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但没有人比我更懂忠诚！ 第305章

　　在但丁身旁，那些圣吉列斯的孩子，无一例外的都在那双翅膀面前猝然失态。

　　‘是神皇让你变得如此高大的吗？父亲？’

　　望着那个足可比肩天使之宫中幸存的壁画的背影，但丁在心中想道。

　　他现在心中正有千头万绪，但奈何，现在他的心中更被激荡的情绪所填满。

　　圣吉列斯……军团的缔造者，巴尔的天使，血天使之主。

　　无数个光辉的名字在但丁的眼前的闪过。

　　但唯一能够留下，并在但丁的眼前留下记载的却只有那些在无畏的口中传颂，并传承至今的伟大战绩。

　　毫无疑问，是圣吉列斯的牺牲拯救了帝国，拯救了人类。

　　如果没有圣吉列斯在狮门的英勇战斗，神皇又怎能反败为胜，斩杀大逆荷鲁斯。

　　‘难道这具庞大的，堪比传说之中逆贼荷鲁斯的躯体，就是神皇对您的奖赏吗？父亲。’

　　但丁在心中想道。

　　“察合台跟我说圣血天使会派人来，但我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快。”

　　但丁听到了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存在发出了颤音，但是却令自己感受到了一瞬之间的迷茫。

　　因为这声音并不像圣吉列斯所留下的古老的抄本中所描绘的那样神圣，那些光明，充满了涤荡罪恶的力量。

　　仅仅是声音，便足以让圣血天使们克制怒火，放弃杀戮。

　　相反，这个声音令但丁联想到了星球的燃烧，战舰的陨落，他好像看见了数百条无畏战舰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然后最终覆灭于群星之中。

　　但丁竟然隐隐的觉得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黑怒，此时竟然又隐隐有在自己的身体中复苏的征兆。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警醒试炼之时，但丁就已经证明了他本人的特殊，因为他竟然在试炼中看到了圣吉列斯的一生，且最终安然无恙。

　　圣吉里斯的记忆随同他的血脉流淌在每一个圣血天使的血液之中。

　　而这也是黑怒的起源。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当受试炼者体会到圣吉列斯生前的经历，他往往会突发黑怒，在燃尽自己之前被被血天使们囚禁，或者干脆直接暴死。

　　但但丁没有。

　　而事实上，如今的但丁已经压制黑怒长达千年，在此期间他从未出现过一次不应有的失控。

　　但如今，事情好像起了一些变化。

　　但丁似乎在眼前看到了一些幻象。

　　当那个身影在洞窟面前缓缓转身，但丁看见了一张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脸庞，那是只有陷入黑怒的圣血天使们在之后短暂的清醒之间描述的，和泰拉的记载完全吻合的脸庞。

　　那是帝国叛逆，大贼荷鲁斯的脸。

　　“我的黑怒发作了。”

　　但丁对他的朋友，也是一同从家乡巴尔二的盐碱沙漠中走出的血天使路易斯说道，他恰巧和他的父亲拥有同一个姓氏，也恰巧和但丁拥有着同样卓越的天赋，品德，还有战斗的意志。

　　但丁的声音凝重。

　　他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毫无征兆，毫无缘由。

　　也许是今天在这里看到父亲在人间的虚影，太过激动导致的。

　　亦或者是因为此地刚刚刮起了席卷星区的灵能风暴的影响？

　　但丁不清楚……但最让他感到疑惑的还不是这些，实际上，他现在对自己的状态感到非常，非常，以及十分的奇怪。

　　除了眼前，逐渐从洞窟中浮现，露出的那张与逆贼荷鲁斯极为相似的脸外，但丁并未看见其他的幻象，那些据黑怒患者本人的描述，在黑怒犯病的过程之间在脑海出现的，圣吉列斯和荷鲁斯在狮门前交战的幻象。

　　但丁确实能够感受到他那些不幸的兄弟们所言，在黑怒爆发之时心中不断萌发，激荡着战斗的欲望。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此。

