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不过抛开对他的些许偏见外，普拉娜却也是相当尽忠职守，准确的再一次描述曾经她所得到的，关于“黑服”的情报。
当然....实际由于以前他早早就昏迷不醒，在医院躺了相当久的时间，关于黑服的情报其实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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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电梯抵达预定楼层，带着轻盈的滑动声打开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排构成墙体的落地窗。
那些落地窗前的开阔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带着弧形的简洁办公桌，显得异常冷清。
而办公桌上的电脑后面，则是一名穿着高级西装、戴着黑色手套，脸部几乎就是个黑色石块的....人形生物。
黑石碎裂之处，散发着白光的怪人，他的右眼处还有一个相当大的空洞，并散发着最为强烈的白色光芒。
他的嘴的位置，准确说也只是石块的裂痕，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称得上五官的东西，脑袋上倒还散发着黑色的雾气。
毫无疑问，这样的家伙只是看起来，就很像是反派。
黑服在看到莫路时，好像有些惊讶的样子，稍稍扯了扯领带，便站起身来发出男性的声音：
“约见我的人，应该是破晓的荷鲁斯....不，小鸟游星野小姐才对，不过....您也可以吧；我很早以前就想和您当面谈谈了，夏莱的sensei。”
“对想要谋害我家学生的人，我可没有什么想谈的。”尽管对方知晓自己的事情，莫路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黑服：“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不要这么急，先坐下吧？”黑服轻笑了一声，伸出手引向前方的座椅，自己也是先一步就坐了下去，身姿笔直而从容、双手在胸前交叉，以沉稳的语调自顾自继续道：
“我们很清楚您的身份....您是应联邦学生会长召唤来的不可理解的存在，那个神秘古物（什亭之匣）的主人，联邦搜查社夏莱的老师；您的能力我们也充分看在眼里，尽管您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阻碍，甚至严重妨碍了我的计划，但是....我还是要明确一点——我们不想站在您的对立面，甚至有意与您合作。”
“放弃对星野，还有我的学生的研究，这是一切的前提条件....关于这点，我已经不想再重复了。”莫路眉头微皱，面对这橄榄枝却完全不为其所动，甚至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无法谈妥，以武力解决问题的准备。
当然可能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弄个两败俱伤，因此在白子的房间就做好了另一方面的准备，准备先从大人的角度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五十三章 想创造的童话·白子的顶嘴方式（10K）
黑服所属势力为“数秘术”，是一个基沃托斯外来者的秘密结社，他们似乎在基沃托斯的各个地点，研究学生和神秘、恐怖以及崇高。
这些外来者都有着独特的能力，不过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判断，在规则没有被被颠覆的情况下，面对他们莫路是不可能输的。
倒也不是战斗力的问题，而是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这也给了莫路先礼后兵的资本，与谈判不成，便动用武力的底气。
不过他这一开始给出的前提条件，直接就让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就没有脸可言的黑服，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首先，还是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不用，我基本了解。”与其说是了解，不如说是以前就听过介绍，现在也在电梯里由普拉娜转达过情报，让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黑服对面，缓缓道：
“你们和我一样，来自基沃托斯之外....区别只在于来自不同的领域，组织名为‘数秘术’，而你是黑服，你们也都是一群疯狂的科学家，想要研究那些孩子的神秘、恐怖以及崇高对吧？”
黑服愣了愣，然后却又笑了起来：“呵呵，您知道还真多，我也姑且再确认一下，您和我们有合作的可能吗？”
“这个问题我刚刚就回答过了。”莫路面无表情的将双手按在桌上，给人以一股不容质疑的强硬气氛。
“....连这种可以获得真理的机会都拒绝，您在基沃托斯究竟在追求什么呢？”
“无可奉告。”
“....那么我换一个方式询问吧？您觉得自己的行为难道就是正确的吗？您又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们不继续这种研究呢？”
“以我作为sensei的立场还不够吗？”
“够了，不过您或许误会了什么，我们可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是吗？”
“尽管我们确实将利益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行为本身要问善恶，那必然是恶。”黑服停顿了片刻，才以低沉的语气作出宣告：“但——它依然是合法的。”
“听起来像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你觉得合法就可以吗？”
“合法当然就没有问题了，毕竟降临在阿拜多斯的灾难，也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只是利用了这个机会；掌握力量的人会剥削无力者，有学识的人就会剥削无知者，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大人不是都.....”
