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将肝成神明 第333章

作者:苍鸟独晴

  “唉,都是过去的事了。”李照泉很谦虚的一挥手。

  “当时我和他……嗯?你干嘛。”李照泉转头看向不停扯着他衣角的张大清。

  “……这人是阴牡虎,榕城金刚道场的亲传,U19总决赛选手,和薛璟在赛场上正面刚过的人物。”

  张大清语速极快的低声说道。

  李照泉闻言,神色一僵。

  “既是薛兄旧识,那正好,和我一起去见他吧,我们一同叙叙旧,交流交流。”

  阴牡虎笑着开口道。

  “呃……这……”

  李照泉讪笑了一下,刚毅粗犷的脸上有些迟疑。

  还未等他想到借口谢绝,不远处便传来一句招呼:

  “阴妹,许久不见了,身体恢复的可还好?”

  这声音非常耳熟,李照泉顿时脑袋一缩,便想开溜,但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薛兄!”阴牡虎抓着李照泉的手腕,目光望向正往这边走来的薛璟,开心的打招呼道。

  “托你的福,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了……薛兄,这就是你的徒弟吗?”

  她目光望向薛璟旁边的小女孩。

  “她叫宗侍蝉……蝉儿,打声招呼,叫阴师叔。”

  薛璟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温和道。

  “阴师叔~”宗侍蝉很是乖巧的甜甜喊了一声,漂亮的模样颇为讨人喜爱。

  阴牡虎顿时喜笑颜开,也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孩子。”

  “嗯?这两位是?”薛璟目光疑惑的看向将脑袋撇向一旁的李照泉和张大清。

  阴牡虎介绍道:“这位李兄李照泉,听他说是你的旧识,以前曾经和薛兄你搭过手,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李照泉闻言,脸色一苦,跟练了缩骨功似的,脑袋差点像乌龟一样缩进躯干里。

  薛璟还在细想自己什么时候和人旗鼓相当过,旁边的宗侍蝉皱了皱眉:“和师父不分胜负?”

  她仔细的瞧了瞧这人的模样,顿时眼睛瞪大:

  “李照泉,你干嘛呢?”

  身为虎魄道场老场主的亲孙女,她认出了这是虎魄道场弟子中的一员。

  “呃……小姐。”李照泉不得已,只能哭丧着脸转过身。

  坏了,瞎装逼装到正主脸上来了……

  ……

第298章 开擂,寻上门的旧仇,天象御雷金风(4K)

  “你和我师父……不分胜负?”

  宗侍蝉看着李照泉,挠了挠头,有点纳闷。

  这件事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克林自称和弗利萨五五开一样荒谬。

  不是,你到底喝了多少?

  薛璟看了这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人好几眼,才恍然道:

  “啊,原来是你。”

  几个月前,他接过一个在瑞珠酒店当一群二代保镖的委托,当时遭遇了第一个蟑螂人……那次委托也有许多其他道场的弟子接了,面前这人就是其中之一。

  记得当时这人找他说过话,然后和他搭了个手。

  “诶?师父,你认识他?”

  宗侍蝉更惊讶了。

  李照泉这个琥珀道场弟子,在她看来和自家师父等级差距太大了,感觉就像是齐天大圣指着一个十万天兵之一,说对他有印象……

  天兵自吹和齐天大圣五五开,大家也就笑笑,但大圣亲口说对天兵有印象,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宗侍蝉顿时对李照泉有点刮目相看了。

  并不清楚自家老场主的亲孙女在心里把他损的有多重,李照泉听到薛璟竟然还记得他,顿时眼睛一亮,很是惊喜,但立刻又面露尴尬。

  “薛…呃,薛兄弟,好久不见了。”

  他挠了挠头,讪笑道。

  薛璟笑了笑,对宗侍蝉说道:“我和这位李兄弟曾经共事过,一起处理过一件委托,当时和他有过照面,搭了个手,算是平分秋色。”

  宗侍蝉眼睛睁大,面露不可思议:“啊?他说和师父不分胜负居然是真的?”

  小女孩像是第一次认识李照泉一样,不停的打量着他。

  李照泉没想到薛璟居然会这么给面子,不由感动不已。

  明明被他拿来当做装逼的素材,却毫不在意不计前嫌,甚至还帮忙打圆场……好宽敞的心胸,好伟大的性格!

  薛兄弟,你好温柔!

  不过薛璟虽然愿意捧他,李照泉却是不敢吃这个逼了,连忙补充道:

  “当时薛兄弟刚刚接触武道没多久,还没现在这么厉害,而且当时其实是我输了,手骨都裂了,只是强撑着面子没有说出来!”

  宗侍蝉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

  是齐天大圣还是小猴子时期的事,那就合理了。

  旁边的阴牡虎说道:“薛兄,我听说待会儿藏龙流要摆擂,由你来当擂主?”

