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与美神
“没问题!无论什么东西我都能搞定,跟我来!”
杜绝还以为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答应下来。
这里的房屋全都带着类似车库的工作间,卷帘门一打开就是大量专业设备,汉斯已经用发光的两只义手将设备推了出来。
“你要什么款式都行,我可是即将成为义体工匠的人,刚好试试这对新的义体手臂,精度超高的!”
“飞刀即可,只不过量有点多。”
杜绝有些惊讶地看着汉斯热火朝天地锻造起来,感觉这家伙真是个积极的乐天派,常人嫌弃的工作完全没有浇灭他的热情。
摸摸包里的现状保存匣,杜绝对于珂珂奇的工作要求头疼起来。
居然要用死气折磨人然后把脑袋割下来。
如此血腥恐怖的手段他可不想用在无辜者身上,那不是和威姆差不多了。
望着随夕阳落下而升起的夜色,杜绝想着是否要去23号巷借一些老乡厨子的人头一样。
“真是丑陋的东西。”
不和谐的愤怒语气顿时让杜绝皱起眉头,转头就看到一个与卡夫卡镇格格不入的铁罐头盯着自己身边的汉斯。
似乎之前在入境站点见过对方,毕竟盔甲上面的钉锤标志非常显眼。
杜绝立即想起来这是N公司的肉体纯洁魔怔人,他们将任何使用义体的人视作异端,使用血腥手段进行暴力审判。
这种人来了卡夫卡镇岂不是纯纯闹事的!
那他的暗器怎么办?!
“喂,你给我滚一边玩去!”
示意汉斯别担心,杜绝起身就冲着圭多走去,此刻才发现对方被中世界盔甲完全覆盖的庞大身体边还有个昏迷的金发男孩。
圭多将男孩轻轻放在了路边,然后才单手握住了一根巨型铁钉,那玩意足以将人插成烧烤串,此刻还带着不少碎肉。
杜绝顺着地上断断续续的血迹看去,对方刚刚从汉斯隔壁家里出来,这家伙是专门来杀人的!
“你是纯洁之人,请让开。”
“此行虽然已经落幕,但我还是得给这些异端惨痛的教训。”
“我叫你滚你耳聋吗!”
“为何要庇护这些异端?”
咚。
刚要抬起的铁钉被杜绝一脚踩在土里,圭多藏在铁面具下的双眼顿时危险起来,手臂再度发力顶着杜绝的脚慢慢抬起来。
活血泵!
咚。
铁钉的尖端再度被压下。
“难道你也是异端吗?在体内装了义体是吗?”
“圭多,走吧。”
一个穿着学生服装的女人也从隔壁房间出来,完全没有看杜绝一眼,径直往镇外走去。
杜绝这才松脚,警惕地看着圭多拔起地上的铁钉。
“我记住你了,下次我会带上扫描仪,一切异端都会无所遁形。”
圭多跟着那女人慢慢走远。
杜绝即便猜到他们可能的暴行,但实在是没理由和对方在这里动手,这个叫圭多的家伙刚刚还没用全力,或许是不想伤害自己这个看上去纯洁的人。
“辛克莱?!”
汉斯放下手头工作,脸色大变地看着地上狼狈的金发少年,慌张地拍打他的脸才让辛克莱慢慢醒过来。
杜绝这才想起来这人似乎也是游戏角色,不过现在他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不太关心,他的目标是成为都市之巅。
等到他快步走到隔壁房间,熟悉的血腥味和满地石块和义体碎片令杜绝明白了一切,这家人因为义体改造被钉与锤审判了。
真是有些令人恼火!
明明他此行只是为了尾斑一人,为什么非要逼他杀人!
“我的飞刀都搞定了吗?”
“你瞎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飞刀的事情?!”
一把锋利至极的剔骨刀架在汉斯脖子上令他话头猛地一停。
“按我说的做。”
单单是如此一句没有粗口和威胁的话语却让汉斯浑身打战,在看了看辛克莱后还是重新锻造了起来。
杜绝收起剔骨刀在旁边当监工,扭头冲着辛克莱招呼起来。
“你没事吧,没事就在院子里坐坐,毕竟你全家都死绝了,现在回去还没通风味道比较大。”
辛克莱闻言抱头痛哭起来,杜绝则是没事人一样询问起来汉斯。
“你们小镇会记录进出人员吗?”
“不,不会,因为往来这里跑义体业务的人太多了,基本上镇民都对陌生面孔习惯了。”
这次行程他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加上进入K巢换了身衣服,就连发型也特意修剪过,应该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只不过没有工坊仓鼠天赋提供的强大韧性,他就难以在开启死气状态后灵活战斗。
在背包五个现状保存匣中正装着铅灰作战服的套件,杜绝已经懒得和那些钉与锤的白痴多费口舌,就拿他们给珂珂奇交差好了。
什么狗屁东西也敢来审判人了!
叮!
锻打的声音令杜绝心底的戾气不断攀升,一边辛克莱的哭声更是听着烦躁。
卡夫卡镇的所有广播突兀地响了起来。
“各位,我是克罗默,想必大家都已经充分地认识我了,我要向你们介绍一下镇子即将迎来的新成员——铁锤教!”
