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键盘损毁
得到安迪少爷的首肯,那中年牌官便优雅地拆开一副新牌,紧接着一挥手,便把扑克整整齐齐地铺在了赌桌上,每一张牌的间隔恰好能展示出牌角的数字或是字母。
虽说整段动作朴实无华,却依然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展示完牌面,确认牌库无误后,牌官默默地收回扑克,开始进行起繁复无比的洗牌流程。
最终,
当一切必要的环节结束,在牌官的操作下,三位玩家的面前各自滑来了一张背面朝上的底牌。
“请。”
安迪豪迈地一摊手,也不多说什么,看那姿态便知他这是在示意菲尼克斯拥有叫注权。
而另一边的卡本也同样不怎么在乎,闷不吭声的,似乎是同意了安迪的谦让举动。
难得来一张新面孔当搭子,他们可不得表态表态,展现一下纨绔应该有的风采。
咚隆——
谁知菲尼克斯也不客气,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他唯一拥有的一枚翡翠筹码,把筹码往桌前一丢,开口便道:
“两百万。”
小兔子:“?”
卡本:“??”
安迪:“???”
按照马士丁老板亲手改写的金币扑克无限下注规则,下家追注的数额不得少于上家的四倍。
换而言之,如果菲尼克斯喊出两百万,那么卡本的追注便不得低于八百万,而坐在八号的最后一名玩家。
他的追注价格必须超过三千两百万。
安迪:“……”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句话,让男人为我掏钱
按大家通用的私下规则来讲。
无限下注的金币扑克,叫注者其实就是象征性地加一注,然而大家乘以四,再乘以四,慢慢往上跟,加到第三轮或者最后一轮的时候,才会有人玩儿花活。
哪有憨憨上来第一注直接喊两百万的?
牌才发了一张,你上来喊两百万,那在不考虑牌官作弊的情况下,赌博岂不是变成了纯粹的运气游戏?
心理战、微表情、演技什么的都没了,这也能叫赌博?
盯着赌桌上那枚翠得通体发墨的筹码,安迪觉得自己的血压和酒精一并冲进了他的脑子。
跟是不可能跟的,绝对不可能跟的。
哪怕他真打算和对方一起发疯,咬牙加上这一注,菲尼克斯也绝对拿不出一亿两千八百万的追注来。
这疯子可以选择收牌、也可以选择炸场。
收牌,意味着退出。
无论是对自己的底牌不够自信,还是怀疑对方的底牌玩得太大,只要不想接着跟,玩家在自己的追注环节便可以收牌。
代价不过是从投入的总筹码里抽取百分之一收牌费而已。
至于所谓的炸场,则是独属于金币之战赌场的玩法。
一种结合了骰子游戏“开盅”的机制,只能在最后一轮发牌开始之前使用。
当追注者不选择追注,而是提出炸场。
那么愿意跟进的玩家必须掀开底牌,然后再由牌官补发后续的扑克牌面,确保所有人在还没有掌握自己牌型的情况下比大小。
当然,炸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炸的,不然每一个追不下去的人都炸场,扑克也就没法玩了。
炸场有条件,
风险极大的条件。
提出炸场的玩家默认为继续追注,只不过这个追注不需要现成加码,而是事后进行统一结算。
炸场玩家赢下所有人,他就能拿走所有人的加注。
可但凡不是全程最大,炸场玩家就需要支付本次追注乘以跟进玩家的数量。
举例来说,如果炸场玩家的追注为一百万,并且输掉了游戏。
那么他需要向每一个跟进的玩家支付一百万筹码。
而不选择跟进的收牌玩家,则须抽出自己加注时的百分之十额度转交给炸场玩家,无论炸场输赢。
换而言之,
如果安迪敢追注三千两百万,而菲尼克斯又选择炸场加注一亿两千八百万。
那么在炸场后,安迪和卡本如果不打算跟进,便意味着他们分别要抽出三百二十万和八十万,总计四百万的筹码转交到菲尼克斯手里当收牌费,另外再抽四十万作为赌场的收牌费。
如果选择跟进,那相当于是大家在只有一张底牌的情况下,要去赌自己的牌型比对方大。
这里头全是运气,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收牌。”
想明白其中利弊关系的安迪很果断地选择了不跟。
由于他还没有加过注的原因,因此需要从三千两百万的虚拟追注里抽取百分之一,即三十二万收牌费用。
“收牌。”
