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宅汁
因为没有控制住力量,由高贵木材制成的办公桌,瞬间散架,化作一滩废料。
“法尔伽,你这个混蛋!”
优菈咬着牙,若不是对方大团长的身份,此刻的她,恨不得给法尔伽来上两拳。
法尔伽叹了口气:“优菈,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如今的蒙德,真的不能没有劳伦斯。”
“所以,就合着我们倒霉咯?”
优菈被直接气笑了,她这一刻,忽然有些明白堂弟诺亚的想法了。
——蒙德,自决定献祭劳伦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救了。
法尔伽闻言沉默,她还需要优菈为骑士团提供光之种,自不敢在这个时候撩拨对方。
只能尽可能进行安抚:“这样吧,优菈,我给你一个特权,你可以从劳伦斯家族中,挑出一批年龄小于十岁的幼童,将他们过继到令尊令堂名下。此后,他们将和你一样,改姓阿基多,虽然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但至少,能让劳伦斯的情况稍好一些。”
优菈脸上的表情僵硬一瞬。
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若劳伦斯真的无药可救,那么带着一批孩童另起炉灶,便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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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一下。”
话虽如此,优菈却没有急着给出答复。
她并非劳伦斯族长,有些事情,必须要回去和诺亚进行商讨。
“好。”
离开团长办公室后不久,优菈便在走廊的岔路口,看到了半倚靠着墙壁等待自己的丽莎。
“你早就猜到了?”
优菈走上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在我看来,agito给骑士团带来的利益,大到足以让法尔伽冒上一两次风险,谁能想到,那家伙会这么怂。”丽莎叹息一声,“不过,大团长给出的方案,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至少,一部分劳伦斯后裔,有机会摘掉脑袋上罪人的帽子,不是么?”
优菈默然,她愈发觉得,蒙德的政体出了问题。
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改变。
直到,她回到劳伦斯祖宅的那天。
在诺亚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本红色封面的书籍。
见堂姐盯着那位大人留下的书籍,诺亚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笑开了花:“堂姐,你似乎,对这本书很感兴趣?”
诺亚将红色封面的书本拿起,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两眼。
面对知根知底的同族,优菈自不会选择隐瞒。
坦然地点了点头,“我承认,封面上的那三个字,确实吸引到了我。”
“这样啊。”诺亚了然,思索片刻后,同意了对方带走部分劳伦斯孩童的请求,“正事谈妥,阿基多伯爵,你该离开了。”
谁知,优菈这时却摇了摇头,她指着诺亚手中的红皮书:“你这本书,哪里来的?”
诺亚勾起嘴角:“你猜~”
听到这一回答,优菈哪里会不明白,那红色书籍,大概率和另一枚进化信赖者一样,来源自诺亚口中的‘那位大人’。
“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吗?”
——鱼儿,上钩了!
诺亚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方才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上,“我接下来有事要忙。”
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诺亚,谢了。”
优菈看着堂弟的背影,口中默念。
随即不再犹豫,走上前,将桌上的书本翻开到第一页。
再然后,优菈的三观,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少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劳伦斯宅邸,只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她的脑子里,满是‘生产关系’、‘剩余价值’、‘资本’这些名词。
带入到蒙德,则变成了骑士团、贵族、平民、教会……
和书中描写的那个吃人社会不同,蒙德的一切,因为风神宣扬的自由,显得那么温和。
可若是将这层虚伪的表皮揭下,那么其下的残忍,便会彻底暴露。
——蒙德,果然没救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优菈,还是忍不住如此确认道。
她想要改变劳伦斯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
但在绕了一个大圈子后却忽然发现,首先要颠覆的,其实是蒙德的政体。
在宣扬自由的蒙德,贵族这种阶级,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优菈承认,越是进行思考,她便越是感到迷茫。
劳伦斯根植于贵族势力,不管平民阶级怎么看待它,只要贵族阶级存在一天,劳伦斯这个姓氏,便能一直流传下去。
可若是消除了贵族,先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劳伦斯,却必然会因为这些年来民众的积怨,彻底烟消云散。
无论如何推演,优菈都看不到劳伦斯未来的出路。
或许,什么都不做,维持住现状,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一部分劳伦斯,因为大团长赠与的阿基多姓氏,已经能从罪人后裔的身份中挣脱出来。
所以停手吧,继续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少女不断劝说着自己。
但书本中描绘的世界,却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她的梦中。
若继续维持现状,未来的蒙德,是否也会变成那般骇人的景象?
