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苏看着眼前的辐射计数器，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笑容，“可是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也只能维持不到半天的效果。”
“倒也不用太过悲观。”
梅比乌斯摇了摇头，“这些晶体本身蕴含的能量是有限的，因此它们所能造成的辐射范围也同样是有限的，不可能无止境的向外穿透，因此那个铅板房如果单纯用来封锁这些晶体也够用了。”
“不过我们还要考虑携带和转移的问题呢。”
艾岳补充了一句，“所以正好趁这个时间，再升级一下魂钢的配方好了。”
“材料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管不着。”
梅比乌斯对这个项目显然并不感兴趣西，因此只是摆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房间中央的那个铅箱上，“我再研究研究这玩意，顺便负责把它转移到那间铅板房中……放心，这次我会注意分寸的。”
“你最好是。”
艾岳半玩笑半警告的说了一句，“我会让二号监督你的，所以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问题，可以吗？”
艾岳可太了解梅比乌斯的本性了，如果自己不说点硬话，他毫不怀疑梅比乌斯会等到他俩都走了之后，一口把能量样本吞进肚子里，以此来检测人体对这种辐射的耐受程度。
“放心吧。”
听到艾岳的话，梅比乌斯也转过身来，竖起左手的三根手指举到自己脸庞，“我发誓，好吧？”
艾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和苏一起离开了这里——虽然发誓是一种看起来很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梅比乌斯愿意做这种事情，就证明她确实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的。
等到两个人都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梅比乌斯才转过身去，死死盯着眼前的铅箱。
她刚才其实并没有完全说实话——这些晶体，确实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如果要用一个词准确的描述那种感觉，却更像是……
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被那些晶体之中的能量所吸引。
33
第三十三章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想不到梅比乌斯博士会这么听你的话，艾岳博士。”
当艾岳二人走在去往魂钢实验室的路上时，苏忍不住这样说道:“我还记得老师曾经说过，梅比乌斯博士是他见过的最有才华，也最桀骜不驯的天才，他一直担心梅比乌斯会利用自己的这份才华做一些超越人类道德底线的事情，从而酿成大祸，但现在看来应该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苏对艾岳的态度可以说是所有人之中最为尊敬的，毕竟他曾经亲眼见证一个困扰了差不多三代医学专家的绝症在艾岳的手中被轻而易举的攻破，那种如同浮游见青天一般的震撼直到现在苏也无法忘记。
正因为如此，艾岳在苏心中的地位甚至还要超过他的恩师斯帕西博士。
“你老师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至少有一半是对的。”
艾岳笑了笑，“她应该不至于酿成大祸了，但人类道德底线……现在大概早已经被她甩出去半个赤道的距离了吧。”
“诶？”
看到苏惊愕的表情，艾岳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他在跨越道德底线的这条路上，说不定比梅比乌斯走的还远呢。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在魂钢实验室就在眼前，所以苏也终于及时扯开了新的话题:“马上就要到了，只可惜魂钢的研究基本都是由人工智能按照你给出的方案来进行制造的，所以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
“没关系，这里有我在就够了。”
艾岳回应道，“正好我还有一点新的想法想要尝试一下。”
等到苏离开之后，艾岳便掏出了几样材料，分门别类的放在实验台上。
由他和维尔薇共同研究出来的魂钢，从一开始就已经和原本剧情中诞生的那种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液态金属有着本质的区别，如今迭代到第二代，更是超越了原本所拥有的性能和极限，达到了一个十分离谱的程度。
因此在理论上，继续对第二代魂钢进行迭代，其实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必要，反而会浪费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艾岳认为它目前需要进行的，是降低成本和制造难度的优化。
不过这些都是在遇到未知能量样本之前的想法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意外惊喜让艾岳明白，想要战胜崩坏，眼前所做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所以，是时候研发第三代魂钢了。
艾岳下意识的敲打着实验台，脑海中开始快速勾勒出方案的雏形。
少了纳米机器人的介入，魂钢其实就失去了最重要的“灵魂”，这让魂钢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名不副实。
如果不考虑纳米机器人这种成本极高的方案，是否还有其他办法能够让魂钢具备一定的可变性适应能力呢？
