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你为什么不让我骂他？他那样子不算是忘恩负义嘛？”光呆一松劲，尤瑞艾莉便挣脱了他的手，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你就不生气嘛？”
“那是因为他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警惕一点也很正常，再说了，这样没有实际损失的事情，并不值得我生气。”光呆表情很淡定，脸上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啊啊啊！真是的，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古怪的人。”
尤瑞艾莉暴躁的抓了抓头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我并不古怪，一切建立在等价交易上的接受与完成，就是符合我认知的一切。”
光呆，歪了歪头，微笑着反问道
“这很奇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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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上一章因为图片太瑟轻了被打了回来_(:зゝ∠)_
ps2:我也就露了个大腿啊_(:зゝ∠)_
第三十二章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二合一）
“奇怪！当然奇怪！”
尤瑞艾莉双手抱胸，睁大了眼睛看着光呆道
“我见过很多种不同的人类，有的为了利益和名声去奋力追逐目标，有的则是伪善者与赎罪的老好人。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古怪的人类？你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利益？还是自我满足感？”
“我当然是为了追逐利益啊？”
光呆微笑着回答道
“你用那些藏书手札来驱使我做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尤瑞艾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若是真正追求利益之人，根本就不会在意等价交换这种原则。况且这家伙所做的事情完完全全就是与等价交换向悖的，付出几乎永远大于所得，这样的人也算追逐利益嘛？
但他也绝不是那种伪善者与滥好人，能够冷眼旁观那样小的孩子遭受如此苦难却不伸出援手——仅仅只是因为她没有提出请求，能做到这样事情的人类，要么是湮灭了人性的冷漠者，要么是精神异常之人。
可这家伙两边又完全不沾染，乍看之下是普通人的三观却有着让人解释不通的怪异感，即便是异常如尤瑞艾莉，都无法解释的通这一切。
除非，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和混蛋！
尤瑞艾莉长舒一口气，捂住额头坐了下来
算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家伙想这么多干嘛？这不是自己的风格也不是自己的设定，思考太多的文学少女什么的，不是自己的画风。
她突然觉得有些疲倦了，想来也是，就这样连续不朽的折腾了一晚上的时间，即便身为英灵但受肉以后依旧与凡人无异的尤瑞艾莉终于按捺不住疲惫，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光呆眨了眨眼睛，看着突然睡去的尤瑞艾莉，不由的微微一笑
果然，还只是个女孩而已啊。
他抱起了尤瑞艾莉娇小的身躯，放到了床榻上，盖上被子
似乎，他也应该去睡了。
虽然他并不需要睡眠来修复体力与精神，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要这么做的，睡觉吃饭，这应该是作为人类而言象征性的两件事吧。
不过他还要等一会儿，起码暂时，他还不能闭上双眼。
倚靠在客厅与房间联通的门框上，光呆双手抱胸，看着尤瑞艾莉深沉的睡脸，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做个好梦，我的.....雇员”
......
客厅之内，牵着樱小手的间桐雁夜忐忑的踏入了黑暗的客厅内，即便黎明破晓，外面天光乍现。这间屋子也还是这么的黑，这么的暗，踏入的第一步，就给人一种如同魔巢般的异样感
看着那坐在沙发上的模糊身影，间桐雁夜深吸一口气，微微的捏紧了手心上柔软的小手，开口道
“你有什么惩罚，就冲着我来吧。”
黑影从沙发上缓慢的站起，雁夜看着那影子，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黑影完全不像自己那异形般的父亲一样瘦小，他太高了。
“从今以后，没有惩罚了，雁夜，你自由了。”
一道浑厚却虚弱的男声从黑影出传来，间桐雁夜觉得那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但绝对不像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你是谁？”
间桐雁夜将小樱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那走近的黑影
玛奇里顿了顿，露出了一抹苦笑。是啊，如今的自己在子嗣面前的印象应该是一个如同干瘦木乃伊般的老怪物姿态，自己如今的这般模样，怎么看都和那老怪物的姿态是两个人。
“没有什么恶意的把戏，我就是你的父亲，你的祖父，只是我已不是那一块行动的‘腐肉’了，雁夜。”
玛奇里轻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打了声响指，明亮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漆黑的厅堂，露出了玛奇里在阴影遮蔽下的姿态
间桐雁夜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你是谁？”
看着面前的蓝色海藻头帅大叔，间桐雁夜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联想到自己那个‘腐败’的老父亲身上，这份样貌倒是和自己的侄子慎二颇为相似，只是面前的人的脸庞棱角更加分明。
“玛奇里·佐尔根，间桐脏砚，你的.....祖先。”
玛奇里的脸上浮现出了愧疚与无奈，向间桐雁夜说道
这个人在说谎嘛？
间桐雁夜觉得并没有，那曾经令他无比憎恶的血脉相连的感觉清晰依旧，来自魔术回路的相似无不在告诉他，面前的人，真的是间桐脏砚
但这因为这样，雁夜才觉得难以置信
“什么，什么啊......”间桐雁夜连连后退了几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玛奇里苦涩的笑了笑，身体艰难的靠在了沙发背上“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原本的间桐脏砚已经‘死’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追求永生的‘腐肉’了。”
他有些艰难的扶住了额头，低声喘息着，抵抗着灵魂深处的召唤
但他必须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最起码要在被‘替代’之前，处理好自己造下的这些孽......
“我来跟你讲讲我以前故事吧，雁夜。”
玛奇里喘息着，苍白着脸，对自己的后代讲述起了自己曾经的故事
“那是我还是玛奇里·佐尔根的时候......”