优菈不敢继续想下去,所以,她逃走了。
在为骑士团的所有封号骑士注入光之种后,她再度申请驻扎进龙脊雪山。
无论大团长法尔伽如何劝说,第二天一早,优菈便收拾好行囊,独自一人离开了蒙德。
少女想要寻找一处足够安静的环境,用来思考未来的道路。
然而,她却忘了,自己的身上,除了名为agito的力量外,还带着用于变身光之巨人的进化信赖者。
141 联合考察
同天下午,六国埋在骑士团中的间谍,纷纷向自家势力传回情报。
——这一任光之巨人的眷顾者,agito之力的开发者,优菈·劳伦斯·阿基多,即将入驻龙脊雪山。
少女身上的力量实在太过诱人。
哪怕是和蒙德存在潜在同盟关系的璃月与稻妻,都在收到消息后,派出了情报人员进行刺探。
更不要说至冬这个名义上的七国最强者了。
‘仆人’翘着二郎腿,语气随意:“那边怎么说?”
“希望我们能和蒙德高层进行交涉,一同寻找可能存在于雪山的巨人遗迹。”副官给出答复。
“这样啊。”‘仆人’面色平静,“博士呢?能变身魔神级战力的道具,他不可能不心动。”
“听说……那位大人已经在雪山了。”
‘仆人’思索片刻后,站起身,“也罢,我就去凑一下热闹吧。”
当即唤来几名侍从,给须弥外交团发了一封邀请函。
这位前代仆人,虽然明白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仅仅只是在给博士进行掩饰,却还是打算把戏做全套。
单单依靠至冬和蒙德两个国家,可无法真的将雪山的情况探明。
为此,他还需要须弥还有璃月的帮助。
璃月那边的交涉,自有其他人负责,仆人无需在意,而须弥,既然刚好有外交团在此,以对方全员学者的身份,想来一定会对那被选中者梦中的金字塔感到好奇。
事实,也和仆人想的一样。
在确定自己的学生,也就是丽莎,已经从变身器和agito的漩涡中挣脱,居勒什便彻底放飞了自我。
哪怕‘仆人’没有邀请,返回须弥的路上,他也会带着外交团稍稍绕个远路,在龙脊雪山中呆上一段时间。
现在,则更不用说了。
“只要至冬一方能说动蒙德,我须弥,自然愿意为提瓦特全人类的进化作出贡献。”
“那么,合作愉快。”
至冬和须弥联合在了一起,压力,便瞬间来到了蒙德。
确切的说,是法尔伽的头上。
他并非开拓的雄主,在优菈还有劳伦斯的问题上,就能看出来。
甚至称呼一声守成之人,都算的上是夸奖。
也正因为如此,同时面对至冬和须弥两方的邀请,法尔伽心中虽然想着拒绝,但在犹豫了许久后,却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若果说半个多月前的蒙德,还在渴求着光之巨人的力量。
那么现如今,在优菈将光之巨人的力量分解,并将其传播开来后——法尔伽以及骑士团的众人是这么认为的——光之巨人的存在,便反而成了一个甩不脱的麻烦。
诚然,巨人的力量,可以与魔神抗衡。
但那般存在再强大,也和绝大多数人无关。
法尔伽以及骑士团内的大多数成员,嘴上不说,心中却觉得,在经历了两次龙灾后,蒙德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发生危险。
自然,光之巨人,也便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这也是法尔伽明知道优菈跑去雪山,可能会引来其他六国的窥视,他却依旧只是劝说,而没有用命令阻止的原因。
优菈身为第一位agito,若是再加上光之巨人被选中者的身份,一个不注意,可能真的能让蒙德民众改变对劳伦斯的看法。
这,不符合贵族集团的利益。
法尔伽虽非古恩希尔德的直系后裔,却也是贵族的一员,祖上更是和古恩希尔德有过联姻。
自然清楚蒙德的积弊有多么严重。
若没有劳伦斯顶在前面,那么,魔神战争时期人民反抗龙卷魔神、千年前蒙德民众反抗劳伦斯的情况,便会再度出现!
至于优菈会否因此死去……
法尔伽只能说,他劝过对方,但对方没听。
一周后,通过愚人众的情报网,蒙德和须弥两方,得知了璃月婉拒的回复。
和至冬和须弥这两个盯着巨人和agito力量不放的国家不同,璃月,因为如今的主事人是摩拉克斯,根本不打算蹚这次浑水,只是表示,会提供足量的物资,并加派人手在雪山外围,保证一有意外发生,璃月就会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展开救援。
虽未得到璃月的支持,但只要不是阻拦,便足以让计划进行下去。
四天后,以仆人、法尔伽、还有居勒什为首的联合考察队,通过冒险家营地,成功进入到龙脊雪山。
三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找到被选中者记忆中发现巨人石像的金字塔所在。
为此,早已赋闲在家的克利普斯,这一回也被拉了过来。
同行的,还有一票修行出agito形态的封号骑士。
虽说是考察,一路上,却也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法尔伽阁下,贵方掌握的新力量,似乎很有意思。”‘仆人’看了眼骑士团中的几名异形骑士,双眼微微眯起,如此说道。
在那几位的身上,他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要知道,虽不及执行官的前三位,但仆人自己,也是实打实的魔神眷属级战力。
放在整个提瓦特,他都能排的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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