叮!
“你们一定会喜欢并且理解我们的苦心。”
背景忽然传来尖叫和哭喊的杂音,吓得汉斯手中工作都停了下来。
“别停,按我说的做。”
汉斯看到杜绝面无表情地站着身前就强忍恐惧继续工作。
叮!
“我们为你们准备了忏悔仪式,当然,目前暂且秉承自愿原则,好让你们明白义体带来的污染和罪恶。”
“不洁的部分统统要被钉穿,请各位一同见证不洁者的下场!”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叮!
敲击钢钉的声音随着惨叫声一同响起,无论是谁都能听到金属破裂和血肉碎裂的可怕声音。
卡夫卡镇顿时爆发了一阵骚乱,不少经受战斗义体改造的镇民纷纷出门抵抗。
“哦,又来了不少自愿者,你们不必担心需要排队,我们这里的审判官多的是。”
叮!
“先生,我,我全都弄好了。”
92
第92章广播。
汉斯惊恐地看着杜绝袖口领口伸出来的大量细线,难以理解这些东西运转的逻辑和方式,工作台上残留余热的飞刀转眼间就被收入他的衣服当中。
叮!
“你叫辛克莱是吗?”
杜绝蹲在辛克莱身前,这个金发男孩满脸劫后余生的恐惧和难言的悔恨,此刻惊慌地盯着自己。
“我理解你很伤心,但是你在这里哭是阻止不了人家在那边杀人的,就算你睡过去也算时间的。”
“咕,我不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这全都怪我自己,但是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辛克莱只觉得刚刚噩梦般的场景攥住自己的肺部令他忍不住抽泣,连话都说不连贯,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整个人拎起来。
“逃跑,复仇,臣服,隐忍,自杀,你明明还有这么多选择,什么叫作改变不了?”
这话把极度悲痛的辛克莱都说得愣住了,难道这些能称得上是选择吗?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可,可我的家人已经死了。”
“我让你回答一下,什么叫作改变不了。”
原本杜绝只是想将钉与锤的宗教疯子废物利用,现在也不免被辛克莱那种迷茫神情打动,毕竟当初喀吉求职失败也是如此迷茫地询问他。
面对这种在都市洋流中迷失之人的疑问,杜绝的答案永远都是同一个!
那就是毫不迟疑地前进!
杜绝学着片江的动作捧住辛克莱稚嫩的脸,辛克莱不由自主地有些呼吸不畅想要挣扎起来,旁边的汉斯更是被杜绝莫名骇人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
“在都市只有一个东西无法改变,那就是改变本身。”
“别担心了孩子,他们也已经死了。”
在辛克莱耳边轻声呢喃出这句话后,对方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神传达着不可置信和无法理解,瞬间连哭泣都给忘了。
杜绝将他放下,转身走进了辛克莱血腥的家。
小镇入口。
叮!
又是一架战斗义体被钉在了展览板上,血液和脑液流淌将大部分义体工坊和公司的名字全都遮盖。
“小朋友别担心,你还是很纯洁的,来好好看看你的妈妈是如何因走入邪道而死的。”
克罗默将女孩的眼皮硬生生地拉开,像是摆弄摄像头一样将其对准了展览板上凄惨无比的义体陈列。
“翠绿之行的人格芯片简直是反人类的暴行,可惜他们已经覆灭,否则我也让你看看他们的罪孽审判。”
仅仅是十几位握持钉锤的审判官便令镇子涌出的义体人尽数死亡,侍立在克罗默身边的圭多更是已经用大锤轰碎了五个义体脑袋。
所有人不禁都恐惧地躲在了家中,听着广播中克罗默残酷的传教。
兹拉!
忽然间,广播出现刺耳摩擦声,传教声音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个沙哑的电子声音。
“全体注意,待在家里,如若死亡,概不负责。”
冷酷话语重复了三遍。
克罗默顿时放下手里恐惧得发抖的女孩,狐疑地扭头望向圭多,这可不是宣教的内容。
“我已派遣两位小锤留守在广播室,恐怕是遭到了异端卑鄙的偷袭。”
“我这就带人前去抹杀异端。”
立在原地的圭多宛如一个巨大铁钉,只是迈出一步,身上布满花纹的重甲便带来沉重的视觉冲击力,血红色的披风更是盖住了满地鲜血。
当即三名审判官就要跟上,然而他们下一刻便停下脚步。
来者那铅灰色的作战服没有任何标识和特征,只有从缝隙中逸散出来的淡淡灰气,隐约可见的血色死字令圭多有些费解。
“你为何要遮盖身体,是带着义体罪孽吗?”
杜绝将地上拖行的两把人头大小的铁锤举起抗在肩膀上,这立马让克罗默站了起来,她眼神危险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露出不屑的笑容。
“看来又是个沉迷于邪恶之中的罪人,这个展览板上有你的熟人是吗?哈哈哈。”
“别担心,我不会一次性杀光你们,因为这其中还有可以弃暗投明的纯洁者,我会用这座镇子告诉他们铁锤教的伟大。”
圭多已经愤怒地举起手中的超大型钉和锤,铠甲上钉锤印章下的染血白印绶都因为他生气颤抖的身体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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