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华反问道，“如果我不能更努力的话，又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在下一次危机之中挺身而出呢？”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有些紧张的看着艾岳，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华本质上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她并不在意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又会成为怎样的人，但她不想让艾岳失望。
在失去了卑弥呼队长领导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华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是艾岳将她从这样的生活之中拉了出来，给了她全新的生活与奋斗的目标，华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这样的恩情，但至少，她想要让自己配得上这样的优待。
艾岳久久的看着她，却突兀的说出了一句让华始料未及的话:“明天开始，我们出去旅游吧。”
“……啊？”
5
第五章哪有去邻居家旅游的。
华显然并不知道艾岳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无条件赞同艾岳的每一个决定。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便收拾好了东西等待着出发的时间。
然后她就听到梅比乌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所以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说要出去旅游啊？项目不是才刚刚有了进展吗？”
“就是因为有了进展，所以才不能继续待在实验室里面了。”
艾岳的回答十分奇怪，“总而言之，先放下手里的工作，出去转转吧。”
艾岳并不是因为看到华的状态才突发奇想的，实际上，在关于第十一律者的作战任务结束之后，他就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在接连不断的律者诞生之后，终焉之茧的活跃程度已经下降到了前所未有的低点，半个月以来普罗米修斯对全球崩坏能波动的监控数据也能够证明，如今世界范围内的崩坏灾害相比第十一律者诞生之前，又降低了许多。
可以说，现在是难得的和平时期，得益于这样的时期，人类也终于可以休养生息，恢复往日的元气。
而艾岳之所以想要出去旅游，也正是想要观察一下，如今这个时期的人们，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之中。
这听起来只是一种如同社会观察一般的行为，却对于艾岳之后的研究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因为艾岳需要清楚，人类到底有没有做好进化的准备。
如今他的实验已经来到了关键时期，接下来的每一项成果的诞生，都会彻底颠覆人类的想象，可以说，艾岳一个人便足以决定整个人类文明的未来。
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要谨慎前行，因为那怕出现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无数人因此而受到影响。
所以他必须离开实验室，重新回到人类社会之中——毕竟在这种地方，就算能够通过普罗米修斯得到无比详细的数据，也远没有用双眼去验证来的真实。
“真是受不了你，好歹也要提前通知一下吧。”
梅比乌斯看着艾岳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也摇了摇头，“我还什么都没收拾呢！”
“严格来说，你家又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吧？”
艾岳反而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她，“反正第一站就是逐火之蛾，你回去收拾东西也是一样的一一说起来，你是不是也好久没回去了？”
除开之前在第一研究所进行的圣痕计划的最终催化程序，梅比乌斯前后加起来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在第一研究所掌握大权了。
她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在光之星的生活，要不是艾岳提到这件事，她或许都忘了自己在逐火之蛾那边还有一个研究所要管理了。
“有什么所谓，反正以前基本上也都是克莱茵在负责。”
梅比乌斯耸了耸肩，表现的十分坦然，“我已经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给克莱茵了，现在第一研究所已经属于她了。”
“你还真是有够草率的，”
艾岳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不过这种小事好像确实也无所谓。”
在艾岳没有加入逐火之蛾之前，第一研究所是整个逐火之蛾都需要仰仗的科研中心，正是依靠着梅比乌斯提出的“融合战士计划”，人类才得以度过第七律者的难关。
不过自从艾岳出现之后，第一研究所就完全被某人的光芒所掩盖，如今已经变得和其他实验室没什么区别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第一研究所交给克莱茵来负责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岳哥，我准备好了！”
