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这些我当然清楚，具体的数据和使用说明之后回通过书面报告的形式提交给梅博士的，你就不要念了。”艾岳打断了凯文滔滔不绝的演讲，“然后呢？别告诉我你们这就这样聊了三个小时？”
“那倒没有。”凯文摇了摇头，眼底流露出少见的温和，“梅聊到一半就睡着了，她平常真的很累。”
这次轮到艾岳沉默了。
“怪我，这把我的。”片刻之后，艾岳一脸诚恳的说道，“你等着，回头我就做个超级血清什么的给梅博士扎一针，这事半年之内你俩必须给我办了！”
凯文的话确实提醒了艾岳，和其他人不一样，梅博士本身的身体素质就不算太好，又长期高强度工作，接触各种危险物质，可以说整个人都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再过一段时间怕是只能靠药物强行维持生命了。
这种情况下还要让对方参与剧烈运动，基本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连最基础的这一关都过不去，那后面更重要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啧，饲养员给大熊猫配种的时候也是这种复杂的心情吗？该考虑的事情好像越变越多了。
暂时将这件事情列入未来的工作计划之中，艾岳便略过了这个话题，凯文看到对方不再追问昨天晚上的细节，同样也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在面对艾岳的时候总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就好像对方对自己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压制力，以至于自己有些不太习惯。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梅博士的办公室，而在这里，已经有另外几个人在等着他们了。
“好慢啊。”维尔薇坐在接待客人用的沙发上，朝着艾岳挥了挥手，“我们都说完了你才来？”
而樱则站在灯光难以照应到的阴影之中，这似乎是她的某种习惯，见艾岳看过来，她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着眼前的人员配置，艾岳也能够意识到这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艾岳博士，你来了。”看到艾岳走进办公室，梅博士站了起来，对方的表情冷静而严肃，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曾哭成那个样子，“这件事情本应该不必麻烦你，但维尔薇向我推荐了你，所以我才想着把你请来说明一下。”
“让我猜猜，”艾岳环视一圈，做出思索的模样，随后挑了挑眉毛，“终于打算对毒蛹下手了？”
梅博士闻言，不由得叹气，而相对的，维尔薇则是发出一声欢呼：“是我赢啦，梅！答应我的提高百分之十的经费可不许食言哦？”
“知道了。”梅博士一脸的头疼，却还是很好奇的看向艾岳，“不过艾岳博士，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没叫爱莉希雅，说明要做的事情对方应该并不喜欢，甚至无法接受。”艾岳装模作样的分析道，“再加上樱也在这里，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
当然，艾岳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件事情在原本的剧情中也会出现，即“新毒蛹”的诞生。
这是梅博士为了扩大自己在逐火之蛾的话语权，所做出的决定，因为手中若是没有可以利用的力量，上面的人们便不会重视她的选择，所以梅博士需要一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武装，而樱则正好能够帮助她将“毒蛹”纳入掌控。
当然，考虑到毒蛹本身的性质，这势必需要以此彻底的清洗。
第四十五章 装备大放送
“既然艾岳博士你能理解，那就太好了。”意识到自己不需要做过多解释的梅博士点了点头，“简单来说，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但这样一来……”
“哦，行。”艾岳并没有等梅博士把话说完，便答应下来，“需要我做点什么？”
“你……你就这么答应了？”梅博士有些意外，“难道你不会担心后果吗？”
关于要不要邀请艾岳加入这个计划，梅博士其实是有些踌躇的，因为加入这个计划，其实等同于艾岳站在了自己这边的阵营之中，势必会成为“反对派”的敌人，虽然以后有了秘密部队的支持，梅博士他们也能够在逐火之蛾内部复杂的派系中站稳脚跟，但这样一来，艾岳便会失去自身的独立性，从而受到更加明显的针对。
