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柯南,是幕后黑手 第190章

作者:第四禅

  ——如果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我建议去直面它,解决它,而不是逃避。

  ——抱歉。

  一、三条来自流枫小姐,第二条是萤生的回复,每一条间隔时间都颇长。

  园子看完,愕然了半晌,这貌似的确是很单纯的聊天呀,水月萤生这家伙,会做这种事?

  但聊天记录看似正常,她毕竟还是发现了疑点,一脸狐疑地询问:“彬格莱先生是你的网名吗?为什么她向你问好,你就说她心情不好,她最后还向你道歉?”

  “傲慢与偏见。”

  “什么?”

  萤生给园子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查尔斯·彬格莱,《傲慢与偏见》这本书里面的主角,书里讲的主要就是些情情爱爱,她这句话的意思,是在邀请我线下见面。”

  “!!!”

  园子瞳孔地震:“都要线下了,这你还敢说你们没事?!”

  萤生轻叹:“我这不是拒绝了吗?前几次都是我主动,她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表露,真就只是普通的网友见面。

  而这次她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大违过往的冷静与知性,只怕是遇见了什么糟糕的事,心绪低落。我可不是那种喜欢乘人之危的家伙,当然会拒绝并且劝说。

  她冷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自然会对之前的冒昧表示歉意。”

  “…………”

  园子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你们这样说话不累吗?”

  “这可算不上什么谜语,已经足够简单直白了,毕竟是名著,流传颇广,有一次,一个自称魔术爱好者的……”

  说话间,小兰电话打了进来,萤生停下谈话,接通,就听:

  “抱歉,水月君,我知道你想要让我爸爸妈妈认清现实离婚,但现在看来,我觉得他们不是没有一丝和好的希望诶,妈妈后面答应的很平静,爸爸也有所改变……

  嗯,概率至少不是零吧。”

  萤生轻笑:“他们离不离婚,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是希望你不再执迷。反正你已经决定搬出来一个人住,不管他们之后是离婚,还是重归于好、夫妻和睦。

  我想,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都可以对这方面有一个更清晰的认知。”

  “我知道了,谢谢水月君的苦心。”

  小兰轻轻一笑:“还有一件事,因为我提及爸爸的缘故,妈妈中午心情不是太好,没有问及水月君哦。不过我给爸爸提了一句,不知道他们谈话时会不会说到这个。”

  “哈哈,你在这里玩彩蛋吗?”

  “多少也可以作为一个判断标准吧,水月君记得不要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哦,就这样,我要存放手机入场了。”

  “平常心,小兰,胜利于你轻而易举。”

  “OK,请拭目以待吧。”

  电话挂断。

  萤生转头看向园子:“和杯户高中的联谊什么时候举行?”

  “当然是今晚就过去,间隔久了热情会消散吧,明天大家集体请假,加上后天都可以。”园子忍不住抱怨道,“我觉得这赛程安排就不合理,应该往前移两天,那样结束就刚好是周末。”

  “周内比赛,观赛人数不就少了吗,现场大头都是学生家长。”

  萤生往入口处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走入,抬头也刚好看到萤生,眼中略微诧异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与他遥相点头。

  萤生也点头回应,转头看向赛场:“小兰妈妈来了,记得不要打招呼。”

  园子也朝那边看了一眼,回过来头:“英理阿姨还真是漂亮,职业上也很厉害,毛利大叔完全配不上她嘛。”

  “啧,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我一直都有这种想法呀,而且你昨天的电话我不是全程旁听吗,后续怎么样了?”

  “谁知道,看接下来咯,毛利先生啊,要见生死了。”

  他们下一排观众席,妃英理正步伐平稳地走向过道尽头的毛利小五郎。

  她今天要直面自己的感情与婚姻。

  加班QAQ

第273章 妃英理婚姻的枷锁,于焉断裂!

  今日比赛尚未开始,看台之上喧嚣不断。

  毛利小五郎坐在栏杆边的角落里,右腿裹着厚重的石膏,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指节隐隐有些发白。

  往常来讲,不过是与分居的妻子见面罢了,他绝不至于如此紧张。

  但当他看到过道上妃英理向他走来,神色平静,步伐不急不缓之时,却莫名感受到了某种不安。

  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

  紫色的女士西装、半框眼镜……不不不,毛利小五郎其实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一些其他更加抽象化的东西,比如气势,比如生命力。

  他的确是有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要说脑海中对她最为清晰的印象,那绝对还是十年前,他们一起生活时。

  对比那时候,无论怎么看,妃英理都变得更加耀眼了许多。

  时间的流逝并没有缓慢涤荡去她的光泽,反倒酝酿出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毛利小五郎隐约回忆到,当初在学生时代,貌似就是这种魅力将青涩的他深深吸引,下定决心要与她共度一生。

  而后来……

  怎么就忽然变化了呢?