另一边，帕朵菲莉丝也兴冲冲的跑进了大厅，虽然有了储物道具，但她还煞有介事的准备了一个背包，看起来算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像是出门旅游的人。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帕朵菲莉丝大概是最无忧无虑的那个，因此在艾岳告诉她从今天开始要出去旅游的时候，她连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便兴高采烈的去收势行李了。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如既往的穿着修女服的阿波尼亚，就连梅比乌斯为了出门都暂时换掉了那身白大褂，但阿波尼亚似乎完全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装扮，让这个队伍看起来有多了一分微妙的感觉。
“总而言之，人已经到齐了。”
看着集合在一起的众人，艾岳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准备出发吧。”
于是众人就通过传送门来到了逐火之蛾总部。
“不是，这样也算旅游吗？”
帕朵菲莉丝眨了眨眼睛，不由得露出古怪的表情，“这个我们平常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所谓出门旅游，不应该是乘坐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看各种各样的风景，品尝各种各样的美食吗？
这种和去朋友家玩一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她环视着其他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难不成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只有我对此有着很高的期待吗？
“别着急，这才只是第一站而已，”
艾岳一眼就看穿了帕朵菲莉丝的想法，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时间有的是，后面总会有你想要的。”
“所以我们来这是做什么？”
梅比乌斯问道，“这里有什么可以算是……呃，景点一样的东西吗？”
“首先是要找人汇报一下我们的出行计划，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艾岳说道，“其次就是，从这里出发比较方便嘛。”
“我还以为你要直接申请航线，用那台超音速飞行器出门呢，”
梅比乌斯不由得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你还真打算买票坐车啊？”
“不然怎么算是旅游呢？”
艾岳摆了摆手，“总而言之，先自由活动吧，两个小时之后在第一研究所集合。”
片刻之后，艾岳已经来到了梅博士的办公室中。
“你要出去旅游？”
听到艾岳的描述之后，梅博士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这还真是让人意外……你居然也会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么？”
一直以来，艾岳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十分狂热的科学怪人，他为了自己的研究可以几十上百个小时的不合眼，能够超过半个月不离开实验室一步，为了节省时间甚至连饭都不吃，直接靠注射营养液来维持生理健康，这样的人居然说要放下实验出去旅游，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梅博士甚至开始思考对方是不是身上还有什么律者化的后遗症没有解决。
“总待在实验室里也不是个事。”
艾岳耸了耸肩，又看向一旁的凯文，“对了凯文，‘梵天计划’也暂停了，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往那边跑了。”
“我明白了。”
凯文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询问其中的细节，“祝你旅途顺利。”
“你就只是来说这个的吗？”
梅博士看着他这幅悠哉的嘴脸，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没事的话就快走吧。”
她之前可是为了艾岳的计划跟地球联合政府周旋了许久，才终于在汇报了大崩坏灾害的同时又把这件事情的真相遮掩了过去，结果没两天，给自己狂加工作量的罪魁祸首居然悠闲的跑出去旅游了，如此之大的落差，就算是梅博士这种性格温和的人都有点难以接受。
但考虑到艾岳对人类文明做出的贡献，她又觉得对方似乎早该享受一下生活了。
“你看你，又急。”
艾岳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来这又不只是单纯为了给你汇报行踪的。”
说着他便将一个黑色的箱子放在两个人面前:“给，这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
“这是什么？”
梅博士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的大部分空间都被一台银白色的金属匣子所占据，“便携主机？”
“‘工作杀手4.0’，一个专门用来处理工作的人工智能。”
艾岳说道，“顺便一提，这东西是普罗米修斯根据逐火之蛾和地球联合政府这段时间的日常工作编写的，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应该够用了。”
“听起来真不错，”
梅博士点了点头，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波动，“希望它能够像你说的一样好用。”
