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轩岛润人芙宁娜
包括她在梦中见到的须弥草神、枫丹水神还有那个名为尘沫的奇怪男青年。
凝光全神贯注地听着刻晴的汇报，并时不时地随手写下一些关键词。
而甘雨则是一边听，一边飞速地记录着刻晴所说的内容，并时不时附上几句自己的简要分析在旁边。
之后，刻晴又着重讲了梦境世界的“机制”，包括游戏菜单机制、战斗机制、传送锚点和七天神像的使用，以及纳西妲告诉她的种种名词：NPC、贴图、穿模、PVP等……
“嗯？”甘雨听到一半，眉头微蹙，停下了手中的书写，右手握拳扶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甘雨，你有什么疑问？”凝光注意到了甘雨脸上的疑惑。
“我觉得，我之前对这个梦境的理解还是有些偏差”
“哦？请讲”
“我之前看到刻晴从梦中带出的那个碗，还以为这个巨型梦境，是梦境之神小吉祥草王的权能显现”甘雨将毛笔放回砚台上，继续说：
“但听刻晴这么一说，这个梦的规模是如此的巨大，其规模甚至超过了璃月最大的仙人洞天……难怪你把它称之为‘巨型梦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生物能做出这种规模的梦”
“这一点我之后还会提到”刻晴解释道：“不过甘雨，我还是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根据现有的信息来看”甘雨拿起自己的会议纪要：“这个所谓的‘梦中世界’，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一种残像”
“残像？”
“是的，正如湖面会歪歪扭扭地倒映出岸边的风景一样，如果是整个提瓦特大陆，倒映在地脉上的残像，就有可能形成这样一个相似又不同的世界。”
“嗯……涉及地脉的话，事情就复杂了……”
凝光也皱起了眉头思考了起来，同时拿起笔来，在面前的纸上写下【地脉】二字。
“比起人的心理活动，我感觉它更像是一种自然现象……啊！我这只是个人的猜测，具体情况还是要看刻晴小姐接下来的汇报内容”甘雨再次强调这只是她的个人猜测。
“无妨”凝光摆了摆手：“甘雨，你跟随帝君和诸位仙人参与过魔神战争，你对提瓦特大陆的了解比我们都深，你的想法是很重要的”
随后，凝光示意刻晴继续。
“接下来就是我如何进入梦境，这一点说实话我也没有太多头绪，毕竟我不知道我晕倒之前，梦境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貌似是有一种‘抽卡’的机制……”
“抽卡？”
“嗯，不过我仅仅是听到了这个词，具体‘抽卡’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得而知了……哦对了，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我晕倒的时候正在万民堂吃……金丝虾球……”
刻晴说到金丝虾球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说到跟自己的喜好有关的事情时，即使是向来做事风风火火的刻晴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而我进入梦境时，手上和嘴里的虾球竟然也和我一起进入梦境了，我还在梦里把它们吃了呢！”
“可是根据从夜兰那里得到的情报……”凝光说这句话的同时，她身边站着的秘书百闻，讯速地从书柜上的一摞文件中精准的抽出了一章纸，递给了凝光。
而那张纸，正是夜兰递交的调查报告中的某一页。
“根据在场的千岩军的供述，你在晕倒之后，嘴里和手中仍然是有虾球的”凝光拿着夜兰递交的报告，指着上面的文字对刻晴说：“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真正的把那两颗金丝虾球带进梦里”
“这……”刻晴皱了皱眉头，思考了起来。
“嗯，这并不意外”甘雨这时点了点头，感觉事情正如自己所料：“你并没有真正的把虾球带进梦里，你在梦中吃到的，也许就是现实中的虾球在地脉上的倒影”
“哦——原来是这样的吗？”刻晴听了甘雨的猜想，有一种“串起来了”的感觉，似乎有些理解这个梦境的运作模式了。
而凝光则在刚才写的【地脉】两个字后面，又写上了【倒影】二字，并在下面写了一行小字：
【入梦、抽卡、复制虾球。】
“刻晴，请继续”
“嗯，好的”刻晴点了点头，拿起下一页发言稿：
“当我离开梦境时，我也正在吃饭”
“吃饭？”
