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冬咚
“选择？”
维尔薇冷笑了一声。
“哇~你是不是在这黑暗的小屋子里呆到神经失常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需要你给我一个选择吗？”
荼白笑着，没有说话。
极恶盯着荼白的眼睛，握着提灯的手嘎吱作响。
她的心里很不平静。
少女不傻，她知道荼白说的是什么，可是她不想示弱。
“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什么，我想要的，我自己能得到。”
“那就去做吧，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听着荼白的声音，极恶啪的一声，一只手按在了荼白一侧的椅子上。
“五！”
少女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甚至有些尖锐。
“你是不是特别想看到我狼狈不堪，低头认错的样子？”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
“维尔薇，你明明心里有答案的。”
“别叫我维尔薇！”
极恶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明明眼前的场面，她应该占据了十足的主动权，可现在给她的感觉，像是荼白在审讯她。
荼白明明就坐在那里，狼狈，虚弱。
可底气却要比自己足的多。
是啊，她明明都能猜到答案，却还要再问一遍。
真是可笑啊......
荼白费力的抬着眼皮，说了几句话，让他本就不支的体力更加雪上加霜。
他也在赌。
他在赌，他来得及。
他在赌极恶并没有完全的走入极端。
极恶被关进去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以维尔薇的意志，足以还留有一丝回转的余地。
荼白赌的就是这份余地。
他的眼前已经开始黑暗，眼皮也越来越沉。
荼白心底暗道一声糟糕，他猛地一咬舌尖，血腥味从嘴中扩散。
失去崩坏能，他的身体就失去了能量来源，再加上没有其他能量的摄入，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极为不易。
“现在......YUe費′%群,∏：耙/⌒wu綺六″≤liu3柶司er你有选择的权利了，维尔薇。”
“我能为你争取的也有这些了。”
“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她们如何评价你，如何看待你......”
“但至少在我心里，你...也是维尔薇......”
荼白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低到需要将耳朵贴过去才能听到。
“所以...别担心，至少我会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话音落下，荼白的脑袋也垂了下来。
吧嗒，啪嗒......
泪水不断的滴落在荼白的身上，一向自傲的少女，在此刻落下了眼泪。
......
荼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了。
他只记得自己刚刚睁眼的时候，维尔薇就已经扑了上来。
明明自己才是躺床上的那个，此时却在安慰着少女。
“好了好了，没事了，乖哈。”
荼白轻轻的拍着少女的后背。
这个脆弱粘人的劲，即便不说话荼白都知道是本我。
也真难为她在外面呆那么久，守着自己那么久了。
“怎么可能没事，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少女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堵住了，她抓着荼白的肩膀，很用力，用力到甚至有点疼。
“我这不是没事吗？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荼白的笑着。
虽说当时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但一脱离禁锢，来自梅比乌斯的能力就迅速发挥作用了。
即便当时极恶真的下狠手，荼白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更别提，极恶根本下不去那个手。
“你太冒险了！你知道极恶她......”
不等维尔薇说话，荼白就打断了她的发言。
“我知道。”
“你不了解她......”
少女的气势弱了下来。
“但是我了解你，了解维尔薇。”
荼白顿了顿。
“每一个维尔薇。”
“......”
“那你觉得，你现在成功了吗？”
“嗯......应该没问题了吧？”
荼白看了一眼面板上的数值，轻声道。
“她怎么样了？”
“她沉睡了，极恶是最强的一个意识，她不愿意醒过来的话，我们叫不醒她。”
“......”
荼白沉默了好几秒，最终叹了口气。
这样的程度，真的能算作完成任务了吗？
荼白第一次希望系统的救赎值提升再严格一些。
至少这样，他还有机会......
不，他似乎也没什么机会了。
前文明走到头了。
或许自己会插手这个问题，但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该去插手的。
“你......别难过，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她并不伤心。而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荼白抱着怀里的少女，嗯了一声。
“是啊，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荼白搂着少女，有些奇怪的问道。
“如果不是我，她......”
“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出现这个世界上。”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决定出生的权利，但我们都应该拥有选择的权利，她也一样。”
“我知道她为什么选择沉睡，2′〈咎㈣〇㈣三≈℃武|ˉ六泤｀〗肿ＺHＵAＮQUｎ:别担心，我只是有些惆怅而已。”
荼白轻声的安慰少女。
他当然知道极恶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正如他之前所说，维尔薇是个善良的人，就算是极恶也不例外。
同样的，维尔薇也是个聪明人，极恶是其中翘楚。
自己的面具......
或许专家和欺诈师会听自己的话不去研究，但极恶不一样。
她大概是已经专研透了。
哪怕后世的专家预料到过这种情况，凭借极恶的聪明，想必也已经猜到了。
自己并不是这个时间上的人，她即便醒着，也会与荼白离别。
更何况，极恶也知道，她如果选择与其他维尔薇共存。
对这个时代没有一丝一毫的益处。
她是所有维尔薇的自傲，她也拥有着所有维尔薇的恶念。
即便有心想要帮助这个时代，她的手段也定然会极端，不被世人所容。
她不该在这个时代苏醒。
即便未曾从少女口中得知什么时候唤醒她，荼白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毕竟她知道，她亲爱的五，一定了解她。
荼白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最终，少女隐瞒了所有的真相，甚至未曾告知其他维尔薇。
嗯，或者是，她告诉谁也不会告诉其他维尔薇吧。
伛 她虽然被荼白带出了深渊，但这不代表她原谅了其他维尔薇。
“维尔薇。”
“嗯？怎么了？”
“我要走了。”
“......”
......
一个月后。
离别，总是难掩悲伤，即便是早已做好准备。
“唉，当初就应该把那密室留下来，绑着你不让你走的。”
“你不会那么做的。”
荼白抬手，揉了揉欺诈师的脑袋。
“虽然时间不多了，但加油，大魔术师，下次见面，我很期待你的魔术。”
“哼哼，那是当然，你可就期待着吧，我可爱的观众，到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魔术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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