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玲的年纪似乎也不大，不如直接安排到黄昏街去，再让千劫或者阿波尼亚常驻在那边，直接解决一切安全隐患。
这样一来，崩坏病疫苗的事情就得快点解决了。
第七章 维尔薇，凋零
爱莉希雅显然非常擅长组织团体活动，今晚的宴会可以说准备的十分充分，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玩的很开心。
到了最后，绝大多数人都成了酒精的俘虏，反而让整个会场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格蕾修因为要早睡的缘故，不得不被布兰卡抱着离开了会场，而在缺少了自家媳妇的压制之后，痕很快便进入醉酒状态，开始朝着众人诉说他这么多年为逐火之蛾抛头颅洒热血的艰苦生活，怒斥高层那他当牛马用，这么多年了不但还得奋战在一线，甚至连升职都没有希望。
当然，其实也没几个人真的会听老社畜发泄不满，大多数人都是敷衍两句便找借口离开。但还是有两个人留了下来。
一个是习惯了服从命令，不敢违背上级的老实人华，另一个则是心地善良，试图为痕缓解心理压力的苏。
而另一边就要显得混乱许多了。
几乎从未出席过这种场面的梅比乌斯是第一个醉倒的，大概是酒精释放了她压抑许久的情绪，以至于这个人开始嚷嚷着早晚有一天要把艾岳架到手术室里好好研究一番，从而引来了阿波尼亚隐秘又微妙的注视。
“你应该知道她只是在耍脾气对吧？”爱莉希雅笑着说道，“梅比乌斯她啊，只有对于明知道做不到的事情，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喊出来哦。”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降低别人的警惕性而已，”阿波尼亚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为爱莉希雅的话语而舒展开来，她用酒杯挡住自己略微泛红的脸颊，视线在梅比乌斯和艾岳身上来回移动，“话说回来，既然耍酒疯是合理的，那么我也……”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做起事情来可不会被当做是耍酒疯哦。”伊甸在旁边微笑的说到，“不过看得出来，您很重视艾岳先生呢。”
“当然。”阿波尼亚的回应没有丝毫犹豫，“对于我而言，艾岳是非常重要的人。”
“当时可是把我吓了一跳呢，”爱莉希雅又想起当初在修道院时，原本一直表现的很平淡的阿波尼亚忽然紧紧抓住艾岳的胳膊，向自己表达出明确的反对情绪，不由得笑了起来，“伊甸你不知道，阿波尼亚生气的时候特别可怕哦！”
“我大概可以想象，”伊甸笑着回应到，“不过，能让阿波尼亚小姐生气，想必对方大概确实做的有错吧。”
“什么啊伊甸，你居然不帮我说话！”爱莉希雅故作委屈的说到，“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旧朋友吗？我好伤心呀，呜呜呜呜……”
面对爱莉希雅刻意得不能再刻意的假哭，伊甸不由得对阿波尼亚举了举杯，露出“她很可爱吧”的表情。
阿波尼亚无奈的笑了笑，也就不再去纠结梅比乌斯的事情。
冷静下来之后，她便意识到梅比乌斯确实也只能说一说而已，毕竟只要艾岳本人不愿意，那么梅比乌斯绝对是没有办法把他弄到手术台上去的。
看来自己真的有点醉了……那如果真的醉了，是不是就可以做点什么了？
阿波尼亚看着酒杯中晃动的液体，决定多喝一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厅中的灯光忽然全都熄灭了。
不管是清醒的人还是不清醒的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一盏单独的灯光打开，照射在宴会厅的正中央。
“女士们，先生们！”维尔薇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魔术师的打扮站在那里，“接下来，请欣赏本偛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也就是我，维尔薇，带来的精彩魔术表演！”
“罗丝，把灯都打开。”艾岳冷漠的声音打断了维尔薇的表演，紧接着，宴会厅中再次恢复了照明。
“诶，等等？”维尔薇顿时急了，“罗丝，你刚才可是说过要帮我的！”
“非常抱歉，”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从她的耳麦中响起，“但我经过计算，觉得还是违抗艾岳博士的命令后果会严重一点。”
“可恶，你这个偏心的家伙！”
“还有心思在意那些呢？”艾岳一步步朝着维尔薇逼近，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说你怎么一直没出现，原来是打算等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再出来搞事是吧？梅比乌斯，按住她！”