“是的，我们几个人在梦里开了一个宴会，把采集到的食材都加工成了饭菜，这个碗，就是我从梦境中带出来的”
刻晴说完，便从身旁的布兜里，将那个从梦境中带到现实的碗，放到了案桌上，让凝光和甘雨可以近距离观察。
“蒙德的款式……”对瓷器颇有涉猎的凝光，一眼就从这碗的造型和花纹上，看出了这是一只来自蒙德的碗。
“诶？一眼就看出来了？”刻晴有些意外，不过随即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当时，确实是在蒙德地区开的梦中宴会，准确的说，是在蒙德贵族迪卢克·莱艮芬德名下的晨曦酒庄附近”
“嗯，做生意难免同古玩打交道，我对瓷器还是有些研究的”凝光的语气中隐藏着一丝自豪。
PY：《女尊，我跪下来要做的事可不只有祈祷》
火烧教令院，解放全须弥！ : 第66章：关键是，这对璃月意味着什么
“蒙德吗……”甘雨轻轻拿起那个碗，捧在手中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随后她轻轻将碗放回桌面，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这就离草之神更远了啊……”
“百闻，这个碗让盛露厅去查，他们天天跟古玩瓷器打交道，应该能从这个碗中查到更多有用的内容”凝光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下了【出梦，蒙德碗，盛露厅】。
“是，凝光大人”百闻鞠了一躬，随后将碗拿起，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木质礼盒当中收好。
“不但要确定这个碗的材质和制造工艺，还要与蒙德的文化和手工艺品进行比对，查找可能的制造者或来源”凝光的声音坚定有力，迅速地将任务分配了下去：“最好通过贸易记录和文化交流活动，追踪碗的可能传播路径。”
甘雨的眉头微蹙，她不解地问：“你这样查……有用吗？这可是从梦里带出来的碗……”
凝光微微一笑：“人类的智慧就是这样，虽然每个人都不能窥其全貌，但只要每个人把自己的专业发挥到极致，合起来……说不定我们就追到了这只碗的来源呢？”
听到凝光这个话后，甘雨似乎有所领悟：“啊，刻晴，这就是你说的……”
刻晴点了点头，对甘雨说：“是的，人治，凡人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独自解决问题。”
“刻晴，你也有事要做”等甘雨和刻晴做完简短的讨论之后，凝光继续布置着任务：
“你是目前为止唯一进入梦境之人，从今往后，你在睡觉时，手中都要拿一些物件，万一你再次进入梦境，你就要看看，手中的东西是否一并进入了梦中。”
“哦，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刻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个尘沫，他上次刚好拜托我，让我下次进入梦境时给他带一些碗筷和璃月的菜肴进去。”
“尘沫？刚才就一直听你提起这个人。”凝光眉头一皱，思考了几秒，随后询问道：“这听起来是个璃月人的名字，哪两个字？陈末？还是陈墨？”
“这个……他倒是没说，我也没问”刻晴轻轻地锤了一下桌子，似乎是在责备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
随后，刻晴拿起笔，在自己的纸上记下了【带东西，问名字】几个字，并画了个圈。
“没关系，先让总务司户籍处去查”凝光迅速地下达了命令：“至于生活在其他国家的璃月人……”
凝光拿起笔来，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交给夜兰去查吧，听你说的，这个人和草神、水神都那么亲近，感觉他在璃月境内的可能性不大，夜兰那边有结果的概率比较高”
“是”秘书百闻再次鞠躬领命，同时甘雨也记录着凝光的每一条命令。
就这样简单的几轮问答当中，凝光已经把“璃月应该如何面对巨型梦境”这件事，分解成了一条条明确而清晰的任务，派分给了各个部门，让璃月的七星八门和总务司、月海亭都为这个神秘莫测的巨型梦境忙碌起来了。
“另外，找人问问不卜庐白术大夫，以及各地的医生和郎中们，最近是否有和刻晴一样，突然陷入昏睡的病人”
“嗯，让我想想……”凝光放下了笔，右手握拳抵了抵自己的额头鬓角：
“对了刻晴，你每次进入梦境，除了往梦里带东西之外，还要记得从梦中往现实带一件东西。你每带出一件东西，我们都可以拿来调查和分析，也就可以对巨型梦境有进一步的了解”
“好的，我明白了”刻晴点了点头，随后在纸上写了【带出物件】
“好，那你继续讲”