另一边,恶心了安迪一手的卡本也从自己八百万的加注里抽出了不痛不痒的八万筹码,滑到了牌官的桌前。
四十万。
菲尼克斯只用三个字,就让两个男人心甘情愿为马士丁掏了四十万。
“呵,还玩么。”
面对某人笑眯眯地挑衅,安迪和卡本对视一眼,一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个自顾自哼着小曲儿,将手里那张没翻开的底牌重新滑给牌官。
俩人的意思很明显
——游戏继续。
……
和麻将坐庄一样,叫注也是轮流叫注。
在菲尼克斯喊完两百万之后,接下来轮到卡本叫注。
底牌再次贴着细密的绿色羊绒赌桌,滑向纨绔的虎口。
这个满头红发,浑身透露着懒散困意的纨绔轻轻用指腹将卡背摁住,然后,他的大拇指顶起扑克的左角,目光微微一转,看了一眼牌面。
方块A。
是个好兆头。
“四号桌请叫注。”
“一。”
随着卡本的标准叫注流程,安迪也很熟练地加注道:“加四。”
咚隆——
“两百万。”
当翡翠筹码被重新抛出,伴随着菲尼克斯的加注声,落在赌桌中央来回摇晃的那一刻……
纨绔们再度陷入了沉默。
别说是他俩,就连守在菲尼克斯身边的白兔子,此刻也已表情呆萌,神似正在极地中发呆的雪兔,一动不动杵在雪里,迷茫地思考着兔生的意义。
而赌桌的周围,也有那好事的赌徒逐渐围了上来,开始关注起这场前无古人的无限下注金币扑克。
……
……
加,
还是不加?
用指腹摩挲着扑克的牌面,卡本瞥了眼安迪,望着对方憋屈的表情颇为于心不忍。
他刚刚已经加注恶心过对方一次了,如果现在还加的话,未免太不给对方脸面。
想到此处,红毛淡定地推出四枚翡翠筹码。
“加四,八百万。”
“……”
三千两百万的虚注再次落到可怜的珀尔德·安迪身上。
有那么一瞬,倒霉的纨绔子弟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被人了局,不然很难解释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他的钱包便凭空蒸发了六十四万。
“收牌。”
随着卡本的回答,二人总计四十万的收牌费再次到账。
就这样,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超过一分半的时间,菲尼克斯就为马士丁带去了总共八十万的赌场收入,看得边上的布兰儿下意识张大了小嘴,不知该说哪些赞扬的词汇。
她也知道她家的金币之战很好赚钱。
但是一张桌子不到一百秒赚八十万,这效率多少还是抽象了点。
菲尼克斯先生……
难道说,他是老板专门请来提升这个月业绩的“文官”吗???
“还继续么?”
在男人轻佻的询问声中,终于轮到自己喊注的安迪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摆出一副反派恶少的模样,嚣张地邪魅一笑。
而后,他把手里的一张红桃K甩给牌官,示意对方重新发牌。
“八号请喊注。”
咚隆——咚隆——
拿到底牌,确认是一张不错的梅花Q,酒劲和脾气都上头的纨绔撩起手从筹码堆中掠过,扔出了属于他的翡翠筹码。
“四百万。”
哗——!
聚集在周围的男男女女无一不被安迪一掷千金的行为惊得窃窃私语。
看看那一张张略感惊讶的目光,憋屈了两轮的冤大头觉得自己此刻好似那天神下凡,世间万物不可与孤匹敌。
喜欢下注两百万是吧?我直接下四百万,有种你就……
“炸掉,一千六百万记账。”
安迪:“……”
在菲尼克斯毫无波澜地陈述下,在安迪不可思议地皱眉中,红毛纨绔卡本的脸霎那间黑了下去。
他……
他还没加过注好吧?!!
如果现在收牌,那么按照炸场收牌的规矩,他要支付一千六百万的百分之十,也就是一百六十万的收牌费转交给菲尼克斯,然后还要抽十六万给赌场。
如果选择跟进,则默认为上上家的加注水平,即价值四百万的筹码。
一百七十二万对四百万?
以理智的角度看,肯定是退场的损失更小。
但这是在赌博,又哪有赌狗会觉得自己当真连一把都赢不了?
大家皆是一张底牌,大家都不知道后续四张牌是什么,没道理非得我怂你不是?
拼运气就凭运气,四百万,他又不是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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