就在艾岳纠结的同时，帕朵菲莉丝也在另一边找到了伊甸和阿波尼亚，此刻的两个人早已离开了那座用于在地月间传送的空间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尼娅姐？伊甸姐？”
帕朵菲莉丝沿着两个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才终于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是什么？”
一开始的帕朵菲莉丝只是注意到了阿波尼亚二人的身影，而直到她走近，才注意到两个人面前的，被遗迹阴影所遮蔽的残破墙面。
在那上面，被人用特殊的手段刻画了一副瑰丽且夸张的壁画，上面的内容看上去庞杂且华丽，以至于帕朵菲莉丝竟感觉有些眼花缭乱。
如果这里不是月球，恐怕这样的壁画在同样的条件下根本无法保留如此之久的时间，而跨越漫长的岁月，前代文明与当代文明，竟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了一次会面，这样的感觉，实在是令人难以言喻。
“哦，是小帕朵。”
听到帕朵菲莉丝的呼唤，伊甸回过头来打了个招呼，“你也是来参观遗迹的吗？”
“啊哈哈，算是吧，”
帕朵菲莉丝挠了挠头，“岳哥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所以这上面画的究竟是？”
“我们也还没有完全看懂，”
伊甸微微摇头，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壁画上面，“不过，这里面似乎蕴含着某种对人类很重要的信息。”
“丝线。”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波尼亚忽然轻声说道，她伸手轻轻摩挲着墙壁，呢喃着某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信息，“这是……命运的丝线。”
“命运的丝线？”
伊甸闻言不由得凑了过去，随后说道，“莫非就是你能看到的……”
“是的。”
阿波尼亚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来，这并不是只有我才能够看到的事物……”
从很久以前，阿波尼亚就饱受这份能力的困扰，她一直在思考，假若命运无法改变，那么这份能力究竟有何存在的意义？她所拥有的一切又究竟是从何而来？
而看到这面壁画，她才隐约意识到，或许“看到命运的丝线”本身，就是这份能力存在的意义。
她所要做的并不是去尝试改变这一切，而是要见证——见证“命运的丝线”被斩断的那一幕。
毕竟，若是从未有人意识到命运的本质，那么当有人改变了这一切的时候，又该如何去证实这件事情呢？
阿波尼亚凝望着眼前的画面，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渐渐地，她似乎有所明悟。
“星球的毁灭，终焉的降临，命运的丝线……”
她呢喃着，眼中逐渐流露出一丝许久不曾出现的情绪，“循环往复，永无终止，除非，除非……”
“尼娅，尼娅？”
伊甸轻声呼唤着阿波尼亚的昵称，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你还好吗？你的声音在颤抖。”
身为一名歌者，她可以清晰的察觉他人话语中所表露出来的情绪，此刻的阿波尼亚，声音中充满了恐惧……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尼娅姐，你冷静一下，”
帕朵菲莉丝也有些担心的看着阿波尼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是还有岳哥在吗？”
“……嗯。”
帕朵菲莉丝的话语触动了阿波尼亚的思绪，让她得以从刚过获得的信息中回过神来，“对，艾岳，还有艾岳……”
重复着艾岳的名字，阿波尼亚终于逐渐冷静下来，她向两个人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抱歉，我刚刚……有些走神，关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想有必要和大家说明一下。”
34
第三十四章 真正有灵魂的金属。
当艾岳从实验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不过这种程度的持续工作，对于融合战士而言倒算不上什么挑战，因此尽管消耗巨大，但艾岳还是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显然收获不菲。
而苏此刻恰好在实验室门口查看情况，看到艾岳走出来，便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艾岳一把抓住手腕，拖进了实验室:“你来的正好，过来帮忙。”
苏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结果却完全不是艾岳的对手，只好任由对方将自己拖进实验室，脸上还挂着困惑的表情:“帮什么忙？”
随后他就看到了被单独摆在实验台上的，显得有些孤单的金属锭。
那是一块只有半截手掌大小的长方体金属块，整体颜色灰扑扑的，看上去仿佛就只是一块铁锭而已，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它在实验室灯光的照射下，却会镀上一层绚丽的淡紫色光彩，这或许是它唯一有别于铁锭的地方。
苏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块金属锭就是艾岳忙了一天所得到的产物，直到它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这么一样东西被摆在台面上，才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块金属上面。
