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奢望永恒
重要的是，这是明面上的事实。
虽说贵族主义派依然能从这点来一轮，但要和王争论这件事的对错与否？
这根本就没必要。
神代魔术客观上是有着缺陷。
如创造科的君主伊诺莱所说一样，贵族主义再怎么装饰，都改变不了这点。
“教会被讴歌为制造了不变的东西，将其推广证明了全能。在知道这世界会继续扩大的情况下，定住了神祇。但是，这个时代的全能，和以往世界覆盖神代真理之时的全能有着区别。”
莫兰觉得神代魔术师的想法。
那和曾经的教会很相似。
“就算是神明，也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永恒。作为现阶段让不列颠走向昌盛的做法固然不错。可是，我们也不能无视它的弊端。”
莫兰观察着教室内的氛围。
觉得差不多可以将真正想说的抛出了。
“现代魔术，它的价值不可缺失。我认为它不应该是在神代魔术之下才是。
神代魔术是通过念出神之名的方式改变世界。这是优点，同时也是缺点。这缺点不必我说，想必诸位也能知晓是什么。”
“一旦失去了作为借助对象的神明，神代魔术的未来就会和神秘的源头一同走向衰弱。这是神代魔术无论如何都没法回避的弊端～。”
麦克内达尔握紧强健的拳头。
没有人比民主主义派系更清楚这点，这也是他们一直反驳神代魔术的原因。
看来，王并不是完全的支持贵族主义。
麦克纳达尔在心中松了口气。
如果莫兰真的向贵族主义一面倒，那么民主主义依靠他和伊诺莱根本没法打。
“王......现代魔术和神代魔术之间的差距.....这与生俱来的差距.....若连一时的昌盛都没法抵达......也看不到未来.....那这有何意义......？”
卢弗雷乌斯平复心中情绪。
他那担任君主多年的直觉在告诉自己，王不是想要在这二者中做选取。
单纯这样想就太浅薄了。
“所以，我们也需要神代魔术的存在。这是我同时认可神代魔术和现代魔术的原因。决不能因为选择一边而去放弃另一边。就拿你们最为熟知的魔法，你们认为神代魔术能达成魔法的境界吗？”
莫兰毫不烦躁地解答着。
就像是一位宽大且有着耐心的师长一样。
这问题传进了在场神代魔术师耳中，他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做出答复。
“王，从能力上来讲，神代魔术能凌驾于魔法使之上。对于神代魔术师来说，现代的五大魔法完全和神代魔术的系统不相容。因为活在神代的魔术师，是活在视魔法为理所当然的时代。”
“说的没错。只不过，我问的不是性能方面，而是存在的本身。神代魔术师没有成为魔法使的可能。到了魔法这种层次，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在神代魔术的概念里，人决不能触及神的领域。”
贵族主义这边像是哽噎住一般。
他们清楚莫兰在说什么，一众神代魔术师对此却没法有力的反驳。
一开始，神代魔术就是在走捷径。
比现存的魔法使，更高等级的魔术师意外地多。
因为说到底，作为魔术师而言的话，类似第五法继承人的苍崎青子就是要劣于时计塔的讲师。
“在这颗星球尚且还古早的时期，世间到处都充斥着魔法。因为这是那时覆盖在这颗星球上的规则，归根到底，神代所谓的魔法不是基于人类本身而散发出力量，只是人类暂时的获得了行使的权限。”
莫兰个人对此有着独到的理解。
这就像是人类在大自然中钻木取火一样。
如果要让一个普通人空手去点燃火焰的话，那这一定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正常逻辑是要依靠木头等材料。
神代魔术师就是如此。
失去神明赋予权限的他们没办法凭空生火，因为这是人类不具备的机能。
现代魔法的运行方式恰恰相反。
他们一开始构想的就是不依靠媒介/神明，而是靠人类自身凭空造出火焰。
这在神代魔术师的眼中。
就像是一个人掰断自己的骨头完成了取火，事情不可理喻到这种程度。
“.再看回先王曾立下的遗训，不列颠每一代王者的更迭，不断绝外界的交流，对于崭新文化和现代魔术，乃至科技的包容.......”
