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不过她可不能输，人们都在看着她，希望她做出回应呢。
于是芙宁娜清咳一声，俯视着露娜。
“不错，真是完美的开场白，就让我芙卡洛斯来见证你在这舞台上的表演吧！各位，为勇敢的露娜女士献上掌声！”
台下掌声雷动。
“非常感谢芙宁娜大人。”露娜提裙行礼，并不感到紧张。
那维莱特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用手杖敲了敲地板。
“肃静！此为审判场，芙宁娜女士，露娜女士，请保持安静，这不是歌剧的舞台。”
芙宁娜轻哼一声，坐了回去。
露娜欠身：“非常抱歉。”
她望向对面的二人，精明能干的辩护代理人已经满头都是冷汗，而朱迪斯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这种情况？
“在开始辩论前，容我重述一遍整个案件的目前情况。”
那维莱特拿起记录。
“23天前，暗月剧团的前主演，玛丽·贝斯缇娜女士不明失踪，下落不明，其原因同样不明，不排除有拐卖或他杀的可能性。”
“但目前尚未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毫无疑问，这是一起各个层面都极为模糊的案件。”
芙宁娜：“不是都说这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吗？”
“但这只是传言，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她与少女连环失踪案有关。”
那维莱特放下记录，看向露娜。
“而露娜女士，您对朱迪斯女士的指控是？”
“她杀了玛丽·贝斯缇娜。”
朱迪斯急忙道：“我才没有！”
辩护代理人推了推眼镜：“没错，朱迪斯小姐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她没有动机去杀害自己最亲近的朋友。”
以这句话开始，审判的辩护才算进入正题。
“朋友？”娜维娅疑惑道。
“对，毫无疑问，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形影不离。根据剧团诸多成员的证言，她们之间相处得非常融洽，虽说有几次小矛盾，但是她们很快都和好了。”
“朱迪斯小姐没有理由，没有动机去杀死她的好友！”
娜维娅和露娜交换了一下视线。
娜维娅露出同情的眼神，苦笑着摊摊手。
露娜扬起笑意：“朱迪斯小姐，您这样做可不厚道呢。”
芙宁娜疑惑道：“什么意思？”
她这句话也是观众们想问的。
“你完全不信任你的辩护代理人呢。”
咯噔一声。辩护代理人心慢了半拍，生硬地转头看向朱迪斯，朱迪斯目光躲闪，反而验证了真相。
没有什么是遇到不相信自己的被指控方还要折磨人的了。
“朱迪斯小姐，难道说您.....”
露娜用力拍栏杆....她倒是想拍桌，但可惜这里没有桌子给她拍，然后她伸手一指：
“她隐瞒了自己和玛丽小姐的真实关系！”
27：捏头发是常用的把戏
要说辩护人和被指控方之间有什么不成文的禁忌的话，那无疑是——不信任。
辩护人要信任被指控方，一切为对方的利益着想；
同理，被指控方也要信任辩护人，不做任何保留。
但凡其中哪个做不到这点，那整个审判就会变成一场折磨。
芙宁娜惊讶道：“这可是禁忌啊，辩护人与被指控方没有做到完全的信任！不过你说的真实关系是什么？她们其实是姐妹之类的？”
“不是姐妹，而是恋人。”
全场沉默。
芙宁娜扶额，似乎脑子过载了：“等等，恋人？她是女的吧？而玛丽·贝斯缇娜也是女的，那岂不就是....”
她脸一红。
“哈！？女、女.....诶？真的假的？”
台下观众也都大吃一惊。
“这，这是个什么发展？”
“情杀？”
“芙宁娜大人觉得这样有问题吗？”
芙宁娜被观众突然一问，尽管脸颊依旧带着红晕，但还是清咳道：
“我的子民们哟，枫丹是包容的国家，律法里没有任何一条是禁止这一块的！”
不过她可没有这方面的倾向！
她说完就急忙催促道：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恋人的？”
“我有异议！”
代理辩护人头都要炸了，他必须得喊停。
“被指控方没有向我全盘说出真相，我与指控方需要重新交谈，我要暂停！我要休庭！”
芙宁娜不满地拍了下扶手：“什么嘛，这才刚刚开始呢！”
哪有刚开始播放就进入广告环节的，这不合理，这太糟糕了，胃口刚吊起来就直接断章，未免太过分了。
她必须得抗议。
咚咚！那维莱特敲动手杖。
“肃静，申请合理，休庭半小时。”
“半小时太久了，给我缩短到十秒钟！”芙宁娜要求道。
那维莱特加大力度敲动手杖：“休庭！”
.................
