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凉的笔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位联邦统帅竟然生出了一位同样是命格拥有者的女儿。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视作只需要打磨的武器。”
“就算是【战争贩子】,这也实在是太禽兽不如了!”
对于徐元婕锐评柳良瑞,鱼修德不予置评,只是默默地吃饭。
虽然【战争贩子】将女儿当做武器固然令人发指,但是【支配者】小时候也不遑多让……二者之间的差别,只是【支配者】没有恶意。
当时鱼修德小学认识的小女孩,是真的认为她生下来就是要统治世界……
甚至现在可能依旧这么认为。
不过话说回来,徐元婕的父母,现在怎样处于什么状态?
还和以前一样吗?
鱼修德有些好奇,但他没有贸然提问,而是继续保持沉默地听徐元婕近似自言自语的聊天。
……
“如果将来我的孩子是一位命格拥有者,那么我肯定会好好地将其抚养长大。”
“……不,这么说可能会有些误会,就算不是命格拥有者,我也会让将其尽可能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
……
‘这种事情跟我聊什么啊……这饭菜的滋味确实不错……’
埋头干饭的鱼修德没有搭话,他和徐元婕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随意聊天。
此时的鱼修德已经不会再次陷入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她喜欢我”,但情商深厚似海的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读懂徐元婕话里话外的暗示?
他只是突然明白,或许这些暗示,也是徐元婕刻意为之的。
自己的老同学可能依旧没有放弃“支配”自己。
只是变了个方式,想要利用“爱情”俘获自己,然后半裹挟地将自己拉上贼船,为她的野心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沉默羔羊 : 第176章 恩将仇报
不出二十分钟,在服务员僵硬但却利落的服务下,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就全部上齐。
徐元婕似乎也察觉到鱼修德没有和她闲聊的意思,于是便也开始动筷,不再多话,只是偶尔点评一下菜品。
上完菜后,昔日的联邦统帅,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摆弄的手办,站得笔直,目光呆滞,被固定成侍者等候的姿态。
而鱼修德表面在默默吃饭,实际上还在偷偷观察柳良瑞的状态。
像柳良瑞这种精神涣散到连梦境都无法支撑的人,以前的徐元婕应该是无法支配的。
而且进入饭馆前那两个黑衣人僵硬的动作也很奇怪,鱼修德还记得过去和徐元婕一起上的小学。
在那时,在那里,小学生们认真学习,老师们认真教书,食堂大妈从不颠勺,校长将钱都花在修厕所、换课桌、装空调而非换校门口的大石头……
那时的梦魇最初没有“权”的视野,并不像现在这样,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蠢蠢欲动的银白色锁链,而且那所学校里无论师生都表现得非常自然,只是过于积极向上。
在小时候的徐元婕直接动手前,当时的鱼修德还以为管卫忠终于长能耐了,给自己找了一个氛围如此好的好学校。
……
‘他们的表现不像是被支配精神,也不像是她使用其他命格拥有者的能力,反而更类似于支配动作,亲手微操……’
更类似于操控傀儡,而非支配人的精神让人去做。
听起来好像浪费更多力气还没有取得更好的成果,像是外行指导内行,但鱼修德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这位天性傲慢的老同学这么多年来毫无长进。
如果这是【支配者】延伸能力的一种呢?
连思维被破坏的植物人,她都能够操控其动起来,那么意识完全丧失的死人……甚至从未活过的死物呢?
……
徐元婕并不知道鱼修德此时的内心想法。
只是在二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拿着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冷不丁地提起联邦前任统帅的女儿。
“说起来,关于你的那位倒霉又幸运的邻居,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在利用【战争贩子】“破坏”柳良瑞的思维前,她已经利用【读者】与【记录官】将柳良瑞的记忆备份保存下来,大致明白这位联邦统帅的女儿的命格是【诅咒师】。
听到徐元婕终于打算谈正事,鱼修德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眼神平静如水。
“如果我说不关我的事,那么你会怎么处理?”
“当然是将她吸纳到我的手下了。”
寻常人若是敢用问题回答问题,那么不仅得不到回答,还会被徐元婕剥夺从今以后提问题的能力。
但是此时坐在餐桌对面反问的人是鱼修德,所以徐元婕的脸上笑意不减,并且相当坦诚地向鱼修德分享她更进一步的计划。
“如果你不在意的话,那么我将会‘支配’她,并且将柳良瑞的死亡全部归咎于她。”
“同时,我会诱使【人人道德委员会】的成员知晓柳良瑞企图杀妻弑女的行径,让她得到特赦,并将她包装成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与悲剧作斗争并最终胜利的人。”
“如今的军方有一股相当排斥命格拥有者的势力,虽然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而且他们敢狺狺狂吠的资本也不过是源于一位后天命格拥有者,但是作为我的一个还不能够对你说的计划里的闲棋来说,也够格。”
“一位杀死【战争贩子】的【诅咒师】,一位作为普通人生活多年的天生命格拥有者,联邦统帅的女儿……这对于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疯狗而言,还是有些吸引力。”
说到这,一旁的联邦统帅,动作僵硬地为徐元婕添上一杯飘香四溢的热茶,然后走到鱼修德的身边,也为鱼修德添上一杯。
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任何额外反应。
鱼修德没有动茶,在心底喃喃道:
‘军方当中竟然还存在排斥命格拥有者的势力么……看来柳良瑞作为联邦统帅真的很失职……’
至于徐元婕口中的“支配”,他倒并不意外,毕竟这很有支配者的风格,该利用的就要利用。
“那我还是希望,她得到正常的处理。”
“六天后她就会前往联邦登记自己的信息,我会在这段时间确保她能够掌握自己的能力,不至于失控,给你添麻烦。”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徐元婕抬起茶杯,遮住自己弧度变小的嘴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问题。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助她?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鱼修德没有注意到徐元婕的脸上笑意变淡,他转过头看向柳良瑞,平淡地说道:
“因为他打扰到我睡觉了。”
只是如此么……
徐元婕轻抿一口茶水,原本香气四溢的高档茶水入喉,令她感到有些涩涩的。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的爱人会看上一个弱小,没用的女人,她也瞧不起竹雅静这种只会向外寻求帮助的废物,但是她就是有些不高兴,而且也有一些不安。
杀死柳良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后面帮竹雅静登记,适应就不是徐元婕可以理解的了。
就像徐元婕同样无法理解十三号记忆里被标注为“世上最温柔”的六号。
温柔?
