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与美神
一拳击退袭扰而来的狼人,杜绝立即发现那些家伙并没有逃远而是潜伏在这镜子组成的密林中,贸然行动只会自寻死路。
毕竟大量镜子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根本无法立刻分辨敌人究竟是从哪一个方位来袭的。
“都别乱跑了!”
仓皇跑进孔洞的收尾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前面一直趴在漆黑地面埋伏的狼人睁开明晃晃的黄瞳。
手中武器抵住对方利爪,却分不出手挡住那张大到了一百八十度的血盆大口,他顿时只感觉死亡断头台摆在自己面前。
撕拉!
杜绝按着收尾人的头飞跃起身,一刀从嗓子眼洞穿了狼人的脑袋,那紧绷的口腔顿时松弛下来,尸体也迅速变回人形。
“给我回来!”
惊慌回魂的收尾人被杜绝拖着又回到了教堂内部,随即他又喜又怒地瞪着杜绝,实在是这又救他又害他的矛盾举动令人无法理解。
短短时间,那些被围困回来的收尾人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
“外面全是邪教走狗,你们就算是逃离教堂也太显眼,根本跑不掉的!”
“这就是你把我拽回来的理由,我都快逃出去了!”
“听我说,这些邪教徒如此信仰那个教主,不如我们过去把他挟持了,就算死了也打扮下假装没死。”
“大家抱团不容易被偷袭,而且这样岂不是比独自逃离安全多了,教区有多大不用我说吧。”
杜绝说话间还在警惕前方的邪教徒。
在两位同伴的解救佯攻下,虎怪终于将手里收尾人往地上一甩,随即咆哮地朝众人杀来。
“莎莎,别管我了!”
浑身浴血的男人被同伴扶起来,脸上和心里都涌现出感动,然而一只狼人从天而降令他瞳孔一缩想要将莎莎推开。
撕拉!
一把工坊重剑从旁横劈,竟是将空中的狼人拦腰斩断,肠子鲜血洒了男人和莎莎一身,铺满全身的大红色仿佛是两人的喜庆婚纱。
杜绝额头青筋暴起,身后已经多了三把由束线缠绕握持的工坊长剑,这都是刚刚他叫回众人时在地上捡来的。
此刻他只觉得工坊仓鼠带给自己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体操纵体验,宛如操纵游戏角色般,只要自己想要做出动作,身体立即就会不折不扣地行动。
哪怕这任务是将沉重武器当作雕刻刀一般使用!
“你叫什么名字?”
“杜绝。”
“我们和你一起去劫持教主!”
杜绝立即眼前一亮,看着莎莎将人扶了起来,其余收尾人见到杜绝的实力只是略微权衡利弊便纷纷出言赞同。
毕竟教堂内可以确认没有其余的你你你神父了,反而比外面那恐怖的邪教徒海洋安全。
“你们,又将关系缠绕在一起,都市的囚链一刻不停地在增长。”
虎人捂着自己的脸万分痛苦地哀嚎,就好像被人割心挖肺,人形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勉强还能辨认出四肢的怪物不顾一切地冲撞过来。
趁着众人牵制,杜绝紧赶慢赶地继续收集地上的工坊武器。
不到半分钟杜绝背后就斜置了大量的工坊利器,密密麻麻的灰线牢牢将其绑缚住。
“都闪开!”
无与伦比的行动力让杜绝瞬息间就穿过战线,剔骨刀精确无误地划开怪物的皮膜连同肉骨,他仿若庖丁解牛般执行了一场精妙绝伦的肢解手术。
直到杜绝从铺开的血肉地毯站起来后,收尾人们才吞咽口水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那个怪物如此轻易地死了。
“走!”
没人敢对满身血红的杜绝提出异议。
直线闯过那恼人的镜面,杜绝就见到一片淡绿色的超大空地,中央吊着个熟悉的黑色圆锥体,那分明就是教堂的缩小版。
令众人惊疑的是,除了圆锥体正下方的一具尸体,再没有其他人。
“怎么受洗林地连守卫都没了,难道人跑了?”
“不对,那尸体就是委托目标!”
“把血迹擦干应该还能用吧,反正那些疯子看上去智力不高。”
忽然,一只白嫩的手从悬挂黑锥体的孔洞伸出来,那足球场一样大的黑锥体居然也和真正教堂一样有着内部空间。
杜绝紧张地看着那伸出来的人脸,意外得五官端正不像其他人那样充满狂野气质。
“怎么他和我我我教主长得一模一样,是克隆吗?”
咚!
黑锥体突然落下,震荡出极其刺耳的声波,杜绝连忙捂住耳朵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然而强大的韧性令他依然能继续前进。
教主死了,那他只能向那个钻出来的家伙询问翠绿之行的事情了,他都做到这种地步绝不能无功而返。
刚爬出来的白条条男人被杜绝一把拎起来,随即用力靠在黑锥体上。
“我问你,翠绿之行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是不是你们想抓我!”
男人只是出神地望着自己。
“你忘了吗?我们行走在密林之中,追寻那道自由之光。”
难以想象的惊喜涌现出来,无论对方说什么杜绝都能接受,唯独害怕一问三不知,否则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死士小队的事情。
即便目前只遭遇了一次袭击,但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实在是日夜折磨。
“别打哑谜,告诉我!”
杜绝抽出伸手的工坊长剑钉在男人耳边,急迫地抓着他的肩膀再度靠在黑锥体上,令其闷哼一声。
男人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杜绝甚至都看不出来这些哭笑还是怒哀,只觉得答案近在咫尺,心里也越发焦急。
“击锤能固化实验体的内心,甚至在提取人格时也会将实验体意识完完整整地抽离出来,人格芯片早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而那窗户能够让我们一览平行世界的风采,可惜的是只有人格能够通过它传输。”
“把意识往异世界发射太过危险,如果是招来人格的话我们还能准备一个精确位置,但是发射过去很可能落点是深渊或者大海,甚至意识落到石头上。”
“但是有一种奇点科技能够顺应意识恢复身体状态,那就是K公司的再生原液,难道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吗?”