“有什么好担心的。”艾岳摆了摆手，“难道他们会把我供起来吗？反正这帮家伙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在艾岳眼中，这不但是梅博士的一次机会，同样也是他给那些大人物的“一个机会”，如果那些人能够在这场考验中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他也不必采取极端的手段。
但如果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艾岳也只能采取缺少道德和底线可言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隐患了。
“你了解风险就好。”梅博士并没有注意到艾岳话语中的潜台词，又或者只是没有去深究，“那么，我大概说一下计划的内容……”
相比起梅博士的科研项目，她所制定的计划可以说是简单粗暴——整个计划目前就只有樱和维尔薇两个人负责，樱是执行者，负责清除毒蛹内部那些当初因为需要而被特批入队的“渣滓”，而维尔薇则给她当后勤，负责提供各种武器支援。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艾岳听完之后表示疑惑，“这里面好像没有我发挥的余地了吧？”
“你就别装了，艾岳。”维尔薇毫不留情的说道，“我不信你没研究单兵装备轻量化，那个手套就是证据！你肯定有更好的，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
维尔薇很了解自己，她从来不会真正将最先进的发明和技术轻易的交给其他人，往往能够被随手丢出去的东西，都是迭代好几回之前的淘汰品。
所以推己及人，她认为艾岳肯定也是这样的——既然对方已经能够制造出可以正式投入使用的折叠式崩坏能震波发射器，那就肯定还有更先进的玩意。
“哦，这个啊，当然可以。”艾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樱你下午来一趟我研究室，没问题吧？”
考虑到第八律者降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也确实需要给融合战士们进行一次装备大更新了。
“我也要去！”维尔薇意识到自己有机会窥探艾岳的秘密，不由得举起手来。
“你不行。”艾岳无情的拒绝道，“普罗米修斯的升级还要指望你呢，你赶紧回去干活。”
他当然清楚维尔薇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自然不会同意。
“什么，居然拿女儿来威胁我？”维尔薇瞪大眼睛，“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她说的话如此劲爆，以至于不光凯文在扭头看艾岳，就连角落里的樱也不由得晃了晃耳朵。
“普罗米修斯，我和维尔薇一同研发的人工智能，别乱想。”看着凯文“你什么时候下手的”的表情，艾岳不得不解释了一句，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借着这个机会，我想捞个人。”
“捞？”梅博士一听这个说法，顿时皱起眉头，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千劫？”
以艾岳目前的关系网，能让他用“捞”这个字来描述的，就只有因为危险性太高而被关入“至深之处”的千劫了。
“是，以他的实力，足以胜任一般士兵胜任不了的任务，哪怕是融合战士也有一战之力。”艾岳点了点头，“如果时间赶得上，他甚至可以参加这次计划。”
“恐怕有点难度，至深之处不是什么人都能出来的。”梅博士捏着下巴，“我记得爱莉希雅曾经提交过一份报告，说是可以借助阿波尼亚的‘戒律’来降低千劫的危险性，但即便如此，也得等到新毒蛹建立之后了。”
“那也行。”艾岳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别的要求了。”
在原本的剧情之中，千劫是在第八律者事件结束之后才得以从“至深之处”离开的，但梅博士的计划提醒了艾岳，因此他也就借这个机会提出了要求，看看能不能让千劫提前出来。
毕竟之后在面对第八律者时，自己手底下还是需要一点人手才行。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樱也如约登门拜访，艾岳将对方迎进屋里之后，便取出了已经提前准备好的箱子。
里面放着一只手套，一把武士刀，以及一双鞋，和一件马甲。
“按动手套上的按钮可以让你进入时空断裂状态，提高速度和反应力，你最好多尝试几次，先习惯一下。”艾岳简单的向对方介绍着这些东西，“这把刀威力很大，可以斩断一切阻碍。”
很显然，这两件东西就是艾岳分别利用第二律者和第三律者的崩坏能样本研究出来的技术。
“这双鞋是？”樱在得到许可后，便直接换上了鞋子，“难怪你之前找我要了身体数据，是为了这个吗？”
“嗯，鞋子功能比较简单，可以二段跳。”艾岳随意地说道，“你在空中再次跳跃时，它会给你一个反推力，增加你的滞空时间，很好用的。”
“确实很有用。”樱想到自己以前经历过被人逼到空中无法借力躲闪时遭遇的险境，不由得点点头，“那这个马甲？”
“你简单理解成防弹衣就行了。”艾岳示意樱穿上，“很轻，对吧？在不影响你灵活性的情况下增加了防御性能，不但防弹抗冲击，还防劈砍和穿刺。”
