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超跑车头猛地一沉,车尾疯狂摇摆,在惯性加路面那一地不明液体的作用下,侧滑着冲向路边。
车身侧板被钢铁护栏刮出道道狰狞的划痕,车漆如雪花般纷纷剥落,最后一头撞上雪弗兰。
打头三辆跑车的惨状引起了车队的骚乱,热爱飙车的小伙子们大喊大叫着试图刹车,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即便前头车强行减速刹停,后方的跑车还是会用车头狠狠撅他们的车屁股!
一辆炫酷的日产GT-R未能幸免,驾驶座上染着一头黄毛的精神小伙双眼猛然泛起耀眼的金色。
他试图救下爱车,急速打方向盘想要避开前方失控的车辆,怎奈轮胎在与地面的挣扎中彻底失去了主导权。
车身打着转一头扎进路边的排水沟,车头重重栽下,扬起大片尘土,车轮在空中徒劳地空转,发出悲戚的“嗡嗡”哀鸣。
“砰砰砰砰砰——!!!”
跑车长龙突然遭遇连环车祸,惯性强如怪物,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
车队十余辆跑车与二十多辆机车在刺耳的尖叫和鸣笛声中,相继沦为这场灾难盛宴的祭品。
保险杠如残肢断臂般脱落,零部件天女散花般向四面八方飞射,车内人员被撞得七荤八素,头破血流。
运气好的只是惨遭前后夹击,最重不过骨断筋折。
运气差的直愣愣撞向山体护坡,车身嵌入其中,钢铁躯壳支离破碎,驾驶员被死死卡在变形座舱。
有个倒霉蛋被安全气囊暴击,脖颈扭曲,颈椎断裂,头一低眼一闭,这辈子就过去了。
这只是铁包肉,肉包铁的机车骑士死伤惨重,能活着都是天照大神保佑。
山路十八弯,下山路上撞击声震耳欲聋,哀嚎声连绵不绝。
道奇蝰蛇接连遭受几次冲击,此时已经严重变形,碎成雪花但依旧粘连成片的前挡风玻璃被人掀开,满脸玻璃碴子的猴脸男浑身是血的从车里爬出。
猩红双目回望来时路,只见哀鸿遍野,忠心耿耿还不怕死更不怕法律制裁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亲手打造的暴走族俨然支离破碎。
称霸东京的梦还没开始做,就被一个大嘴巴子抽醒了。
他的目光不断游移,终于在废铁群中找到了自己心爱的杜卡迪Desmosedici RR。
这一刻,肉体上的痛,远不如内心的痛。
猴脸男怒吼咆哮,痛若丧妻。
上个月的一次谈判中,有个不懂事的家伙在车身上划了一道痕,然后他在对方的脑门上开了一个洞。
“啪啪啪——”
哀鸿遍野之中,格格不入的鼓掌声突兀响起,猴脸男瞪着血红双眼豁然望去,只见在弯道另一边有两个身着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家伙站在路边。
一边鼓掌,一边低声交谈。
“你看,我就说了,这玩意儿绝对有用。”
“咦惹,你好坏啊。”
“怎么,你不喜欢?”
“还行,这感觉太cool啦。”
猴脸男人看着旁若无人相谈甚欢的两个可疑人员,再看看他们脸上遮掩面目的面具,还有脚边几个可疑的空瓶子,立即就将之与大哥告知的目标划上了等号。
这一瞬间,猴脸男人怀疑己方阵营中出了叛徒!
考虑到知情人有且仅有他和许久未见的大哥,所以……
他怀疑叛徒是大哥!
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还能去报复本家的组长不成?
猴脸男心里憋屈的几乎快要吐血,只能死死盯着前方二人,用疑似骨裂的手摸出一把枪,几乎是咆哮出声:
“OI,你们两个混蛋是什么人?!”
戴着悍匪头套和大黄蜂面具的男人闻言,故障的手齐齐一顿,而后悍匪踏前一步: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大黄蜂紧随其后:“那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悍匪一甩西装外套,露出别在腰间的格洛克:“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大黄蜂露出了他的格洛克:“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正义!”
“酷炫又帅气的黑夜骑士!”
两个面具怪客齐齐拔枪,枪口瞄准猴脸男以及其身后还有能力活动的小混混,异口同声道:
“我们是穿梭在宇宙中的星际玩家!”
呼——~~~
夜微凉,风萧萧。
一众赤备帮的暴走不良少年愣在原地,站在破损车头之上看的最清的猴脸男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们赤备帮,就是被这两个神经病给整成这样的?!
饶是以猴脸男的愤怒程度,此刻也是被尬的头皮发麻。
他向前一步,踩在已经报废的蝰蛇车前盖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抄家伙,给我打死他们!”
话落,一众负伤且怒火中烧的不良少年齐齐摸出了自己的武器,弹簧刀、蝴蝶刀、西瓜刀乃至随便抄起的报废零件,只有少数几个拿着双管猎枪。
在血与愤怒的刺激下,这些早早辍学走入社会的不良无视了枪械的威胁,一心只想着干死这两个神经病给自己和同伴报仇!
然而下一秒。
“砰”的一声枪响!
猴脸男握枪的手爆出一团血花,痛呼声中左轮手枪应声滑落。
自诩蝙蝠侠的哥谭悍匪手中格洛克跳出一枚弹壳,面罩之下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口森白利齿:
“真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啊?”
第154章 谁说君焰只有一个的?
