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副本迟早得做，难度没有上限，一旦孤王陨落，一切又将回到原点。
“看来你没办法回收那剩下的三成权限了。”
“嗯，‘青铜树’、‘雪女’、‘野良神’他们不会乖乖听话的，大家都有朋友，真把他们逼到交界地去，这场战争遥遥无期。”五条悟再次耸肩，显然早就想好了。
结城听到这几个团队的名字，莫名有些熟悉，倒也没在乎这些旁枝末节。
“我还有个问题，每个阵营具体情况都是绝密，这情报怎么会散布出去的？即使在副本里碰到，也不一定会说实话吧。”
此话一出，五条悟、平贺才人、食蜂操祈等人表情古怪，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明白，结城为啥会像一个新人。
“您听说过‘真知百眼’吗？只要付出相应代价，它能告诉你一切，甚至包括哪个权限玩家对阵营不满。”
果然是他们。
结城瞳孔微缩，他已经知道真知百眼和审判者的关系，一个是武力清除者，一个就是眼睛，他不知道这是游戏给予的权力，还是一群强大预言类玩家的聚合，但是——
“他们在提供自相残杀的便利，刻意制造着混乱。”
“当然了，成为玩家就永远不可能停下来，否则到了我这个层级，没有紧迫感，我就不会继续向上攀登了。”五条悟露出疲惫而嘲讽的笑容，累觉不爱的挥了挥手。
“即便赢了那些恶鬼，仅仅是漫漫征途中的喘息，轮回游戏永远会放一条疯狗追着你，一旦停下，必死无疑。”
一名史诗级玩家分享经验，大家都听得很认真，但除了感同身受的悲哀外，表情并没有变化。
轮回游戏，不进则退，退后即死。
晋升史诗，搜集全部权限，将副本频率调到最低，然后关起门来过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
怎么可能，这是一场遴选，史诗级玩家不过是一群更加珍贵的素材罢了，怎么能停滞不前。
结城已经知道下一个阶段是什么，更知道‘安全感’在轮回游戏里根本不存在。
他扭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大凤，自从话题开始，那双红色的眼眸里就充满了仇恨，一种绝望又无奈的仇恨。
“所以你们的麻烦是轮回游戏创造的？”绕了一大圈，结城把话题拉了回来。
“是的，‘指挥官’她说服了塞壬，全灭了军方，成为孤王，新的碧蓝篇章即将展开，然后——”红色的眸子充满了怀念，也失去了高光。
“一次副本，我们就失去了指挥官。”
第十章 那还玩个屁（8K）
清晨。
结城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和风天花板，足足愣了好几秒钟，这才坐起身来。
从‘百鬼夜行’回来已经好几天，后面的事情五条悟自己会处理，就用不着他白操心了。
这场阵营战争很短促，总共也就一天时间，结城搞清楚了不少设定，开拓了眼界，学习了战争，获得了奖励，交到了朋友，也结下了仇敌。
“总的说来，挺充实的。”
轻轻拍了拍脸，结城很习惯这种忙碌，战术上他完成了晋升史诗的前期准备，总体评价已非常接近史诗，拿到东西即可踹开大门。
用32个强化点加一个血缘物将‘恶魔附体’升到LV6必定史诗，但这种史诗不可控，结城更倾向于‘灵魂污染’，这玩意百分之百能质变自己最核心的能力——
灵魂能量。
战略上，现在除恶队已经是盟友，将被纳入审判者的视线。
荆棘蔷薇毕竟太弱了，结城必须堵住四宫黄光给弄出来的漏洞，在谎言之外套娃谎言。
线索越多越直观，荆棘蔷薇身上的压力就越小，而李诞明显是‘巫师之塔’里面杀戮两位审判者的玩家，比四宫黄光无意间报出来的‘太一’直观了无数倍。
五条悟当然不愿意承担这份风险，可一来没有结城，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二来，他问麻烦降临怎么应对的时候，结城的回答非常简单。
“照实说就行。”
虽然不知道审判者为啥没有公开通缉‘太一’，但除恶队真的不认识‘太一’啊，拿因果追踪也没辙。
他们只认识‘猎头者’李诞，这是一个在‘巫师之塔’中合作，非常强大的玩家，出于本阵营利益，邀请他参与这场战争，再付出相应的酬劳后，李诞就离开了。
这有什么问题？这里面哪怕有一丁点谎言吗？谁规定阵营战争不能请外援的？
“对嘛，来找我，‘猎头者’李诞，关‘荆棘蔷薇’的空岛结城什么事？”
其二，便是所有玩家共同的想法了，怎么说呢，这回结城深入接触了好几个阵营的高层，大多都是一种态度。
