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羊
当然，卡撒也知道，贝老黑说这个不是就只是为了看光之国战败的好戏，也是认为光之国一定会赢，所以拿什么出来当奖品都无所谓。
别看贝老黑天天辱骂光之国，但安培拉帝国那边，除了安培拉星人本身，其他的一切，贝老黑根本都瞧不上！光之国这边好歹除了大队长，还有他卡撒和佐菲、希卡利能入贝老黑的眼呢！
但不管怎么样，即使要为了比赛拿出东西当奖品，那也必须是只属于光之国的，且不涉及人生安全与自由的，更不会波及光之国名誉的东西！
那什么东西能符合这些的同时，还在安培拉星人那里可以具备分量？
卡撒绞尽脑汁。
他是真的动心不已，真的很对这擂台大赛的提议特别感兴趣。
卡撒一边想着，看到了聊天群里的消息。1
25.奥特曼大胜了号称天下无敌的百特曼
【我是百特曼】：“说来也是好笑。”
【我是百特曼】：“你们知不知道？去年有个叫奥斯瓦尔德的瘦子，忽然找上我，指名道姓，要摘掉我莱克斯企业麾下的一个分支公司的招牌和名号。”
【我是百特曼】：“后来我一查，我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分支公司是做家用科技用具的，里面的总裁和总经理都太良心，所有产品都是从不搞饥饿营销，定价还良心，然后一有科技进展就马上投入使用，从不藏着掖着。”
【我是百特曼】：“结果呢，那瘦子刚好也是做这个的，定价过高，喜欢搞饥饿营销，还藏着掖着，一点科技进展能分成十个新版本去卖。”
【我是百特曼】：“这一下对比，就导致他那边不仅销售额天天降低，我们这边那个公司还专门造了个夸奖自己的招牌挂在公司门口，还改了相关的公司名字，哈哈。”
【我是百特曼】：“结果奥斯瓦尔德就不乐意了，觉得遭到了羞辱，要跟我那个分公司展开一场短期内的销售额大比拼，我们这边输了就得摘掉那招牌，公司名字也得改回去。”
【懦手】：“诶？他是怎么敢的，本来就是因为销售额不如卢瑟先生这边的才破防的吧？这不会自取其辱吗？”
【死鱼眼】：“我看不行，既然他敢这么做肯定是觉得有胜算的。”
【我是百特曼】：“八幡猜对了——输的是我们这边的分公司。”
【懦手】：“哈？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百特曼】：“很简单，在比赛期间，奥斯瓦尔德所有产品全场五折，一律半价，而我旗下的公司觉得自己平时积攒了那么多的良好口碑，消费者应该还是会偏向于他们的吧？而且本来价格就是薄利多销，于是就没打折。”
【我是百特曼】：“然后就毫无悬念的，最终销售额不到奥斯瓦尔德的十分之一。”
【懦手】：“这……”
【死鱼眼】：“唉，这就是人类啊。”
很好，很可以！
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刚刚做好的醇香咖啡，布鲁斯露出片刻惬意的表情，就连从看起来只是很正常的优雅坐姿的其实时刻保持锻炼效果的发力坐姿，也在那么一瞬间放松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好奇询问：“老爷，进展很顺利？”
布鲁斯微微颔首。
聊天群不允许宿主对外透露，但他从被绑定那天开始就早已经做了很多测试，来精确分辨这个【不能透露】的界限究竟是什么。
而事实证明，哪怕他什么也没明说，甚至谈不上有暗示，跟他相处得心有灵犀的阿尔弗雷德从他的神态中认识到他有某个新秘密后，并没有触发聊天群的警戒和警告。
当然，这个研究已经是过去式了，并不重要。
让他欣喜的，是自己在聊天群里人设的新进展。
当卡撒以所谓鹰派的身份，却说出那么冠冕堂皇光伟正到仿佛全身都在散发光辉的天真可笑言论后，他就知道，自己该变人设了。
人设，演戏，这些撞在一起不可怕，但他的演技和人设完成度不如对方，这就很可怕。
既然连他身经百战的布鲁斯韦恩都差点被这卡撒蛊惑上那么几秒，那群里的两个纯良高中生会是什么情况，完全是可想而知的。
