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滴勋宗
泰图斯问：
“其中一只恶魔王子是乌拉卡？”
“对。”诺亚颔首。
一只是乌拉卡，但另一只是漩涡兽，或许他最初的确有机会成为恶魔王子。
但很可惜，奸奇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变脸。
哪怕他当时已经成功99%，但奸奇也可能会在最后一步卡他一下，把他变成漩涡兽。
泰图斯问：“那恩卡利不是你杀的吗？”
诺亚的神情变得相当微妙：
“是我杀的，但不是在弗拉克斯。”
“不重要。”
泰图斯摇摇头，“经过帝国多方验证，确认这两只恶魔王子都曾进入现实宇宙并被放逐回亚空间。在许多人眼里，事实上恶魔王子与大魔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没有其他人冒名顶替，那功劳就只能是你的，你还觉得这样的功劳不配被国教封圣吗？”
“放逐？”诺亚微微挑眉。
他明明是彻底杀死了这两只恶魔王子，但泰图斯用的描述却是驱逐。
这说明要么是帝国在有意遮掩，要么是帝国也不清楚真相。
毕竟帝国想要确认这两两件事的真实性，无非是用灵能预言。
即便灵能预言结果显示的是‘杀死’，他们也会习惯性的认为是‘放逐’。
毕竟按照大多数人的常识，恶魔是无法被杀死的，它们只能被放逐回亚空间等待重生。
可就算是这样，帝国凭什么认定是他干的？
他杀死恩卡利的时候，身边只有卡西娅和伊莉耶特，最多克鲁达拉赫方舟世界的灵族知晓真相，但他们都不会主动出去宣传。
杀死乌拉卡时，也是在弗拉克斯地下区域。
这场战斗无人问津，只有卡西娅和薇薇安知晓真相。
事后虽然有告诉诺诺和阿洁塔，但她们谁也不会出去宣传，也没有机会宣传。因为弗拉克斯攻城战结束之后，他们就在亚空间航行时失踪了，直到现在才回归现实宇宙。
既然他们都不会出去宣传，那这是谁干的也就不言而喻——
混沌！
除了身为当事人的他们知晓真相，四神也同样一清二楚，毕竟祂们一直在看现场直播。
可是问题在于，四神为什么要这么干？
把这两件事捅出来，把他捧成国教圣人，这对四神有什么好处吗？
不，等等！
诺亚收敛思绪，其实不止是四神，还有皇老汉也知道真相。
所以，会不会是皇老汉捅出来的？
很有可能啊！
“怎么了？”
见他表情有些奇怪，泰图斯问。
诺亚没有回答，看向他：
“没什么，你继续。”
“继续什么？”
诺亚问：
“后面呢？弗拉克斯结束，斯卡鲁斯星区被收复，那科登·特提乌斯呢？”
“科登·特提乌斯？”
泰图斯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什么科登·特提乌斯？”
“嗯？”
诺亚皱眉问，“斯卡鲁斯星区的叛乱就是从科登·特提乌斯铸造世界开始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泰图斯深深的看了诺亚一眼，他沉声道：
“按照我所知的情报，斯卡鲁斯星区的叛乱，是从弗拉克斯开始的！”
霎时间，一股诡异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
诺亚问：“那科登·特提乌斯呢？”
“诺亚，这里没有科登·特提乌斯！”
泰图斯的语气无比严厉，他沉声道，“诺斯卡鲁斯星区根本没有叫科登·特提乌斯的铸造世界，在整个帝国的历史上，也没有一个铸造世界叫做科登·特提乌斯！”
诺亚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他沉声问：
“斯卡鲁斯星区有几个铸造世界？”
“两个，妮莎·斯特罗莫洛和莫达克斯。”
诺亚紧紧盯着泰图斯：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不会记错的。”
泰图斯摇摇头，他严肃道，“自从你死……失踪以后，我看过斯卡鲁斯星区的全部战役报告，从来就没有什么科登·特提乌斯铸造世界！”
“等会儿！”
诺亚打断了他，沉声问，“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泰图斯皱眉回忆：
“在马库拉格之战前夕，你带着大漩涡的三支守卫战团来支援马库拉格，我当时负责为你们领路。在希洛克星港，我们遭到基因窃取者袭击，最后是我们并肩作战杀死了基因窃取者族长。”
顿了顿，他强调道：
“准确的说，是你救了我的命。”
诺亚又问：
“那之后呢？我们一起去钛星人的家门世界，你还记得是哪个世界吗？”
“当然。”泰图斯点头，“我们轰炸了钛星人的博克'安家门世界。”
诺亚问：
“从博克'安返航的时候，我们遭遇了亚空间风暴，最后到了哪里？”
