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但那时的荷鲁斯指挥的是帝国的部队，他为帝皇服务，而不是诸神。
于是无论立下怎样的功勋，都不足以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来看，已经为诸神服务了一万年的自己所奉献给诸神的荣耀相比。
“您在犹豫，战帅。”
卡杨看着他的战帅，现在这位黑色的巨人的容貌上闪烁着纠结。
“为什么，难道是您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不，卡杨，这不过是为了让我在直面父亲之时不要再像曾经那样软弱。”
阿巴顿回答道，他的眼中迸射着冷酷的光芒。
刚刚一瞬间的迷幻恍若幻觉，现在他又变成了那个世人眼中熟知的伟大的战帅。
冷酷，无情，而又残忍。
“荷鲁斯虽还，又能改变什么呢？”
“基利曼的归来不能拯救帝国，他就如在沙漠中迷途旅人在天空中看到的海市蜃楼，除了能增添无谓的信心之外，他又能真正改变什么呢？”
阿巴顿在甲板上踱步，他对卡杨，对如今聚拢在他面前的黑暗领主们说道。
是的，在听闻荷鲁斯复活，并得到了诸神加持，奎索斯纳头就拜，一路杀穿噩兆方舟朝着阿巴顿的惊人消息之后。
十二名黑暗领主如今剩下的也就阿巴顿眼前的六人而已，就算这样，也难掩这些黑暗领主此刻心中的各怀鬼胎。
“他非但不是人类的救星，相反，他延长了人类的痛苦，让人类在背弃至高天之路上继续艰辛跋涉，渐行渐远……”
阿巴顿回答道。
“我们才是真正的人类拯救者，卡杨。”
阿巴顿终于说服了自己，至少卡杨看得出来，阿巴顿说服了自己。
他的战帅从装腔作势中伪装出的勇敢如今真的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他现在真的相信自己能够战胜荷鲁斯，虽然他之前的一通解释毫无逻辑。
卡杨心想。
不过这位千子的灵能大师如今正心烦意乱，他既不愿去挑战战帅阿巴顿的权威，又没有那个心情去继续给慌得不行的战帅提供情绪价值。
因为就在刚刚，他在亚空间的信使收到了一封意料之中的来信。
而来信人的名字，正是阿扎克阿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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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卡杨嘚犹豫。
“我亲爱的朋友和战友，如果你同意我这样称呼你的话。”
信中阿里曼的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不少，这位原体之下首屈一指的灵能大师罕见的没有对‘卡杨’这个叛徒释放自己哪怕是马格努斯都要畏惧的攻击性。
“帝国现在正在变成这样的情况，我想现状无需我多说，更多的细节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如今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还认为自己是千子的一份子，自己仍是马格努斯的话，那么就离开黑色军团，和我一起前往科摩罗去寻找拯救军团的方法……”
“如果你不愿意仍将千子当作你的军团，将我当作你的兄弟，将马格努斯，这个曾经被你羞辱，但如今又宽容的给予你二次赦免的男人视为你的父亲——”
看到信中最后用红色的朱砂勾勒出的文字，卡杨的瞳孔霎时紧缩。
“那么，在原体的注视下，在这场战争的末尾，若是幸运眷顾你我令我们彼此都可从灾难中幸存，那么我将向你发起挑战，以此来彻底的终结这些旧日的恩怨。”
阿里曼的回答冷酷而又决绝。
“不知你意下如何？”
卡杨看着这张信笺在自己阅读完后自行灰飞烟灭。
他知道，阿里曼，他的兄弟没有留给他任何在其中辗转腾挪的时间。
他的兄弟从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既然阿里曼已经向他下达了战书，那么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他就一定会找上自己。
并去履行他的使命。
“阿里曼——”
卡杨取出了他腰间的黑色塔罗牌，在真正的做出决定之前，他忍不住要进行一番占卜。
“让我看看你究竟打算怎样去做。”
卡杨取出了魔女牌，这套黑色的皮质塔罗每一张都封印着一只可怕的恶魔。
当卡杨将魔力灌注其中，魔女手中的水晶球转动，并放射出幽蓝色的光彩，卡杨便知道命运之主已经给予了自己注视。
在卡杨眼前浮现出一团幽蓝色的光团。
卡杨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将光团点开，随后，千万的光点如星般散落，正露出其中无数可能的命运。
当确定命运之主所赐予此剑的命运被打散了之后，卡杨方才睁开了眼睛。
‘只要我没有看见那唯一的命运，对未来的预言就绝对无法绑架我Jpg’
“如果我选择拒绝阿里曼的邀请，大概率要在战后被阿里曼擒获，然后被送往泰拉，在黑牢中度过剩下的时光。”
卡杨摸了摸下巴，此时他也没什么精力去观看身旁的阿巴顿那激动人心的演讲了。
‘但接受邀请，也有很大概率在船上被原体报复，扔到泰拉去蹲一段时间大牢。’
等等——
卡杨突然发现了华点。
倒不是卡杨突然发现自己和泰拉的黑牢有怎样难以解释的情缘，而是……
“怎么回事？怎么所有的预言中阿巴顿都像是不存在一样？”
卡杨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但凡阿巴顿还存在，哪怕是有一口气，卡杨都不觉得他会允许自己跟着已经变得‘高领主马格努斯’形状的阿里曼离开。
卡杨在黑色军团中的地位至关重要，他完全可以看作是黑色军团的领主中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难道连最多变且暧昧的命运之主都觉得阿巴顿会战败？’
‘草！不好！是既定的命运！’
‘提前做了那么久的试探，最终还是让我吃上这口屎了！’