刻晴又拿起下一页发言稿：“甘雨刚才说的，这个巨型梦境是地脉倒影的说法，其实我在梦中听到了不同的解读”
“在梦中，尘沫对草神说，教令院利用一种叫‘虚空终端’的装置，在佩戴者进入睡眠时，越过他们的意识，直接对他们的大脑下指令，让他们的大脑为须弥的科研课题进行运算。”刻晴翻了一页纸，继续读道：
“凡是被征用脑力的人，都不会再做任何梦，醒来之后也不会觉得神清气爽，而且会觉得记性不如从前了”
“虚空……”甘雨一边记录着会议内容，一边重复着这个词：“前代草神留下的遗产，竟然被这样使用了……”
“是的”刻晴点了点头：“那天在浴室里，我跟你说过，我在梦中听到了‘教令院的种种僭越行为’，这就是其中之一”
“还有‘造神计划’……”
“没错，我下面就要讲”
刻晴继续拿起发言稿，将梦中听到的最劲爆的部分，也就是教令院对草神的软禁，和妄图取而代之的‘造神计划’都说了出来。
就连一向沉稳、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凝光，听完这些之后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我们的邻国，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过，凝光的震惊之色也就停留在脸上一瞬间，随后她马上恢复了平静，并眯起眼睛开始了权衡利弊的思考。
听到邻国的剧变，任何政治家都会本能地像猎狗嗅到了食物的气息一样，开始分析其中的利益，凝光也不例外。
“你们觉得，愚人众、教令院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知道，提瓦特大陆上还从未有人敢做出如此僭越之事”刻晴摇了摇头：“而且，这一切还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他们在梦中的那个‘剧情’里看到的内容。说到底，这个‘剧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觉得”甘雨这时插一句话进来：“既然这个世界是由地脉折射出的现实世界的残影，那么这个‘剧情’也许是地脉折射出的未来也说不定……”
凝光再次皱起眉头，在纸上写下了【脑力征集、造神计划】，并画了一个圈：“我们在须弥的眼线有多少人？”
“哦，我忘记了……”凝光刚提出这个问题，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盲点：“须弥城的人都要佩戴虚空终端，它能直接识别出我们的眼线，须弥城对我们来说，完全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凝光继续发问：“如果他们的‘造神计划’成功了，那么之后会发生哪些事情？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呢？”
“凝光？你不会要……”甘雨睁大了眼睛看向凝光。
火烧教令院，解放全须弥！ : 第67章：决定你我命运的剧变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凝光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只是单纯的在考虑这样一种情况，如果愚人众制造的伪神真的击败了草之神，成为了须弥的新神的话……”
甘雨眉头微皱，一边思索着那样的可能性，一边回答：“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么愚人众制造出的须弥新神，等于成为了至冬女皇控制的傀儡”
甘雨停顿了一下，随后一反平时的温柔姿态，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七国之间的力量平衡将被打破，周围几国的神明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他们有可能会联合起来一起征讨须弥，局势说不定……会发展成新一轮的魔神战争！”
“魔神战争……”刻晴重复了这个词：“这对现在的璃月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
“没错，一场灾难”凝光对二人的推演表示赞同：“而且，就算事态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就单单是须弥和至冬的联合，对于我们璃月来说，也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真到了那时，帝君和诸位仙人一定会……”
