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绅士东
生仓雪夫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自觉地让到了旁边，本能的不敢直面。
而对方则是一路来到会议室门口……
“署长……”
“署长好！”
一众警员都是驻足问候，白石也左右点了点头。
来到会议室门口时，生仓雪夫只隐约听到……
“爱子女士对吧？”
“没错，我是米花署的署长……”
“你不用担心什么，小野会长答应过，无论真相如何，这次伤害案的赔偿，由他来承担。”
……
生仓雪夫闻言一滞，一旁三枝也脸色一黑，心知对方这是故意说出来。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谁出钱的问题……
无论如何，这钱不可能妃英理出、或是白石来出，哪怕只是几万、十几万！
这是性质问题！
警员或是律师来出这个钱，完全是对法治的对抗，而且……出了一次的话，以后出不出？这根本无法维持！
就像在绑架案中，警方都是有明确规定，不允许警方参与赎金筹措的。
不过……
小野山不用在意这个。
如果他还是“小野会长”，还需要顾忌影响。
可是现在……
他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为了给女儿揪出真相，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任何舆论上的威胁，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
……
与此同时，白石也注意到了三枝的律师——看起来上些岁数，头发都已经花白，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质。
“那个律师是什么人？”白石向妃英理确认道。
“生仓雪夫……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以前也是三木律所的，后来独立了出来。”妃英理提示道。
看来他在业界也有些名气。
“不择手段？类似……古美门研介？”白石还是对古美门更熟悉，这个“赛道”也还是古美门最出名。
“可以这么说，不过有些区别……古美门律师的不择手段，是绝对贯彻委托人的意志的，也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而生仓雪夫……是更在意自己的类型，有时候委托人即使拿到胜诉，自己各方各面的‘损伤’也不会小。”妃英理想了想之后，说出了对比区别。
白石了然地点了点头……
总之，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个“讨厌的律师”就是了！
“上午三枝好像去检方那里，修改了证词？”白石也听说了这事儿。
“嗯，之前找到的一处逻辑错误，被他们直接换了地方。”妃英理这时也头疼地说道。
“检方的常见手段……这种时候，只是证明检方的证据缺陷，我想永远都不会有决定性的结果，我觉得想要翻案成功，必须有更大的决心。”白石并不觉得惊讶。
妃英理也明白，所谓“更大的决心”，那就是……
重新调查案件，找到真凶！
“我知道，这也是我所期望。”妃英理无奈地说道。
只是此前律师团内部，对此意见并不统一。
妃英理现在甚至觉得，律师团内有些律师，根本就没想赢……或者说是只在乎自己在过程中获得名望，而不在乎最终委托人能拿到的结果。
白石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白石也没有指望这些律师。
……
刚刚复岗的神崎，这时纳闷地向源等人问起，这究竟是什么案件……
听起来根本不在米花町啊！
“十八年前？那恐怕也没有证据留下……等等，有监控？我们有证据备份吗？”
神崎准备学以致用一下……
等到下午的时候，白石得到国木田汇总的消息，小野美希案……还真的有了进展！
十八年前的监控，的确根本看不清什么，而且还只是案发地点附近、路边店家自己的摄像头，录到的也很短暂，只是一晃而过，不过……
神崎研究过之后，用各种光线原理、透视构图原理……三维地重新进行了比对！
结果证明，当时骑电瓶车的人，身高在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三之间，很普通的成年男子身高，而真岛博之……
“真岛博之本来就是学校篮球队的大前锋，身高达到了一米九，这和摄像头拍到的身影绝对不符，不过问题是……这么模糊的监控，恐怕很难被采信，之前也是和人证相互对照才生效。”国木田这时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有突破，不过……
只能算是内部调查的参考。
“颜色方面呢？”白石听到，刚刚还说了光线比对什么的。
“颜色的确和之前开庭时声明的、真岛博之的电瓶车和头盔一致。”国木田这时也有些纳闷——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样啊……那记得对比一下，案件相关人员的身高，以及……还有谁能借用真岛博之的电瓶车。”白石提醒了一下。
“是。”国木田应下。
白石也没有多安排，毕竟自己并不在一线调查，没有当微操大师的意思。
“另外还有正常辖区案件，也不能懈怠。”白石特地提醒了一句。
毕竟他们不是“专案组”，不是调查一起案件就可以，甚至……
这起案件本身，才是应该用“业余时间”来查的！
第133章 自首？
第133章 自首？
白天吓唬了一下三枝和他的律师之后，当晚白石和绫子有约。
晚餐的时候，绫子又不小心喝了红酒，白石只好送她回别墅。
“这红酒……劲儿这么大吗？”白石纳闷地看着副驾驶上，已经睡眼蒙眬的绫子。
“嗯？到哪了？唔唔……”绫子口齿不清地说道。
