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要上了，爱喇嘛 第98章

　　对于前往圣芙蕾雅学园，芽衣自然迷茫又忐忑。

　　“会的，一定会再见。”

　　莫逸搂着芽衣，语气认真地说道:

　　“未来也会越来越好，我们要努力过好，这样下次见面，岳父大人才会开心。”

　　“嗯～”

　　煮饭婆点了点头，依赖在莫逸身边，正如当初依赖着父亲，如今她也找另一个可以尽情哭泣的怀抱。

　　“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

　　离别之际，莫逸等人自然好好收拾，对于莫逸来说，雷电公馆就是他第二个人生的‘老家’，这次别后，说不定再也不见。

　　在持续的大崩坏影响下，雷电公馆很快就会崩塌，成为废墟，在最后的最后，要将一切都记下来。

　　莫逸走在大小姐房间里，想到很多很多……如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毕竟，芽衣已经没有了‘大小姐’的记忆，他并不怪对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很是遗憾又无法释怀。

　　但人总是要往前走，不是吗？

86

　　第86章以我四分之一生命，为你倒转世界！

　　芽衣的房间里的大多数有价值的东西，已经被对方打包起来带走，如今只剩下空旷的房间。

　　仅仅是房间本身，对于莫逸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雷之律者的消散，并没有让芽衣恢复过去的记忆，过去半年的回忆，终究成了莫逸一个人的故事。

　　想到这里，莫逸忍不住伸出手触碰心口上的太阳模样的圣痕……

　　这是雷之律者留给莫逸的礼物，在前晚洗澡的时候，莫逸终于看到了这个‘东西’，对方那是要将自己刻在他的心口上面，也不知道是故意，还不是不小心。

　　但莫逸还从镜子里这有些熟悉的圣痕‘纹路’想起，在某个和大小姐特训完，躺在对方膝枕上，他曾经询问过对方侧腹上的‘纹身’。

　　莫逸自然很感兴趣咯，可大小姐只是说了一句‘圣痕’，就没有解释太多，没想到如今却来到他的身上，像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大小姐～”

　　莫逸想起倒在她怀里的‘雷之律者’，已然想不懂对方为何要将‘圣痕’留给他……

　　在圣痕的帮助下，连爱莉都没有办法解决，只能减缓的崩坏能侵蚀，已染消失不见，一直心里做着最坏打算的他，没想到真能留在这个世界，陪芽衣还有大家一起生活下去。

　　只是——

　　“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子似得……去那里找那个胆小鬼吧，我把她的一切都在那里。”

　　莫逸耳边再次想起雷电女王消失前和他说的话语，事至如今，他还是想不明白——

　　她是指芽衣已经失去的‘大小姐’的记忆吗？

　　可到底放在哪里？难道说是在雷之律者核心中？

　　这是最大的可能，律者核心确是拥有收藏个人意识的能力，这也是瓦尔特杨被西琳打得灰飞烟灭，也能仰卧起坐的原因。

　　可在爱喇嘛的搜素下，无论下芽衣的体内还是雷之核心都没有察觉到其他意识。

　　“唉～”

　　想不明白，莫逸只能放下这事情，看着大小姐的房间，准备和‘大小姐’告别，往后他会离开这里，和芽衣创造全新的记忆，书写新的故事。

　　也不会再在芽衣面前提起‘大小姐’，就让过去的成为过去，重要的是未来，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大小姐的衣柜……”

　　莫逸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的衣服被对方打包带走掉，还记得那一夜，大小姐邀请自己进房间欣赏她新买的巫女服。

　　欣赏啊，欣赏着，就欣赏到不远处的床铺上面，回忆非常深刻。

　　莫逸在临离开前，都伸手触碰一番，然后回忆相关的记忆……

　　“我还记得——”

　　莫逸摸着书桌，脑海里响起大小姐总是背着自己，写什么莫逸兽的观察日记。

　　“那时候，你还总是我看过来前，就藏在抽屉里。”

　　莫逸伸手到书桌下面的抽屉上，准备拉开看看……

　　然后就发现，上锁了？！

　　芽衣不是O （￣ヘ￣O＃）将东西都带走了么？为何还要上锁——

　　然后莫逸想起口袋里，雷之律者临别前交给自己的钥匙。

　　“该不会——”