在卡撒这个人设经营下，任何专精于【好人】的人设都会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很容易被戳破和揭穿，因为对比实在过于强烈。
而要是成功了呢？那也只不过是卡撒的一个下位代替，到时候不管什么情况，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卡撒，然后才是他‘莱克斯卢瑟’。
那绝对不行。
这样的话，他还怎么把握聊天群里的主导权？
当然，还有一种做法，就是让自己的好人人设更加夸大化，夸大到超越卡撒——可他做不到啊！
布鲁斯现在一想起，之前看完卡撒的人设表现后，他划上最好人的妆容，去找一个可以肯定是心思纯良到会相信好人存在的居民，然后到了人跟前，献出毕生最好的一次演技，超越着自我的上限，演了卡撒同款的那些表现后……
那居民用【你看你像傻子还是我像傻子】的目光盯着他，让他久违感受到尴尬的味道。
根本不行啊！
他完全搞不懂，卡撒是怎么演的出这股傻子好人来的？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真的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总之这路是走不通了，那就只能换人设了，好在这才刚起步，建立的人设还没那么深入人心，换换还来得及。
他现在走的，就是一个【总体善良秩序侧，但不以好人设定为主，而是作为人生路上的一个成功前辈，说话偏现实和成熟】。
高中生的孩子嘛，对他这种人设还能有抵抗力？到时候一有事就指定来找他倾诉啊，解惑答疑啊，这一来一去的，不就会下意识依附于他了？
到时候，起码三票保底，不管聊天群里有什么舆论，或者有什么事情，那都是优势在他！
一想到这里，布鲁斯都忍不住轻轻摇晃手里的咖啡，想必此时此刻，在另一个世界里，卡撒正看着聊天群，被他这份以转为进，打得猝不及防，都快破防了吧？
【主战派】：“那除了摘掉招牌外，公司有其他的损失吗？”
嗯？这么快就出来了，是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布鲁斯斟酌片刻，小心回答。
【我是百特曼】：“没有啊？不过被摘掉招牌就够让分公司里的人难受就是了，奥斯瓦尔德那瘦子当时看着他们，不知道多得意呢，还哈哈大笑的，可惜，要是我早知道这件事，肯定就让他们直接打折了，哪还会输呢。”
【主战派】：“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懂了，你让我想到了啊，卢瑟，谢谢你！”
【我是百特曼】：“……？”
布鲁斯韦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莫名其妙！
可这莫名其妙的，怎么总感觉，好像自己又输了呢？整的跟真的一样？居然还真让他有点难受了？
“老爷，您的脸色跟输给了小丑似的。”
阿尔弗雷德不由得唏嘘起来，令人感叹，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哥谭市无敌的蝙蝠侠又一次的落败了。
26.贝利亚于此刻，成为自己的神
“还有其他的吗？”
心满意足的离开群聊，卡撒神清气爽，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纠结的破绽居然被卢瑟讲的故事给挖掘出灵感，一瞬间就补足了，果然群里的大家都是好人啊，就算卢瑟有点阴暗的算计，终归也不是什么坏人。
关于全宇宙无限制格斗大赛这码事情，卡撒心里边已经有底了，于是看向贝老黑，征求更多的智慧。
“你还想要什么？”贝利亚无奈摇头，“如果你连这比赛都不能接受，那其他更激进的思路当然都是不用听了，但要我说，剩下的那些就算你能接受，肯定也实施不下去的了，你能说服光之国里那些迂腐的家伙么？我看不可能，没那本事的。”
不是卡撒没口才，是他贝利亚知道，光之国里的人哪怕是那些没脑子的红族，也各个有顽固的理想底线，不是靠说服就可以的，必须用事实去证明。