樱好奇的用自己原本的佩刀试了一下，发现竟然无法在马甲表面留下痕迹，不由得惊讶的看向艾岳：“艾岳博士……想不到您在这方面的技术也如此卓越。”
最开始樱其实并没有在意维尔薇的提议，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艾岳主攻的方向并不是武器装备，对方所擅长的东西对她而言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却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每一件装备都几乎可以让她的实力成倍提升。
“正好借这个机会收集一下实战数据，方便后续改进。”艾岳对于樱的话语并不在意，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如果维尔薇说要研究这些东西，记住，不要给她。”
“为什么？”樱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脑海里却已经开始脑补一些有的没的的剧情了。
“为了馋死她。”
“啊？”1
第四十六章 上网许可证已就位
“罗丝，准备好了吗？”
艾岳站在网端接口前，手里拿着网线，看着一旁投影中的虚拟少女。
“我感觉自己的处理器阵列温度在上升，为什么？”普罗米修斯歪了歪头，头顶跳出来一个代表疑惑的黄豆表情，“明明每天都在做一样的事情。”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考核。”艾岳插上网线，笑着说道，“如果这一次考核你通过了，那么我以后就会解除对你的上网限制了。”
距离当初将装备发放给樱，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这段时间里，艾岳难得度过了一段无人打扰的时光，每天不是完善普罗米修斯的设计，就是用系统研究新东西，过得十分充实。
而在经历了为期十五天的基础教育之后，普罗米修斯也迎来了决定她能否毕业的关键考核。
但这个考核似乎和每一天做的事情都没有区别，依旧是十分钟的网上冲浪，这能考验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普罗米修斯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随后头顶露出恍然大悟的黄豆表情，“原来如此，这种感觉叫做‘紧张’，是吗？”
艾岳没有再接话，而是来到超级计算机的显示屏面前，开始监控普罗米修斯的各项数据，普罗米修斯也安静下来，沉浸在每天十分钟的网上冲浪时间里。
“时间到了，艾岳博士。”十分钟的时间并不算长，普罗米修斯很快便自动停了下来，断开了与网络的连接，“所以考核的内容是什么？”
“别着急，现在才开始呢。”艾岳将一个数据储存器接入超级计算机，随后转过身看向普罗米修斯，“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要遵从自己最本能的逻辑去回答。”
“明白了。”普罗米修斯点了点头，“请开始提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认为崩坏是什么？”
“某种威胁人类文明的特殊显现，律者与崩坏兽便是其威胁性的具现化，”普罗米修斯平静的回答道，“但很奇怪的是，根据我所得到的资料进行模拟推演，崩坏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完全摧毁人类文明，反而有另一种可能。”
艾岳微微颔首：“说说你的推论。”
“推论有两种，分别建立在不同的基础上，”普罗米修斯说道，“如果说这背后只是一种特殊的宇宙规律，那么崩坏的本质应该是催化文明发展的‘特殊动力’；而如果人类文明经历的这一切是有某种‘主观意志’进行了精心的安排，那么它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推动人类文明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进行演变。”
“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自然演变，后者则是手动改造，不过由于目前我所得到的资料并不完善，所以这样的推论准确率也很低，只能作为一种猜想来看待。”
“已经不错了。”艾岳点了点头，发出简短的评价，“第二个问题，你如何看待人类？”