“玩家苦游戏久矣，唯有抖M才会享受被一条疯狗追逐的感觉。从‘拟人战线’的悲剧来看，正如两仪式所说，没有玩家能脱离游戏，也没有玩家会享受游戏。”
大家只是被迫地往前走，没有理想主义者半点生存空间，比如那位指挥官已经做的够好了，依旧**回游戏的最终杀手锏——
副本给终结掉。
这才是结城最大的收获，他验证了绝望的现实，也发现了绝大多数玩家的真实想法，指挥官更像一位先驱者，斩断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在游戏规则内的努力毫无用处，无数玩家能做到指挥官这一步的凤毛麟角，哪怕趋近完美，也如镜花水月。”
结城揉了揉自己的脸，他也曾想过类似的道路，将权限全部解锁，利用‘仲裁会’控制所有玩家，最后关起门来过咸鱼生活。
但指挥官试过了，这行不通，他甚至没有审判者之类的麻烦，依旧只留下一群伤心欲绝的战术人形和舰娘。
因为在根本上，这种想法与轮回游戏背道而驰，都关起门来当咸鱼，祂从哪去挑选轮回者？
“都回来好几天了，还在想呢。”
清澈的萝莉声传来，两仪末那就趴在旁边，手捧着下巴，短裙下，又白又细的两条腿来回甩动。
结城默默地盯着她，慢慢捂住了脸。
他本想着回前哨站去总结一下最近收获，可这丫头像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盛情难却，只好住到这庭院里来。
“你是真不怕惹上麻烦啊。”
“才人，金毛和骚空母不也一样？安心啦，我的末那识都看不出你异常，真知百眼肯定也一样无法锁定。”女孩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湛蓝的眼睛充满了自信。
一场战争下来，她总算明白妈妈为什么如此看重对方了，这位‘李先生’竟然不受游戏设定的束缚，光这份秘密就足够押上全部赌注。
是啊，正如那位指挥官的故事一样，在轮回游戏框架内没有出路，只好跳出祂的设定了。
“随你吧，反正我尽到了提醒义务。”结城懒得再废话，其实两仪末那挺有用的，这是一名非常特殊的怪物III玩家。
哼哼，想甩掉我，哪有这么容易。
末那得意的翘起嘴角，笑容马上凝固住，因为结城站起身，直接拔掉睡衣腰上的带子，露出古铜色的肌肉。
“你你你.......你干什么呢！？”
“换衣服，怎么，大半夜悄悄跑到我房间来，现在知道害羞了？”结城板着脸，就看着女孩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屁滚尿流的奔向门外，低头看到**凸起，愣了片刻，像是自我催眠般念叨起来。
我不是罗莉控，我不是罗莉控，我不是罗莉控......
......
几分钟后，结城换了一件笔挺的黑色西装，光着脚走在木地板上。
正在院落里晨练的迪卢木多颔首致意，跟在身后的黑发萝莉不停碎碎念，结城突然发现留在这也挺不错，既能当咸鱼，还能做不少事情。
交到了不少新朋友，关系网正在飞快地铺开。
“两仪小姐没在？”
“哼，不知道。”末那噘着嘴，别过头，不搭理结城。
“那我还是去找大凤吧，祭奠一下那位指挥官，哎，最近档期排太满了。”结城脚步一顿，转向门外，然后衣袖就被牢牢拽住。
末那咬牙切齿，实在是斗不过这老阴比，这混蛋紧紧抓住‘谁求谁’的关键问题，嚣张得很。
“别别别，你说好要帮忙的。”
“鬼知道你们那个副本什么时候开始，我事情多着呢。”结城暗笑，扳着手指算起来：“才人想请我帮忙，现在阵营战争我是绝对专家，食蜂操祈邀请我去喝茶，说要谈一谈长期合作的问题，‘拟人战线’那边更是潜在盟友，她们脱离轮回游戏的愿望比英灵殿还要浓烈。”
全都是实话，结城当然不会傻乎乎的高呼‘团结一心反抗轮回游戏’这种口号，他只是留了个引子，一旦机会显露，这些全部都会变成自己人。
用不用得上暂且不提，但关键时刻有没有人用，这就得提前准备。
“快了快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这？我真不如那些驱逐舰？”末那眨着眼，楚楚可怜。
神特么的驱逐舰，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结城翻了个白眼，狠狠戳穿了这个小鬼：“只跟英灵殿合作，那就是附庸，我必须有自己的关系网才能成为棋手。”
“五位英灵王还不够你使唤的？”
“呵呵，你老妈现在应该是去说服其他四位了吧。”结城哼了一声，拉开侧门，步入装饰典雅的房间。
末那愣在门口，几秒后，狠狠跺了跺脚。
又被看穿了，又被戏耍了，轮回游戏怎么会有这么难对付的人！