　　但丁知道他对杀死他的父亲圣吉列斯，毁坏人类帝国的荷鲁斯怀揣着无边的愤怒。

　　但第一，现在他似乎并未看到幻象，泰拉皇宫的高墙仍旧没有展现在自己的眼中。

　　第二，他也没有目击到任何疑似恶魔，以及一万年前的混沌仆从军的虚拟敌人的存在。

　　第三，但丁很清楚，自己并未将自己代入进圣吉列斯，并亲身体会那场万年前的惨烈战斗。

　　“不，也许幻觉已经发生了也不一定。”

　　但丁自言自语道。

　　他聆听着耳旁缓缓吹拂，带着火山的粒子和巨北大陆那苦涩干涸的警戒星之风，这里很安静，眼前那个庞然的身影仿佛失去了任何重力法则的束缚。

　　他的动作很轻柔，简直轻柔的有些过分。

　　仿佛他脚下的土地并未承担起任何的重量一般，那些从火山脱落的石英在他的动作下仅仅是轻柔的翻了个身，完全湮灭在轻柔的微风之中。

　　但丁觉得这确实是只有原体——并且还是如圣吉列斯那样伟大的原体才能办到的事情。

　　‘难不成，我早就陷入了幻觉之中了？’

　　但丁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的想到。

　　荷鲁斯愈发的逼近了，‘荷鲁斯’正向自己走来。

　　而更能让但丁怀疑自己早已深陷幻觉之中的还有另外一个证据，那就是他身旁的护卫队的表现。

　　这次，他只带了十个血天使降临。

　　作为但丁的护卫，这些圣血天使皆是上天入地，万里挑一的强大战士。

　　但是现在，面对但丁的询问，他们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回应但丁话语的意思。

　　“路易斯！”

　　但丁又喊了一遍，这次这位圣血天使终于给予了回应。

　　原本但丁就打算去拽一下这个小子的胳膊，或是拔剑去试探一下他们是否被某些弥漫在此地奇怪的力量控制住了。

　　如果如今弥漫在这座火山口的奇怪的亚空间能量能够让但丁都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的话，那么大概率这些血天使也无法逃脱。

　　“大人，我在这里，请原谅我的失神，我刚刚好像看见圣吉列斯……亦或者是荷鲁斯了。”

　　这个年轻的，不久之前才巧妙的利用血鹰穿越天使之跃大峡谷的圣血天使的语气中带着惊恐。

　　他的语气混乱，有些无措的摸着腰间的佩剑，看着眼前的一幕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事实上，但丁也差不多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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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九章但丁:不是黑怒，所以……向我问安！荷鲁斯。

　　“我不知道。”

　　但丁回答。

　　“你看到了什么。”

　　但丁的神情严肃的看着身旁的路易斯，来自自己家乡的年轻战士。

　　虽然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分都是那样的真实，但丁甚至能够看到他右手的肩甲位置那由自己亲手为其戴上的荣誉之章.

　　但这并不能证明眼前的战士是真的，存在于物质世界，那个名为巴尔的星球上的‘路易斯’。

　　因为但丁曾经对这个和自己来源于同一个地方的小战士的格外关注，他知道有关于这个战士的一切细节，因此十分怀疑这家伙也是自己的记忆所受到亚空间影响所制造的幻象。

　　“我看到了天使的翅膀……”

　　但丁听见路易斯说道，那个巨人缓缓向着自己走来，并且，在巨人身后的洞窟之中似乎除了这个背后生长着双翅，类似某个恶魔王子——‘比如说安格隆’之外其他的东西存在。

　　“还有什么——”

　　但丁用声音提醒着战士把目光从圣吉列斯的那对洁白且圣洁的羽翼上移开。

　　这双翅膀对于圣血天使们而言，实在是过分有吸引力了。

　　“我还看到了……”

　　路易斯一时间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所看到的画面。

　　“一个庞大的身躯……”

　　出于对战团长，也是对自己有着颇多照顾的长辈的信任，路易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远超帝国记录中的原体，还有一张……疑似是逆贼荷鲁斯的脸。”