而这个时候，他才渐渐意识到，这块金属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普通——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一层淡紫色光彩似乎正在缓慢的发生变化。
但即便是这样……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1。
苏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门道，只好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艾岳身上:“这就是第三代魂钢吗？”
“没错，”
艾岳点了点头，却又微微摇头，“不，准确的来说，这才能算是真正的魂钢。”
“真正的魂钢……”
苏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说是纳米机器人？这个方案不是被放弃了吗？”
作为月球研究基地的总工程师，这里的一切项目苏都有权限知晓，而当初第二代魂钢的实验室被安置在月球研究基地的时候，艾岳就曾经跟他说过，理想中的魂钢原本应该是由纳米机器人组成的特种机械，因此即便第二代魂钢研发成功，也达不到理想中的性能。
但现在他却说这是真正的魂钢，难不成是迫于那个未知能量样本的压力，所以启用了被废弃的方案吗？
苏并不习惯将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不过艾岳还是意识到了对方在想些什么，于是摆了摆手:“当然不会是纳米机器人，而是另一种绝对超出你意料之外的方案……算了，光靠嘴也说不明白，还是直接用实验来让你感受一下吧。”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实验台下便有机械臂伸出来，将金属锭夹起，架在半空中。
这是要做什么？
苏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就看到艾岳一掀衣摆，掏出来一把手枪状的武器，对准那块金属锭就是一枪。
只听到一声轻响，那块金属锭上立刻多出来一个冒着烟的坑陷。
而此刻的苏也才刚刚认出艾岳手里拿着的东西:“裂解枪？”
那正是艾岳依靠系统对第三律者权能的解析，所制造出来的特殊枪械，其发射的子弹能够触发拟似第三律者权能的效果，将击中的目标直接从原子层面进行瓦解。
但这一枪打在金属锭上却只能留下一个坑陷，这足以说明眼前这块金属锭从密度，甚至是从原子排列上都已经达到了可以抵抗第三律者权能的程度。
不仅如此就，在受到伤害后的第一时间，这块金属锭便已经开始自行修复起来，只是短短几秒钟，那个坑陷便已经淡化了超过百分之五十的程度。
此时此刻，一旁的屏幕上才刚刚显示出这块金属锭在这次枪击之中的受损程度——在进行量化之后，显示出来的数据为“13.21％”。
“密度变得更高了啊，”
苏虽然不专精材料学，但也略懂此道，这种程度的数据还是能看得懂的，“但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似乎也算不上真正的魂钢吧？”
受击修复这种功能，实际上从第一代魂钢便具备了，第二代魂钢又加强了这层面的效果，因此即便眼前这块金属锭的表现比第二代魂钢要更好一些，但也很难说是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
“当然不止如此咯。”
艾岳笑了笑，等到金属锭完全恢复，便开了第二枪，“真正的重点，现在才要开始展现呢。”
第二枪同样在金属锭的表面留下了一个坑陷，但苏却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这一次坑陷的深度和宽度，明显比上一次要轻了不少。
同样的攻击，第二次的效果却大打折扣了吗？
在思索的同时，苏也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屏幕上，几秒钟过后，屏幕上显示出了这一次受损情况的量化数据——“10.22％”。
伤害真的被削减了！
苏顿时看向艾岳，瞪大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愕然的神采:“这块金属它能……自我优化？”
艾岳没有说话，只是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苏再一次将目光集中在那块已经自我修复完毕的金属锭上时，他眼中的情绪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哪怕第三代魂钢相比起第二代魂钢，只多了这么一个特性，那也确实足以被称之为“真正的魂钢”——要知道，自我修复和自我优化，听起来差别不大，但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却天差地别。
自我优化可并不会局限于防御性能，只是因为测试金属锭通过这种方式最为直观而已，艾岳既然没有纠正“自我优化”这个说法，那就意味着这块金属锭的自我优化是全方面的。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使用一件用第三代魂钢制造的武器或者防具，那么你在战斗中甚至可以变得越来越强，对手打在你身上的攻击会越来越无力，而你的武器却能够更加轻易的对对方造成伤害，但凡是有一些战斗经验的人，都会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除了第三律者的权能之外，其他的测试了吗？”
苏很快回过神来，继续问出自己的疑惑，“而且，这个优化是有极限的吧？”
“都测过了，效果挺好的，”
艾岳干脆调出刚才的测试记录来让苏自己看，“至于极限，那肯定还是有的，理论上这个自我优化的上限在原本性能的百分之八十，再高的话反而会导致整体结构的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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