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第四禅
“……”
那人无语了两秒，咧嘴笑了笑，颇为生硬，萤生摇摇头，最后说了句“出去至少绕一个小时再回窝，当心带了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靠到吧台上，为他举杯：
“慢走不送。”
那人微微一愣，回神后忙点头，快步向外走去。
萤生觉得这家伙表现实在是有些糟糕，索性并不重要，见小兰一脸好奇，便凑过去小声道：
“黑市商人，麻醉剂。”
小兰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疑惑：“既然是交易，他对你那么客气？”
“我是大客户，而且给钱很爽快。”
“嗯……他们的老大是个女人？”
“怎么，连你都歧视女性？”
“…………”
小兰无语，她觉得萤生绝对有鬼，但又不知道鬼在哪里，想了想他们今晚要抓鱼的本来目的，问：“难道他代表的那位，就是你想要介绍给安室先生的？”
“……”
萤生点头：“好吧，这都被你发现了，他背后的人叫克丽丝来着，现在已经十二万分明确今晚不会过来了。”
在明面上，萤生确实想给此地可能存在的安室透同伴传递这种意思。
小兰若有所思：“那我们……”
“当然是回家，就我们两个人，泡在清吧里，还不如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萤生两手一摊，向杰西卡说了声再见，从杯子里捻起一枚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转身便向外走去。
小兰奇怪地看了他背影一眼，又回头看向杰西卡：“多少钱？”
杰西卡微笑：“免费。”
“…………”
这让小兰不得不怀疑萤生和这位小姐是真的有些什么故事，但也没有在意太多，转身跟上萤生，当她走到萤生身边时，注意到他手上的冰块已经消失不见。
推门而出，外界的清凉空气瞬间涤荡了所有湿热，小兰深吸一口气，眉宇间都松弛了几分。
虽然这家酒吧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但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外面的自然。
滴滴滴滴——！
汽车鸣笛不断，酒吧前的小广场上同样是人声鼎沸。
小兰微微挑眉，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是不是觉得有些虎头蛇尾？”
走去街边打车，萤生笑着问。
小兰摇摇头：“还好，按照水月君之前的意思，是智取为先，我们这边不用动手，说明暗中步骤已经完成了吧。我只是没有想到，那条鱼竟然就是安室先生。”
“抱歉，事前没有告诉你。”
“水月君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我后知后觉罢了，如果我没能自己发现这点，提前知道后，与他谈话可能就会表现出不自然了吧，这种事很重要，当然要避免这样的纰漏。”
“嗯，这样看起来，我貌似提前告诉你也无妨呢。”
“我会尽量做到让水月君之后不会再纠结这种事哦。”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
坐上计程车，让司机开往毛利宅，萤生一直留意着后视镜，但毕竟没法由他控制行驶路线来试探，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他也没法完全肯定，只能说有一辆车很可疑。
回到毛利宅，萤生和小兰径直上楼。
推门而入，二楼的侦探事务所空空荡荡，说起来，萤生这还是第一次以正式身份进入这里，较之上周他过来给毛利小五郎塞传单那次，这里经过翻修后，大体格局未变，却处处都焕然一新。
相应的，也完全没有了生活气息。
自从那天毛利小五郎离开这里去往银座，他就再没有回来过。
走楼梯上到三楼，在玄关换好拖鞋，进入客厅，灰原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见到两人回家也只是抬头看了眼，便继续移回视线。
“辛苦了。”她说。
萤生站在玄关口朝四周看了眼，入目家居皆是日常的气息，这里他当真是第一次来，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最关键是，小兰也没有招待他，自顾自去往卧室换衣服去了。
身上的衣服被香烟熏入了味，之前在酒吧中还好，一离开她就觉得有些难闻了。
萤生摸了摸下巴，看向灰原哀：“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我回来了’？”
“……”
灰原哀抬头看来：“随便你，东西呢？鱼和……鱼饲料？”
“待会儿去取，现在可能有人在盯着这边。”
萤生嗅了嗅肩上，感觉貌似还行，走过去坐在侧边一张沙发上，看了一眼电视，放的是基因测序工程的纪录片。
“明智呢？”萤生问。
“在房间里准备资料，为了明天下午和铃木财团的科学研讨会。”小哀道。
“他才是辛苦了，我打算给你们租一栋别墅，有倾向的地方吗？”
“如果要继续进行药物实验，租别墅不如办研究所，到时不是要和铃木财团合作吗？这方面可以解决吧。”
“我可不觉得你有那么轻易就会相信别人，尤其是资本家。”
“那样……”
小哀想了想：“要注重隐蔽性的话，最好至少盘一家私人医院，那样购置各种仪器设备都好掩人耳目。”
萤生点头：“这样弄药物也方便，我之前也想过，目标都想好了，就我父母之前那家诊所，后面扩建就是。可惜没有认识的医生，只能等后面再看了。”
小哀过去一直都生活在酒厂阴影下，当然更不会认识医生，点了点头，继续看纪录片。
萤生看了她几秒，好奇道：“你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
“什么？纪录片？”
小哀挑眉，一脸巫师看麻瓜的怜悯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吗，它将解析人类的生命奥秘。”
萤生怔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很反感这些。”
“我为什么会讨厌科学，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利用它去作恶。”