  现在这种魅力重新出现在妃英理身上,出现在他的妻子身上,并且变得还要更加跃动,更加光彩照人。

  他本该高兴的。

  但……

  “小五郎,好久不见,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当妃英理终于走到他身边,向他平静点头示意,说出这句话时,毛利小五郎的心脏,骤然跌至谷底!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要大声咆哮。

  谈什么?

  有什么好谈的?

  他难道有什么错么?

  难道不是你擅自离开家庭的吗?!

  但是,这些天来的经历,终究在他脑海中刻印下了不浅的印象,在妃英理平静的目光下,他心底那因自尊心受挫而猛然升腾而起的怒火,也迅速被一盆冰水浇灭。

  如果一个男人混到连自己的妻女都对他失望透顶,连他的朋友都为他感到痛心疾首,不知道该如何去拯救他。

  那他就算再是个死性不改的烂仔,心中也不可能没有丝毫触动。

  毛利小五郎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十年前的还较为清晰,而这十年来,却好似浑浑噩噩,一晃即过。

  过往的欢笑与心动,十年的茫然与混沌,还有现在的自责与无措。

  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他喉结上下滚动,终于低声说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

  在喧闹的赛场上,这声音微弱而无力。

  毛利小五郎颓然垂头,看着他这幅样子,妃英理平湖般的眼波中微微颤动。

  她现在如何不是心绪复杂。

  但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想到女儿的变化,还有旁人的鼓励……

  妃英理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握紧了一些,眼神复又重归平静。

  她坐在毛利小五郎旁边座椅上,看着赛场之上。

  那里,今日的参赛选手正在逐次入场,以学校为单位,列为一个个方阵,但大多数人只是气氛组,见礼之后,便即依序退场,仅有八人留在原地,如同任由海浪冲刷的礁石一般,动也未动。

  会场逐渐沉寂下来。

  但仅仅只是片刻,更大的欢呼声就如同海啸一般奔涌而起。

  “小兰!必胜!!!”

  这个声音是最大的。

  “阳奈!加油!!!”

  这是第二大的。

  赛场上,小兰站在第一列最右边,妃英理看到了她,她也注意到了妃英理的视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微笑着点头,复又回正,静静听着高台上赛委会的讲话。

  妃英理轻轻笑了笑:“你看见了。”

  毛利小五郎只觉喉咙有些干涩,半晌方才开口:“看见了,小兰长大了。”

  “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她的未来了。”妃英理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回应,轻轻一叹,“但很遗憾,她的成长不是因为你我,而是因为其他人。

  我们两个作为父母,还真是不合格。”

  毛利小五郎无言以对,一种无形的压力逐渐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他只能强行找话,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猝然开口:“小兰的男友叫做……”

  “不要告诉我。”

  妃英理打断道:“现在的小兰已经不再需要我们去管束照顾,她如果愿意,会亲自告诉我的。”她顿了一下,“说回我们两人的事吧,我们的感情问题,小兰就是为此一直劝我过来,我也是为此而来。”

  毛利小五郎心头狠狠一颤,急忙开口:“我从来没有忘记伱,英理,我一直都在想你,我爱着你!一直都是!”

  他一脸焦急地侧头看着妃英理。

  妃英理面色却依旧平静,沉默了片刻,轻轻笑了一声。

  这一声轻笑简直让毛利小五郎心花怒放,好久好久了,妃英理对他一直都是不假辞色,现在露出笑颜,难道是看到了他的改变,认可了他的心意吗?!

  念及此处,毛利小五郎就要再度开口,一举劝妃英理回家。

  但他嘴巴只是刚刚张开,就听:

  “还记得你的结婚誓言吗?小五郎。”

  哗啦——!!!

  猛然间,毛利小五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掷进了冰湖,连灵魂都被冻结住了。

  过了好久好久,他艰难地自湖中抬起头,就见一头毛皮雪白、高贵优雅如同梦境一般的雪狼,正用一种漠然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

  一瞬之间,毛利小五郎整个人都震悚起来,几乎不顾伤腿地弹起,几乎惨叫出声。

  索性,他及时收拢了自己涣散的精神与视线,注意到自己并非处于冰湖,而是欢呼沸腾的空手道比赛现场;那打量他的也并非什么猛兽,而是他本该最为亲近的妻子,妃英理。

  但这发现让他不至于失态,却反而让他的身体愈发冰冷。

  只因他毕竟还是看到,妃英理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情绪。

  是失望。

  “我记得的!”

  毛利小五郎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多亏了赛场上的喧嚣声比他的吼声还大,让他的声音不至于传播太远,只是吸引了附近寥寥几人的视线,看去一眼便不再关注。

  “是吗?”

  妃英理平静反问。

  “没错!”

  毛利小五郎牙关紧咬,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从今天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愿意爱你、尊重你、珍惜你、保护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他的声音在最开始还很强硬,但说到后面,毕竟还是逐渐发颤起来。

  说到最后“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时,他眼中翻涌的泪水,已然与面颊上豆大的汗水一起,滴落下来。

  啪嗒——

  啪嗒——

  那些混杂在一起的水珠滴落到他右腿的石膏上,为那洁白无暇染上一点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