“也是。”卡撒沉吟着顿了一下，点点头，“那今天的正事就谈到这里，接下来我给你——不，算了，托雷基亚，探望时间结束了，我们该走了。”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改口，起身告别，脚步还很快，似乎是半秒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般，把托雷基亚看得一愣一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您不是还有要聊的吗？”
全光之国都知道卡撒跟贝利亚有交情——哪怕贝利亚是个堕入黑暗的罪犯，卡撒既然肯跟他见上二十多次就说明这个人还有救，还没彻底的人性泯灭，这种情况下，卡撒跟贝利亚会有些友谊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他可是教书育人的教官啊！又怎么可能会不想着去救赎贝利亚呢？双方相见，绝不可能只有冰冷的利益商谈，怎么也得掏心掏肺几句吧？
“是因为有我在所以不方便吗？”托雷基亚问道。
“别问了，这不是什么你需要知晓的事情。”卡撒摇摇头，牵住这好奇的学生就往外走，步伐匆匆，旋即，监狱的大门重新关闭，隔绝了外面那绚烂而瑰丽的星空，以及能够远远遥望的翠绿星球，那颗美丽的光之国。
直到来访的二人已经渐行渐远，距离这坚固无比的牢狱很远很远，驻守在监狱外的两个警备队员便开始听到了那恐怖而悚然，即便是他们这些光之国的战士听了都会感到诡异和微微畏惧的狂暴笑声和各种动静。
那是虽然被派来驻守之初就已经听过，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习惯的，据上一任驻守的前辈说，是从卡撒第一次偷偷来访后便开始出现的可怕的声音！
“哼，哈，呵呵呵……贝利亚，贝利亚，贝利亚——！！！！”
吼！！
监狱内，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漆黑的奥特之躯身上缠绕哗啦啦的铁链，贝利亚双手擎着发冷发硬的这些锁链，全身发力，宛如是要挣脱这份束缚，走到监狱的门边去彻底轰碎这面目可憎的牢笼。
他再也没有刚才交谈时候的从容和博学，外加带着偏铁血的本性，不再像刚才那曾经协助执掌光之国多年的贝利亚奥特曼。
而仿佛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与侵蚀，全身漆黑的姿态朝着更加黑暗更加堕落的外貌转换，但却也时而闪烁，隐约之间呈现片刻的银白辉煌的身姿，但出现的时间短暂到连本人都不一定有感受到。
“没有人！可以！操控老子！”
“堕入黑暗吧，贝利亚……”
“包括你，雷布朗多！”
“你不属于光明，你清楚这点，你就不该是一个光之国人，贝利亚！”
“光明还是黑暗？这也是老子自己的选择，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滚出去！呃啊————”
经历过奥特大战争的老资格发出被疼痛所摧残的低哼，这不止是身体，更在于灵魂深处，早已经近乎完全融为一体的两个灵魂，即便只是切割分离出微不可察的上百万分之一，那也是锥心刺骨。
尤其在灵魂的强度上，雷布朗多占据着绝对的强度优势，在这之外，强硬的抗拒，制造专门的作乱，还无时无刻不在入侵心智，蓄意鸠占鹊巢，这都是需要面对的难题。
贝利亚什么也不管，他只是做着，做着，在疲倦至极的时刻，目光仿佛就能穿过森严的奥特监狱，看到外面的一个臭小子。
总有一天，那小子会找不到笑话他的借口！
……
回返光之国的途中，卡撒和托雷基亚的速度并不快，因为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来缓缓，整理一下脑海里新的思绪。
而在这方面，卡撒的进度要快很多，他看着略显纷乱的托雷基亚，温和问道：“有什么感想吗？”
“我……”