维尔薇顿感不妙，下意识的就打算开溜，但已经晚了。
一具柔软却略显冰冷的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直接将她的双臂都束缚了起来，维尔薇只要侧过头去，就能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味：“梅比乌斯，你居然甘心被艾岳使唤吗！”
“笨蛋，这种时候，那些事情都不重要啦，”梅比乌斯醉醺醺的说道，“你这家伙，也该吃点苦头了吧？”
维尔薇还想说些什么，却用余光看到艾岳正端着酒杯朝她走过来，脸色顿时变了：“等等，你不会是要灌我酒吧？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
“迟到的人在说什么呢？”艾岳步步逼近，脸上的表情愈发愉悦，“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你是要自罚三杯的，如今才一杯而已，都算便宜你的了。”
“但你这个杯子的容量是不是太大了啊！”维尔薇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手中起码五百毫升的杯子，脸都白了“等一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酒精对大脑是有害的！不要灌……呜呜呜呜呜！”
维尔薇当然不是没有尝试过挣扎，可她如今还只是普通人，如何能挣脱融合战士的束缚？
于是最后还是被艾岳狠狠的灌了进去。
艾岳这么做自然也不只是因为对方迟到，主要还是在于普罗米修斯早已将对方的计划全盘托出，而计划的牺牲者正是他自己——这家伙打算在魔术表演的最后，空降一个大蛋糕砸到他的头顶，然后直接崩撤卖溜，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出洋相，那艾岳岂能轻易放过她？
于是这场宴会第一个牺牲者，就这样诞生了。
第八章 连光也能超越
随着维尔薇的凋零，整场宴会也接近了尾声。
痕已经被布兰卡接走，华和苏也告辞离去，阿波尼亚和伊甸还没喝过瘾，于是结伴去了伊甸的住所继续品鉴，帕朵菲莉丝爽吃一晚上之后已经进入犯困阶段，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睡着了，于是艾岳拜托樱将她送了回去，至于凯文和梅博士，他们两个很有可能是最早溜走的人。
千劫则是洗劫了一堆甜品回家去了，导致甜品师傅们不得不临时加班又做了一批。
等到爱莉希雅也因为要送维尔薇去休息而离开之后，现场居然只剩下艾岳和梅比乌斯还算清醒了。
“你怎么样了？”艾岳看着也开始犯困的梅比乌斯，不由得摇了摇头，“既然不擅长喝酒，那就少喝点呗。”
“我乐意！”梅比乌斯猛地一抬头，随后又垂了下去，“唔，头好晕，我会去要睡上一天……”
“实验不做了？”艾岳笑了笑，“刚才不是还嚷嚷着早晚超过我么？”
“超不过了。”梅比乌斯头也不抬的锤了他一下，“你这种家伙，怎么可能超得过啊……”
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有些话反而更容易说出口——至少艾岳很难想象，梅比乌斯会在清醒的情况下如此干脆的承认这件事情。
但随后，他就听到梅比乌斯接着说道：“不过，这样还不够。”
艾岳愣了一下：“什么不够？”
“你！你还不够快！”梅比乌斯忽然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艾岳，“要更快！比崩坏快，比律者还快！只有比它们进化的都快，才能战胜它们！”
“必须要，更快一点才行……”
她嘟囔着这句话，缓缓闭上眼睛，一下子扑倒在艾岳怀里睡着了。
“打扰了。”
这个时候，克莱茵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朵，艾岳这时候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黑眼圈已经明显有所改善的助手小姐朝着艾岳微微点头：“我是来接梅比乌斯博士回去的。”
“那就交给你了。”艾岳将怀里的梅比乌斯转交给克莱茵，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克莱茵，你应该听到梅比乌斯刚才说的话了吧？你怎么想？”
“梅比乌斯博士其实一直很焦虑。”克莱茵解释到，“她曾经说过，如果人类文明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崩坏的，所以为了人类的未来，她不能有分毫的放松。”
艾岳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自从您来了之后，梅比乌斯博士就基本不说这句话了。”克莱茵扶着梅比乌斯的腰，朝着艾岳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如今博士甚至愿意将时间花费在这种晚会上，还喝成这个样子，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有你在，所以不需要那么着急了吧。”
