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马格努斯看着星图上标注出的那些位置。
有太多的据点在刚刚被攻战，卫星更是被直接摧毁。
包括察合台的舰队在内，白色疤痕已经退守到下一条防线上去，原本白色疤痕们借助亚空间风暴打通的联通警戒星的航路，此时也已经重新被亚空间风暴所占据。
“我们需要荷鲁斯的力量，李立安……”
马格努斯答道。
“荷鲁斯登上复仇之魂，其作用恐怕比一百艘战列舰加起来都要强大。”
红魔说着，阿里曼向他传来了请求撤退的命令。
之前攻击噩兆方舟已经消耗了千子太多的灵能储备，现在这些Ing能大师需要及时的休整，才能重新恢复最好的状态重新进行作战。
马格努斯当然准许。
‘千子是我子’
‘灰骑士是我客’
‘兽人是我奴’
‘而帝皇……是我……’
马格努斯心中想到那个金色的身影，其神色也不免变得复杂了起来。
荷鲁斯的表态不光代表着战帅本人的看法，同样，也牵动着许多原体的神经。
这让马格努斯不由得暂时跳出了珞珈为其设下的迷障，那就是如今的一切都是帝皇的旨意，一万年的等待和坚守，都在帝皇的计划之中。
“但……这一切真的都在帝皇的意料之中吗？”
马格努斯心中暗自想道。
李立安没有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
现在李立安的身体依靠着珞珈命怀言者为其搬来的神龛，侧身半躺在这块通体完全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精美雕塑之上。
他闭上眼睛，陷入沉睡，背后的旗帜耷拉在神龛之上，半遮半掩。
马格努斯看到了那旗帜之下裸露出大半个身体和面容的帝皇。
人类之主威严而慈悲的双目扫过红魔马格努斯和他身旁的那些亵渎无比的巫术器材，其目光之锐利，一度让马格努斯打了个激灵。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当他重新将目光投放在身旁的那块神龛之上，却只看见了一座Ping凡的帝皇雕像。
“咄咄怪事……”
马格努斯揉了揉自己那因为刚刚一瞬间的惊吓而有些酸胀的脖颈。
他凑到近处，俯下身来，想要在近距离好好看看这块据说怀言者们从某个失落的人类世界中重新拿回来的神皇雕像。
雕像来自古老的岁月，甚至大概率来自于国教诞生之前。
那么……这块神龛到底是哪些人铸造的就很明显了。
那自己刚刚感受到的……
马格努斯心中想道。
如果自己刚刚的感觉没错的话。
马格努斯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我说……您老人家当初没事烧完美之城玩干什么呢？”
“结果现在还要靠珞珈的布置才能勉强维持自身。”
“要不算了吧？我看咱也别搞什么帝国真理，好好修订修订圣言录，Ping时多研究研究亚空间巫术，糊弄糊弄自己这辈子也就过去了……”
可惜，马格努斯的肺腑之言却扑了一个空。
面前的神龛依然静静的耸立在原处，如此的美丽，庄严，古老，诉说着岁月中它所见证的无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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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李立安:我是战帅？真的假的？
“我看见复仇之魂了，荷鲁斯。”
马格努斯听见倚靠在神龛上的凡人兄弟在半梦半醒之间如此说道。
“它Jin在咫尺。”
这凡人的梦呓竟让马格努斯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魔力。
眼前凡人的灵魂已经远去，留在此处的仅剩下一块尚能呼吸的空壳。
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驱动着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呢？
又是什么力量穿越诸神设下的重重魔障和亚空间风暴。
联通着这具躯体和灵魂，保佑着这个凡人的灵魂不至于在不知不觉之中如同那个修女一样沦落到邪神的魔掌之中呢？
马格努斯看见了李立安的唇齿微微张开。
他像是应答着某人的提问，若亲友，长兄，又若送别远行孩子的慈母。
“去吧，荷鲁斯。”
“拿回你的荣耀。”
“它就在复仇之魂上静静的等待你，已然多时了。”
……
荷鲁斯登上了被断首双头鹰的羽翼遮蔽的复仇之魂的舰桥。
舰桥空荡荡的，在阴暗幽深的甬道内，除了头顶闪烁不定白炽灯，没有人来迎接这位时隔一万年再度归来的伟大战帅。
在荷鲁斯面前等候他的是一扇巨大的合金防爆门，荷鲁斯借着灯光望去，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扇。
