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后背抵在门口，夏沃蕾的心思却不在此刻模糊的距离感上。
“为什么你要把瓦谢引向那里？”
她审视着露娜的表情：“你知道他会死在那里。”
露娜用厃毛巾擦着夏沃蕾的脸。
“准确的说，我知道他会受到惩罚，只不过被他杀害的少女们并没有原谅他，选择了最为残酷的手段解决掉了他而已。”
夏沃蕾揪住露娜的领口，眉头紧皱在一起。
“不管你怎么说，你这都是在.....”
“意思是夏沃蕾小姐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为好吗？”露娜反过来问。
夏沃蕾没有立刻回应。
露娜微笑道：“看吧，你自己都无法忍受。”
“他在二十年间杀害了无数有着无限可能的少女们，想要成为演员的，想要成为知名画家的，想要为生病的父母赚钱养家的.....他剥夺了一切。”
露娜将毛巾丢到一边的桌上，摘下手套，手心覆在夏沃蕾的脖子上，感受着血液的涌动，以及传递而来的心脏跳动。
心跳加速了。
这并非是因为对她此刻所作所为之事感到不满。
“你看，你的心跳加速了哦。你感到很愤怒，对这些受害者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何不承认这一点呢。”
“你也想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露娜语气揉着蜜意，温和而轻缓。
每一个字都恰好戳中她的内心，越是甜蜜温柔越是危险。
但夏沃蕾只是瞪了她一眼。
“....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试探，正如你不会依照任何人的期待行事一样，我也不会满足你的期待。”
她揪着露娜的领口，将露娜的脸拉近。
“我不否认我的确感到愤怒，痛恨，可这不意味着我会违背律法，让审判以外的惩罚落在那家伙的头上。”
“我不会让情感驾驭住我的行为。”
“况且他一旦到了梅洛彼得堡，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你，已经无限接近了那一条不应该越过的线。我跟你说过了，如果你杀了人，那我对你的态度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
罪孽有轻有重。
只是偷宝物的怪盗，和一个会杀人的罪人相比，谁的罪行更重，自不必多言，哪怕对方杀的是恶人。
律法便是如此。
露娜脸色微红，吐气如兰：“夏沃蕾小姐莫非是在担心我？”
“我是在警告你。”
“反正我都是罪人了，罪行多加一等又有何不可？”
夏沃蕾死死地盯着露娜的眼眸。
然后抓住了露娜的手腕：“不要杀人。”
露娜静静地凝视着夏沃蕾的眼睛，它闪烁的意志是如此璀璨，果然是无可替代的宝物。
“意思是夏沃蕾小姐觉得我没有杀了瓦谢？”
“...杀了他的，是他残害的少女们。”夏沃蕾轻声道。
二人一时间没有言语。
这是夏沃蕾的表态，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只有她能够说出这番话。
“仅此一次。”
但她也绝不会容忍还有下一次这样的情况发生。
露娜轻声道：“夏沃蕾你还真是天真呢，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
“不是期待。”
“那是什么？”
“命令。我希望我抓住的是怪盗白猫，而不是凶手白猫。”夏沃蕾语气沉稳坚定。
命令？露娜还真是没想到夏沃蕾会这么说。
“我可不是你的队员。”
“你既然对我抱有兴趣，那我当然有权力命令你。若你不接受，那就把你的手挪开。”
露娜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夏沃蕾蹙眉道。
“我只是觉得夏沃蕾小姐变化真大，我不会把手拿开的，但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命令。你可没有资格命令我。”
夏沃蕾吸了口气：“那就把手移开。”
“我是怪盗哦，队长小姐。”
露娜搂住夏沃蕾的脖子，轻声道：“不要认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从。”
你没办法做出保证吗？夏沃蕾的眼神仿佛如此说道。
当然没办法。
因为她早就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了，哪怕那是罪大恶极之人的血。
