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东京深情 第91章

作者:重枝雨

  “他们虽然扰乱医院秩序危害了社会公共安全,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在的原因,可能会面临检方起诉,最多可以判处三年的监禁,不过您也知道他们同样受了伤,再加上没有造成其他人员伤亡,所以按照程序走的话检方估计不会起诉,所以最多能关七天。”

  原野司安静的听完,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答案,随即道了声谢:“谢谢。”

  “您客气了。”

  中年警察微微躬身道。

  对方的态度很客气,客气到都有点尊敬的程度,原野司估摸着还是凉宫纱香的关系发了力,毕竟东京都议员的身份其实并没那么珍贵,也没什么实权,不打算参选下一届的国会议员的话甚至连班都不用上,只需要开例会的时候列席就行,没什么存在感。

  警察署不大,不过办案区不允许无关人员随意进入,所以原野司也是被领着出的门,而他刚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见正来回踱步的凉宫纱香,以及安静坐在一旁微微愣神的黑崎织月。

  “原野!”凉宫纱香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原野司被警察领出来了顿时快步走上前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原野司拍了拍她的手。

  他受的伤是所有人里最轻的。

  毕竟又不是被群殴,跟黑崎翔太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也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占尽上风,除了胸口和腹部挨了几拳之外,也就是右手的手背擦伤厉害,基本每个指骨都破皮出血了,但也没有大伤,到现在伤口都快结痂了。

  而那两兄弟运气就不太好了,哥哥黑崎翔司轻伤二级,胳膊好像都被他打断了,不过休息两三个月也能好。

  但作为弟弟的黑崎苍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当时原野司一巴掌把他扇翻在地后被护士和保安补刀,人家踩下去可没轻没重的,毕竟人在慌乱的时候控制不住力气很正常,起码上百脚下去,踩的还都是脸,所以这会儿他还在医院里躺着,脑震荡是没跑了,能不能醒过来估计都是个事儿。

  凉宫纱香不管那些,看着他手上缠的纱布有之前渗出来的血迹只感觉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掐着他的腰懊怨:“谁叫你动手了?难道就不能等警察来吗?万一他们带利器了怎么办?”

  “当时的确有点冲动了。”

  “你也知道自己冲动?看看你自己的手都烂成什么样了?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就知道动手,你这混蛋是不是还有暴力倾向?以后还会家暴?”

  “那当然不会,而且我感觉现在你就在家暴我。”原野司苦笑着揉着腰。

  “我打死你也比被别人打死强!”

  “我知道了错了。”

  “你应该做完笔录就不用留在这里过夜了吧?我跟这里的近藤警视刚好是熟识,刚才特别拜托了他。”凉宫纱香见他这会儿跟自己老实认错,心里既担心又恼怒的气也快消的差不多了。

  “我已经可以走了。”

  “那就好。”

  “黑崎小姐应该没事吧?”原野司侧过身,看向坐在一旁的黑崎织月。

  被点到名的黑崎织月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对上了原野司的视线,摇了摇头回应:“我没事。”

  微抿了下苍白的嘴唇。

  她又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原野司盯了她几秒,然后笑呵呵的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黑崎织月闻言目光有些闪躲。

  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

  而听见这话的凉宫纱香不知道之前在病房里发生的事,还以为他又在犯贱了,本想再掐下他的腰,但想到他还受着伤,就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突然成东京都议员了?”凉宫纱香突然想到。

  因为她是文京区役所的职员。

  所以认识警察署的人。

  但在拜托了人家之后经人家提醒后才发现原野司竟然还是东京都议员。

  虽然不能像国会议员在召开国会期间拥有不被逮捕的特权,但是在不成文的规定下真被不小心抓到警察署了也有优待,然而凉宫纱香还从未见过原野司举办过演讲活动,自从辞掉区役所的公职后整天游手好闲,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参与政治活动的政客。

  不过当初原野司的档案突然被都厅给调走的原因,她现在算是明白了。

  “很奇怪吗?”原野司从未想过隐瞒这件事,但也没觉得应该拿这身份大肆炫耀,所以便笑着说道:“东京都议员总共有一百二十七个,而全国都道府县的议员加起来更是有两三千。”

  议员不像一份普通的工作。

  而更像是一份事业。

  想要忙的话,可以行使自己的提案权和质询权,没事儿找找行政部门的麻烦,但基本没人这么做,大多都是到议事堂坐上一天,然后晚上跟各界人士应酬,希望能在下次国会选举的时候拉票和募集资金,而不想要更进一步的议员,几乎可以不去上班。

  别说原野司是个都议员,就连国会议员也有当选后整整一年都不去国会上班的,虽说最后被惩罚委员会发了警告函,但终究管理没那么的严格。

  选上前各种努力和承诺。

  选上后尽情享受权利和生活。

  政客这种生物,除了极少数为的是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其他人都只是为了能在这个名利场占据一席之地。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基本没了。”

  “基本?”

  “先不说这个,刚才出来的时候我问了下警察,他们说那两个人估计最多只能被关七天,你们打算怎么办?”

  

  听着他提出的这个当务之急,凉宫纱香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先让织月到我那住几天,等他们找不到人之后就会走了,之前也是这样处理的。”

  “就只是这样?”