将信将疑的杜绝放下工坊武器,根本没有在游戏中搜索到关于这些的剧情。
“堇紫泪滴为我们带来能够将奇点技术化作血清注入的道具,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那终极的自由之光呢?”
“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得上穿梭世界更加自由,什么关系都无法束缚,连都市的眼和都市的爪都不能限制你。”
杜绝心中大为惊骇,连忙转头去看其余收尾人,却发现后面只有一群互相撕咬扑杀的野兽。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难道还有邪教徒埋伏?
“不对,不对不对,翠绿之行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知道我是谁?”
“你他马在这里编瞎话呢!”
55失衡
“呵呵,我就是翠绿之行的一员啊,你难道不就是为此而来吗?”
“击锤实验室已被首脑摧毁,我只不过是用人格芯片在此苟活,但世界之翼还不会放过我。”
杜绝看着男人的鲜活肉体感到一阵不可思议,随即想到了自己,此刻再也忍耐不住开口。
这里绝非自己认知的那个游戏世界!
“那翠绿之行被剿灭就是因为你们想要集体穿越到异世界去?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们的实验?”
“这也太荒谬了!”
听到这话,男人立即激动地大吼起来。
“荒谬?!”
“你一个人去到自由之地,却把我们全都忘在这个难耐的地狱之中忍受各种各样的折磨,此刻只不过是让你重归故乡罢了!”
“密林已经被彻底烧焦发黑,我们哪也去不了,此刻我只能背向那自由之光寻求泥土的自由,让这里的一切关系都熔断吧!”
轰!
巨大的震荡噪声从那块黑锥体发出,教堂内所有镜面肉眼可见地从内到外粉碎,然后借由孔洞传扬到了整个教区。
杜绝急忙将男人一路拖行到了教堂外面,对方已经被震得眼鼻流血,体质居然和普通人差不多。
将男人粗暴地按在地上,杜绝转头便看到了整个教区都暴动起来,骇人的大场面令杜绝都万分惊骇。
“吼!”
杜绝扭头一看,无数粗犷的毛发披在了人身上,狂乱的沸吼更是激荡起无数的嚎叫涟漪,下一刻便掀起他前所未见的巨大野兽浪潮。
如此离谱的规模,恐怕数个后巷都会遭殃。
杜绝立马反应过来那声音恐怕也是反击锤的一种触发方式,那些收尾人都是因此才兽化,但是为什么独独自己毫无被影响的痕迹。
“你疯了吗?为什么搞出这种灾难出来!”
“这么多人光是踩踏伤亡都要成千上万!”
野性此刻简直是化作了实质将教区所有建筑都给荡平,随即往外掠去,撼动大地的狂乱杂音听得杜绝心惊肉跳。
“这短暂挣脱都市的可悲自由你也无法再理解,因为你已将地狱从心里抛弃,就如同你彻底想要抛弃我们一样!”
“就让他们自由自在地玩耍吧,可惜你与我都被击锤固化,无论如何都无法加入这天性的游行当中。”
“当听到枪声,我就知道我的生命必须止步于今天,而你不一样,就好好地重游地狱吧。”
杜绝呼吸急促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这个家伙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难道自己真是翠绿之行的实验体,但这是敌人说的话怎么能相信!
“等等,那究竟谁要捉住我?!”
被丢在地上的男人靠着教堂的黑色斜面一抽一抽地笑起来,手却捏成了拳头朝着自己胸口不停地捶打。
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让杜绝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握紧武器。
“现在还有谁想要捉住你?”
“当然是你一样的背叛者,如果我们没有K公司的高层,翠绿之行怎么可能成功袭击他们的总部,那家伙应该很渴求独占你这样的成功案例。”
“没人能拒绝前往自由密林的诱惑,可惜他不知道一件事情。”
杜绝清晰看到男人的脸都笑到了扭曲的程度,他压抑得满脸涨红。
“什么事情?他是谁?!”
“你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你既不是杜绝意识,更加不是这里的杜绝,你只不过是可笑的一段拓印!”
“对不对,你完全不记得这里的事情,对不对!”
“你以为你就是在密林长大的,对不对!你什么都不是!”
“对不对!拓印就是复制下来的虚假片段而已,对不对!”
听到这里的杜绝顿时怒不可遏,抽出剔骨刀就刺穿了对方的胳膊,随后一膝盖顶住男人的腹部令其吐出大口酸水。
这些话全是放屁!
“你别想唬我!那个K公司的高层到底是谁?”
“嘻嘻嘻,只要你用反击锤不停敲击自己,那层击锤固化壳就会碎裂,然后你这可笑的拓印就会在身体内慢慢消散,如同大海滴墨。”
“记住你什么都不是。”
“你只需要取下我的手骨反击锤尝试便可,记住要像这样敲击。”
话音刚落,男人居然一拳将自己捶得吐血,随即皮肉反转,大量刚硬黑毛被带了出来。
眼看着对方即将兽化,愣住的杜绝终于反应过来,瞪着眼睛赶在男人右臂翻转前将其砍了下来。
“我他马什么都是!”
然而男人的脑袋都裂开成了四瓣,宛如地狱的恶鬼般诡异可怕,令杜绝没时间犹豫果断出手。
剔骨刀正中对方的脑袋,杜绝不由自主地退后三步来到教堂边缘,下方是无数暴乱的野兽。
此刻他即便拼命想清空大脑,却无法抑制地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坠入深渊的窒息悬空感让杜绝腿脚一软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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