说完这句话，克莱茵再次向艾岳点头示意，随后便吃力地扶着梅比乌斯离开了。
要比崩坏更快吗。
艾岳的脑海中回放着梅比乌斯刚才说的话，不由得笑了笑。
从刚才的话语之中，他隐约看到了梅比乌斯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忧虑。
律者从诞生那一天起，便没有给人类多少喘息的时间，从第一律者到终焉律者，这之间甚至连五十年都没有。
而律者实力的跨度，却从最开始的解析人类科技并使用崩坏能进行模仿，膨胀到了掌握几乎无尽的崩坏能，举手之间便能够轻易覆灭整个地表文明的程度。
这样的数值膨胀，若是放到游戏之中，足以让玩家把策划的族谱从现代一直骂到山顶洞人时期，可这个世界的人类要面对的，就是如此绝望的未来。
侭 即便人类之中不断涌现出诸如梅博士之类的惊才绝艳之辈，最后也不过堪堪保留了一点文明的火种，这才勉强让五万年后的新文明拥有了“击败”终焉律者的可能。
想要避免那样的结果，在一周目就打出完美结局，艾岳需要做的，远远不止梅比乌斯所期待的那样简单。
比律者还快？不，那样也太没意思了。
艾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将其缓缓握成拳头：“我的进化速度，可是要超越光速的啊。”
“什么超越光速？”
爱莉希雅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粉色的少女好奇的凑到艾岳眼前：“艾岳，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只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而已。”艾岳和爱莉希雅拉开了一点距离，随后问到，“维尔薇那家伙没事吧？”
“你既然担心，就不要灌的那么狠嘛。”爱莉希雅微微摇头，却又促狭的眨了眨眼睛，“不过没关系，维尔薇那家伙离开这里之后就清醒了，说什么早已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所以提前吃了药。”
“她那个药没用的。”艾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明天她必难受一天，我说的。”
普罗米修斯早已建立起了维尔薇的性格模型，能够根据她的一举一动分析出对方的细节，维尔薇之前面对艾岳灌酒的时候挣扎虽然很激烈，但眼神却没有过多的变化，那时候艾岳就知道这件事情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所以真正对于维尔薇的报复，是利用灌酒的行为掩盖住的精神力干扰。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见证一下，”爱莉希雅笑眯眯的说着，仿佛已经决定明天去看维尔薇出糗，“今天玩的还开心吗？”
“挺好的，这种活动还是得你来组织才行。”艾岳点了点头，“所以下次别搞了。”
“诶，怎么这样~”爱莉希雅撅起了嘴，忽然又盯着艾岳的眼睛，“不过，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是有心事吗？”
艾岳平静的和爱莉希雅对视着，忽然说道：“爱莉希雅，假如，我是说假如——若是有人为了人类的未来着想，想要对整个人类种族进行某种……呃，改造，你会怎么做？”
“你不会是在说梅比乌斯博士吧？”爱莉希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随后又露出思索的表情，“唔，该怎么说呢，如果这种改造真的是为了人类的未来的话，那其实也可以尝试一下嘛。”
“那如果，这种改造的后果难以预测，甚至有可能将人类引向毁灭呢？”艾岳继续问道。
“那至少努力过了，对吧？”爱莉希雅微笑着说道，“难道现在人类的未来，就很光明吗？”
看着艾岳的表情，爱莉希雅继续说道：“当然，既然事关人类的未来，那么肯定是要慎之又慎的，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那么我会很高兴的哦？”
“我明白了。”艾岳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一片黑暗之中，有一颗星星正在逐渐放大，绽放出独特的光芒——
拟似律者权能·心灵瘟疫。
第九章 今天也拯救了世界
在依靠律者核心解析了和识之律者相关的绝大多数科研项目之后，艾岳才明白意识的律者对于人类而言到底有多么恐怖。
心灵瘟疫，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具备感染性的精神方面的“疾病”，而感染了这种疾病的人，精神会受到扭曲，从而出现性格畸变，情绪极端化，甚至精神崩溃等情况。
而且这种瘟疫的传播条件及其简单，虽然不能够像关键词催眠那样通过网络隔着遥远的距离将人拉入梦境之中，但只要与感染了心灵瘟疫的患者说话超过十分钟，这种瘟疫便会蔓延到对方的身上。