　　路易斯的视线紧紧的停留在那张脸上，他看到了那个巨人在他们距离二十丈之外停下了脚步。

　　这是恰好能够让圣血天使们保持最佳的战斗脱离的距离。

　　而当那个疑似‘原体’的巨人与路易斯目光相撞，当巨人的目光扫过路易斯身上那精致，美丽，圣洁而致命的红色盔甲，路易斯明确的从这巨人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您看到了什么——但丁大人，是否与我相同。”

　　路易斯知道这话有可能暗示自己有陷入黑怒，或是别的什么巫师的灵能幻象的风险。

　　但是就像他曾经亲口对但丁说的那样，他将但丁视作自己的父亲。

　　作为儿子，他乐意去为他的战团长，他的领袖，他的偶像去做任何的事情，他也绝不会欺骗自己的领袖，自己的父亲，无论何时何地。

　　“我看到的东西和你差不多。”

　　但丁模糊的说道。

　　事实上，他看到的东西更多。

　　毕竟，圣吉列斯曾亲自在亚空间中于疯狂中拯救他的灵魂。

　　于是这位经验丰富的战团长将手摸向腰间的死亡之斧。

　　“有敌人来了，战士们。”

　　但丁轻声提醒道。

　　溶洞之中闪现出了一些黑色的影子，而但丁比身旁的圣血守卫们更先注意到，这些黑影身上一闪而过的代表着阿巴顿黑色军团的臂章.

　　“做好战斗准备。”

　　“是混沌！”

　　等到但丁说完，并将死亡之斧拿在手中，路易斯才发出了那声惊叫。

　　但听到但丁接下来的话，这位圣血天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相信可汗并不会欺骗我等，有意将我等引入死地。”

　　但丁将战斧拿在手中，但却并未做出像身旁的圣血天使那样的战斗姿态。

　　相反，他反过来去提醒身旁的这些圣血天使们不要太过于紧张。

　　万一擦枪走火就不好了，不是吗？

　　但丁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些身穿着黑色军团铠甲的战士，他认出了这是黑色猎犬，阿巴顿手下一支臭名昭著的掠夺者军团。

　　有一些事情但丁不足以对身旁的圣血天使们讲明，虽然他觉得大概帝国之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近来都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混沌魔军也许并不像基利曼回归之前，帝国官方的宣传那样，统统都是帝国的敌人。

　　而叛乱的原体们也不像是国教宣称的那样彻底的堕落，且不可接触和谈判。

　　如今已经有切实的证据表明有一部分原体的背叛另有缘由，至少马格努斯的回归，并就任高领主一职位就已经证明了许多的事情。

　　但是这些事情目前尚有些许不定的风险，比如究竟哪些人是罪魁祸首，哪些人只是倒霉被牵扯进去不得不跟着叛乱的从犯，在现如今都是一些只能依靠猜测去确认的话题。

　　为了避免落人口实，这些话但丁自然不可能对着手下的圣血天使们全部讲明白，关于这些正逐渐浮出水面的，一万年前那场错综复杂，且如今看来扑朔迷离的叛乱真相，但丁也只与自己的几个最为亲近的血天使老伙计私下里秘密讨论过。

　　“不用太过于紧张，当然，也不能太过于放松。”

　　但丁说道，突击连的终结者盔甲在但丁此行自然是标配，更遑论指挥组的存在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从轨道召集到足够的援军，哪怕现在警戒星的轨道正爆发着极为激烈的战斗，精于突袭作战的血天使们仍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但丁的身边，并为他们敬爱的，且威望卓著的指挥官提供支援。

　　“我想这大概并非幻觉。”

　　但丁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拥有着荷鲁斯的脸，和圣吉列斯的翅膀的东西。

　　“但是……大概率与帝国也并无关系，可汗让我们到这里来想必另有缘由。”

　　但丁说道，他观察了自己身旁的十名老兵，在确认他们没有黑怒的征兆之后不免松了口气。

　　下一刻，他主动抬脚走向了眼前这个疑似‘荷鲁斯’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