莫兰已经是说到了这个地步。
一众魔术师也不至于蠢到没法理解，他们明白了莫兰费尽口舌的深意。
“诸位，我想说的是，初代先王比起让你们打破规则，他更加担心的是你们就此自满，固地自封。
祖宗之法确实是不可变，但这不意味着不能在全盘理解的基础上加以创新。一味注视着过去的人，只会被现在和未来抛弃。”
莫兰说出了当前时钟塔的现状比。
神代魔术压现代魔术一头。
这是那些过度崇敬不列颠过去的伟大、死守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老者的所作所为。
“神代魔术和现代魔术。
无论哪边，都是我大不列颠不能舍弃的智慧之结晶，乃是我国神秘的至宝。然而，我看到的却是卿等为争夺哪一边更优秀而导致固自封。
这才是真正的不列颠之悲叹。”
莫兰如同为国忧伤的君王般长长一叹。
这一幕映入众人的眼帘中。。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再现，艾德费尔特【求订阅！求月票！】
莫兰的话语平静，却又带有热意。
甚至让教室都微微晃动。
这一刻，竭力反驳的贵族主义也沉住声。不否认他们是因为王的发言才没有反驳。
一味注视伟大过去的傲慢，也确实是导致他们的止步不前的最大原因。
以神代魔术走捷径所带来的先天优势碾压个体浅薄的现代魔术，并觉得自己主修的神代魔术才是该引领不列颠前进的大势所在，还妄想着将弱于自己的事物就此剔除，抛之脑后。
类似这样源于古老血统的傲慢自大。
扎根于大部分人的心中。
当然，这确实是因为过去非常耀眼，所以对现在的要求也相当之高。
起步没多久的现代魔术宛如婴儿般。
在神代魔术面前太过脆弱。
拥有着资历的老者们嘲笑着未成长起来的婴儿，这差不多是不列颠表侧神秘的现状。
可是，一时的脆弱并不意味着没有价值。
任何事物都有着成长的过程。
如果连婴儿的阶段都没办法接受，只是一味倚靠着唯一的大树。
那要如何才能得到一片森林？
“我并不是要贬低现代魔术和神代魔术，这两者完全093不需要有优劣之分。在我眼里，二者都是用于维持不列颠昌盛的手段。
就神代魔术而言，不可置疑的是它的魔术形式，不仅对新一代，对很多魔术师来说都是一种救赎。”
莫兰说出了不少魔术师的心声。
对于资质不够的人来说，神代魔术是几乎不看重人的资质。
哪怕资质不行，但只要得到的权限够大，依然能成为优秀的神代魔术师。
对弱者，这是救济、是救赎。
只要献出爱和忠诚，岛就会赋予祝福，让他们也有资格登上魔术殿堂。
有不少本该灭绝的魔术家系，他们就是因为来到不列颠献上了信仰，得以奇迹般的存续下来。
在作为神代魔术师的同时，还能接着修行现代魔术、追求家族的冠位指定。
不少魔术师打从心底对莫兰这番话臣服。
并且还有着一种隐隐的共鸣感。
虽然是不值得多说的事，但并无虚假。感觉王说的一点都没错，能够接受。
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且非常重要的。
“不过，一味的依赖救赎.......这样你们认为对得起祖辈遗留下来的荣光吗？
上个世代的身影很是帅气，小孩们也不能太过丢脸吧？作为后世的子孙应当要有超越前代的觉悟，而不是就此满足于沐浴在光辉之中。”
莫兰的询问如利剑一般。
尽管非常可耻，可这也是事实。
“超越初代先王吗？这、这也太强人所难......！”
“就是强人所难，不然就没有超越的必要了。而现代魔术不就是秉持着这样的精神而诞生的吗？
抱着哪怕衰败陨落的觉悟，也要打算超越祖辈，决定不再继续赖在祖辈造就的荫蔽之下，而是决定向未知的领域迈出步伐..
这进取之心、气概、勇气......是多么美好。
对于依然拥有进取之心的子民，我理应要给予赞美啊，必须要赞美。卿等，你们做的很好。”
莫兰的视线像是在眺望尊贵之物。
目光灼热到在翻滚着。
支持现代魔术的魔术师不由得挺起了胸膛，为王的这份赞美和认可，深深感动。
“神代魔术的缺陷就是让不少魔术师失去了一步步奋斗的过程，过度依赖岛和祖辈的力量。
这导致神代魔术师的技量哪怕已经修炼到了碾压现代的水平也不能真正成为魔法使，直接引用根源力量。儿子永远没法超越父亲，这是多么可悲。”
莫兰的话语震颤着讲堂。
身为处在二十一世纪神代不列颠的生者，不少神代魔术师感到振聋发聩。
这是由安全感所滋生的腐败。
祖辈们的光辉对后代太过伟大耀眼，所造就的福祉对后代是保护过剩。
为此，莫兰才提出忠告。
伴随着神代不列颠缓慢的衰退现象，这总体可被称为时代的劣化。
作为在这个时代登基的新王。
莫兰必须执行评判这个时代的责任，这是他作为王者应该做的事情。
不是因为劣化而责骂，而是希望孩子变得更好才开口责骂。
这前提得要搞明白。
罗蕾莱和卢弗雷乌斯的神情动容。
肯尼斯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贵族主义这边陷入巨大的动摇。
民主主义也没脸面正视莫兰的话语，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超越神代魔术。就算是开口嘲笑，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而且，莫兰不是希望他们比谁优谁劣。
在场众人已经是清楚这点。
如果还打算落井下石，分出个优劣出来，那才是不懂王之用意的蠢货。
“神代魔术，确实是十分的古老而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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