梦魇从不温柔!
他和自己是一类人……是喜欢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的……
为了遮掩自己的不安,徐元婕半开玩笑地拉长语调:
“哦?难道不是因为,你看上了你的邻居?”
她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非常完美,以至于鱼修德觉得最开始徐元婕的告白果然只是企图捕获自己的手段之一。
“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
语气依旧平和,甚至很难听出多少感情,但徐元婕能够听出,这是认真的。
“语”领域命格拥有者并不稀有。
“可是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帮助,或许能够换来你邻居的以身相许呢。”
徐元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并在鱼修德再度看向自己前,又拿起茶杯,装作自然地置于嘴边,闭上眼睛,轻轻一抿。
然后,她便听见鱼修德平和而又蕴含着一丝困惑的话语。
“我不求回报帮她这么多,为什么,她要恩将仇报?”
“还不满足?”
沉默羔羊 : 第177章 惊喜!
“咳……咳咳……”
徐元婕将嘴唇边的茶杯挪到一旁,身体微微前倾,脑袋向下低了些许,用另一只手掌遮掩住嘴唇,发出一阵轻咳。
这下听懂了,也放心了。
‘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他改变了不少,但果然还是我熟悉的爱人,与我一样的自我……’
想到这,她放下茶杯,拿起洁白的餐巾抹了抹嘴,擦了擦手,向鱼修德道歉。
“抱歉,让你看到我失态的一面了。”
只是鱼修德无法从徐元婕此时脸上灿烂的笑脸当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歉意。
“……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鱼修德的声音有些冷。
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徐元婕的咳嗽在鱼修德看来非常的做作,喝茶呛水就像是在故意嘲笑自己,而且还生怕自己不知道。
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一个人看一个人可怜,帮那个人减轻身上的包袱,但被帮助的人却企图趴在帮助者的背上,这不是恩将仇报又是什么?
梦魇觉得自己的说法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支配者因为自己的话语而被呛到,那肯定是支配者的思想出了问题!
……
“你说的不好笑,只是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注意到鱼修德的嘴角下撇了一个像素点,徐元婕连忙摆了摆手,只是依旧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愉悦地说道:
“不过,你的那位邻居,虽然现在值得你的可怜,但将来可未必。她是这一任的【诅咒师】,而这个命格光是听起来就充满负面的情绪。”
“你帮助她这么多,像她这种小女生,说不定会因此对你暗生情愫,而纵观历史,传说,关于爱的诅咒同样不少……万一,她一定要报恩,并‘恩将仇报’呢?”
“那我将收回被践踏的善意,并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鱼修德声音低沉,并深深地看了徐元婕一眼,语气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告意味。
“我不是心灵领域的命格拥有者,我无法辨认感情的真假,但我至少能够看清他们的行动,并且明白,很多时候,口头上的爱只是一个为了包装自己私欲的幌子。”
“愚蠢盲目且不知轻重的善就是恶。”
“不被接受又死缠烂打的爱就是仇。”
“我不会为他人的情绪与感情买单,同样,对于想要通过感情利用我的……”
看着桌子对面还在笑的徐元婕,鱼修德顿了顿。
如果是以前二人关系紧张的时候,哪怕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如今的支配者,梦魇也依旧敢放狠话,因为他明白对于野心勃勃且一意孤行的支配者示弱,就基本等于投降。
但是现在,徐元婕似乎变了不少,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小时候那么紧张,而且自己最近确实受了对方不少的帮助,再指桑骂槐不太好……
或许对于徐元婕而言掌控他人,就如同芳雪沐犯贱一样,是只能够克制,但改不掉的,毕竟是天生命格拥有者,将原本强制性地支配改成利用感情较为“温和”的支配,已经是她能够表现的善意极限。
除了自己,天生命格拥有者的思维都异于常人,自己就体谅一下吧。
想到这,于是鱼修德重新整理语言,用不那么严厉语气说道:
“也希望早点死了这条心。”
鱼修德觉得自己野心勃勃的老同学,肯定还没放弃小时候统治世界的梦想,已经是联邦支柱的她,现在的目标应该是成为向着常任理事人前进。
他不愿意成为支撑对方野心的基石。
但他更不愿意欠对方人情。
“如果想要我做什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好,我还欠你一个请求。即使是需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与原则之内,但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呢?”
‘我早就说了啊,但你不答应啊,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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