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终成为邪神
看了眼机械钟表，他不由得道上一声奇怪。
他似乎，只睡了四五分钟？
四五分钟就做出了这样真实的梦？
倒是个新奇的体验，还有梦境中的那只鸟儿？
他左张右望着却没能发现它，想来该是吃完面包屑就走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到煌黑龙是对神域的好奇太多，那梦着那只鸟儿的话。
或许他该申请一只学士猫当助手，虽然挤了些，但想来不会像这样孤独了吧。
“唉。”
梦境的记忆正在褪去，但就算是幻想，也该留下一抹痕迹才是。
他爬起身亮起油灯，在记忆褪色太多之前，开始在纸面上书写着。
龙人书写结束重新躺回床上，直到听见呼噜声，季结这才从探镜的后面跳了出来。
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但纸张上简单画出的怪物轮廓却很熟悉。
飞机头小夫嘴，除了煌黑龙还能是谁。
或许是龙人的记忆褪色太多，煌黑龙的神韵没能留在纸上。
季结变形成烟雪鼬跳到了探镜的操作台上，借着龙人梦境中学习到的技能开始尝试起了操作。
一边操作着，他对自己所能达成的共鸣愈发好奇。
相比起不太聪明古龙们，他这方面明显有着超越性的操作空间。
共鸣就是共鸣的字面意思才对，他的思想可比古龙开放太多了。
探镜的视界完成了聚焦，标记为神域的区域正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那是一片盲目苍夷的破碎熔岩地，可以看到地面裂开深渊，但再远处的方向便是黑压压的云层遮蔽了地平线。
和梦境中的一样，黑云中偶尔有着一抹闪电闪烁。
“吱呀。”
探镜发出轻轻的声响，那是季结在调整角度，确认神域的边界在哪里。
他想在神域的边缘寻找到一个高处，只是向神域的中心眺望一眼就好了。
从学者的口中，绝对是有的从神域中走出的幸存者，只是人类的性能不行无法将煌黑龙看清而已。
他知道煌黑龙的真容，却想要补票似的去看上一眼。
确认了自己的探险计划后又看了眼龙人学者，火龙从观测站中飞离。
离神域越近，他的形态越变越小，神域带来的生态崩毁之感也越来越近。
大型生物被天灾的威势劝退，时而喷涌的地火与忽降的冰雹不支持任何小型生物生存。
越来越近了，但他所挑选的目标地点，最适合眺望神域的边缘山峰上却有着其他来客。
一些黑衣，属于龙人族的尖耳刺穿白发透露而出。
“咕。”
风尘仆仆的烟雪鼬咽了口唾沫，没再靠近。
“你不是明白恐惧为何物吗？”
感受到他没有再靠近，黑衣的龙人轻轻开口。
话语与意识重合，他能够明白其意思。
“……不要半途而废。”
他又强调着补充了一句，让季结又止住了后退的步伐，进退两难。
对方虽然傲慢，但却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
他是在这里等待多时了，还是像某些NPC一样能瞬移到玩家需要的位置呢？
从在坦吉亚港上，那种特殊的气压和这个世界中在前世令玩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季结从一开始就有猜测过对方的身份。
讨伐禁忌怪物的任务委托人，同时也有可能是禁忌的代理人。
就如同他能够尝试和人类共鸣一样，如果有存在更会操作一些的话，或许可以做到直接主宰共鸣一方的行为。
但真的是共鸣吗？
他无法想象一个身上什么装备都不带的龙人能够来到这里。
就算不提及神域的存在，瓦斯毒气到滚烫的高温，火山群和熔岩地对于寻常人类来说都是绝境。
此时的空气冰冷，显然是煌黑龙处在冰雷形态。
津津乐道的话题变成了亲身经历的神秘，如果不是单纯主宰躯壳的话，那他离神域这样近真的没问题吗？
都处在一个星球上了，一直这样过来的这颗星球也没炸，没问题或许是真的没问题。
但现在，他不会给我发任务让我去打煌黑龙吧？
季结在思考着，一言不发。
黑衣龙人同样如此，仿佛是和季结在等待着些什么一样。
似乎，又回到了等待谁先开口的木头人环节。
煌黑龙先发出了声音，厚长的吼叫被两人所捕捉，远方神域之主的身影终于得以见到。
不同于季结印象中的黑紫色，此时的祂飞在风雪之中，一身银霜仿若白龙。
但冰冷的空气正在变得温暖。
因为煌黑龙从风雪中降落在地面上，汹涌的火焰随着地火岩浆一同突破了低温的封锁，将煌黑龙染作红龙，滚滚的黑烟升上天空加重黑云。
祂的身影也再次在混乱的环境中消失不见。
季结有所明悟，煌黑龙在形态切时换对周围当下环境产生对冲，导致空窗产生，他才有机会看到对方。
而为了刚刚那一瞬的一睹，身后的天光已经开始变得明亮。