早在长船独自离开的时候,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举动,并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跟了上去。
这姑娘沉默寡言的,却总是一声不吭就把潜在的危险揪了出来。
路明非知道这几个关东支部的叛逆组长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看轻自己等人,找了个不入流的暴走族团伙来恶心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手的水准,路明非和老唐一合计,用了几瓶特效润滑油就把他们全给安排了。
而且为了不让血腥画面吓到单纯的小朋友,路明非还特意让零带着绘梨衣到公园里边等着。
眼前这连环车祸造成的惨状,不是很适合未成年少女观看,血渍拉乎粘不拉几的,容易做噩梦。
不过他和老唐倒是能接受。
两人上辈子就是并肩作战的过命兄弟,一个狠起来敢拎着单兵火箭筒炸楼,一个在身上缠满炸药随时准备拉人同归于尽。
就算撇去上辈子的勇武不谈,两人现在也是敢拿着霰弹枪冲进死侍群怼脸爆头的猛人,以及长年和尸体打交道的赏金猎人。
这些小混混真的不够看。
“砰砰砰砰砰!”
在他开枪打落猴脸男的枪后,那些个热血上头甚至可能喝了点壮行酒的不良依旧没能冷静下来,抱着猎枪和砍刀齐齐冲来。
那没话讲,路明非和老唐直接化身阎王爷开始点卯。
一个专门打持枪的,一个就打拿刀的。
明明月黑风高夜,两人的命中率却准的离谱。
格洛克的子弹总是能轻易击中举起猎枪的手,柯尔特的弹头也总是带起一片血花。
即便有三个瞪着黄金瞳试图开挂的,也因为车祸受伤行动不便,被路明非三枪打爆小头,妄想称霸东京的美梦成为了无稽之谈。
一个弹匣打完,这帮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连保护费都收不上只能偷点车卖点粉的小混混终于是怂了,再也没有一开始喊打喊杀的那股劲儿。
“就这?”
路明非无语摇头,重新更换弹匣后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就这点水平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黑社会,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吧,十八年后争取感动盗墓贼,让他亲吻你的头盖骨复……”
话到一半,老唐微不可察地肘了他一下,低声道:“别乱说,这种傻逼的墓一般没人看得上。”
而且就算真有人饥不择食,也不会有诈尸的可能。
猴脸男用骨裂的左手握着被子弹洞穿的右手,一双眼睛红的吓人:“拿枪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单挑啊!”
说着,他咬着牙跳下车前盖,把掉落在地的手枪往旁边一踢,从一个小弟手中夺过一根物理学圣剑,咬牙切齿道:
“有人出高价要买你们的命,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路明非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指着狼狈至极的赤备帮队长对老唐道:
“嘿,他不傻哈,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还晓得借刀杀人还回去。”
“确实。”老唐点头,而后扣动扳机,一枪打中猴脸男的膝盖:
“但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是谁。”
膝盖中弹瘫倒在地的猴脸男惨嚎一声,而后死死咬着牙:“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
此刻,无数猜测在他脑海中萦绕,难道那个久违谋面的风魔家大哥不仅背叛了昔日的兄弟情,还把他当做玩具卖给了别的男人?!
“不信?那我把他叫出来咯。”路明非无所谓地笑笑,而后调转枪头,指向远处的树林:
“喂,那个风魔家的,需要我请你们出来吗?”
在他身后不远的树林,正静静观望着山路上那场闹剧的长船见自己等人已经暴露,也没有继续躲躲藏藏,大方地走了出来。
“既然知道了是我在针对你,为什么还有胆子离开会所?”
长船不紧不慢地走着,虎彻和淫魔双胞胎跟在他身后,均是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真觉得你是蛇岐八家的客人,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吗?”
“哦,这么说来,剩下那位是躲起来,正在用狙击枪瞄准我的脑袋了?”
说话间,路明非脑门传来一阵轻微幻痛,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抵在额前。
他知道,那是瞄准镜的准心落位了。
然而他却不慌不忙,举枪遥指着远处山坡上的某个狙击手:
“让我猜猜,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橘政宗?还是风魔小太郎?
亦或者你们关东支部已经和猛鬼众勾结在了一起,准备拿我们当下酒菜?”
在他们出来闲逛时,这几个关东支部的组长浑身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还坚持要开车护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准备酒驾把使者团撞死。
路明非等人心知肚明,干脆合了他们的意,让几个本家的保镖留下来看住他们,严正表示外边就算再危险也不如这几个醉鬼危险。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自导自演了一出袭击的戏码,并且借此转移家族的注意力,趁机入侵了源氏重工。
所以特意找人试了试,没成想他们太菜,被几瓶润滑油给放倒了。”
长船板着脸,表示自己所做一切与家族高层无关,纯粹是出于自己的私欲。
有大家长的承诺在,他们即便失败了,要接受家法处置,也最多就是从光鲜亮丽的组长降职,变成副组长或者普通干部。
就算事态真的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也还有别的路可走——直接跳反到猛鬼众阵营当个山大王。
反正大家长肯定会向着他们,大不了给他们安排个卧底的任务。
刚才喝酒吃肉的时候他们几个都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既能名正言顺地叛逃,还能不受执行局那些规矩束缚胡作非为。
路明非闻言,转过头对着扑街的猴脸男摊手:“听见没,不是我们强,是你真的菜。”
猴脸男见老大哥如此不给面子,气的吐出二两血就要开骂,然而在张开嘴皮子之前,长船便已经拔出佩枪一枪爆了他的头。
“啪”的一声,血浆脑浆迸射,赤备队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能和死去的部下在黄泉路一起飙车了。
这一声枪响,宛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赤备暴走族的混混见自己队长惨死,放下所有掉头就跑。
然而在他们转身之际,一朵又一朵血花自他们背心与后脑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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