　　没有理由，但莫逸就是想试试，掏出那串用他送的吼姆钥匙扣串起来的钥匙，然后一把把钥匙地尝试过去。

　　“不是……这把也不对……”

　　在尝试了五把之后，第六把直接吻合地捅了进去，一拧就将锁打开，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像，就是将一把他可以随手打烂的抽屉锁打开而已。

　　怀着未知的期待，莫逸轻轻地拉开有些沉，显然没有清空的抽屉，往里面一看，就是快要堆满的日记本。

　　“这是大小姐的日记本。”

　　莫逸早就想偷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和找到，于是他伸手将放在最上面的那本拿起来，封面上就写着——

　　莫逸兽的观察日记。

　　莫逸兽:“？？？”

　　这名字，还真是简单易懂，打开看向第一页——

　　4月24日，星期五，大雨。

　　今天又捡到新的‘小动物’，因为不是往常的小猫小狗，忠烈就暂定为‘莫逸兽’，可惜对方本来就有名字，我之前准备好用在下一只捡到的小动物的名字‘罐头’，这下子用不上了。

　　不过……总会离开，等下一次就能用上了。

　　……

　　‘人这一生，相遇是意外，离别才是常态，所有人都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最后又是孤身一人离开’。

　　看完第一遍记忆的结语，莫逸感叹就是傥这个味儿。

　　回来了，过去的大小姐都回来了！

　　不是说如今的温柔人妻型芽衣不好，只是过去的大小姐是初到陌生世界莫逸来说，是有着无法替代的意义，矫情一些，就是属于莫逸的白月光。

　　就像你当年连鞋都没得穿，在荒原上遭遇骑着红马的女孩，她对你说，要是勇敢我就带你上战场，你就真的跟着她的背影跑上了战场。

　　很多年后你功成名就了，被各路妞儿包围着，其中有帝国公主，有骑着魔龙的妖国女皇，一个个都比那个骑红马的女孩拉风。

　　可在你心里最深处还是那片荒原那个骑红马的影子，你玩命地追，因为遇到她的时候你是个连鞋都没得穿的小屁孩，只有她对你伸出手来。

　　对莫逸来说，大小姐就是那个对他这个路边乞丐伸出手的骑红马の的女孩。

　　看完第一篇日记后，莫逸就如获珍宝般做在椅子上，将日记本放在书桌上，脑海里冒出大小姐一个人也是坐在这里，写下这些东西，就仿佛通过日记本，和已经不见的大小姐对话似的。

　　一下子就入迷起来——

　　里面有记录莫逸当初一锅鸡汤攻略对方的事情，当然莫逸这时候才知道，对方会用‘妈妈’的味道来描述。

　　还有对方将自己当成宝可梦来描述，什么一般系的厨艺小动物，他的属性明明应该是一般系＋妖精系。

　　“不愧是你啊，大小姐。”

　　看着看着，莫逸兽就笑起来，那时候还很严肃的对方，其实心里有着一颗‘闷骚和爱吐槽’的心，还说自己的特性是‘吐槽之心’。

　　“我看你的特性是中二之心，哼哼O （￣ヘ￣O＃）。”

　　5月2日，星期二，阴天。

　　只是，什么时候，自己学会默默观察一个人呢？

　　看他在房间里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手机，看他站在窗前连续几个小时看雨，看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午后在花园闲逛晒太阳……

　　你从他的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八卦，任何亮点，真是无聊透顶。

　　换成其他人的话！肯定会郁闷死了？能不能那么孤独么？

　　就连猫咪也会主动靠近其他人——

　　明明和其他人没啥区别，为什么和自己一样，做出一副被全世界抛弃……不，是主动抛弃全世界，却又可以自娱自乐的模样，真是让人火大。

　　可你发现你并不讨厌他，因为你也跟他一样……隔着人来人往，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是一样的。

　　看完这一篇日记，莫逸终于明白，大小姐那一段时间为啥这么喜欢暗中观察自己，这算是孤独患者的同类相吸吗？

　　至于说他可以自娱自乐，那是因为他可以和脑海里的爱莉希雅打嘴炮，才没有对方想的那么孤独。

　　可是大小姐她呢？

　　孤独地下意识去寻找一个同样孤独的人，却又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阅读着一篇篇的日记，用大小姐的角度看回想两人相遇，相识，相知的故事，莫逸发现了自己似乎变得不太熟悉对方，却又觉得——