  薛璟点了点头:“师命难违。”

  阴牡虎面露古怪:“这位龙王爷前辈……不愧是我家师祖的好友。”

  她说法委婉,意是指李七有点坏了。

  “以薛兄为对手的话,怕是有许多人要留下一生难散的阴影了。”

  阴牡虎叹道。

  薛璟笑了笑:“阴妹,你说的太夸张了,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无冤无仇不会下重手的。”

  阴牡虎没有说话,只是心想,这不是下不下重手的问题……

  亲身体会到和薛兄这种超越逻辑理解的天才那隔着天堑的恐怖差距,很容易让人生出自己练武毫无意义的虚无思绪。

  哪怕是她这种在常人中已经算是天赋极高的人,能以女儿身将金刚如意手修炼到如今地步,自认为心性相当坚韧,也在和薛璟亲自交手后,消沉了许久。

  “对了薛兄,我刚才看到了一些人,可能需要你注意一下。”

  阴牡虎低声道。

  “怎么回事?”见她说的有些严肃,薛璟疑惑道。

  “我曾经听师祖提起过,他们玉城三杰年轻时惹到过的许多仇家。”

  阴牡虎说着,将头抬高,视线在左右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找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找到,她摇了摇头,接着道:

  “刚才我看到了几个成名很久的人,他们出身的流派都来自于师祖曾经提到过的仇家,这乔迁宴是李七老前辈办的,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是前来祝贺的才对。”

  薛璟好奇道:“哦?是哪几个人?”

  阴牡虎回忆了一下,说道:

  “天象八景流,郑继祥。”

  “金风白虹剑,谢越。”

  “御雷派,秦凤聪。”

  “这三个是成名已久的青年高手,全是距离跃过龙门只差一步的人物,名声很响,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不过和他们站在一起,应当是同伙。”

  “天象八景流、金风白虹剑和御雷派都曾经和师祖他们有过冲突……按师祖所说,主要的冲突就在李七老前辈身上。”

  “他们出现在这里……怕是没安好心。”

  “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阴牡虎环视了一圈宴会大厅,皱眉道。

  薛璟摸了摸下巴,目露思索:“这样啊……”

  他点了点头,对着阴牡虎说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提醒,阴妹。”

  “薛兄打算怎么做?”阴牡虎询问道。

  薛璟笑了笑,淡淡道:“开宴期间,来者即是客,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兴许人家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呢?”

  “若是他们胆敢有别的想法,我自是也能接下。”

  他语气没有丝毫高昂,平平淡淡犹如闲话家常,却自有一股任凭他人如何兴风作浪也能掌控一切的从容,就像成年人不在意几个孩童想搞什么恶作剧。

  “师父……”宗侍蝉崇拜的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几乎要射出星星来。

  ……

  宴会大厅隐蔽的角落里,数个气质不凡的人影凑在一桌。

  其中一男人,相貌在二十五六上下,浑身平平无奇,几无任何特殊之处,本该是个如同石头一样不起眼的路人,却莫名给人以白云般飘渺苍茫的感觉,像是随时会化风而去,不似身在人间。

  他语气平淡的开口,声音飘渺怪异,明明人就在眼前,却好像在远处响起一般:

  “诸位都做好决定了?凭我们几个……够么?”

  一名眉眼如闪电般尖锐,头发竖着炸起,发型跟超级赛亚人似的男人皱眉道:

  “怎么可能不够?藏龙流目前也就一个孟伯伤算过的去,李七老匹夫已是废人一个,那个叫薛璟的小子天赋再强,现在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你不会是在顾虑他吧?”

  身边一人嗤笑道:“拿个U19冠军闹麻了,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到底不过是个少年赛选手罢了,有些天赋,但也就那样。”

  “李七老匹夫,十几年前夹着尾巴乖乖滚出内环圈子,我们这才勉强饶过了他……没想到老家伙贼心不死,收了个不得了的弟子,还在内环这边亮了相。”

  “丧家之犬就该有丧家之犬的样子,竟还敢有卷土重来的野心。”

  “我家掌门本想亲自过来,但顾虑到‘修罗陈’和‘金刚周’可能会念及旧情相阻,便也就作罢,我们几个做小辈的,却可在擂台上以‘规则内’的途径,正当的将藏龙流灭掉……”

  “呵,李七这种人,骨子里的张狂一辈子都戒不掉,人被那一位打残,年纪也这么大了,依旧收不住心,落魄十几年,刚收到个好弟子有点起势了便忍不住炫耀,还搞什么摆擂……嘿嘿,你们说他再憋个十几年等这个小天才彻底成长起来多好,现在却是引来了虎豹豺狼,要被扼杀在摇篮中咯。”

  “待会儿谁先上?”

  “谢哥上吧,晴城这边焦洪源前辈开设的金风道场好像也被藏龙流搞没了,你不得帮焦洪源前辈报仇?”

  

  “金风白虹剑被藏龙流的转金鳞克制……那小子虽然年轻,但确实有几分手段,谢哥怕是拿他不下吧。”

  “我来吧。”发型像是触电了一样竖起的男人强硬的开口道。

  见他说话,众人停下了讨论,纷纷点头。

  “凤聪的御雷功虐菜堪称一绝,你出手的话最稳了……那么之后的孟伯伤呢?”

  “那小子死了,李七老匹夫肯定气的让孟伯伤直接出手,他坏了规矩,不在擂台上打,那我们也不用讲武德,一拥而上便是。”

  见到他们将过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白云般飘渺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诸行无常,事情的发展可能和预想中的不一样。”

  “我感觉不太妙,兴许会有意外。”

  秦凤聪如闪电般锐利的眉眼一抬:“没有意外,我会瞬间结束一切。”

  他们并未发现,就在距离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容貌妩媚艳丽的少女动了动耳朵,目露笑意:

  “看来要发生有趣的事情了呢,薛君。”

  御伽神乐若无其事的拿着筷子,品尝着放置在桌上的美味菜肴。

  ……

  “晴城诸道场的朋友,以及远道而来的诸位,老夫李七,在此多谢各位愿意给面子,大驾光临,参加我藏龙道场的乔迁宴。”

  “老夫一生糊涂,虚度六十余年岁月,几近一无所成,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