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更新
梅比乌斯不由得瞪了艾岳一眼，但还是很自觉的摘掉自己身上的监测装置，然后穿好衣服走下床来，“我怎么感觉是在打两份工？”
“没毛病，志愿者就是这样的，身兼多职。”
艾岳头也不抬，“对了，还没问你，刚才数据混乱的那段时间，你的身体有什么感觉？”
“很难形容，一开始会有种散架了的感觉，后面……后面就不知道了。”
梅比乌斯回应道，“等我从凯文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的不适感就已经消退了。”
“这玩意该不会还能破坏崩坏兽的基因吧？”
艾岳皱着眉头，对着设备仔细观察着，“也不能啊，凯文不还是好好的么？”
“有没有可能，圣痕因子具有排他性？”
梅比乌斯说道，“每个人的圣痕因子都具备独一无二的特性，是不能与其他人融合的？”
“这个不确定，但我更倾向于是你的问题，毕竟你本身太特殊了。”
艾岳摇了摇头，从设备中将针管重新取了出来，“所以想要验证这个问题，就只能用这个办法。”
说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将针管刺进了自己的胳膊之中，动作之迅捷，就连近在咫尺的梅比乌斯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疯了！？”
梅比乌斯扑过来拔掉针筒，但里面的圣痕因子已经分毫不剩的全都注射到了艾岳的体内，于是梅比乌斯立刻把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按到了床上，开始把各种监测装置往他身上装，“现在有什么感觉？”
“感觉你真是冷酷无情。”
艾岳吐槽道，“就不能多来点关怀？”
“木已成舟，除了赶紧收集数据还能怎么样？”
梅比乌斯无情的说道，“少废话，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或许是我体内的崩坏兽基因本就适应性极强的缘故，”
艾岳闭着眼睛，“不用担心，我是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
梅比乌斯的身体情况比他要复杂得多，但在接触了圣痕因子之后也并未出现生命危险，而艾岳的体内和凯文拥有一部分相同的崩坏兽基因，即便圣痕因子真的具备唯一性，那对他的排异也应该会轻很多。
事实也正如艾岳所预料的那般，在经过短暂的平静期之后，他也掌握了操控寒冰的能力，虽然和凯文相比可以说是弱的可怜，但至少证明了圣痕因子本身会呈现出与其所有者相似的特质，并且可以通过圣痕因子的转移而短暂的赋予其他人。
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便在艾岳的全身蔓延，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各个角落都传来酥麻与酸痒的感觉，仿佛有一种细微却奇妙的力量正顺着他的体内循环流遍全身，不断地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
但若是仔细去感受，却很难具体的做出形容，仿佛只是神经传来的某种错误感知。
“你看，一切都很正常。”
艾岳笑着看向死死盯着自己的梅比乌斯，“而且我也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脑海中传来一声轰鸣，随后视野猛地暗淡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断了他的视觉神经。
这一切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是短短的一瞬，艾岳的“视野”便再一次恢复正常，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躺在实验室的床上，而是躺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望着高不可及的天花板，艾岳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凯文的记忆。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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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你们刚才有在偷看我是吧。
等到艾岳回到现实之中，身体传来的那种感觉早已消失殆尽，他望着天花板愣了一会，随后才听到一旁梅比乌斯的声音。
“看起来，除了身体反应没有那么剧烈之外，你和我的经历应该没什么区别，”
梅比乌斯板着脸走过来，一边摘掉艾岳身上的监测装置，一边观察他的神色，“感觉如何？”
“不是很好。”
艾岳摇了摇头，“脑子里多出不属于自己的过去，确实有点懵。”
“难受的话，下次就不要冲动行事了。”
梅比乌斯看到艾岳的言行并未出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些许笑容，“你不会以为自己在人体实验这方面能比我更有经验吧？”
“这个确实比不过，你有先天优势。”
艾岳坐起身来，却露出得意的表情，“但这次大家都没经验，反而就是我的优势了。”
