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只猫爬架
那是谁呢？李立安？珞珈？抑或是帝皇？
察合台总是能从这三者之间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联系。
“现在你是真正的教宗了，珞珈。”
“正如泰拉古先哲所言，‘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察合台可汗看着那个跪倒在珞珈面前，反复念诵着圣言录中一段选节的阿尔法之子。
“帝皇Qin点了你。”
“不妨说用锁链勒住了我的喉咙。”
珞珈回答道。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抹迷茫。
曾经他是多么渴望这一天，帝皇登临王座，自己作为祂唯一的使者，人间的化身，传达祂的旨意。
但今日，曾经的欲求尽皆满足。
而珞珈却从其中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有的仅仅是怀疑和茫然。
“也许李立安是对的，人类不需要一位神皇。”
“但现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察合台答道，他让自己离珞珈尽可能的远一些以免感受到那些令他心惊胆战的力量，但他此刻也感受到了他兄弟悲伤，这让他有些不忍心再怪罪他这位命途坎坷的兄弟。
于是他用一句古谚语做了结尾。
“国家之事易可容易？覆水不收，宜深思之！”
“覆水难收矣——为今之计，唯有砥砺向前！”
伴随着可汗的咏叹，身后，一团浓厚的阴影也随之现身。
“我听怀言者说你的舰队追上了阿尔法的舰队，并与其进行了交战。”
徒劳无获的科拉克斯对可汗问道。
他身上刺鼻的血腥味朝着察合台扑面而来，可汗没有在意这种冒犯，科拉克斯现在的心情只会比想象中的更加难受。
“可惜还是让阿尔法瑞斯逃掉了。”
可汗回答道，他并未交代更多的细节，而科拉克斯和珞珈也并不在意战斗的细节。
“刚刚珞珈从阿尔法之子的口中得到了准确的消息，阿尔法瑞斯准备复活他的‘兄弟’。”
“阿尔法瑞斯只有两个？”
“总不会更多了。”
珞珈回答道，在被神皇套上了锁链之后，这位‘人类之主’也不介意向祂的‘教宗’透露更多的关于帝国隐秘的细节。
没有人知道阿尔法瑞斯和他的军团的真实状况。
基利曼杀死过阿尔法瑞斯，多恩斩杀过阿尔法瑞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阿尔法确实有不止两个原体。
珞珈知道阿尔法只有两个。
但对于鸦王而言，这都不重要，反正只要阿尔法瑞斯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其处决。
“你拷问了一位阿尔法？你怎么确定你得到的信息是准确的。”
科拉克斯收起了他的闪电爪，将其藏入他黑洞洞的盔甲外侧同样漆黑的衣祂之下。
他对于珞珈的情报来源提出了质疑。
众所周知，阿尔法是最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和散播虚假情报的军团。
证据就是，时至今日，在场的原体谁也不知道一万年前的大叛乱的前夜阿尔法的军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究竟为何叛乱？
又为何倒戈？
“我当然无法确定。”
珞珈坦然。
“但我们的父亲确定祂已经洁净了阿尔法之子的灵魂。”
“真是可怕的力量。”
科拉克斯如幽灵一般来到这名陪伴在珞珈身旁的阿尔法的身后。
“马格努斯的援军到了——”
突然，一旁的可汗开口说道。
这位草原的汗王有着最敏锐的直觉。
而如他所说，随后，马格努斯那标志性的红色巨体便推开了舱室的大门。
“千子们告诉我，一场亚空间风暴袭击了你的舰队。”
马格努斯的长靴践踏令甲板都摇晃了起来。
他仅仅只要存在这里，亚空间力量就将在整艘三重祷告号上凝结，并将物质世界所淹没。
“阿尔法瑞斯掳走了李立安，拦截失败了，我们正在商讨对策。”
珞珈解释道。
他是囚徒，被帝皇的锁链扼住了喉咙。
他的兄弟不了解他的处境，因此多有无端的指责，珞珈可以理解，可以宽恕，但却不会再有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阿尔法去了哪里？”
“警戒星。”
“多么简单的事情，按照原定计划派出舰队推平它。”
坐拥百万灵能者大军和上百个兽人世界的马格努斯当然有底气这么说。
如果说帝皇粗暴的将祂的意志灌注给珞珈，那么对于马格努斯，祂便是一步步小心的引导。
“问题是阿尔法似乎有意引诱我们的舰队，在警戒星和阿巴顿的黑色军团拼个你死我活。”
珞珈解释道。
“没人知道他要这么多的血肉和灵魂究竟要做什么，复活他的兄弟恐怕远远不需要如此之多的祭品。”
“但我们也不可能按兵不动。”
马格努斯一语道破所有人如今迟疑的症结。
他将红色的肉拳重重的锤向墙壁上的星图。
而击中的方向正是阿巴顿的军队汇聚的中心——警戒星。
“战机转瞬即逝，阿巴顿随时都可能把他的军队撤离警戒星，以避免被我们和基利曼两军合围的命运。”
“我的想法是这样——”
察合台可汗是对于警戒星周边的情况最熟悉的指挥官。
他也许是最早和李立安建立友谊的忠诚派原体。