卡杨想到这里，随即面露难色。
他环顾四周，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个正站在阿巴顿的面前，对着黑色战帅的发言频频点头的家伙时。
卡杨看着这个最应该提前跑路的家伙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
‘萨尔贡埃雷格什’
卡杨看着这名诡诈的怀言者，黑暗使徒，在场中的这些黑暗领主至少有一半，包括自己在内是被其拉入黑色军团的。
他是黑色军团中的首席使徒，掌握着整个军团的混沌信仰。
按理来讲，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背叛阿巴顿的。
但是，卡杨作为灵能大师，作为情报网遍布亚空间的千子，他以甚至可以挣脱红字的强大力量，永远可以获得众多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绝密情报。
‘这段时间，发生在银河各处不可思议的事情疑似是有点太多了点’
卡杨当初听到马格努斯回归帝国，并且被直接册封为高领主之后，直接便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不是，基利曼，你到底在干什么？’
卡杨的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这是帝国的邪恶势力为了分化混沌魔军而故意释放出来的假情报。
但是当他听到阿里曼在亚空间中为马格努斯招兵买马，拉拢了一大批落魄的灵能者和渴望回到原体身边的千子之后，卡杨彻底的绷不住了。
‘萨尔贡埃雷格什的朋友们都重新加入了帝国’
在阿巴顿朝着他的追随者们慷慨激昂之时，卡杨也将目光看向了这位黄铜之首的牧师。
倒不是卡杨多疑，而是他在灵能预言中发现了一个疑点。
相当有趣的疑点。
那就是这家伙在大多数的时间线上是和自己一起被原体带往泰拉的黑牢中进行赎罪的。
‘我有阿里曼保我，你有什么？’
‘我家原体除了在术法方面敏锐无比，本人却优柔寡断多愁善感。’
‘但……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
卡杨可不觉得怀言者原体那个能把自己的养父和曾经最喜爱的牧师给放在锅里煮了的家伙会是什么善茬。
或许过去的珞珈和自家的原体一样相当的拧巴。
但是现在，卡杨很肯定现在的珞珈绝对不是自己过去记忆中那个神棍。
如今的珞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下令处决科尔法伦，并且将自己手下那些混沌老兵当作炮灰一般随意消耗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种狠辣且果决，甚至让卡杨一度想起了大叛乱刚刚开始时期的战帅荷鲁斯。
历史将永远记住伊斯塔万那数十万星际战士的悲惨遭遇。
而同样，就在伊斯塔万，无数帝皇忠魂破碎的头颅垒起了战帅的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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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战帅归来。
卡杨可不觉得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
在帝国和混沌之间左右横跳，视自己子嗣的性命若泥沙灰土的家伙会宽恕萨尔贡埃雷格什，这个没有许可便自行离开军团投奔阿巴顿的两面派。
‘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卡杨心中想道。
‘一些自己并不知晓的原因’
卡杨看着这个对阿巴顿极尽奉承的怀言者牧师，试图看穿这个用亵渎的经文妆点自己的狂信之物的表演。
但此人的演技实在是精湛，卡杨看了半天，只能无奈的表示他根本看不出来眼前之人的脸上有一丝一毫表演的痕迹。
就好像，他对于阿巴顿的感情完全真挚，这名怀言者是发自内心的敬仰这位伟大的战帅那样。
但这怎么可能？
‘怀言者，真是一个比一个善于伪装！’
卡杨心中想道。
‘就像他们的原体那样’
不过他倒是没有表露出来，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在意识到阿巴顿的失败不可避免之后，卡杨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挑选一个怎样的时机跑路去了。
虽然预言中自己的性命大致无忧，马格努斯对自己还算是宽容。
这让卡杨在心里暗自感慨红魔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大远征时期红魔也远没有如今的马格努斯这样好脾气的同时。
对于自己的这位老父亲的回忆中也难得的带了些许的温情。
‘马格努斯，当初他本不必在普罗斯佩罗挺身而出’
‘他还是爱着他的子嗣的’
‘换句话说，马格努斯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拯救他的子嗣，他也不至于后面灵魂破碎，变得疯疯癫癫’
卡杨此时回忆起了他的父亲对他和兄弟们照顾。
这让他更不愿意陪着阿巴顿打这场必输的战争，和战帅自家原体还有自己的千子兄弟们打个你死我活。
说实话，这是一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卡杨心中想道。
倒不是他不珍惜和阿巴顿的友谊，见事不对自己跑路。
而是无论如何阿巴顿都不可能放弃和荷鲁斯在此处进行对决。
卡杨的话非但不能成为阿巴顿主力，或许这反而会成为害死他的好兄弟的原因之一。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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