吵吵闹闹的审判现在已经休庭，露娜和娜维娅来到了歌剧院后台的休息室。
“没想到刚开始就休庭呢。”娜维娅双手叉腰，无奈道。
露娜靠着墙，轻声道：“根据枫丹律法，这种情况下确实可以休庭，再次与辩护人进行沟通。”
不然就是单纯的欺负人了。
娜维娅反坐在椅子上，身子压前，晃着椅子，没话找话：
“朱迪斯杀人是真相，但是辩护人还是得证明她是‘清白’的啊。虽然我见识过不少这样的审判了，但这样的真的叫做正义吗？”
“当然能。”
露娜走近娜维娅，扒着椅背轻轻晃动。
娜维娅抬起脸，眨了眨湛蓝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露娜的朱色双眼。
“怎么说？”
“胜利就是正义——如果对方是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扳倒了我们，那胜利和清白就是属于他们的。”
“因为我们的实力不足以去还予死者以清白。”
技不如人就要吃瘪，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娜维娅视线偏移：“......的确呢。”
重要的是实力。
没有足够的力量，她也没办法证明父亲的清白。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证明父亲是否是清白的。”娜维娅低声道。
三年了，找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半点突破性的线索。
“但你现在有能力去为死者发言。”
娜维娅的视线缓缓移回，接着嘿嘿一笑。
“的确！而且我现在可是有侦探小姐作为搭档呢，怎么说呢，简直比库存多了100支枪还要令人安心呀！”
“那我还是觉得100支枪更让人安心一点。”露娜笑道。
搭档....听着是个好词，可当她戴上假面，变成怪盗的时候，这个词就会变成“敌人”。
果然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的。
露娜正如此感慨时，余光却瞥到一只不安分的手正接近她的脸，捏住了垂落而下的金色发丝。
“你在做什么？”露娜问。
娜维娅回过神：“嗯？啊.....我突然想到你和我一样都是金发的啊。”
“这个世界上金发的人有很多。”
比如某个还没有到枫丹来的金发旅行者。
娜维娅又问：“但你长得又不太像是枫丹人呢，你难道不是枫丹出生的？”
“不是哦，父亲是璃月人，母亲是蒙德人......我是听‘父亲’这么说的。”
除此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露娜这个名，也是她还只是个婴儿的时候，塞在篮子里的卡片上写的。
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哇，混血儿！你长得这么漂亮，父母亲也肯定是很好看的人！”
露娜没有继续回应的想法，微微一笑：“谢谢。”
她松开手，娜维娅慌张地站稳脚步，避免摔得个狗啃泥。
正想小小地抱怨一声，娜维娅却见露娜坐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
明明从见面开始就是一副自信，张扬却又华丽的姿态，但现在看着又安静温和到不可思议。
娜维娅一面想，一面离开椅子，嘿咻一声同样坐在桌子上。
“成功之后要不要去吃点好吃的？我请客。”
“可不要半场开香槟啊。”
娜维娅看了看四周。
“....哪来的香槟可以开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代理辩护人猛猛喝水，然后吐出一口气，诚恳道：“麻烦您在开庭之前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我们职业辩护人是绝对保密的。”
朱迪斯沉默不语。
“请您相信我！不然我们就没办法赢下这场审判，没法证明您的清白。”
“.....那如果我不是清白的呢？”
他撑着桌子，严肃道：“那证明您是‘清白’的，也是我们的职责。再不济，我们也能为您争取到最大额度的减刑。”
朱迪斯缓缓点头：“我知道了....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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