而他还替也速该欠李立安一份恩情，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对李立安坐视不管。
他模拟出了军队的行军路线。
“主力仍正常推进，步兵仍按照原定计划仍在警戒星和阿巴顿的军团绞肉作战，失去了一门黑色要塞的阿巴顿一定要夺下警戒星才能安心，只要我们不断的向警戒星投入兵力，就一定能够暂时牵制住他，而阿尔法瑞斯也一定会观望着我们的动作，除非我们明确做出了不支援警戒星举动。”
“但在阿尔法瑞斯期待的绞肉开始之前，一支精锐小队将混杂在投送往警戒星的物资之中，隐藏身份，对阿尔法瑞斯在警戒星的据点进行突袭。”
察合台环视着他的兄弟。
科拉克斯站了出来。
“我会带回李立安的。”
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仍呆呆的念诵着圣言录的阿尔法的子嗣。
499
第四百九十九章阿尔法瑞斯:我苦难的兄弟啊（棒读）
“所以，你让我来是为了复活你的兄弟。”
警戒星，一处被炮火夷平，并被强行熄灭的火山溶洞中。
被摘掉了口球的李立安看着眼前不惜通过了漫长的布局，将自己掳掠到这里的阿尔法瑞斯，问道。
李立安看到了面前的阿尔法瑞斯将各种仪式的材料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一具被存放在静滞立场中的腐烂尸体被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但不止这些，我将在警戒星复刻一万年前曾拯救人类的奇迹，而诸神都将为之投来惊惧的目光。”
阿尔法瑞斯说着。
他在李立安面前立起了一座石板。
石板上刻着一行手谕。
而手谕的字迹李立安的很熟悉，正是基利曼。
在泰拉待的那段时间，李立安时常能够看到基利曼在自己身旁处理帝国各处的公文。
因此对于这位摄政王的笔迹，李立安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授予卡尔加以统御天鹰议会的最高特权……”
这是基利曼任命卡尔加为警戒星最高指挥的诏令。
“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无论是摄政王还是基利曼都不是我的体量可以撬动的……”
李立安说道，阿尔法这样毫无遮掩的向自己展示他的布置让李立安不免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
眼前手持苍白长矛的原体相比于其他人，更能带给李立安一种古怪而危险的感觉。
就好像他面前的并非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一个伟大的领袖，一个榜样和足以名垂青史的英雄人物。
他的一言一行在诡谲中透露着呆板，他仿佛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工具，某种意志在人间的着手点，方便时启用，不便时丢弃。
“不必畏惧我，李立安，因为你我才是真正的兄弟，与那些骄傲自满，沉浸于杀戮和权势武夫不同。”
阿尔法瑞斯点燃了洞窟墙壁上的幽蓝色火炬，火焰的光芒映照在这张苍白而平凡的脸上，让他的容貌掩盖在那些模糊不定的光影之中，令人愈发的捉摸不透。
而通过这团无形而模糊的光晕，李立安注意到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无论阿尔法的面容朝向哪一个位置，他总能观测到李立安，不管李立安是否能够觉察到。
现在，李立安感受到阿尔法瑞斯的关注，正因为他已经允诺这个凡人感受到他的目光，真正平等的目光。
这是唯有阿尔法军团内部，真正的帝国核心才能享受到的珍贵的平等。
阿尔法瑞斯点亮了洞窟中的一圈又一圈的火炬。
借着火炬的光芒，李立安看见了墙壁上那些之前隐藏在黑暗中的图案，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看得出作者的笔触极为拙劣，宛如小孩子的涂鸦。
但其中记述的内容却让李立安一时间有些迟疑。
“是的，那是警戒星元老院还没有成立的时代，一队泰伦的基因窃取者试图趁着阿巴顿的使徒在天鹰议会中和帝国最后的忠诚派争斗的之余为‘大吞噬者’指引方向。”
“他们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
阿尔法瑞斯回答道。
“帝皇不会允许这些域外的异形进一步蚕食帝国的国土的……不过这都是无聊的背景，一队因为虫灾而不得不逃出巢都的难民被困在了此处，这些就是他们留下的最后的艺术，现在看来，也算是难得的历史资料了。”
“他们最后怎样，得救了吗？”
李立安用阿尔法给予他的钥匙打开了锁链。
当枷锁脱落，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呢？在这样的世界中，是没有给普通人在遇到危险之后幸存的‘冗余’的，除非，帝皇庇佑——”
阿尔法瑞斯说道，他站在仪式的前方，俯视着他死去的兄弟。
哦欧米冈的死状是如此的凄惨，阿尔法瑞斯还能回忆出那一战的细节。
多恩用‘风暴之牙’先是洞穿了欧米冈的胸膛，随即，对着欧米冈倒下的尸体，多恩砸烂了他的脑袋。
上一篇：人是博士，我抛弃了所有干员
下一篇：让我看看你们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