　　没错，这就是大小姐，如此独一无二，看似沉默又别扭而温柔的笨蛋。

　　沉迷其中的莫逸，知晓很多事情，知晓那句随口说下的‘来年一起看樱花盛开’的约定，对方看得多么的重要。

　　知晓对方得知自己被崩坏能侵蚀后，内心的绝望和彷徨……知晓对方如何下定决心去拯救他——

　　“明明想着，让一切都成为被埋藏的秘密，如同毫不重要的灰尘，谁也不在乎，谁也不会在意地被遗忘掉。”

　　“……”

　　“可爱啊，终究是不甘心……”

　　“……”

　　“是的，哪有什么雷之律者，我只是那个从没被谁期待，直到遇到碰瓷而来的你……胆小鬼而已。”

　　“……”

　　“没想到吧～原来雷电芽衣也会说谎，当然也不算是说谎，毕竟雷电芽衣的确会陪你去看来年盛开的樱花。”

　　看到这里，莫逸脑海里冒出总是一本正经神情的大小姐，露出一副捉弄他成功后的得意模样，说着‘就问你雷电芽衣有没有陪你去看樱花’……只是他根本笑不出来，早就泣不成声，眼睛和下巴的距离，早被连绵不断的泪珠走完，落到日记本上。

　　接着又被他快速地抹去，免得泪水模糊上面的字迹，这是大小姐留给他最后的宝物。

　　是的，自己确是没想到中二又从不说谎的雷电芽衣，会对自己说这么一个谎。

　　“对不起，莫逸，明明想好用最好的盛夏，编一个永不会被识破的弥天大谎。可我终究还是不甘心，自己无名无姓地被你遗忘掉，终究还是想你在看到来年的樱花盛开时候，想起曾经有一个叫做‘大小姐’的女孩，曾为你付出一切。”

　　事到如今，莫逸自然明白雷律意识，不，哪有什么雷之律者，从来都是那个孤独的女孩，她最后和他所说的话语‘去那里找那个胆小鬼吧，我把她的一切都在那里’的真实含义。

　　原来大小姐你是将自己藏在这个被锁起来的抽屉里，只是你才不是什么……胆小鬼！

　　“明明不想你因此难过，可没想到自己也成了那种曾被自己看不起的自私家伙……要是你真的看到这一本几日，并且看到这里，那么请你永远记住我。”

　　“……”

　　“这已经是正本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倒数第二行空表，如今留给我的地方，只容纳的下一句话，果然还是很不舍得。”

　　“2014年4月24日，我很高兴在那个雨夜，在那座高架桥上，遇到了碰瓷而来的你，在看到你的一瞬间，名为雷电芽衣的少女，也终于获得了属于他的名字‘大小姐，’只属于莫逸你的大小姐。”

　　日记本已经翻到最后一页，正如上面所写，已经要结束掉，但在相连的不适合书写的硬皮封面皮上，还刻着大小姐的笔迹，正如她写不下，溢出来的爱恋和不舍。

　　“这真的是最后了，我要你每年的樱花盛开时候都想起大小姐，但也只能在樱花盛开时候想起大小姐。”

　　指肚摸着刻着的字痕……这一次，就真的没有了。

　　“呜～”

　　明明上初中后，就几乎没有哭过，心比高考时刻使用的签字笔还要冰冷，可莫逸如今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控制不住喉咙的哽咽声。

　　再次摩挲着硬皮封面上刻着的字迹，莫逸脑海中就会冒出那名紫发少女写下这句话时候的神情。

　　“大小姐……你这个骗子，还说自己从不说谎……”

　　莫逸下意识用手捂着心口的位置，这里有着对方的圣痕，或者说‘大小姐’此刻正在这里，伴随着心脏的每一下跳动，随着血液的流动，与他同在，永远在一起。

　　为了让只属于她的觉醒圣痕，没有排斥地融入莫逸的体内，帮他消除崩坏能侵蚀，大小姐只能选择‘永久的沉睡’，成为莫逸身体的一部分，否则也会产生类似爱莉希雅的问题，无论爱喇嘛怎么控制，属于她的崩坏能还是会对莫逸产生排异反应，从而导致崩坏能侵蚀。

　　成为对方的一部分，似乎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大小姐大概是这样认为，也是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