“——先等一下。”
“什么？”
莫路扬起手来阻止他的长篇大论，并在黑服愣神瞬间，将一份准备好的文件，“啪！”地直接拍在了桌上，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反过来对其宣告：
“——根据阿拜多斯的新规，以及我们所掌握到的凯撒集团的各项犯罪行为，从今天起废除凯撒集团在阿拜多斯自治区内的免税政策！同时征收这几十年来被免除的税收！”
“现在免除？还征收过往免除的税收？你有什么权利这样......”
“我是阿拜多斯学生会全权委托人，并以此身份做主，将之前阿拜多斯的债务抵扣税金，同时没收这些年间所有交易的土地、店铺....结算下来凯撒集团合计欠税一共是——三十六亿七千六百万，零头我就不与你们算了，但限你司十日之内全部缴纳！否则处以每日万分之五的罚息！”
“不、等一下？您都在胡说些什么？”黑服诧异的拿过那份文件，看着上面的各项授权，以及刚刚下发的法案，还有针对凯撒的税务行政处罚决定书。
这些文件明明非常有针对性，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以权谋私，却还有真就都盖有公章，标志文件的合法性，让黑服都不禁傻眼似的反问：
“....这些是能够随便废除的吗？而且征收以前免除的税金？这是什么胡作非为的恶法？这种事情是能被接受的？”
“我并不否认你说的这一点，若是要问我这行为是善是恶，那必然是恶，但——这真的违法吗？”一如先前的黑服那般，莫路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正如你所言的那般，掌握力量的人会剥削无力者，而掌控权力的人，同样可以剥削无权之人——即便这毫无道理可言，但作为在这残酷世界生存的大人，你应该也明白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言的道理吧。”
“....没有道理的道理吗？哈哈！您说的完全正确。”黑服颤抖着肩膀大笑出声：“可是啊！就算您说的有道理，我说不过您，可作为如此成熟的大人，想必您应该也非常清楚，没有力量支撑的法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个道理我当然也明白，但是....你大概对我了解得还不够彻底，时至今日依旧有一些小小的误解。”
莫路也不在意黑服的嘲笑，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张大人的卡片，并顺手还将一张刚冲洗出的照片拍在了办公桌上
那照片上正是两年前的他，而照片里的他还在勉强着，好像讨厌拍照的少女与他合影。
只见照片中的银发少女，尽管被他揽住了肩膀，却也不愿面对镜头，并且害羞地将目光撇开。
但不管怎么看，两人的关系都很好....因此在认出照片上的少女究竟是谁后，黑服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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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莫路是没什么把握，推行这完全是欺负人的新规，下发针对凯撒集团的税务行政处罚决定书。
因为一开始他对日奈，是否还如当初那般缺乏信心，但昨日的事情却让他确信....自己实在不行还能搬出日奈这座大山。
尽管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打算真去依靠日奈，不过偶尔借个名头应该不过分吧？
而且很多时候，只要拉个名字，也是意外地能起到大用。
“....格黑娜的风纪委员会长·空崎·日奈吗？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挺不错。”照片上的少女让黑服再一次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点头道：
“确实，她的战斗力足以扫荡整个格黑娜，就算凯撒的PMC部队也无法与其正面冲突，加上您的卡片足够支持恶法的推行，可您真能让对方帮助你推行这样的恶法吗？而且您真的明白吗？只要执行了这样的恶法，今后阿拜多斯恐怕也不会有人来经营投资了。”
“现在阿拜多斯都要活不下去了，还考虑以后....你不觉得可笑吗？”
“人抱有希望，对未来留下余地，才能在绝望中前行，而您这样不就等于.....”