通过人工智能来辅助解决工作，并不是艾岳最先想到的事情，实际上普罗米修斯最开始立项的目的便是这个，只是后来梅博士通过实验发现，如今的人工智能在面对情况复杂多变的人类交涉，尤其是多个势力之间的拉扯之中，实在是有些无能为力，因此才被搁置了。
所以她对于艾岳带来的东西，显然也不是很有信心。
“不好用也没关系，它还能够升级，”
艾岳敲了敲那个银白色的金属匣子，“这玩意的核心规格和现在的普罗米修斯是同一级别的，你不用担心它会听不懂你的需求，而且它是空白AI，可以从头培育，你就当多了个助手就行。”
艾岳也很能理解梅博士的态度，毕竟之前已经做过好几次尝试，普罗米修斯在勾心斗角方面远远不是人类的对手，根本看不出国家之间相互拉扯的精髓，纯纯被玩弄与股掌之间，所以用人工智能来减轻负担的计划一直进行的很不顺利。
但这一次不一样，在尝试用灵魂编辑器创造出了普罗米修斯的灵魂之后，在它原本的那台分机里，又记录了大量繁琐复杂而难以解读的数据，利用这部分数据，艾岳再次将普罗米修斯的核心进行了升级，如今的她已经介于第二次技术奇点的临界点上了。
而与这样的普罗米修斯拥有同样规格的新人工智能，其本身所具备的数据便倾向于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再加上梅博士本人的调整，说不定会带来惊喜。
当然，这一切艾岳也并不打算说明，只留给梅博士自己去体验就好了，毕竟惊喜要是全都说出来了，那也就算不上是惊喜了。
“那这边这个盒子是又是什么？”
凯文则拿起放在箱子边缘的一个白色的盒子，他晃了晃，就听到里面传来许多物体碰撞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主机的配件吧？”
“哦，那个是给梅博士的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疗程一个月。”
艾岳对此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随后便朝着门外走去，“条件都准备的这么全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听到你们两个的好消息。”
直到艾岳将门关上之后，两个人才终于反应过来，凯文小心翼翼的将药盒放进怀里，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会好好监督你按时吃药的。”
能够让艾岳作为礼物送出来的药，显然是用来治疗梅博士如今已经虚弱至极的身体的，考虑到梅博士总是会因为工作而耽误自己的私人生活，凯文自然要将药放在自己身上。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崩坏灾害可以说少得可怜，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监督对方。
梅博士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有些脸红的侧过头去:“咳，我们还是先看看这台人工智能的性能如何吧。”
汇报完自己的计划之后，艾岳便返回了第一研究所，此刻偌大的研究所之中，只有华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等待着，甚至就连梅比乌斯和原本应该留在这里的克莱茵都不见踪影。
“其他人没有回来吗？”
艾岳先是问了一句，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华，你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吧？”
他刚刚才意识的，华之前在逐火之蛾内似乎已经没有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不，我刚刚……”
华微微摇头，轻声说道，“去看望了一下队长。”
艾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依靠着对原本剧情的记忆，他当然清楚华所说的队长是谁——曾经负责维护澳洲安全的第五小队队长卑弥呼，也是在沧海市将华从绝望之中救出来的人，以及……第七律者。
虽然卑弥呼最终以律者的身份死去，但因为她曾经为逐火之蛾，为人类做出的贡献，逐火之蛾内部最终还是为她举办了属于英雄的葬礼，并将她的遗物安置在墓园之中。
华所说的探望，实际上就是扫墓。
“不用担心，艾岳博士。”
似乎看出了艾岳的担忧，华露出一丝笑容，反过来安慰对方，“我已经不会在纠结于过去发生的事情了。”
“是吗，那就好。”
艾岳也顺势略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关于接下来的目的地，我想回神州看看，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艾岳博士不回家看看吗？”
华有些意外的问道。
艾岳对此只是微微摇头:“我已经想不起来我的家乡在哪里了。”
这句话倒并非虚假，只不过在这个濒临末日的世界中，显然有其他更加悲观的解释，华也因此没有追问，只是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去沧海市看看？我听说那里正在重建。”
6
第六章什么时候来个第二新沧海市。
沧海市，几年前，那里还是神州沿海最繁华的城市，然而随着与第三律者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携带着大量崩坏兽在这里登陆，一切都被改变了。
华坐在窗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又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梅比乌斯。
她还记得自己一年多以前曾经去往沧海市执行任务，就是要去确定审判级崩坏兽“舍沙”是否真正死亡的事情，不过最后却以遇到了梅比乌斯而提前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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