这让战帅变得愈发的愤怒了起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事物，那无名的怒火在荷鲁斯的胸膛中熊熊燃烧。
“阿巴顿！”
“汝已非我子！”
不顾李立安的劝告，荷鲁斯一拳砸向了面前的防爆门。
这一击宛若是泰坦神机在重现人间，奥菲尔可以看到眼前那足以抵挡任何能够登上这艘战舰的战争兵器攻击的钢铁之门在这一拳之下赫然膨胀开来，随后荷鲁斯又用右手扣住了门缝的下沿。
战帅用力，下一秒，钢铁哀鸣，复仇之魂的各处都仿佛在一刻回荡起了恶魔机魂濒死前的诅咒之音。
“跟我来——”
荷鲁斯没有回头，他踏着钢铁的残骸向前走去。
荷鲁斯的声音吓了此刻正下意识握紧了手臂上原体临行前交给他的匕首的奥菲尔一跳。
他打了个激灵，但万幸，此时在登上复仇之魂后神智已经变得不清醒，并且已经被愤怒填满胸膛的荷鲁斯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我记得这条路。”
看着眼前尚且算是熟悉的道路，荷鲁斯勉强恢复了些许的平静。
“我应该知道阿巴顿在哪里。”
荷鲁斯向众人说道，但这话却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与影月苍狼之间仍存感应……这是哪怕混沌都无法切断的，父与子的血肉联系。”
荷鲁斯说道。
他大步迈向了眼前漫长的黑色回廊。
奥菲尔紧随其后，他招呼着怀言者士兵们赶紧跟上。
但，奥菲尔才刚刚踏出了一步，他就看到荷鲁斯的身体如同一座巍峨的巨山一般站立在原地。
“不需要那么多人。”
荷鲁斯的声音愈发的冷酷，甚至残忍。
他看到了通道中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通道，甲板，吊灯和装潢。
就连那标志性的每隔数十米都会出现的复仇之眼此时都已经消失。
现在，呈现在荷鲁斯面前的是一艘伤痕累累，并且装饰迥异，与自己的印象中完全不同的复仇之魂。
“二十个就够了。”
荷鲁斯说道。
战帅粗暴的撕开了墙壁上某种血肉恶魔繁殖后留下的菌毯，怜惜的抚摸着这些污秽的血肉之后那熟悉的墙壁。
“不需要那么多……我会亲自斩下阿巴顿的首级，你们只需要到时候想办法将其送回泰拉就是了。”
“这和原先的计划不符……战帅。”
听到荷鲁斯的话，奥菲尔不免心中一惊。
他小心的将匕首藏好。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暗杀荷鲁斯的计划能够成功，用舰炮轰击复仇之魂来尝试击杀战帅说不定还靠谱一些。
但……
原体之命，他岂有不去执行的道理。
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生命，哪怕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任务，并且大概率不会成功。
“遵命，大人。”
奥菲尔微微颔首，他回答道。
“洛克，埃尔弗，林丹……”
奥菲尔点了十八名足以比肩原体卫队成员的精锐怀言者的名字。
这些身披灰色铠甲的战士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各自上前一步。
“你们跟我来。”
“为什么少了一个人。”
荷鲁斯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们不过是原体和神皇的意志在人间的行走。”
奥菲尔回答道。
“而使徒长……他才是今日这光辉一战的真正见证者。”
“李立安……我的兄弟，很抱歉让你参与进我的战斗。”
荷鲁斯听到‘使徒长’这个名字之后他的神色又变得悲哀了起来。
“你会有足够的耐心，事无巨细的记录下这一战吗？”
荷鲁斯突然问道。
“当然，我的战帅。”
李立安回答道。
“我会记录下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并将其带回泰拉，交给摄政王，交给神皇和每一个回归的原体。”
“真相不应该被封存，因为那只会给谎言留下肆意生长的空间。”
听到虚空中的回答，荷鲁斯欣慰的笑了。
虽然此时他的半张脸都已经不能Chou动，这只有小半块脸颊才能活动的肌肉让荷鲁斯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
他拿起了苍白之矛，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蒙了神皇的召唤，自己和阿巴顿那几乎被隔绝的血肉联系骤然再度变得紧密了起来。
他看到了阿巴顿的位置，而与此同时，早已布下了陷阱，等待着荷鲁斯，昔日的战帅自投罗网的阿巴顿也似乎觉察到什么，他抬起头，遥望着荷鲁斯的方向。
“帝国现在正在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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