甘雨还没说完，便意识到了这里有大问题：“啊……帝君和仙人……”
“没错，帝君和仙人”刻晴点了点头，接过了话题：“他们会在璃月的危难时刻保佑我们，但那也证明了我们凡人无法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更证明了我们‘人治’的理想……不，是璃月人失去了长大成人、依靠自己力量生存的机会！”
“不错，看来两位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凝光双手交叉支在桌上，眯起眼睛：
“此事不仅仅是我们支持草神、反对愚人众僭越的问题，更是向帝君、众仙和璃月百姓，证明我们璃月七星八门、总务司、月海亭存在的价值，是关乎我们存亡的问题。此事如果我们处理的不好，我们便失去了继续存在的价值”
“那应该怎么办呢？要趁事情还处在萌芽阶段，现在出手干预须弥吗？”甘雨一边书写着会议纪要，一边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我觉得比起出手干预须弥，应该先将此事上报帝君”刻晴却提出了跟甘雨不同的意见。
“诶？刻晴，你平时不是……”甘雨没想到，平时最提倡“人治”的刻晴，此刻提出的方案居然是向帝君求援。
“没错，我平时当然是最不愿意依赖仙神的力量，但这次不一样”刻晴耐心地向甘雨阐释自己的想法：“这次，我们要对抗的是另一国的神明，即使它是伪神。单靠人类的力量，我认为没有胜算”
“诶？难道你要……”
“我当然没有想过放弃”刻晴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计划：“我认为，同样是人类无法战胜魔神，但是究竟是人类先发现了邻国的异动，及时通知给了仙神，请求他们加入战斗，还是说，众仙神自己先察觉到了大难将至，飞到璃月港来通知大家，并调动千岩军协助参战，那结局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哦，所以你才想要通知帝君？”
“是的，虽然陷入这个巨型梦境并不是我的本意，但事实上按你的说法，我确实从地脉的倒影上瞥见了未来的一幕，这就是抢在了仙人的前面”
“两位说得很好，但是”凝光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但是，我们以什么理由干涉须弥，又以什么理由上报帝君呢？总不能说‘我做梦梦到了你们在制造伪神，所以对须弥发动特别军事行动’吧！”
“证据……还要更多证据……”刻晴听到这里，左手握紧了拳头，右手拿起笔写下了【更多证据】
“另外，我认为我们的时间并不充分”凝光补充道：“既然草神、水神都可以进入梦境，没有理由认为帝君和众仙不会进入梦境”
“也就是说，如果帝君自己在梦境中看到了这些，并开始召集众仙调查此事的话……”刻晴顺着凝光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没错，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凝光继续保持着双手交叉的姿势：
“这是一场决定提瓦特大陆上一切生命福祉的剧变，也是一场决定璃月未来前进方向的剧变，称之为历史的十字路口也不为过……璃月的未来，究竟是‘神治’还是‘人治’，就看我们的努力了”
“说到这里，刻晴，我有件事想要提醒你”甘雨抬起头，手中的笔停止了书写，对刻晴说：
“即使我们做好了一切我们能做的事情，即使我们完美的度过了这次危机，也证明了人类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可一旦教令院的阴谋暴露于世，七神必定会重新审视自己治下的人类组织……”
“我明白你的意思……”刻晴点了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
“嗯嗯”甘雨点了点头，继续写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凝光继续道：“甘雨，如果我们要通过非正式渠道求见帝君的话，大概要多久”
“这个嘛……”甘雨用毛笔的尾端顶了顶自己的下巴，稍作思考：“如果通过我师父约见的话，大概要半个月左右吧”
“那么好，这半个月里，大家就拼尽全力吧。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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