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虎阿芙
金发大姐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重新将目光继续放在前方。
她那双灿金色的眼瞳专注的盯着墙面上的那张画作,如此专注认真的神态让伊地知虹夏心中不由的产生几分好奇,于是也顺着对方的视线朝着那副画看去。
“《夏之花》?”
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这幅画的名字,少女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恍惚。
这幅《夏之花》之上是一片相当明亮的场景,细腻的画纸上勾勒出一大片色彩鲜艳的向日葵,那湛蓝天空之外仿佛延伸出一望无际的景色,恍惚之间仿佛能亲眼看到那片绚烂的花田与天空。
宽广的世界仿佛都被容纳在这个小小的画纸之中。
一种无法言语的熟悉与温柔,不断从她的心底涌来。
伊地知虹夏突然感觉心脏正在莫名的加快跳动,自己的目光完完全全被这幅画所吸引,淡淡的幸福与喜悦被温暖所包裹涌上她的心头。
“这到底是……”
这跟她之前见过的所有画作都不同。
这幅画乍一看并没有其他画作如此之强的视觉冲击力,仅仅是用细腻的色彩勾勒出非常简单的线条,可偏偏就是如此简单的画让她有种眼前恍惚的错觉,仿佛其中的‘光’蕴含着某种扣人心弦的魔力。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身旁的大姐姐眯着眸子突然冷不丁的开口,将恍惚中的她从自我世界之中拉回来。
“诶?我吗?”
伊地知虹夏有些惊讶的摇了摇小脑袋,靓丽的金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轻轻摇曳。
眼前这位看起来相当温和的大姐姐一看就是专业人士,这种人物突然向自己寻求意见,这让她多少是有点受宠若惊。
“我,我觉得……这幅画很温暖……”
“温暖吗?”
金发大姐姐眯起眼眸在口中轻声念叨着,随即便低着头若有所思起来。
“那个,请问这幅画是您的作品吗?”
伊地知虹夏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是,我没这种水准。”
对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让伊地知虹夏心中莫名一松。
实际上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她便已经察觉到这幅画对她来说非常特殊,这种类型的画作伊地知虹夏仿佛已经看过无数次那般熟悉,尤其是油画和这种鲜明色彩更是独树一帜。
这幅画的创作者,她仿佛随时都能脱口而出。
不过,她不敢确信。
“请问,这幅画很厉害吗?”
“整个场馆也就这个能看了。”
对方毫不留情的批评让伊地知虹夏整个人一愣,接着她便慌慌张张的看向四周。
要知道这次艺术画作展出可是会有很多艺术家本人过来看看的,这位大姐姐的话若是不小心被人听到,到时候可就非常麻烦了。
可金发大姐姐仿佛对此根本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开口——
“线条,空间都不是该在这个场馆展出的怪物水平,尤其是色彩与光影这方面简直是堪称离奇的水准,光是靠纯粹的技术就已经能碾压这里所有的画。”
“只不过这幅画仿佛是当天晚上随手甩出来的草稿,丝毫没有感受到创作者的感情。”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能随随便便卖个几十万吧。”
几十万?!
突然出现的高额数字让伊地知虹夏脑袋瓜有些晕乎乎的,尤其是在听到这是所谓的‘草稿’之后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哪怕只是随随便便画的东西都能卖出几十万。
艺术家真是恐怖!
“不过比起这幅画本身的价值,我倒是更想看看作者本人到底是怎样的怪物。”
“每年《青年展》都有年龄限制,参加者必须得在二十岁之下。”
或许是这句话突然警醒了伊地知虹夏,她眼神有些颤抖的注视着这幅画。
就在这时,她心中突然有个极为荒谬的想法。
45
第四十五章鸣他完全不喜欢我呢。
“……”
蹙起柳眉的伊地知虹夏认真的注视着这幅《夏之花》,她脸上充满纠结与怅惘的复杂神情让金发大姐姐心里升起一丝好奇。
明明看她这幅模样,应该只是个完全不懂绘画艺术的可爱JK罢了,可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少女的神情让她挑了挑眉,语气平缓的询问着:“你似乎对这幅画有不同的见解?”
“诶?我根本就不懂这些的……”
突然被叫到的伊地知虹夏只是慌慌张张的挥舞着白净的小手,脑袋如同拨浪鼓般快速摇晃,可少女眼中那转瞬而逝的犹豫之色却还是被金发大姐姐精准的捕捉。
如此不寻常的情绪波动还真是让人意外。
“没关系,随便说说你的感受就行了。”
“诶?”
眼神躲闪的金发少女欲言又止的看向这幅《夏之花》,纠结的思绪终究还是被复杂的情绪所覆盖。
“大概是……‘光影’之类的吧?这幅画的色彩和光线运用大概很厉害?”
伊地知虹夏并不懂所谓绘画的艺术。
在伊地知虹夏看来,各种艺术品的绘画比起通俗易懂的音乐要深奥的多,这种水准自然也不可能评判一副作品的好坏;哪怕是冲击力再强的画作,她也只是能勉强说出一句‘厉害’罢了。
她对绘画艺术的理解是标准的普通人层次。
可即便是这样普通的少女,唯独对眼前这幅画作有着不同的感情。
“不过我想这幅画或许正如大姐姐你所说的……创作者或许并没有投入多少感情进去,我想对方握着油画笔绘画的时候大概会下意识板着脸?”
“可最后将《夏之花》完成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一定是带着笑容吧?”