“置之死地而后快，这才是阿拜多斯现在唯一的希望，说到底这个法律只针对凯撒集团，在收缴完税金之后星野就可以废除我的权利，并且下达通缉令，说全部是我在擅自妄为就可以了，在不给出期限的情况下，对外保证会将钱退还，名声不也回来了。”
“.......真是肮脏的手段啊。”听了他毫不隐瞒的阐述，明白他根本不怕被人知道这计划的黑服不禁长叹：
“您真是天生的谋士，这就是传说中后发制人、以身入局、胜天半子吗？我们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竟然要被这种肮脏的手段摧毁？”
“我承认我的手段不干净，但你们的手段也好不到哪儿去，更没有资格指责我。”
“请让我重申一遍，我们只是借用了一个机会而已，阿拜多斯沙漠化的天灾和我们没有关系，为沙漠中因脱水而奄奄一息的人提供生命之水，但代价是终身为奴才能偿还的金额....这至少比您的蛮横恶法更为合理，比起我们——您的行为才更加的恶啊！”
“你也是大人了吧？难道觉得用道德谴责别人能有意义吗？”
对方明明一开始还强调自己合法，现在反而说他是恶的情况，让莫路多少感觉有些好笑。
而黑服却是发出叹气似的声音，才继续道：“....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而且我必须提醒您，您这样的行为必然会引起反扑，日奈小姐也不可能一直在阿拜多斯，届时....您打算靠着卡片抵御凯撒的袭击吗？”
“不行吗？”
“那个卡片是您才能使用的武器，但我们对其蕴含的风险也略知一二，使用的越多您的生命和时间也就消耗的越多.....我说的没错吧？”
“这又有什么问题？”
“您如果不想在最后变成我们这样，还是请您收起这张卡片吧，您不应掺和在这件事里，凯撒的问题我们也会帮您解决，甚至我们也可以退一步，用狼神....也就是白子小姐代替星野小姐来.....”
“想都别想！”不等黑服说完，他便打断这看似善意，实际不过只是想谋图星野与白子光环的发言，将手按在了那份文件之上，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重申道：
“我不是和你商量，只要关系到星野和白子的生命，这件事就没有妥协的余地，这是最后通牒——放弃或者死亡，留给你的只有这两个选择。”
“原来如此....您竟然想要杀死我吗？真看不出来是您这样的sensei会做出的野蛮行为。”
“这是必要之恶。”
“必要之恶？这真不是您为了一己之欲擅自为恶的借口吗？”
“是又如何？”
“这样的话我也会小小抵抗一下，而这样的后果....您自己已经考虑好的样子，这个我大概明白了。”
“那么告诉我你的回答，视情况我现在便要在此地——将你斩杀。”
他的声音十分平淡，却又冰凉到无以复加，眼瞳也在此刻逐渐散发出猩红之光，甚至连光环都在逐渐显现。
未来的力量正在叠加，强烈的风，令桌面上散落的文件漫天飞散。
十分地强烈、纯粹而残酷，凝如实质的恐怖气息，叫人心底里都没来由地发毛，甚至黑服身后的落地窗，这样的死物都在此刻，因异常的气息而不住颤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黑服的情绪第一次出现了相当大的起伏，只是越来越激动的最后，却又重新归于平静，唯独那“目光”紧盯着他不放，并再一次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理解！您为什么要拒绝我？！甚至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sensei，那些孩子不值得啊，您应该把自己的性命，用在更加重要的事情上面，这本就与您毫无关联才对！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掌握力量的人会剥削无力者....人性本就是如此，从古至今也都是这样，所以这句话我非常认同，不过——没有力量的人这种遭受迫害，拥有力量的人若袖手旁观，那又算怎么回事？”
“没有利益的事，就是去做又有什么意义，您难道还想当英雄？还天真的相信英雄存在吗？”
“英雄？我这个年龄当然不相信英雄，那未免太过幼稚了。”
“那么，您....！”
“英雄当然不会理所当然的在那，更不是因为谁会无缘无故为了谁挺身而出，那么——只要我来成为那些孩子的英雄不就可以了？”
