑚胸针。他坐在海蓝色的丝绒沙发上，抽着粗大的丘吉尔雪茄，轻轻抚摸着名种喜马拉雅猫，摇晃着加冰的烈酒，冰块折射出斑斓之光。
不愧是店长，在私下场合出现的时候更是霸气十足。他带着巨大的墨镜，头顶光明瓦亮寸草不生，非常有黑道至尊的气概……如果光头上没有文那条蓝色鲸鱼的话。
三个人互相看着，都警觉起来。店长的气场神秘莫测很难揣摩……介乎中二病和神经病之间，果断不可小觑。
座头鲸指了指门边的长沙发，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单人座椅。这倒很好理解，一个人上前面试，其他人在沙发上等着。
刀俎已经设好，就看谁愿意去当第一块鱼肉。三个人都有些迟疑，这种面试对他们来说都是人生中的初体验，没人敢说有把握。
“我帅我先来！”最后还是恺撒排众而出。
路明非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老大毕竟是老大，胸怀坦荡慷慨就义，看起来是要用加图索家的意大利式神经病硬撼店长的日式神经病，鹿死谁手殊难预料。
既然觉得要在这家店留下来，恺撒就没有留余地，悍然盛装赴会，穿的还是那身紧身西装，换了透肉的银色衬衫，系了水钻领巾。看背影，紧身裤裹得臀大肌纤毫毕现。
“老大很拼啊！”路明非跟楚子航耳语。
“加图索家的人就是这样，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会不遗余力不择手段，这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楚子航小声说。
“开门见山的说罢，我们的老板要你们三个留下做牛郎，那个小姑娘则是我们店里的贵客。”
座头鲸肥胖的手指指着死死抱住路明非胳膊站着睡着的绘梨衣，直截了当的说道
“小姑娘我们能养，但你们不行，男人在高天原必须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不知道你们犯了什么事儿，但在这里，没人能够伤害到你们。”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凯撒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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