白石见状，只好将她抱下来——白石甚至能单手横抱着她，另一只手开门！
进来别墅后，白石先将绫子放到了沙发上，接着更加纳闷道：“今天惠婶不在吗？”
白石发现，别墅里现在空无一人。
“惠婶……请假了，衣服好紧……”绫子一边回答，一边好像还不清醒的样子，要去解开自己的裙子。
“等等……”白石刚刚要制止。
就在这时……
嘀嘀嘀——
白石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后，白石顿时眉头一皱：“嗯？”
绫子闻声也动作一滞：“加、加班吗？”
“不是……是三日月同学。”白石也很奇怪，自己的号码虽然没换、通讯录也一直都保存着，但是……三日月得有好些年没有打过他的手机！
虽然知道三日月已经嫁人改姓，但是白石也没有专门去通讯录里改过。
“三日月？”绫子直接坐了起来，狐疑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白石同样迷惑不解，旋即先接听了起来。
“喂，我是白石。”白石先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打错了。
“白石学长，我……杀了人，想要自首，你能来处理吗？”皋月这时……淡定地说道。
“什么？你杀了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有人身危险吗？”白石惊讶之后，连忙问道。
一旁贴近过来听的绫子，这时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我没有危险，是我公公……就在山城家的宅院，九丁目这里、距离米花森林不远。家人们现在也都陪着我，我们还没有报警……之后就拜托给你可以吗？我们会配合的。”皋月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些颤抖。
白石也是一阵揉头，想不到再次接到皋月的电话，居然是……杀人自首？
不过白石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人家是“自首”，又不是要他帮忙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好，你先冷静，让你的家人也都不要破坏现场，我这就带着检视的警员过去，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不过先把你身边都有谁，告诉给我吧。”白石也能察觉到，皋月的情绪很奇怪。
不过……
奇怪才是正常的！
不是职业杀手的话，杀人之后，能保持情绪正常才是奇怪的事情。
普通人刚刚杀人之后，情绪就是“奇怪”的、难以归纳的、不可理喻的！
“诶？还要说这个吗？现在……”皋月闻言一愣，不过也没有拒绝。
就在这时，皋月旁边有人说道：“皋月夫人，白石署长应该是担心，你会不会是被逼自首、人身受到威胁……给我来听吧！
“白石署长，我是古美门，放心好了，皋月夫人很好，这只是一起遗憾的事故，所以山城家既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皋月夫人因此而承担过重的罪责，这才先邀请了我来辩护，之后又找了和皋月夫人认识的您来自首。”
听到古美门的声音，白石的确松了口气——本来这情况，他还真有些担心，是不是凶手的什么伎俩……不会自己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尸体吧？
不过既然律师都已经就位，而且还是那位古美门研介……
白石现在相信，她的“家人们”还真的情绪稳定！
“好，我这就过去……古美门律师，在我们抵达之前，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否则如果影响口供真实性的话，就不好了。”白石特地警告了他一句。
“您多虑了。”古美门淡定地说道。
白石这才放下电话，同时……
“绫子，你先……嗯？你醒酒了？”白石看着绫子，似乎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衣裙。
“嗯，我也去吧！”绫子肯定地说道。
“不，之后就是正常工作……”白石表示，工作不方便带家属，不过……
“皋月居然会杀人……我还是不相信！而且我在的话，至少也可以和她说说话。”绫子不放心地说道。
“好吧。”白石见状，也带上了她。
并且在上车后，白石就打了署里刑事课的电话：“喂，是我，课里系长谁在值班？
“灰谷？那太好了，让他把自……咳，把小暮刑警也叫上，在警署门口等我，我这就开车过去。”
白石也没说具体什么事情，不过既然是署长安排的，甚至还亲自过来，接线的警员自然马上叫了灰谷。
灰谷知道后，将没值班的自恋也喊了起床。
不过……
白石到警署门口的时候，自恋还没有赶到。
灰谷本来想坐副驾驶，不过见已经有人，还是署长的女朋友，于是有些拘束地坐到了后面。
灰谷毕竟已经中年，不像“宽松世代”年轻人，对于领导给自己开车，还是比较“难受”的。
“小暮刑警呢？”白石问道。
“他还要十分钟左右……那家伙为了结婚，买了奥穗町的房子，即使现在单身也坚决不住宿舍。”灰谷讪笑着解释道。
小暮己本来就是因为“未婚妻跑了”才一直萎靡，直到被“发配”到米花署的。
他甚至已经买了适合两个人……乃至于两代人居住的房子，哪怕婚事告吹，也依旧不愿意住单身宿舍，大概这就是他最后的倔强！
不过以他的工资，当然买不起这几个繁华区的房子，只能买奥穗町的……虽然行政划分上还在东都，但基本已经快到埼玉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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