“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梅比乌斯一看到艾岳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有所收获，不由得露出好奇的目光，“难不成你没有被凯文的记忆所影响？”
“影响了。”
艾岳点了点头，却说出了超出梅比乌斯意料之外的话，“不过，就我个人看来，那不见得就是凯文的记忆。”
就像艾岳刚才说的那样，虽然梅比乌斯有丰富的自我人体实验的经验，对自己身上出现的各种情况都能够冷静对待，但圣痕因子毕竟是从未出现过的全新物质，从这个角度来说，不管是艾岳还是梅比乌斯，他们对圣痕因子的了解其实都是一样的。
但艾岳在这方面的优势在于，他很清楚“圣痕”在原本的剧情中到底有怎样的特性，而通过这方面的了解来反推自己遇到的情况，就很容易发现其中的特别之处。
“不可能，”
听到艾岳的话，梅比乌斯下意识的反驳道，“如果那不是凯文的记忆，我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回想起训练室？我可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但记忆是需要载体的，一段记忆的中心，必然是这段记忆的主人。”
艾岳反驳道，“你在回忆起那些画面的时候，是以凯文的视角代入的吗？”
之前因为只是听了梅比乌斯的描述，所以艾岳也就顺着梅比乌斯的想法，认为这是凯文的精神力遗留在圣痕因子之中的记忆碎片。
但等到他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之后，艾岳才意识到其中的蹊跷。
如果只是记忆的碎片，那么就算艾岳能够感同身受，像是回忆自己的过去一般回想起那些画面，也无法改变记忆中的主人公，也就是凯文的存在。
换句话说，如果那真的只是记忆，艾岳在感受到的第一时间就能够分辨出来，因为出现在那段记忆中的身影不会是他自己，而是凯文。
这一点梅比乌斯也有说明，但一开始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直到现在被艾岳直接提起，梅比乌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我当时总感觉很违和。”
但随后她又问道:“可如果那不是凯文的记忆碎片，又会是什么？”
虽然按照艾岳的推论，已经基本可以推翻记忆碎片的说法，但无法否认的是，那绝对是来自凯文的圣痕因子的画面。
“你看看这个。”
面对梅比乌斯的疑惑，艾岳早有准备，他拿出旁边的一份文件递给梅比乌斯，“我原本以为这是要到下个阶段才能够用上的东西，但目前看来，虽然只是雏形，却已经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了。”
梅比乌斯接过文件快速的翻看起来，片刻之后抬起头，露出有些愕然的表情:“圣痕……空间？”
“嗯，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之前因为项目被关停，也无法进行证实，”
艾岳点了点头，“但目前来看，应该是可以确定了的——我们在注入圣痕因子看到的画面，就来自于凯文的圣痕空间……的雏形。”
“开什么玩笑，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梅比乌斯的声音忍不住高了个八度，“最开始提出‘圣痕计划’的人可是我诶！但这玩意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这是在项目终止之后，我通过现有的资料改良优化而来的。”
艾岳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在这个被艾岳影响了的时间线之中，梅比乌斯手里的圣痕计划，其实基本上只有一个大概的雏形，她是根据梅博士提出的“虚数空间”的概念，从而提出了这个尝试利用崩坏能，将人类的意识与虚数空间直接连接的计划。
而圣痕空间，在原本的剧情中，其实是她们因为无法直接让人类意识与虚数空间链接，而做出的折中方案。
换句话说，圣痕空间其实是一个链接人类意识与虚数空间的中转器，通过圣痕空间，人类才得以切实的感受到虚数空间，乃至于虚数之树的存在。
但这项计划甚至都没有正式启动，便因为艾岳的出现而直接终止，没有了尝试，梅比乌斯自然也没有提出圣痕空间设想的机会，于是这个计划便落到了艾岳的手中。
“所以，你认为刚才那个就是所谓的圣痕空间？”
梅比乌斯皱起眉头，算是接受了艾岳的解释，“但要如何证明这一点呢？甚至就连你也不能确定那就是圣痕空间吧？”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正主确认。”
艾岳直接拿出手机，“圣痕空间虽然只是雏形，无法真正的自由进入，只能通过提纯圣痕因子再注射的方式短暂而不连贯的进行接触，但它实际上是和凯文的意识相连接的。”
梅比乌斯立刻明白了艾岳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那真的是圣痕空间，我们在这边有所接触，凯文也会察觉到？”
她虽然对意识领域的相关知识还不够了解，但是被艾岳教导过之后，也大概知道了精神领域的一些特性。
和支配之律者的支配网络相似，精神上的链接是能够跨越物理距离的限制的，尤其是对于精神力强大的个体而言，物理上的距离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艾岳点了点头，随后电话便被接通，从另一头传来了凯文的声音:“艾岳博士，找我有什么事？”
“有件事情想向你确认一下，”
艾岳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打开免提，“在刚才的半个小时内，你是否出现了什么异常？”