  原野司虽然之前就问过她有什么手段,但还是不死心:“别告诉我你们两个三十岁的人能软弱到这种程度。”

  “不是我们软弱,而是…”

  凉宫纱香的声音顿了下,看了眼旁边的黑崎织月,似乎是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刺激到她,所以又扭回头面对原野司时小声的提醒道:“骨灰。”

  “懂了。”原野司点了点头。

  “你们不知道在哪是吗?”

  “我曾经拜托侦探到北海道那边调查过,甚至都撬门进去翻了,但没有任何下落。”凉宫纱香的脸色有点差。

  “会不会被他们随身携带?”

  “这…”

  “算了,问问就清楚了。”

  “问?问谁?”

  “当然是黑崎小姐的弟弟们。”

  “问他们?怎么可…”

  凉宫纱香看着面前笑呵呵的原野司,顿时就明白了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野,你是打算要…”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

  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那位近藤警视应该能帮忙压下来这件事吧?另外他跟你的关系如何?”

  原野司思考片刻后开口问道。

  凉宫纱香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似乎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是风险性比较高,不是把人搞死了,而是如果原野司亲自动手或者在场的话都会授人以柄,对以后发展不利,但看见他似乎丝毫不在乎这种影响后,她知道原野司本来就很有主见,在这种事上也不会开玩笑,所以就没有反驳。

  “近藤警视是署长,这种事按理说是完全没问题,我跟他私交不多,平常是业务上往来,但近藤警视刚毕业的时候跟过我叔叔六年,就算不打招呼的话,这个面子应该也会卖给我。”

  “那就麻烦你了,我进去问问他们把黑崎小姐母亲的骨灰放在哪里了。”

  “要是问不出来到时候再…”

  “那就一直关着他们,再另外找人问问他们的父亲,总有人知道。”原野司的声音很轻,但却有种不容拒绝。

  凉宫纱香浅咬了下嘴唇,最终同意了他这个想法点头道:“我明白了。”

  然而就在凉宫纱香重新掏出手机准备给那位近藤警视打电话时,本来在一旁已经充当透明人的黑崎织月忽然间抬起了头,看向原野司轻唤了声。

  “原野君。”

  “嗯?”

  “麻烦下手的时候注意一点。”

  “哦?”

  原野司扭过头,看向黑崎织月那张苍白娴美的脸颊问道:“注意什么?”

  “注意别扭伤到你手腕。”黑崎织月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对上了他的视线,微微张开柔软的唇瓣轻声提醒道。

  “知道了。”原野司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在凉宫纱香联系好人后,经过那位近藤警视的安排,原野司拥有了一次对黑崎翔司单独面对面授课的机会。

  而这节课名字也很简单。

  电量守恒原理。

  具体的内容就是,当执法记录仪没电的时候,电棍会自动充满电量。

  因此当原野司拿着三根电量满格的警用电棍走进问询室,身旁的警察还对着空气一脸奇怪的说执法记录仪没电了的时候,黑崎翔司的天都塌了。

第100章 99痛,好痛,太痛了

  风雨过后的夜色如水,空中泛着淡淡银辉,好似流淌下来的月露铅华。

  东京的阴云悄然间散去了。

  公寓的阳台上,抱着怀里一只略显破旧漆木方盒的黑崎织月目光无神的看向远方,思绪随着还剩下不少凉意和湿度的夜风飘远,不知道去了哪。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明明算是互相仇恨的人帮了自己的忙应不应该感激,又或者说是应该中和这种关系还是拎出来分清。

  黑崎织月不尊崇行为主义。

  即虽然有着坏心思,但只要在行为上做了好事,就应该被歌颂和称赞。

  因为她认为坏就是坏。

  哪怕做了无数的好事,实际上也是在为做最后一件惊天动地的坏事做铺垫,如果没做,那只能证明铺垫的还不够,又或者有其他原因中道崩徂。

  就像她自己一样。

  就算是在凉宫纱香有烦恼的时候替她排忧解难,实际上也是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毕竟付出就是想要回报。

  可就如同被揩油再多也比不上突破最后一层桎梏来的冲击力更大,原野司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无法让黑崎织月用自己那套虚伪而又没品的理论套在他的身上,然后欺骗自己。

  因为母亲对她很重要。

  是真的很重要。

  曾经的她也在年龄稍小,还不懂事的时候怨恨过母亲,怨恨她为什么没有能力改变当时的境况,狠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那一趟大概率没有返途,而且很可能是让她送死的列车。

  可是越长大她越明白。

  只有母亲是疼爱自己的。

  毕竟现实不是电影,没有太多机缘巧合的反转剧,更没有在某个人的人生陷入黑暗时忽然会有一束光照进。

  母亲当时能做的。

  也只有那些了。

  毕竟一个没什么劳动能力,又没有见识的乡下妇女,又能做些什么呢?

  所以哪怕是离开了北海道多年依旧让她记忆犹新的小村子许多年,仍然时不时还会梦见幼时父亲喝醉了酒随意打骂自己,打到自己哮喘发作不能呼吸的噩梦,她也仍然记得那个总是拦在自己身前挨了更多拳头的母亲。

  因此就算再厌恶父亲。

  再恶心那两个只有血缘关系却没有丝毫感情,还没有任何德行的弟弟。

  她还是受了威胁。

  忍着呕吐的不适感掏出了钱。

  直到一次又一次的被威胁和狮子大开口,黑崎织月终于不再欺骗自己承认了这是个无底洞,所以忍着良心上的自我谴责躲了起来,因为她笃定父亲和弟弟只要还想问自己要钱,就绝对不可能对母亲的骨灰做那种事情。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