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cc
丠甚至她还忘了，阿尔文的Master这会儿还在旁边看着。
“诶……？”
远坂凛眼瞳缓缓地放大，那双湛蓝色的美眸中倒映出女孩紧拥着少年的场景。
大雪纷飞的初冬，时隔多年未曾见面的主从再一次的重逢……单单这么听起来似乎是个十分唯美的景象。
但如果在这个画面上再加一个现任Master旁观……那就不是感人的重逢了。
那是即将到来的修罗场。
即便是此时不用抬头去看远坂凛，阿尔文都能感觉到远坂凛那愕然乃至是某种隐隐即将爆发的愤怒情绪。
要知道，这可是圣杯战争，而且沙条爱歌明显也是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
他们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可是竞争对手……然而，沙条爱歌此时却仿佛旁若无人似的，就这么抱着敌方阵营的Servant不肯撒手。
……这算怎么回事？
与其说是心大，倒更像是完全没有将远坂凛放在眼里。
“Assassin……看来你和她关系挺好的嘛。”
好在远坂家的家训向来都是秉持优雅，即便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远坂凛还是努力露出了一抹微笑。
只是藏于那笑容之下的，是仿佛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阿尔文轻轻地推开了怀中的少女，道:“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我和她算是一同走到了最后……对了爱歌，你的Servant呢？”
“还没召唤。”
沙条爱歌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的皱褶，声线依旧清脆甜美:“毕竟……我所想要的Servant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她笑吟吟地凝望着阿尔文:“如果没有Saber的话，我宁可不要Servant。”
“沙条小姐。”
远坂凛终于找到了机会，面带微笑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圣杯战争可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我想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比较好哦？”
“有Servant在的话，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要知道，圣杯战争可是很经常会有那种跳过Servant，直接取走Master性命的情况。
即使是沙条爱歌对自己再怎么有自信，也难免会碰到危险。
远坂凛这话既是在‘关心’沙条爱歌，也是在委婉地表达——阿尔文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就别再惦记他了。
“唔……但我总觉得如果召唤出比较糟糕的Servant，说不定会拖我后腿呢。”
沙条爱歌指尖轻点唇瓣，仰起头沉吟了一下，忽然明媚一笑，“要不这样好了……远坂小姐，不如等我召唤出Servant以后，我们来交换Servant吧？”
“……”
远坂凛张了张嘴，但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沙条爱歌那一脸单纯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哈……哈？！”
很快，她发出了无比茫然而震惊的疑问。
交换Servant……？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寂静弥漫在二人之间，就连一旁的梅林和伊莉雅都听呆了。
“你是在开玩笑吗……？”
许久之后，远坂凛张了张嘴，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沙条爱歌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依旧:“我是认真的哦？实际上我手里还有不少来自各个时代的圣遗物……或许会有你想要的Servant呢？”
这家伙……
望着面前的少女，远坂凛暗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脸上刚浮现出一抹微笑，便是听到沙条爱歌的声音再度传来。
“其实也只有我才能发挥出Servant真正的实力。”
沙条爱歌仿佛理所当然般地说道:“白龙的力量固然强大，但如果Master的魔力供给不上就会拖他的后腿。”
她将一只手轻轻搭在胸前，柔情款款地望向阿尔文:“而我可以保证为他无时无刻地供给充足的魔力。”
就这么当着现任Master的面挖墙脚……沙条爱歌的操作，一时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有些蚌埠住了。
远坂凛眸光微微闪烁，无意间看了一眼沙条爱歌的脚下。
她刚刚释放的魔术中还有残余的魔力弥漫在空气中，作为魔术师，远坂凛自然能感受到这股魔力的浓郁程度。
毫无疑问，如果阿尔文跟着沙条爱歌的话，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强吧。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这会儿听到这话大概难免会有所动摇。
但远坂凛不一样……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阿尔文，那她就不是远坂凛了。
“沙条小姐还是去召唤其他Servant吧。”
这一次，远坂凛十分果决且干脆地拒绝了，她凝视着沙条爱歌的眼睛:“无论你召唤的Servant是什么……我都不可能将他作为商品进行交易。”
沙条爱歌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道:“真是令人遗憾呢……”
“两位……我想我们要不还是先商量一下这里头的大圣杯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吧？”