结城并没有反思自己的态度，事实上，哪怕在小团体内部，他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骚话就是学姐的专属。
小样，跟我玩心机。
结城瞥了眼生闷气的末那，跪坐在桌后，看着由两仪式亲手裁剪的干花出神，他没说胡话，自己是真的很忙。
战争遗孤这群人跟日和交上了朋友，就目前线索，作为一场阵营战争的幸存者，对轮回游戏没有好感，可以接触一下。
除恶队那边不必插手，这是对五条悟的尊重，和他可能反水的戒备，我拥有部分权限，可以随意来去，下个副本回来，看看他有没有伙同审判者给我挖坑。
平贺才人的邀请可以等等看，审判者肯定会查到他们头上，保险起见还是从菲伦那里入手，免得被人出卖，一脚踩进坑里。
‘拟人战线’的立场值得信任，话说我怎么没穿越到她们的世界？
舔了舔嘴唇，结城觉得挺遗憾的，因为拟人战线几乎全是妹子，怕是9级体质都不够用。
集中精力，集中精力。
结城拍了拍脸，把发散出去的思维收回，手指无意识地抹过桌上木纹，现在关系网越来越庞大，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有李诞这个靶子摆在前方，荆棘蔷薇终于可以闷声发大财。
从‘巫师之塔’算起，跟李诞扯上关系的阵营超过十个，这已经够审判者去查了。
“有更确切的目标，我就不信真知百眼资源无限，况且我要的不仅是藏起来。”
某种意义上宿傩是他故意放走的，对于结城而言，审判者也藏在暗处，光了解他们的设定远远不够。
一名史诗II阶的玩家，立场上与我有深仇大恨，你们没道理不接纳，咬住宿傩和那群恶鬼，就能把幕后黑手给找出来。
结城现在唯一知道的审判者就是蓝染惣右介，光这个名字就能让人战栗，发胶男以前就够变太了，成为玩家那该多么恐怖。
咚。
厚厚一叠资料被摆在桌面上，末那皱着鼻子，没好气地说道：“诺，这是你要的情报，我都给你带来了。”
结城满意地点点头，两仪末那是有些小孩子脾气，但做事非常靠谱，‘英灵殿’的情报网更是庞大无比，让他自己来，没十个副本周期根本弄不出来。
打开资料，如预料中的一样，他可算是一炮而红，如果交界地有热搜的话，‘猎头人’‘李诞’这两个单词肯定名列榜首。
无数的掮客在相互试探，诡异的审判者在挖掘每一分线索，史诗级玩家们更是不停揣摩。
阵营战争跟副本不太一样，副本没有一个参照物，你就算打出SSSS级评价，在史诗级玩家眼里说不定吹口气就能搞定，可阵营战争有着明显的参照物。
‘百鬼夜行’可不是什么弱小阵营，宿傩的知名度更是相当高，能让以为史诗II阶玩家流亡，在绝大多数玩家看起来就跟科幻故事一样。
关键是‘猎头人’与‘李诞’这两个词汇太陌生了，如果是某位英灵王插手，大家还能接受一些，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强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很顺利，你们就慢慢查佒吧。
“你这么搞真不怕把自家阵营拖下水？”末那满脸狐疑，从未想过这种操作。
哪有人明知道审判者在找，还故意跳出来的。
因为猎头人只有我一个人啊，这个马甲暴露了，我大不了再换一个马甲。
结城泛起阴险的笑，李诞这个马甲可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最远可以追溯到‘巫师之塔’里面，因为同一阵营不可进入两座高塔，从设定上而言与‘荆棘蔷薇’不可能扯上关系。
乌尔奇奥拉肯定把情报传回去了，审判者会先调查参与‘巫师之塔’的所有玩家。
“战争遗孤有什么反应？”
“一切如常，你这是在考验他们？”
结城点点头，当然是考验了，但没通过也无所谓，‘李诞’对他们而言就是半路杀出，帮他们渡过战争之塔的陌生玩家，第二阶段对抗巫神双方都没有直接接触。
再说了，两位审判者的陨落，战争遗孤也是同谋，他们可不敢全说实话，至于审判者搜索记忆？你当最近接触的玩家都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不过这份态度很好，果然跟审判者有仇。”
薇尔莉特是椎名日和的朋友，双方立场一致，从那位小姐嘴里套出不少话。
结城思考着要不要与他们接触，最后决定先不急，等日和归来再说，尽量维持李诞这个马甲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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