“但我很感谢夏沃蕾小姐对我如此上心，作为回报，我愿意接受夏沃蕾小姐的约会请求。”
“我没说要跟你做什么约会。”夏沃蕾低声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带我出去转转呢。”
露娜凑到夏沃蕾耳边。
“不来溜溜猫吗？”
125：小心怪盗的姛把戏
“如果你接受让我给你戴上镣铐，我可以考虑。”夏沃蕾回击道。
对此，露娜只是微微一笑，抬起下巴，拉开领口。
光洁的脖子没有一丝瑕疵。她说：“来？我不介意的，项圈也好，镣铐也好，我都可以。”
夏沃蕾推开露娜：“够了。”
她不会承认这是所谓的约会，但她的确想要拉着这只白猫去外面，为的不是私事，而是案件最后的处理。
“到外面等着。”她低声道。
露娜拿起桌面上的毛巾：“让我给你擦头发吧。”
夏沃蕾瞥了她一眼，深深地叹息一声。
“我就当这是同意了。”
露娜按着夏沃蕾的肩膀，让她坐在桌子前。
没有梳妆镜，夏沃蕾似乎也不常打扮自己，桌上只有一小面镜子。
“队长小姐似乎不太爱打扮自己？”
夏沃蕾淡淡回应：“特巡队需要紧急出动的情况不少，要流的汗也绝对不会少，化妆是没有必要的，衣服同样用不着要多么华丽漂亮。”
若非特殊情况，一旦紧急出动就要换成制服。
露娜用毛巾揉搓着夏沃蕾的发丝，轻声道：“真可惜。”
“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对我来说很可惜，我还期待着能见到更多不同的夏沃蕾小姐呢。毕竟你是如此美丽动人，足以称之为宝物呢。”
夏沃蕾挑起眉头，语气淡漠：“你想要盗走我？”
“也勎许会呢？我要盗走什么样的宝物由我决定。”
露娜摘下面具时，头发与面容已然变化。
同样是紫色的发丝，同样是紫色的眼眸，尽管和夏沃蕾的五官并不形似，但只看这两点，倒是有几分神似。
露娜笑道：“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一对姐妹？”
“不觉得，变回你的脸。我没兴趣看你变来变去的。”
“你又怎么知道那张脸是我原本的样子呢？”
露娜轻轻点了点嘴角，一颗美人痣在指尖移开时显现。
“这下更像了，不是吗？”
她仿佛要咬住夏沃蕾的耳朵一样轻语道：“夏沃蕾姐姐。”
夏沃蕾浑身微微一颤，脸上立刻有了一丝怒意——前提是抛开她同样发红的脸颊的话。她果然还是无法适应这种距离感。
“出去，然后在外面等着。”
“还差一点就擦完了。”露娜重新戴上面具，顺着夏沃蕾的长长发丝，将尾端的水珠擦得干净。
“好了，大功告成。”
“毛巾还我。”
露娜微微一笑，干脆地就将毛巾盖在了夏沃蕾的头上。
夏沃蕾看到镜中的露娜转过身，对她挥挥手：“别让我等得太心急，约会可不能迟到，这是不管哪个地方都有的常理。”
夏沃蕾忍不住转过身：“这不是约会。”
但露娜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室内。
她轻轻吸气，压下心底里的那一丝不快。
从抽屉里取出必须要带上的东西，夏沃蕾便换上鞋子，配上枪套和手枪，关上窗，离开了宿舍房间。
“队长你要去散步吗？”宿舍客厅内的特巡队女队员们问。
“嗯。”
应付一声，夏沃蕾走出了宿舍。
离开枫丹廷，到了城外，她淡然唤道：“已经可以了。”
“和不得不抓捕的罪人怪盗一起幽会的感觉如何？”露娜从她身后轻快地走过，捻起一缕发丝。
“糟透了。”
“你越是这样越是会让我更想要调戏你呢。”
夏沃蕾拍开露娜的手。
她让怪盗白猫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别的。
“看这个。”夏沃蕾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宝石。
正是少女之泪。
露娜惊讶道：“哎呀，它怎么在你手上，我以为执律庭已经把它丢到证物库里面了呢。”
“真那样做了，到时候你就又会开始偷了吧。”
“你很懂我，队长小姐。”露娜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夏沃蕾将少女之泪收在了手心。
露娜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但还是问：“夏沃蕾小姐这是何意呢？”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一个宝物换我的一个吻？”露娜微笑道。
“你倒是会妄想。”
上一篇：一人之下：一人往矣
下一篇：精灵，我能够聆听万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