说着,少女忍不住轻笑出声。
双手背在身后的金发少女轻轻踮起脚尖,背着橙黄双肩包的娇小身影如同传说中的‘花之妖精’那般明艳清纯,不知何时她那双璀璨的红眸已经染上宁静柔和的微光。
少女仿佛是渴望触碰到那幅画般,向着空中轻轻抬起右手。
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画出这种画了。
记忆之中的温柔笑容与现实中的身影逐渐重合,思绪逐渐飘上天空的少女似乎有些失神。
站在她身旁的金发大姐姐眼神无比惊愕的盯着这名微笑着的少女,身穿和服的她仿佛是压下心中的震撼那般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意味深长的开口——
“……还真是让人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回答。”
听到这句话的虹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焦急的向她鞠躬道:“抱,抱歉!我真的完全不懂,只不过是凭感觉……”
“不,你说的没错。”
面色冷淡的金发大姐姐双手插在和服的袖口之中,眼神凝重的解释:“这幅画的出色之处便是‘光’和‘色彩’,完全断层式领先艺术界的光影运用就是我称为‘怪物’的原因。”
“实在是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所做。”
天才?这根本就不是天才的问题了。
哪怕是现今印象派那些同样擅长色彩的老东西过来,恐怕也只能对这种高超的色彩绘画甘拜下风。
可就是这种堪称【怪物】级别的画技,居然会出现在《日本青年艺术群展》这种地方?
这幅画此刻简直就像是奥特炸弹摧毁停车场,用堪称碾压的绝对实力轻而易举的拿下最高金奖,这种年纪的艺术家绝对不可能会默默无闻。
可偏偏对方的名字,她却没半分印象。
“你说的很好,很优秀的评价。”
“这,这样吗?”
突然被这么专业的人夸奖让伊地知虹夏有些羞赧的挠了挠脸颊,可心中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升起,就已经被更为复杂的情绪压下。
因为她仅仅只是对这幅画,应该说只是对这幅画的创作风格非常了解,所以才能准确的将其道出,说出那些话也只不过是本能罢了。
可随着伊地知虹夏的猜测得到专业人士的肯定,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个荒谬绝伦的想法,也犹如漂浮在海上的冰山那般逐渐浮出水面。
不过,伊地知虹夏根本不敢确认。
心情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少女没办法忽视这件事的细节,不断加快跳动频率的心脏仿佛随时都要从心口蹦出,勉强露出温柔笑容的她将目光投向《夏之花》的介绍板。
上面赫然写着创作者的名号——
“幽香?”
伊地知虹夏突然感觉呼吸一滞,这个似乎陌生而又充满熟悉感的艺术雅号让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身穿和服的金发大姐姐眯起橙金的眼瞳,若有所思的开口:“幽香是他的雅号,本名的话还不清楚。”
思绪与回忆如同汹涌的浪潮般不断涌入脑中,脑海中的那位总是坐在画板面前的身影,正不断与心目中的他重合。
少女鲜红的眼瞳正剧烈的颤抖,各式各样的记忆正不断在脑中回荡。
因为训练总是出错而不断被他拥抱安慰的温暖,疲惫时会依靠在他肩膀舒适地打个盹,遇到难以处理的事情就撒娇似的依赖在他怀中,那段充满喜悦与幸福,无可替代的重要回忆,伴随着混乱的情绪不断涌入她的脑海。
无论是自己的情感还是直觉都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她内心深处所想的那样。
伊地知虹夏那双略显黯淡的赤红眸轻轻垂下,她将内心深处浓郁的慌乱与迷茫全都暂且压下,眼眸轻微颤抖的勉强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
“……真是非常感谢您愿意跟我说这么多,可是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
只是短暂寒暄两句,混乱无比的金发少女便转头离开。
就这么混乱下去也没有意义,她必须得去找到答案。
……
秋日的花咲川,依然拥有女子高中特有的青春感。
深秋的阳光透过这璀璨如金的叶林缝隙,撒在黑发少女白净而精致的娇靥之上,手握筷子的椎名立希捧着熊猫图案的便当盒坐在高大的银杏树之下,随口将便当盒内的香肠章鱼塞入口中。
啪嗒。
一罐熟悉的黑色铝罐咖啡被压在身旁,同样捧着提着便当盒的八幡海铃面无表情站在跟前。
“我可以坐下吗?”
“……这种事情就不用问了,想坐就直接坐吧。”
得到同意后八幡海铃便面无表情的坐在椎名立希的身旁,她们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前方被阳光轻撒的体育场。
挥洒汗水与青春的少女在这所女子高中可谓是日常,可这些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属于是完全搭不上关系的活动。
八幡海铃仰望着这片一望无际的蔚蓝之空,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自从上次被风见鸣邀请约会之后她便沉浸在思索之中,没办法干脆拒绝也无法直接同意的她显然不像平日里的潇洒,会被邀请约会这种事依然是她无法预料的。
毕竟比起身旁的立希,她似乎没有什么女人味。
将心中紊乱的思绪压下,表面上依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八幡海铃随口道:“怎么样了?”
“都说了我现在没有那种考虑……”
“我说的是你乐队的演出。”
面无表情的八幡海铃抬起那淡雅如玉的翠绿美眸,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身旁这位‘自爆步兵’。
“哈……?”
捧着便当盒的立希小姐那张精致的俏脸如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语塞的她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演出只能说……还算是相当成功吧?毕竟这次从Live开始到结尾都没有出任何问题。”
“那跟他呢?”
八幡海铃冷不丁的随口道。
“结果还是要问这个吗?!”
原本还算寂静安宁的气氛瞬间就被破坏,忍不住开口吐槽的立希小姐脸上的窘迫仿佛已经凝成实质。
看到她这幅紧张又慌乱的模样八幡海铃唇角扬起莞尔的轻笑,仿佛是早就料到椎名立希会露出这般有趣的反应。
或许是因为椎名立希总是习惯性把情绪和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通过她的反应八幡海铃也隐隐察觉到什么,表面上依然神色自若的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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