玛奇里的语速很慢，完全是一种好似在讲睡前故事一般，催人睡眠的声音
于是雁夜打断了他的话，不仅仅是因为这语速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间桐雁夜冷冷的说道，望着他的表情，玛奇里苍白的苦笑了一声，是啊。自己怎么可能奢求得到原谅？造成的伤害已经是不可改变的既定事实，他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关系，腐败的自己吃掉了一个又一个子孙后代，一手摧毁了面前人本该幸福的一生，这份仇怨是不可能用言语来化解的
“我不奢求你的谅解，但我希望在最后一点时间里，能将我所做的错失弥补一下......哈，哈~我的时间不多了，小樱体内的虫子也已经被清扫干净，还有她这一年的记忆也被抹除了。”
“雁夜，走吧，带着小樱离开冬木市，离这里，越远越好！永远，永远都不要回来！”
玛奇里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汗水打湿了他额前蓝色的卷发，浸湿了他黑色的和服。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强撑着，安排自己最后的事项
他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旁的存折递给了雁夜，道
“拿着它，走得远远的，还有.....”
“我不要你的东西！如果你真的先放过我和小樱的话，就让我们直接离开。”
面对着有巨额财产的存折，间桐雁夜的脸上没有丝毫贪婪，有的只是深深的忌惮和怀疑
直到现在他都还认为这很可能只是老虫子又一个玩弄他的把戏，一年多时间的折磨，早就摧毁了他相信别人的精神。对于自己这个‘父亲’，他留下的只有恨意与忌惮。
不是每一个人都适用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起码间桐雁夜不是。
“也是.....既然你不愿意拿我的东西，那么这些，你总得拿上吧。”
伴随着玛奇里的声音，光呆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托盘，一份护符和一本白色的魔导书，以及一瓶水晶装盛的药水，淡淡道
“这是隐秘护符，能够遮挡你转化成的猫魅族身份，并且间桐翁还在上面附加了暗示的魔术。这份幻术师的魔导书可以让你学会角尊之道的治愈白魔法与莫古族的幻术，可以让你遮蔽那个孩子身上所谓的‘虚数’属性。至于这瓶幻想药.....它就是把你变成这样子的原因，喝下它你可以再次改变肉身，只不过以你的肉体最少要等十年以后才能服用，过度频繁的使用幻想药，你的肉体会崩塌的。”
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是免费的
即便是玛奇里老师，也需要向光呆支付足够多的东西才能换得这一切——比如超越佐尔根与间桐的，属于魔神柱的一些禁忌魔术......
间桐雁夜看着那些东西，还是想要直接出言拒绝，因为他终究不相信，这个宅邸里会有哪怕一个好人。
你能保证那本魔导书上不会附着老虫子恶毒的咒术？你能保证那瓶药喝下去他不会变成第二个间桐脏砚？
“拿走它，雁夜！如果你不想小樱被时钟塔的人捉去当标本的话，就给我拿上他！”
玛奇里的语气一改刚才的微弱，而是十分严厉的说道，而闻言的雁夜则愣了愣，立即追问道
“标本？什么意思？”
“小樱的虚数是一个极其独特和稀有的属性，对时钟塔而言，这样属性的人才是必须‘封印指定’留作研究标本的。也就是说如果让时钟塔的人发现了小樱，那么她的下半生就会在福尔马林里度过了......”
玛奇里指着懵懂无知的小樱，注视着间桐雁夜的双眸，那威严的眼睛居然让他一时不敢与之对视，
“你觉得现在的你能从魔术师的手里保护她嘛？还是说你执意要做这蠢人？间桐雁夜，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这这算是我最后的请求了。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不愿意的话，我只能把小樱送到其他地方了。”
“.....啧。”
间桐雁夜不爽的啧了一声，从光呆那里拿过东西，有些不耐烦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记住我的话吧，希望你能听进去。”
玛奇里叹了口气，有些艰难的摊在了沙发上，发出了如释重负的声音
“现在，滚吧！离这件宅子，离这个冬木市远远的！快滚吧！”
间桐雁夜深深了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抓着小樱的手边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客厅
没有任何缅怀也没有任何不舍，这个噩梦般的巢穴，他一秒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听着那越行越远的脚步声，玛奇里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总算...总算...
自己这一生造的孽恐怕已经无法偿还了，死后就算坠入阿鼻地狱也是活该。但总算能在生前解决两样，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尽力了.....
对了，他还得感谢另外一个人
“真是.....麻烦您了。”
玛奇里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喃喃的说道，他现在甚至就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光呆微微的笑了笑，却也不知听没听明白这是再说自己
玛奇里眼眸中的神色缓缓褪去，就在这人格即将消散的迷离之际，他如喃喃自语般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理想的尽头.....永远是虚无嘛？”
“不，理想没有尽头，所谓的虚无，不过是在你追逐的路上被它给耗死了而已。”
光呆一边转动着手中的苹果，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只是这时他的眼中却没有了往日那种真挚，而是冷漠的，如同神明一般。
这个眼神只有一瞬之间，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哦...是嘛？”玛奇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我也许能安心了，羽萨...斯提啊。”
光呆丢下了水果，外面已然是初生的朝阳，这多事的长夜总算迈向了终结的时刻，虽然，也不过是一夜之梦罢了。
接下来要去睡觉嘛？
不行，正常的人类是不会再白天去睡觉的，那么光呆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去做这样错误的示范。
于是他决定继续去阅读几本魔术书籍，这样，也省的自己被尤瑞艾莉叨扰。
再离开客厅的前一个刹那，他看向了沙发上，那个呼吸渐渐归于沉稳，气息渐渐充盈的蓝发男人
“再见了，玛奇里老师。”
光呆轻声说道
送走了间桐脏砚老师，紧接着是玛奇里老师的离去，那么剩下的一个唯一的老师，名字就是
“你好，巴巴托斯老师。”
光呆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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