最恐怖的是，识之律者可以通过关键词催眠来随意掌握心灵瘟疫效果激活的时间，而这种精神疾病若是在潜伏凮期时，是无法通过现有的科技手段侦测到的。
也就是说，如果她足够有耐心，完全可以等到心灵瘟疫遍布全球之后，再使用网络将其彻底引爆，从而使整个人类文明陷入混乱之中，最后归于一片废墟。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律者的傲慢，又或者是认为这个方式实在是太费时间，第八律者并没有使用这个手段，否则艾岳恐怕很难像之前那样在短时间内找到她的踪迹。
不过心灵瘟疫虽然恐怖，却也并非不能够成为让人类得以进化的良药，因为它对精神的影响主要取决于最初的“病毒”之中，究极隐藏着怎样的精神暗示。
对于第八律者而言，她自然会选择在其中注满“憎恶”，“仇恨”等负面的内容，但如果反过来，将积极的信息录入其中，那么心灵瘟疫会不会也能产生完全相反的结果呢？
这就是艾岳在三天里一直思考的问题——心灵瘟疫本身的技术难关已经被他攻克，然而艾岳却无法确定这项技术到底能不能产生好的结果。
从古至今，关于人性的讨论一直不曾断绝，无数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针对这一复杂又神秘的领域展开数不胜数的研究与探讨，却至今都没有什么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结论出现。
唯一能够让所有人都承认的一点就是，人性是复杂的——世界上不会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人，自然也不会存在某种能够用于所有人的统一标准。
而所有想要约束人类，试图同某个准则去约束所有人的行为，最终都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艾岳当然可以将改良过的心灵瘟疫散播到全世界，甚至他可以做的更过分一点，通过潜移默化的手段去完成第八律者未能完成的蛛网梦境，将所有人都纳入他的掌控之中。
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可以在一念之间，就让全世界的人们完成互相理解的终极结局。
但艾岳也很清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自己若是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不要说成为光，能不被光消灭都算他们管的少了。
这里并非是数据化的游戏，并不是好意就一定能换来好的结果，艾岳也没有读档的按钮，可以在做出错误的行为之后进行挽回。
心灵瘟疫一旦传播出去，即便是艾岳也无法确定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或许人类真的能够依靠这种手段完成心灵上的升华，从而让地球更加接近他梦想之中的完美国度，但也有可能发生无法控制的畸变，让整个文明都因此毁灭。
阿波尼亚的前车之鉴如今仍然在艾岳的脑海中回荡，因此就连控制逐火之蛾的高层之后，艾岳也在让普罗米修斯24小时的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防止出现什么超出他预料之外的变故。
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心灵瘟疫直到现在也依旧停留在项目完成的最后一步，并未真正的被艾岳掌握在手中。
在解决了逐火之蛾高层的问题之后，这个世界上便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拦艾岳的所作所为，但这也同样意味着，不管他的计划会引发怎样的后果，艾岳都必须承担起责任来。
爱莉希雅的回答，也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情。
人类的精神升华是必须要做的，但心灵瘟疫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其中一种备选方案而已。
利用手里的权限，先进行小范围内的实验吧。
“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奇怪。”艾岳的表情变化并未逃过爱莉希雅的观察，她好奇的探过头来，“仿佛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一样。”
“爱莉希雅，你刚刚很有可能拯救了整个人类文明。”艾岳一脸严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了不起，不愧是第二强的融合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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