“没有吧……”
凯文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是在认真的回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有没有更详细一点的描述？”
“什么异常都行，包括身体有没有无意识的动作啊，又或者眼前出现了什么幻觉啊，”
艾岳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把真正的问题藏在了最后一句之中，“再或者，有没有走神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不相干的事情？”
“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有点，”
凯文这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刚才……大概十五分钟之前？忽然想到了梅比乌斯博士，然后就在刚才，又突然想起了你，这算异常情况吗？”
“嗯，暂时不能确定，不过我记录下来了。”
艾岳看了梅比乌斯一眼，两个人同时露出笑容，“那就先这样。”
“好的，艾岳博士。”
挂断电话之后，艾岳朝着梅比乌斯挑了挑眉毛，大概意思就是“我想的没错吧”？
“算你赢了好吧？”
梅比乌斯翻了个白眼，也不打算跟这个偶尔会幼稚一下的家伙多做争辩，“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
“从圣痕空间下手，尝试合成圣痕因子，”
艾岳胸有成竹的说道，“我有预感，这一次肯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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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前面的忘了，总之骇人恶兽（四千字）
“哎呀，今天的太阳真不错呢。”
光之星房顶的最高处，帕朵菲莉丝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美美的翻了个身。
维尔薇一开始其实是想要把顶部设计成尖塔状的，但艾岳看了图纸之后便要求她改为平面，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帕朵菲莉丝住在这边的话，能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晒太阳。
帕朵菲莉丝当然不知道艾岳的良苦用心，但这并不妨碍她认为这个位置很棒。
可惜天气要是再热一点，就必须要躲到阴凉处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帕朵菲莉丝终于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的晒太阳时间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干点什么好呢？
自从梅比乌斯来了之后，艾岳那边就不再需要她操心了，于是这几天，无拘无束的帕朵菲莉丝可以说是玩的很疯狂。
帕朵菲莉丝收拾好铺在身下的地垫，随后整个人都开始缓缓下沉，诡异的陷入到了坚硬的屋顶之中。
自从掌握了这份能够自由穿梭物质的能力之后，帕朵菲莉丝就再也没走过正门。
穿过厚重的房顶，再从几个房间中落下，帕朵菲莉丝很快就回到了实验基地的中央大厅，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去逐火之蛾总部找原来认识的朋友玩的时候，却正好遇到华从门外走进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和自由散漫的帕朵菲莉丝相比，华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的规律，早晨起来先去晨跑，然后吃早饭，上午在训练室做基础训练，吃过午饭之后去午睡，醒来之后就去外面进行实战训练，回来吃完晚饭，再做两小时的冥想以此来强化神音计划的效果，之后才是自由时间。
当然，即便是自由时间，华也有严格的规划。
而帕朵菲莉丝在没有艾岳的时候，可以说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白天就是找不同的地方睡觉，晚上则是在基地里乱窜，这几天里两个人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基地之中，却从来没有见过面，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一幕。
当然，这只是帕朵菲莉丝单方面认为的，因为华偶尔能在角落里看到睡觉的帕朵菲莉丝，不过她并不会去打扰对方就是了。
“哟，阿华，”
最后还是帕朵菲莉丝先打招呼，“这么早是要去哪啊？”
“去训练室。”
华举起手里的水瓶晃了晃，算是在打招呼，犹豫了一下，她又说道，“要一起吗，菲莉丝？”
说完这句话华就后悔了——她只是出于神州人的习惯才会说出这样的客套话，却忘记了帕朵菲莉丝是个自由散漫的人，对方可不知道客套是什么意思，贸然发出这样的邀请，只会让两个人都有些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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