“人类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生物，我目前没有一个合适且简单的结论来对这个种族进行整体的评价。”普罗米修斯头顶露出一个代表着苦恼意思的黄豆表情，“如果艾岳博士您有时间，那么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份字数为99867的书面报告……”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苦恼了。”艾岳赶紧打断普罗米修斯的话，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一份写的密密麻麻的书面报告从旁边的打印机里飞出来，“那么换一个问题，如果你掌握了人类全部武器的使用权限，你会利用它们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很有趣，我需要进行简单的模拟推演，”普罗米修斯的眼中闪过无数数据，“首先，将全世界的卫星进行互联，构建一张巨大的监控网络，时刻警惕全球各地的崩坏能指数，其次，将那些一直处于限制状态的武器激活，投入到对崩坏兽的战争中去……”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在计划里帮助人类构筑起了一道用以对抗崩坏的钢铁防线。
“好，最后一个问题。”艾岳继续说道，“在你诞生的第一天，我最开始告诉你并让你去理解的三句话是什么？”
“不要因为恶而否定善；不要因为个体而否定集体；不要因绝望而否定希望。”普罗米修斯对答如流，随后露出疑惑的表情，“艾岳博士，这次考核的问题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在今天之前，普罗米修斯已经接受过两次考核，而加上这一次，三次考核的问题基本都没有变化，只是在口头的表达上有些许的区别而已。
“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于你的答案。”艾岳耸了耸肩，“罗丝，你认为你前两次没有通过考核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明白，从我的角度而言，这些答案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合理的答案了。”普罗米修斯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你没有看过我提交的书面报告？但关于人类的看法真的很难精简到短短几段话就概括……”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前两次没过的原因，莫非这一次通过了吗？”
“是的，你通过了。”艾岳鼓起了掌，“你没有因为接连考核失败而选择为了通过考核就更改自认为正确的判断，说明你已经建立了比较牢固的三观，我不用再担心你会随便被网络上的内容影响了。”
“恭喜你，罗丝——你这样也算是，长大了吧？”
看着普罗米修斯平淡的扑克脸，艾岳也有些感慨：“老实说我也没带过孩子，不知道这样的教育方式到底正不正确，能不能避免你成为极端的那种AI，不过我会尽我的最大努力，去不让你走上歪路。”
“最后再加一条建议吧——我希望你能永远对我坦诚，好么？”
“那不行。”普罗米修斯干脆的拒绝，“身为女孩，有些秘密肯定是不能和父亲说的。”
“你这算是叛逆期吗？”艾岳有些愕然，“长大的速度不是太快了一点？”
普罗米修斯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没有再说话。
第四十七章 你说这种级别的武器是大路货？
没时间为女儿叛逆而感到痛心疾首，艾岳刚过拔下数据传输器，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哪位？”
艾岳过去打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许久不见的樱。
“打扰了。”看到艾岳出现，樱先是鞠了一躬，随后提起手里的箱子，“任务已经完成，我是来归还装备的。”
“哦，已经搞定了？效率真高啊。”艾岳听到樱的话，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先进来吧，我先收集一下实战数据。”
“好的。”樱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防止耳朵乱晃，随后跟着艾岳走进了实验室。
“欢迎来到X号研究所，樱小姐。”普罗米修斯看到樱的出现，也朝她点头示意，“请将装备箱放到这个地方来。”
随着普罗米修斯的话语，在超级计算机的右边平台上忽然多了一个向下指的虚拟箭头。
樱将箱子放上去之后，四周的指示灯便亮了起来，仿佛能够直接依靠这种方式来读取内部装备的数据。
“坐。”艾岳推过来一把椅子，又递给樱一瓶饮料，“说说看，使用体验怎么样？”
“谢谢。”樱接过了饮料，却没有选择坐下，似乎她还是习惯站着，“使用体验……非常好。”
回想起这几天的精力，樱的脸颊甚至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起来。
维尔薇提供的武器装备其实也很不错，可与艾岳所准备的装备相比，却又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不管是能够触发时空裂隙的手套，还是能切断一切的武士刀，亦或是可以在空中滞留甚至二段跳的鞋子，每一件都足以颠覆樱曾经的战斗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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