托雷基亚张了张嘴，但又沉默了一下，他的感想很多，太多了，多到一时半会根本说不清，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最大的收获是让自己明白了一件事。
“我一直……我原来一直，都把我们奥特一族当作了神明。”
光之国并非只有宇宙警备队队员才能外出，只是不到那个实力的人外出，是正常外出，是没有硬性任务要求的，他以前也跟泰罗一起外出，去过十几个不同的星球。
不管是哪个星球的种族，比起他们奥特一族都差的太远太远，比天空和大地的差距还要巨大，虽然他托雷基亚一直没这么说，也以为自己没这么觉得，可是其实，他不知不觉中，就把奥特曼当成了神明啊！
“我没有觉得自己是神，但是对教官您，对佐菲队长，对希卡利局长他们，我情不自禁的，原来竟然把你们当作了宇宙里的神一般的人物……尤其是希卡利局长，只有越懂科学的人，才越会明白他的伟大，我把他当作神一样崇拜……”
“但他的思想也是不成熟的，是被毁灭的，堕入了黑暗，我的信念就没了支撑，如果连神的光明和正义都不是绝对正确的话，那这个东西，真的是对的吗？”
“但是我明白了，教官，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这种事情，从根源上就已经不对头了！”
27.老登，要奥特曼碟片不要？
托雷基亚认真的反省了自己。
按照光之国的计算方式，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虽然只是个年轻小伙子，按理也终归没那么脆弱，动不动就破防黑化。
但前阵子教官还没回来的时候，他是真的特别动摇，想东想西，甚至好几次的想到了叛逆出光之国，一个人去宇宙未知的未知领域流浪，哪怕沿途看到有星球需要帮助也袖手旁观，半点都不帮忙，乃至于趁机进行观察。
这个思想太扭曲了，可当时的他真没感觉到有什么扭曲——因为他当时对光明和正义绝望了。
他一直觉得，希卡利局长他们就是神一般的人，既然如此，自然也就代表着绝对的正确，现在希卡利局长出现了错误，他一下子就没转过来，把希卡利局长的错误，跟正义的错误划上了等号，觉得绝对的正确既然都出现问题了，那正义当然是不需要的东西。
可是其实不对。
光之国是相对的正确和正义，还没进化到绝对正确那个终点，哪怕是卡撒教官这种站在正义最前排的人物，其实也不过是还在摸索着前进罢了。
不管是谁的错误和堕落，都证明不了光明和正义是错误的，都证明不了光明和正义是不需要的！
那么，还有什么可绝望的呢？
就算真的有一天要对这些去绝望，去抛弃这些，那也该是等到一个【绝对的完人】出现之后，将光明与正义全部探索完毕，到那时候还觉得这些无法满足自己的话，才是可以退出，转而去研究黑暗与混沌的时候。
“我太自大了，教官。”托雷基亚诚恳的解剖了自己，“我在正义的道路上连您已经驻足的区域都还没踏入，就擅自以为抵达了终点。”
比起在奥特监狱里的时候，现在冷静下来，托雷基亚貌似已经镇静了很多。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是有多么的冷汗如注，如果不是教官回来的及时，他也愿意听一听教官的教诲的话，也许就要独自钻牛角尖到成为光之国数十万年来的第二个罪犯了——以这远远不如教官和贝利亚的幼稚思想，不成熟的智慧！
这太可笑了不是吗？
卡撒不觉得可笑，只感到欣慰。
蓝族本身就是很会想太多，也容易想偏的，但在这之中，托雷基亚也是想最多和最容易偏的一个，刚好又还有点闷葫芦，除了泰罗，都不怎么会跟其他人诉说心底的想法。
以至于他这个教官，很多时候是想教也无从下手。
这次托雷基亚在十字路口主动找上他，是对他的信任，而他总算也把托雷基亚拉了回来，这是没辜负学生的信任。
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托雷基亚的胡思乱想？谁年轻的时候还不会犯点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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