这时，梅林忽然面带微笑地开口了。
如果放在过去，他倒是很乐意坐在那座幽禁之塔里吃瓜。
但眼下的局面，已经不容他继续摸鱼了。
毕竟……他的千里眼已经看不到这座城市，乃至是整个人理的未来了。
“你们刚才和Rider在交手吧？感觉如何？”
阿尔文把握住机会跟着开口，顺利地将话题引回了正道。
“只是打了个照面，对方的实力如何暂时不太清楚，不过……”
梅林停顿一下，“Rider的Master……恐怕比Rider本身还要棘手。”
“怎么可能？”
远坂凛几乎脱口而出:“魔术师比Servant还要强……？”
梅林的话已经超过了远坂凛的理解范畴。
正常情况下，现代的魔术师即使再强，也不可能和过去那些Servant相提并论。
毕竟，现代的魔术回路和神代时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Rider背后的那个家伙的确很强。”
这时，沙条爱歌忽然幽幽地说道:“如果在冬木的话，一对一的情况下应该没人能赢她。”
连爱歌都这么说可就有点少见了啊……
阿尔文心思一动，下意识看向了沙条爱歌:“你知道对方的身份么？”
要知道，沙条爱歌可是连接着根源的魔术师，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连她都这么说，也足以想象Rider的Master到底有多可怕。
沙条爱歌轻轻摇头:“她用‘黑泥’包裹了自己的身体，所以察觉不到对方的气息。”
阿尔文眉头微挑，轻声道:“但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强的话，为什么刚刚会选择逃离呢？”
“或许她暂时还不想同时面对两名Servant的联手？”
梅林猜测道。
不列颠的宫廷法师，加上不列颠的白龙……这两人如果联手的话，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了。
毕竟，梅林和阿尔文也算是‘老朋友’了。
阿尔文抬头顺着刚刚那道蜿蜒的焦黑道路，望向了圆藏山深处，轻声道:“对方不想冒险，会不会是因为力量还有提升的空间？”
伊莉雅心思一动，隐约想到了什么，道:“说起来，Rider的Master似乎对大圣杯特别在意的样子……她刚刚也表现出了不希望大圣杯被净化的强烈感情。”
“因为大圣杯里头的黑泥和‘混沌之潮’已经完全杂糅在一起……她希望能完全吸收两股黑泥融合在一起的力量。”
梅林道。
“也就是说，对方一定会找机会再到圆藏山来么？”
阿尔文沉吟了一下，“如果我们提前让人守在圆藏山……这样可行么？”
梅林轻轻摇头:“对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圆藏山了，而且我已经布下了感应结界，如果对方靠近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担心的样子？”
阿尔文疑虑道。
梅林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阿尔文一眼。
旋即很快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真是了解我啊，阿尔文。”
梦魇不懂人类的感情，同样的，它也不会让人类看懂自己的感情。
从头到尾梅林的脸上都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然而阿尔文却在一个照面的功夫下，便猜到了梅林内心的想法。
“毕竟我们也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了。”
阿尔文耸了耸肩，“说吧，你在担心什么？”
“从Rider的Master刚刚表现出来的能力看来……她恐怕不需要大圣杯中的‘黑泥’，也已经足够让‘兽’诞生了。”
梅林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
并且，这只兽和过去不同，因为对方在冬木或许会有特殊的领地加成。
这一点在刚刚和Rider的Master交手时，梅林就已经感觉到了。
“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阿尔文问道。
“在‘兽’诞生之前找到对方，然后阻止她成为完整的‘兽’。”
梅林道。
“千里眼看得到对方么？”
阿尔文问。
“如果有办法就好了……但我只是从者之躯，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千里眼本来就没什么用。”
梅林轻叹。
阿尔文嘴角一抽。
这不行那不行，你对得起冠位Caster的称号么？
几人商谈了一下，最终决定由梅林为圆藏山布下感应结界，剩下的就先等找到Rider的Master再做打算。
毕竟眼下除了他们，其他Master和Servant的身份都还不清楚，还是有必要再详细了解一番。
梅林抬起法杖朝着半空划出一道虹光，一道粉色的光芒犹如萤火虫般掠入圆藏山的积雪当中。
“我提前布置了多重的感应结界，如果有异动的话……”
他示意了一下伊莉雅，在银发少女踏入圆藏山阶梯的一瞬间，无数只寒鸦扑棱着掠过几人头顶，荡起无数魔力的涟漪。
“Master，我们也该回去了……这雪一时半会恐怕是停不下来了。”
梅林抬起法杖轻轻叩击地面，粉色的幻术花瓣与暴雪交织在一起，伊莉雅有些不舍地望向阿尔文，但最终还是暂且离开了。
沙条爱歌依旧停留在原地，她上前来到了少年面前，轻轻扫开了他额前的落雪，微笑道:“我会一直等你的，阿尔文。”
阿尔文犹豫道:“爱歌……”
“嘘。”
沙条爱歌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少年的嘴唇，笑吟吟道:“不用把话说的那么死。”
她解开了颈间的苍色绸带，轻轻地缠绕在阿尔文的手腕上，细雪落在她的睫毛上，隐约间映照出远处感应结界散发出的微光。
沙条爱歌抬起俏丽的脸蛋，柔声道:“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会这么轻易中断的……所以，我会一直等你。”
雪愈来愈大，逐渐迷离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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