“您....成为英雄？就算没有利益？”黑服有些动容，却也忍不住失笑：“这是什么大人的童话啊....您为什么会这么幼稚？”
“幼稚也无所谓，只要让她们明白掌握力量的人之中，也会有人愿意保护无力者.....”莫路说到一半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改口道：“就算真的没有这种人也没关系，至少我会在，我会成为那样的人。”
“您这样....和我们一样肮脏，无所不用其极，还卑鄙的大人？想成为可笑英雄？您不觉得荒唐吗？”
“可笑、荒唐怎么了？和你们一样卑鄙又无耻怎么样？即使是可悲的妄想、难堪的虚荣心，手段肮脏、登不上台面，我也会想办法成为她们期待的英雄，将你们这些同类尽数驱逐....以大人的方式创造她们期待的童话，这不就够了？”他想也不想的否定了黑服的话，并在最后明确的给出自己的最终答案：
“不用再试探我的决心、不要再继续无意义的话题，直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
黑服在今日，不知第几次陷入沉默。
“您的意志，我已经非常清楚明了，您的决心令人钦佩，那么....这次就到这里吧。”良久，他才长舒了一口气似的，发出沉重的叹息声，并提醒道：“——不过只是阿拜多斯让给您了....而且数秘术将会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密切关注您的动向。”
“....是吗？那么我会好好期待的。”
只是阿拜多斯吗？不过也够了，至少现在可以先腾出一部分精力——莫路点了点头，便直接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可是身后的“男人”，却在此刻发出低沉的笑声：“虽然我们是放弃了，不过还请允许我多嘴提醒您一下吧；凯撒可不会放弃对这阿拜多斯沙漠所有权，您这掀桌的手段，无异会激起凯撒的激烈反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们可不能保证，而您一旦死亡，我所答应的事情可就得全部作废了。”
“....不用你提醒我也清楚这些，但比起被温水煮青蛙，还是痛快的对决来的方便，一个星期之后新法案和处罚决定书，就由你帮我交给凯撒吧。”
“看样子，您似乎也在谋划很多东西呢，您，比我想象中的更有意思，那么我在此祝您一切顺利吧....顺便您想保护的人，现在就在那边，您离开的时候就把她们一起带走吧。”
黑服的声音并没有遭到威胁的愤怒和不满，反而充满了发现新奇事物的期待，特别是注视他头顶光环的“眼神”，就更是暴露出别样的期待。
甚至在最后，他还伸手引向了，与电梯大门不同的消防通道大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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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路离开没有多久，白子就抵达了凯撒分布的大楼。
因为一开始，其实星野就在追问中扛不住熟悉自己的白子，说出了昨夜的事情。
而白子比起星野还先按捺不住，就让星野被迫跟着一起，悄悄地潜入凯撒大楼内。
并不是信不过莫路，只是她们都很担心莫路冲动了，到时候一个人在里面吃亏。
只是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的尾随，她们根本不坐电梯，而是悄悄地爬楼梯，从消防通道一口气爬上了五十多层。
两名少女还就在门外，悄悄地关注着内部的事情，只是....脸上的表情却逐渐随着对话推进，而不断的发生变化。
但就在那份难言的感动刚刚涌上心头时，黑服最后的声音让她们猛地一惊，下意识就想逃离现场。
可才刚刚转身，那大门却被莫路给推了开来。
“啊、啊哈哈....sensei，这么快就结束吗？不过大叔真的没想到，sensei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个？大叔觉得很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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