泰图斯回道：
“拉科尼亚星系，我们在那里遇到了饮魂者和黑暗机械教。饮魂者的圣遗物‘灵魂之矛’被黑暗机械教夺走，最后是你为他们夺回了圣遗物。”
诺亚立刻追问：
“黑暗机械教的领导者是谁？”
“我不知道。”
泰图斯皱了皱眉，他回道。
“为什么？”
“是你和萨尔佩冬一起登上的黑暗机械教的船，我当时不在那里。”
诺亚再次皱眉，问道：
“这件事结束，发生了什么？”
“你派两艘护卫舰护送我的小队返回马库拉格，而你返回了科罗努斯扩区。从那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直到今天。”
“就这样？”
“就这样。”
诺亚深吸了一口气，他和泰图斯的记忆完全对不上。
明明他们是共同经历的这一切，明明泰图斯清晰的记得其他的一切，但他却偏偏没有和科登·特提乌斯相关的任何记忆！
虽然帝国会对那些被混沌入侵，又没能被成功收复的世界执行‘绝罚’处理，即销毁一切与之相关的文献资料，避免有人因为这些资料而被污染。
同样的，审判庭也会对那些牵扯其中的凡人进行‘净化’处理。要么被消灭，要么被绝育。但除了极个别魔怔到极点的审判官，一般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去‘净化’星际战士。
更何况，帝国的净化通常也是肉体层面的净化，骨灰都给你扬了的那种，但泰图斯现在的状况更接近于‘记忆消除’！
诺亚几乎可以肯定，不止是泰图斯，恐怕全帝国所有人对这件事的记忆都遭到了篡改。就算他现在返回达戈努斯，去找萨尔佩冬当面对峙，萨尔佩冬给他的答复肯定也是一样的——
根本没有什么科登·特提乌斯！
但这怎么可能呢？
那里明明是一切的起点！
“阿洁塔。”
诺亚看向一旁的战斗修女，“你还记得吗？”
阿洁塔微微颔首，她的神色也无比凝重。
很显然，她和诺亚的看法是一样的。
除了他们，所有人的记忆都遭到了篡改！
想要达成这种全银河规模的‘记忆消除’，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四神亲自下场！
不，四神甚至不需要消除全银河所有人对‘科登·特提乌斯’的记忆，祂们只需要消除‘科登·特提乌斯’在现实宇宙中的任何存在痕迹，就可以轻易做到将这个世界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抹除。
就如同泰图斯所说的那样：
从来都不存在什么科登·特提乌斯！
这其中必然涉及更深层次的阴谋，而且诺亚几乎敢肯定，这绝对是为他准备的！
如果当初在为科登·特提乌斯和机械教对峙的时候，他贸然带人登陆铸造世界，那现在消失的恐怕就不只是‘科登·特提乌斯’！
诺亚沉声命令道：
“阿洁塔，你去找诺诺，让她联系群星号，把卡西娅和薇薇安叫过来！”
“明白。”
阿洁塔颔首，转身离开。
诺亚看向泰图斯问：
“饮魂者，他们现在怎么样？”
“很不错。”
泰图斯想了一下，回道，“因为离发现的那条连接科罗努斯扩区、大漩涡和马库拉格的亚空间航线，极限战士和星空之爪、饮魂者的联系非常紧密。五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次合作。
“那一次是大漩涡的某个世界遭遇绿皮入侵，极限战士和饮魂者都派遣了舰队支援。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饮魂者的规模已经恢复满编。”
“另外。”
泰图斯顿了顿，继续道，“饮魂者以达戈努斯为家园世界的申请已经得到泰拉高领主的通过，他们现在是冯·瓦兰修斯王朝的守护神，任何针对冯·瓦兰修斯王朝的海盗袭击和异形入侵，都是由他们解决的。
“除此之外，当初你失踪的时候，是连带着冯·瓦兰修斯的贸易授状一同消失在亚空间。这本该造成王朝的消亡，但由于你失踪后不久就被国教封为圣人。国教教宗因此推动了泰拉高领主通过决议，为冯·瓦兰修斯王朝颁发了一份新的贸易授状。”
“等等！”
诺亚顿时眉头紧锁，“那现在冯·瓦兰修斯家族的行商浪人是谁？”
他失踪了75年，冯·瓦兰修斯王朝又有了新的贸易授状，王朝会选出新的行商浪人合情合理。但问题在于，诺亚本人没有留下任何血脉。
他的前任西奥多拉夫人也没有，那新选出来的行商浪人鬼知道会不会是四神埋的暗桩？万一把他的王朝搞的乌烟瘴气怎么办？
泰图斯笑着回道：
“放心，新的行商浪人是由你亲自挑选的继承人，让娜·冯·瓦兰修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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