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这女人就喜欢玩这一套，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而且芙宁娜也不想让别的人这样触碰露娜，哪怕对方是芙卡洛斯。
“总之就是这样。”
露娜竖起食指。
“哪样啦？”
话题都歪了。
“——芙宁娜请直直地看回去吧，然后你就清楚了。”
露娜又言。
直直地看回去？芙宁娜望向附近看着这边的白淞镇居民。
果然，那些带着审视目光的人一和她对上视线，就迅速移开了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
也有不少对她抱有善意的人，对她回以微笑和挥手。
善意与恶意并存。
“明白了吗？他们不会去理解你，但会惧怕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你的闪耀。”
露娜说道。
“也有人是相信你支持你的。”
芙卡洛斯微笑道。
芙宁娜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内心涌现了诸多难以理清的情感，泛起阵阵暖意。
“我知道了……而且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
芙宁娜不禁一笑。
“因为有你们嘛！”
要是她回到诞生之初，面对芙卡洛斯的询问，她心想自己肯定还是会选择继续扮演。
不然她就没办法遇到露娜了。
也没办法像这样和芙卡洛斯成为朋友。
枫丹的未来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
可能……扮演水神的时光再怎么痛苦，也是她如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尽管她不会去感谢这段时光，不会怀念它，它依然会扎在自己心上，但她感觉似乎能接受了一些。
“尽管我一想起有人融于水里就还是会感到……”
芙宁娜小声道。
悲伤，难受。
露娜轻抚着芙宁娜的头。
“所以我才觉得芙宁娜是枫丹的至宝。”
接着她凑近芙宁娜的脸，用指尖轻抚过芙宁娜的眼角，上面没有泪水。
“而不论你流多少次泪，我都会将其夺走。毕竟——”
露娜眨了下眼:“这世界上没我偷不到的东西呢。”
芙宁娜望着她，露出柔和的笑容。
“嗯。”
261
第261章芙宁娜想要当芙一娜。
《水之女儿》这剧目中有一个台词很让芙宁娜在意。
“成为人类，就意味着隐藏秘密，经历痛苦，与孤独相伴，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
——而这也是这剧目的核心台词。
这个问题放在以前丢给芙宁娜，她会无法回答。
但现在她好像得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不久，剧团内负责写剧本的波洛终于走了出来，讲述了自己续写的故事。
“幼小的纯水精灵变成了人类，收获了幸福，但意外来临。”
“——堪称城市心脏的淡水，逃走了！”
“土地干涸，植物枯萎，再过不久，这里将变成不毛之地。究其原因则是因为人类长期的浪费和污染，让淡水有了意识，逃离了此地。”
提倡环保的同时又带有一丝奇幻色彩。
但在提瓦特，水会逃走……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问就是这是奇幻世界。
“主角因为是纯水精灵，能够读取出水的想法，将真相告知给恋人之后，与其共同寻找解决的办法。”
“但不料被他人听见，水的女儿被污蔑，被视为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下还带了一点现实色彩。
“然而最终，水的女儿为了拯救恋人，以及为了其他人，还是牺牲了自己挺身而出。”
伟大，无需多言——这就是波洛笔下的水之女儿。
只听剧本大概，会觉得多少有些狗血，然而音乐剧最重要的环节其实是演出。
只要合乎情理，演出到位，那么便能收获鲜花与掌声，以及得到观众们止不住喷射而出的泪水。
芙宁娜对此没有异议，她能理解，也认同这一选择。
奥蕾丽的死亡是荒诞的。
毫无价值，莫名其妙。
将这荒诞的结尾作为剧团最后一场戏，同时也是为了纪念团长的戏剧的末尾？对观众并不负责。
但另外一个成员不这么认为。
对方名叫维尔芒。
“……你们不知道‘水之女儿’的真相。”
再三询问后，他终于吐露了真相。
曾经有人想让他们在演出的时候提供饮料，他答应之后才发现那是“乐斯”，有令人兴奋的功效。
当时似乎有不少剧团背地里都在用。
团长奥蕾丽知道他的自作主张却也没有苛责，而是与直言拒绝了交易。
但对方觉得他们出尔反尔。
最终团长奥蕾丽在某天急匆匆地让他们离开，消失在了世间。
“都是因为我，奥蕾丽才会死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送我去见她道歉吧！”
“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要修正你！”
还差点大打出手。
“让芙卡洛斯大人来审判我也行！”
芙卡洛斯笑眯眯道:“很遗憾，这没有违背律法，因为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的交易，而且你也没有真的使用它们。”
“那就狠狠地鞭打我啊！谁来都好！”
“奥蕾丽！啊啊啊啊……我为了你……为什么……”
波洛:痛，太痛了！
维尔芒:不，我更痛，你怎么知道我的痛！
——要描述这一幕的话大概就是如此，混沌不堪。
露娜看着这乱哄哄的一幕都有些不忍直视。
“吵死了！”
芙宁娜忍不住喊道。
“你们口口声声说纪念团长，现在一看不就是为了单纯宣泄自己的感情吗？”
“她收留你们，帮助你们，支撑你们……应该纪念的不是你们对她的情感，而是她对你们这些‘弟弟妹妹’的心意，对剧团的心意。”
“要做最后一场戏，就认认真真地做！”
一语惊醒梦中人。
波洛和维尔芒互相看了一眼，一同选择了沉默。
他们所想要的故事的结局，都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而回归原点，既然故事的主角原型是奥蕾丽，那么就应该从奥蕾丽身上入手。
之前的少女连环失踪案的遗物就有她留下的笔记本。
上面记录了不少瓦谢的犯罪行为，也包括少女溶解的真相——显然是为了给后面的人侦破案件，以免再次发生这般惨案。
“静静地等待死亡……”
笔迹颤抖且浅显，能想象出彼时的她的孤独与痛苦。
撑起整个剧团的“英雄”，也不过是普通人。
最后一页则写着熟悉的台词。
“成为人类，就意味着隐藏秘密，经历痛苦，与孤独相伴，即便如此你也愿意吗？”
而奥蕾丽的则在下面写道:“因为我是他们的姐姐。”
剧团的成员看到这个笔记，无一不沉默，落泪，咬牙。
但冷静之后，也终于达成了共识。
“我们决定了，这就是‘水之女儿’的结尾。”
“我们要把它传达给尽可能多的人……”
芙宁娜笑道:“这才对嘛！我相信你们会演得很好的，而为了配上奥蕾丽团长的故事和你们的决意，自然得准备一个完美的舞台！”
“必须得是恢弘的。”
“必须得是璀璨的。”
“——除了欧庇克莱歌剧院，我想也没有别的了。”
还有露娜的黄金剧院。
但那玩意可不兴用啊，搁那一摆，谁还敢进去当观众？
芙宁娜这眉飞色舞的样子，让露娜心想:她果然还是对舞台之上的世界抱有感情。
她想要待在舞台之下的世界，但她还是会将目光投向舞台与灯光。
不是出于义务和责任，更非使命。
只是她天生就是舞台上的主角。
“芙卡洛斯？”
芙宁娜提了提帽子示意道。
“一个点心我就给你们预约哦。”
“你怎么还要吃的！？”
芙卡洛斯笑眯眯道:“那当然是因为点心很美味呀。”
“那就从芙宁娜今晚的点心里扣吧。”
露娜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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