如果只有他自己来的话，未必会在这里等上这样久，有可能遗憾离开，也有可能不甘心的想要更深入神域。
煌黑龙看到了，那你，打算说些什么呢？
“人类有多少的可能性？”
黑衣龙人开口。
“无限。”
处在共鸣的状态下，所想即所答，这是季结不假思索的答案。
无论是前世为人所看到的，还是对这个世界猎人的了解。
离开这个问题后，季结不经思考那些了解都是真的存在的未来吗？
炼黑龙的身躯没有倒在厄海的岸边。
黑龙和煌黑龙在学者的眼中都是传说。
而他，则吞噬并成为了冥灯龙。
“你要试试证明这一点吗？”
龙人的神色傲慢而玩味，将季结思绪拉回到当下。
“人类自己会证明这一点的。”
“那么，希望你能在人类证明这一点的时候参与其中吧，要和我去看看吗？”
“去哪看？”
——你离开了这个世界。
280
第280章被毁灭的世界。
“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
季结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飞了出去一般，一阵头晕目眩后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
落在熔岩地上的烟雪鼬毛多弱火，也确实是烧了起来。
他挣着身子变形成炎王龙，火烧火燎的感觉这才消失不见，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倍感不妙。
眼前是一片岩浆流动的炼狱之景。
如果在龙结晶之地，这样的景色他在地下见惯了，但抬起头，却能看到黑云压落的天空。
这里不是在地下深处而是在地面之上，视线望去，头顶黑压压的云层看不到尽头，时常还能看到火焰的红色在云层中烧燎。
当初的老炎王龙陨落时，天空中的火烧云彩是亮亮堂堂的，而如今的乌云，却是连天光都被遮蔽。
在环顾四周，这是一片毫无疑问的炼狱之景。
没能看到任何怪物或是植物，深吸一口气，还能感受到火山毒气在体内燃烧。
直到视野中的地平线镜头，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包括说好和他一起的家伙同样不在，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被放逐了出去。
只是问问就被丢了过来，被丢过来后也没得到解释，这让季结很难不恼火。
自己还回得去吗？
“你出来啊！你人呢？！”
“我还没同意呢！我只是问问！”
“说好的一起呢？！”
他冲着天空大声咆哮着，但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个炼狱般的世界依旧面目可憎，没有任何生机。
他拍打着翅膀飞起，选择了一个方向开始飞行。
岩浆，熔岩，火山，没有任何的变化，千篇一律的场景不能带给他任何位置参考。
复杂的动植物生态也没有出现，他唯一能看到的活物，似乎只有眼下发现的铠龙。
一头体格和体质都极差的铠龙个体，它身上的甲壳并没有整齐堆彻，反而更像是岩龙那样不规则堆垒。
铠龙靠的是体内细菌辅助反应矿石维持生命活动，但也需要进食昆虫供细菌分解发展。
在这段共生关系中，前者是细菌的工作，后者是铠龙支付的报酬。
而这个毁灭的世界中，铠龙显然不足以支付报酬，只能沦落于此。
在发现空中的季结后，它更是如同幼体岩龙一般自己埋入地面，只露出背部的岩山。
季结从空中降落，这是他发现的唯一一个活物，哪怕它正在走向死亡。
他在铠龙身边停留了很久，久到铠龙都忍不住微微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着他。
而他在这唯一发现的生物边上，仿佛思维也活络了起来，确认了不少情况。
起码第一眼看到的生物是怪物，而不是陌生的什么，而这毁灭的世界很可能是依旧是那一颗星球，只是处在不同的时态。
“所以，这球还是扛不住一群禁忌而炸了吗？”
结合黑衣龙人口中的证明，这或许就是人类潜力无限的反例？
但他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智慧生命的建筑遗迹。
还得找。
和铠龙告别，季结接着飞上天空，朝着一个方向向前。
他终于找到了建筑遗迹，仿佛前世的庞贝古城一般，被厚厚的火山灰包裹，其中的人类也一样。
破碎的城墙外，能够看到断裂的击龙枪。
这里有战斗的痕迹，还能看到巨大的爪印从城寨践踏而过，岩浆从践踏的裂缝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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