小哀瞥了眼萤生：“我其实觉得你有些不怀好意，但你知道明智他‘操控记忆’的研究项目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这种药物可以用作治疗阿尔兹海默症，让我都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态度了。”
萤生奇怪道：“你之前很警惕我？我倒感觉你天真的和个真小孩一样。”
“不是对你，是对A药。”
小哀轻叹道：“我过去一直认为，人是不可能逆转时间的，如果要勉强扭曲它，必将会受到惩罚。但现在我就是这种药物的受益者，你又让我隐约看到了其他方向。
我想，这种研究或许也不是真的很邪恶，邪恶的只是组织。”
萤生笑了笑：“希望我能一直让你满意，不过我之前说的不是记录片来着。”
“那就是生活？”
小哀想了想：“还好吧，现在我刚从组织逃离，看任何东西都姑且算是新奇的。而且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无不无聊什么的，你总不能期待天天都精彩纷呈。”
“是我浅薄了，那社交方面呢？”
萤生又问。
“我在组织里早就已经习惯一个人了，而且现在不是还有你们在。”小哀语气随意，“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用太关心我，有想法我会说出来的。”
“那样就好，我总是担心自己思虑不周，对了，芙莎绘有出新款钱包哦，有两种款式，你看了吗？”
小哀偏头看了他几秒，眼神奇怪：“你总不至于连小孩子也想要撩吧？”
“…………”
萤生伸手，“啵——”一个脑瓜崩：“你一个大科学家，怎么也学得一个恋爱脑。”
“好痛。”
小哀捂住额头，向旁边缩了缩，小嘴一瘪：“因为你是流萤啊，而且无缘无故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会警惕吧。”
萤生撇嘴：“我就不能单纯是个好人吗？”
“我调查过你的资料，其中……”小哀顿了一下，想到小兰在家，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其中为你倾家荡产的都有两个人，你这也能算作好人吗？”
萤生也小声道：“首先，那是她们自愿，我也有劝阻过，毕竟我并不需要她们的金钱，我只在乎爱意。其次，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倾家荡产后故事就结束了呢？”
小哀微愣，继而狐疑道：“你在那之后又去帮助了她们？你有那么好心？”
萤生失笑：“你当作我怀着功利心也好，你想一想，她们历经这一遭大起大落之后，是不是会对人生有更深刻的认识，更明白何为‘真爱’，更有可能会对我投注爱意？
再有，我将人逼上绝路，她们要是一个念头起落，决定要杀了我报复怎么办，我可不想天天防备这种事。
两相结合，我不仅会帮助她们，还会让她们跨越过往的人生。”
“！！！”
小哀震惊莫名，半晌都没说出话来，愣愣地看着萤生，好片刻才是一声长叹：“做渣男做到你这种地步，我还从来没见过。”
“嘛，就是追求不同咯。”
萤生笑道：“现在可以稍稍理解一点了吗，大多数时候，我是真的单纯想对人好。而且就算仅从功利角度来讲，广结善缘，也总是会对我有益的。”
小哀愈发诧异起来：“你这种人，竟然会相信善有善报？”
“当然不是，只是……嗯，至少不完全是。就和我刚刚说的一样，当一个好好先生，会少很多麻烦，我就可以专注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另外，你现在不就是我的善报吗，我就算全信也很正常吧。”
看着萤生认真的眼神，以及那眉眼间柔和的笑意，小哀莫名感觉心跳有些加速，立马偏回头，继续看电视，口中轻哼一声：“不愧是顶级牛郎。”
萤生轻笑：“所以，芙莎绘需要吗？”
“你还是留着给兰小姐买吧，我只是一个小孩子，现在都没法出门。”
“小兰有其他的礼物，而且奢侈品钱包，你确定要谈实用性吗？”
“……绯色那款。”
“OK，他们也有儿童用的款式，你……”
“不需要，谢谢！另外我得提醒你，情杀的理由多种多样，你就算对所有人都好，也不一定可以避免。”
“哦，好吧，受教了。”
萤生摊手，没有再说话，倒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纪录片。
少顷，小兰换完衣服出来，也过来看了一分钟电视，莫名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索性回卧室拿了一册《福尔摩斯探案集》，坐在萤生对面看书。
书页不时在手指间轻轻翻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与电视机的声音相互交织，自然而和谐。
看着电视里的DNA双螺旋缓缓旋转，萤生只觉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叮咚——！
萤生手机收到一封邮件。
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看向同时向他投来视线的两人。
“走吧，去剥鱼鳞。”
抱歉，欠各位两个大章，最近睡眠严重不足，走路都感觉像在天上飘一样，缓一缓，缓一缓
第263章 红黑颠倒，天才哀理当获得温暖！
给沉迷研究的朱奈瑞克留了一张便签，萤生走正门下楼，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确定没有眼线后，小兰抱着灰原哀从窗户口跳了下来，双腿微曲，落地无声无息。
“其实没必要这样。”萤生随口道，“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有人要监视这里，几颗摄像头就能轻松拿捏。”
“那至少也比走正门要强吧。”
小兰放下灰原哀，牵着她的手跟在萤生身后朝街口走去，看了眼依旧是一身白T的萤生，又看了眼穿着淡紫色小衬衫和短裤的灰原哀，最后回到粉白撞色短袖的自己身上，终于还是垂头丧气起来。
“我们这样根本就没有掩饰嘛，甚至比过去还要大胆，连面具都没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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